第六卷 第三十五章 觉醒

    “别说了，我的头……很痛……”梵摩鬼王发出长长的呻吟，“我的头要爆了，我感觉……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脑子里要迸射出来……啊……”


    梵摩鬼王发大声的惨叫，九头齐嚎，长长的蛇躯扶摇直上，直飞到高高的高空，又倏地垂直直下，在虚空中夭矫翻腾，遍布在它身上的浓厚的黑暗元力迸散开来，整个空中布满了翻腾的黑气和焰光。


    它的样子极奇可怖，眼珠凸起，青黑的鳞甲片片齐竖，看得出痛苦异常，九头齐昂，不断发出大声的惨嚎，口涎瀑雨般地从高空洒落，长长的足有几千米长的长长躯体疯狂地扭动摇摆，激起混乱不堪的元力波动。


    古力惊道：“这家伙疯了！”


    光六说道：“主人，这是它体内残存的本源意识在与摩羯星王封印他的力量在决斗，能不能摆脱摩羯星王对它的控制就看眼下了，否则咱们便白忙活了，还是得想办法打败或者摆脱这家伙再去寻找梵摩文明，但是没有梵摩鬼王的帮助，咱们的机会会小上许多。”


    实际上光六不说古力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苦恼道：“却不知道它能不能摆脱摩羯星王对它的控制？”


    “九头元圣是梵摩文明最伟大的图腾守护神，除了本身对暗元力的操纵之外，它拥有奕力更是摩羯宇宙最神奇的力量。如果这家伙是真正的九头元圣，我可肯定他摆脱控制的机率非常大，但可惜，梵摩鬼王拥有的只是全盛时期的九头元圣不到一半的神识，而且是被分离出来的暴虐、邪恶的那一部份神识。现在被咱们这一番话语虽然触动了脑子中存留的那部份原先的意识，但是回复清醒的机率恐怕不大……”


    空中，梵摩鬼王声音越来越高亢凄厉，硕长的蛇躯高高耸起，，长长的躯体疯狂地扭摆，十八道眼神一下子爆发出冷电般的赤光，一下子又猛地黯淡下来，谁都知道它的情况不妙。


    “该死的，我被囚禁了多少年……该死的摩羯星王……”


    “不，我是主人创造的，我是魔鬼星系的守护者梵摩鬼王……是主人最忠实的奴仆……”


    梵摩鬼王一会儿咬牙切齿，发出恨到彻骨的咒骂，带着说不尽的恨意和悲呛。一会儿又变回梵摩鬼王原样，对摩羯星王满腔忠诚。这是表示他体内的两道神识正在作着殊死的斗争，这种对于意识和神识的争夺的斗争没有人能够帮得了它。古力和光六再厉害也只能是爱莫能助。


    很不幸地，光六的判断成了事实，代表摩羯星王的那部份神识占了上风，梵摩鬼王疯狂的势子逐渐缓和下来，眼光中的蓝色渐渐消褪，赤光大盛。它猛然间安静下来，硕长的蛇躯高高耸起，九颗头颅低垂，以居高临下的姿式逼视着古力，逼视着光六，恶狠道：“我是梵摩鬼王，主人最忠诚的奴仆。你们的阴谋诡计已经无法得逞，这一切全是你们弄的鬼，给我去死吧！”绚光气浪如同万马奔腾，带着席卷一切的凶猛气浪，由远而近，以快的让人难以想像的速度冲击过来，朝古力和光六强压下来。


    古力双掌交替击出，绚光彩团应掌爆开，犹自存了最后一丝指望，吼道：“你这个愚蠢的家伙……”


    “主人，说什么都没用了，准备战斗吧！”光六长长的光尾摆动着，抛出一道彩芒，以快如闪电的速度迸射开来。


    轰然声响，铺天盖地的五彩芒光整个空间大发光明，呈现出一道光之海洋，无数声响亮无比的爆响，激起漫空眩光丽彩，美的如梦似幻。


    强大无俦的光之元力充斥着整个空间，光六的强大气势呈现几何级数的攀升，瞬间便回复到了最强大的壮态。


    梵摩鬼王也不甘势弱，九头齐昂，十八道眼眸中爆发出赤亮的电芒，越来越亮，将周围五彩的气团尽染成赤亮的色泽。


    眼看着两头超阶星兽便是一场好斗，这是古力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直急得抓耳搔腮，不知道如何是好。


    猛然间，他看到一桩异事，猛地愣住，然后大叫起来：“符文石！”


    原来是从得到手至今一直没有任何异常反应的符文石这时间猛然间发出了光亮。


    光亮并不起眼，青蒙蒙地，与梵摩鬼王卷起的漫空黑焰和光六掀起的光之海洋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但是这道青蒙蒙的光华才一升腾，便似有灵性般地跳跃着，里面无数个文字符篆一起闪烁变幻，然后，整颗发着青蒙蒙光华的符文石自动从古力手中飞了起来。


    青蒙蒙的光华越来越亮，到后来化为一团耀目的青碧光焰，青碧光焰里面包裹的无数文字符篆更是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一起闪现变幻。


    青碧光华爆涨，飞速扩张开来，一路所遇到的无论是黑暗光焰还是五彩的光之海洋，纷纷如同冰消雪融般地被排荡开去，又飞速地被染成青碧色泽。


    符文石所化的青碧光华并非那么一直扩散开去，它飘荡着，飞至梵摩鬼王，层层光芒涟漪般地荡漾开来，将梵摩鬼王整个笼罩在内。


    波光荡漾间，梵摩鬼王神色变得越来越安宁，巨大的躯体变得透明起来，化为青色光影，缓缓朝空中飘浮上升起，依然是蛇躯九首，但此时的梵摩鬼王看上去再也没有原先的恐怖。


    正当古力看得愣住当际，猛觉体内魇影骨镯一下剧动，然后惊奇地感觉到围绕着魇影骨镯的九头元圣当初留给他的混沌元力核心倏地迸爆，一道幽蓝的蓝光冲撞而出。


    时间根本快得让他反应不过来，蓝光已是离体射出，同样飞速扩散，蓝光氤氲当中，飞快以伸缩变形，一个让古力更不可思议的变化又出现了。


    蓝光幻化的影子竟然又是一个梵摩鬼王。


    “怎么又出现了一个梵摩鬼王！”古力一时间惊奇无以复加，他呆呆地望着出现的影子。但下一时刻，很快明白过来，惊呼道：“九头元圣！”


    蓝光幻化的九头蛇九头高昂，深深望着青碧光华笼罩之下的梵摩鬼王，眼神中充满了深沉的怜悯和悲伤。


    梵摩鬼王呆呆地看着九头蛇，被青碧光华这么一照，它从盛怒中彻底清醒过来，感觉脑子中多出了许多熟悉又无比陌生的意识和记忆，仿佛依稀久远，又清晰如昨，问道：“你是谁，怎么和我一样？”


    蓝色的九头蛇影子说话了，用着和梵摩鬼王一样的语气，说道：“我是谁？你是谁？难道你还没有想起来么？”


    “我是……”才说了两个字，梵摩鬼王猛然间睁大眼，“我知道了，你是九头元圣……”但是他很快又问道：“你是九头元圣，那么我是谁呢？”接着它很快又自然回答：“我是梵摩鬼王，但是……我脑子中多出的记忆告诉我，事情不是这样，我不是梵摩鬼王……我到底是谁？”它苦脑地扭着身体，将九颗头颅不断地撞碰，发出巨大的轰响，苦恼万分。


    “难道你真的还不明白么？”蓝色的影子发出悠长的叹息，在光影中大声地念起奇异的咒语。


    随着它的诵咒声，符文石散发出的青碧光华大盛，噼啪爆裂开来，青碧光华和着无数的文字符篆一起笼罩梵摩鬼王，水银泻地般地没入它的体内。


    梵摩鬼王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吼，然后是疯狂张狂的大笑。


    它笑得声嘶遏息，十八颗眼眸中滴下颗颗眼珠，喃喃道：“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古力冲近过来，冲着蓝色的九头蛇高叫：“九头元圣，原来你没有死，太好了！”


    九头蛇侧转头，望着古力，说道：“不，我已经死了。你现在看到的是保存在我当初留给你的混沌元力中的一点微弱的残存意识，我的力量已经用完，很快便要烟消云散。小古力，你真了不起，替我完成了这么艰巨的任务，特别是找到我的分体，还有我真正的肉身。”


    它看着梵摩鬼王，道：“你明白了就好，接下来你的使命还异常艰巨。但幸好你不是一个儿作战，你还有古力，还有我的老友光泖，伟大的光系不死超阶星兽——”它望着光泖，温和地笑了笑，表情中说不出的欣慰，还有那么一些深深的遗憾。


    “很遗憾，我的朋友，我的分体，很可惜我不能与你们并肩作战，但我对你们很有信心，你们一定能够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使命……”


    它的语气越说越低，波光荡漾间，巨大的躯体变得透明起来，化为青色光影，缓缓朝空中飘浮上升起，最终消失在高空。


    “喂喂，你还没有告诉我在哪里找到梵摩文明呢？”


    古力高声大叫，但是九头元圣已经无法回答。


    “它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你不用再呼唤它。”梵摩鬼王低沉的声音轰然响起：“我恢复了所有记忆，你，还有光泖老友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我也失去了关于另外一个九头元圣的一部份记忆，但那已经不重要，我已经知道谁是我的敌人，谁是我的朋友。小古力，还有光泖老友，很感谢你们替我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