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张小花
    眼看回去势在必行,我觉得有必要跟还在外头的项羽和刘邦打个招呼,如果赶得及,晚上或许还能吃个散伙饭。可这两个家伙一个领着老婆在王羲之那儿待着不想回来了,说是要让虞姬肚里的宝宝受受胎教,一个说是暂时还回不来,苏侯爷非常顽固,虽然吃了药可还是不大买老领导的帐,刘邦正在想办法。结果第二天去送我们的只有胖子、二傻和李师师金少炎两口子。包子怀抱不该,一步三回头,我站在车边看着他们。我们心里都明白,这一回去再想来就不那么容易了,三个月的期限不知不觉中已经只剩下俩月,我们家这小东西回去跟爷爷姥爷这么一团聚,没有个把月哪儿也别想去。


    我看了一眼胳膊缠绕在一起的李师师两口子,问金少炎:“你真不打算回去一趟了?”


    金少炎淡淡一笑道:“回去还得回来,白惹伤心。”


    李师师道:“放心吧表哥表嫂,我们会保重的。”


    我再看看二傻。傻子倒是很淡定,冲我点点头道:“走吧,我们……”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被嬴胖子一把拍回去了,胖子笑眯眯地道:“路上小心些。”


    这句话挺多余的,兵道里虽然车来车往,但空间是可以无限延伸的。包子频频回头道:“我们就这样走了?”


    “那你还想咋的?”我嘴上这么说着,也频频回头。我和五人组自从第一次久别之后,再见总是离多聚少,想不到这次分别在这么匆忙的景况下。


    我把车开进兵道,指着路两边熙熙攘攘的人流跟还在伤感中的包子说:“你最后看一眼这路是真的,再没有这么宽的马路让你折腾了。”


    包子的脸色越来越阴郁,她把不该仔细地用小棉被围好,忽然猛地拉开车窗把头探出去。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她大声呵斥我们前面的马车:“让开,我是秦国的大司马!”


    在路人惊诧和敬畏的眼神中,我们的车急速穿梭而过。我纳闷地看着包子,包子这才不好意思地说:“临走擅用一下职权……”


    我:“……”


    其实我明白,这是包子在用她的方式和兵道告别。路上经过唐朝和梁山的时候,我几次想停下来去看看那帮老朋友们,可是忍住了。只有短短不到一天时间,正如金少炎说的,徒惹伤感而已。


    回来的兵道依旧开在何天窦家的车库,我们一出车库门包子就叫道:“咱们这儿的空气真难闻,你看把不该呛的。”我一看,果然见小家伙紧皱眉头,把一对小拳头都高高举起表示抗议。我无奈道:“没办法。习惯了就好了。”我一按钥匙,自动门卷下来,“秦朝不也没有这样的门吗?”包子不屑道:“我稀罕啊?我雇俩人跟这儿戳着开门不好吗?空气就让这门闹坏了!”


    说话间我回头看了一眼,车库里的兵道已经完全闭合。


    接到了我们要回来的消息,我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有包子她们家二老联袂前来看孙子。照我的意思明天就要见面天也不早了就不用跑了,四个老人家一起跟我急了,进门先把我数落了一顿这才开始啃孙子,把我和包子在一边看得甚是感慨,我们小时候都没这待遇,这就是隔代亲啊。


    包子她妈问包子:“有奶吗?”


    包子:“……”你别看包子平时大大咧咧,也分场合,当着公公婆婆全家,面对这样的问题她也只能是无语了。可我却明白,老年妇女在这个问题上几乎是百无禁忌的,比如张家媳妇生了孩子,她们往往在去道喜的时候可以不顾场合不顾对象地逮谁问谁:“有奶吗?”


    我见包子哑了,长辈的问题又不能不答,只得道:“有奶,有奶。”


    这回四个家长都玩味地看着我……我这才反应过来,想想也挺别扭,刚想解释一下,包子在我后面神鬼不觉地踹了我一脚……


    老会计抱着不该不无骄傲地跟我老爹说:“怎么样老萧,我们家包子这媳妇没白娶吧?大胖小子说生就生了。”


    我老爹矜持道:“其实我和他妈都想要个女孩儿,小子费心呐。”


    老会计不满道:“这怎么话说的,当年也没见你把小强换个女孩儿。”


    我忙解释道:“岳父大人,这就是您冤枉我爸了,当年他还真的差点把我换了一女的。听说那女孩儿就比我小几个月,两家大人几乎就见面了。”


    我老爹微笑道:“别说,还真有这事。”


    包子她妈问道:“那最后怎么没换呢?”


    我爹脸一红,颇为扭捏地看了我一眼,小声道:“最后舍不得了。”


    老会计忽然惊道:“咦,巧啊,当年包子刚出生那会儿我也想把她换个男孩来着,马上就跟那家大人见面了对方又舍不得了……”说到这老项勃然道,“好哇,原来放我鸽子的是你这个老家伙!”


    我们老少两家人面面相觑,最后同时乐不可支起来。我家老头子笑道:“别生气啊老伙计,当初就算换了小强也就是多叫你二十几年爹,现在不一样吗?”


    老项气道:“不一样!他刚才还替你说话来着!”


    我忙辩解道:“这是心理阴影,我闷被子里哭的时候你们谁见了?你问我爸我小时候被子里是不是总是湿的?”老头气愤道:“你那是尿了!”一说一笑,热闹的气氛多少舒解了包子的心情。


    吃过晚饭,两家老人执意要回去。包子自从回来精神就不大好,他们以为是累着了。临走包子她妈说:“等孩子再大一点,你们要是能舍得我帮你们看着。”我家老爷子道:“我和强子他妈也能看。”老会计不乐意道:“那不行,我还怕你给换个女的呢。”我们都笑。


    家人的团聚使我和包子都意识到这次回来还是很有必要的,所谓人伦之乐,家人是不可少的因素。当然,要有朋友就更完美了。


    其实我也没想要跟一大帮人每天厮混在一起,朋友嘛,适当的距离可以有,周六周日约出来喝个酒就好了,可是有这么一群不是历史就是传说的朋友这点好象有困难……


    晚上,我和包子躺在床上。小家伙在我们旁边的婴儿床里睡着了。我的手习惯性地在包子平坦的小腹上摩挲,包子似有似无地哼哼了一声。我忽然撑起来把她扣在身下,目光灼灼道:“我们多久没亲热了?”


    包子忸怩道:“废话,怎么也有半年了吧。”


    我叹道:“哎呀呀,令人发指啊,再凑一年多我是不是就能告你去了?”我在她脖子和锁骨上轻啃着,小声问,“行吗?”


    包子呼吸急促,情不自禁地抬高下巴道:“我觉得……可以。可是我好象记得大夫说生完孩子一两个月内不行……”


    我挺直身子愕然道:“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忘了……就记得一两个月……”


    这是人话吗?一个月放在兵道里是一出溜,可对我这种素了半年的男人来说可是要命的事儿。我看着身下的包子欲语还休,包子讷讷道:“要不给扁鹊打个电话问问?”


    “……怎么说?”扁神医,我想和包子亲热,行吗?


    包子嘿嘿道:“那你就忍着吧。”


    这时我们家萧不该在梦中呓语了几声,看样子大概是躺得不舒服了,包子急忙把我推在一边抱起他来轻轻拍着。小家伙在包子怀里抽抽鼻子,得寸进尺地哭了起来,嘴巴一动一动的。包子怜爱道:“儿子饿了——”说着小心地微微侧身进行伟大的母乳喂养。我坐在一边郁闷道:“孩儿他妈?”


    “嗯?”包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该,生怕他呛奶。


    我坏笑道:“他吃完我吃吃呗。”


    包子满脸绯红地嗔道:“你有正型没正型,儿子还在呢。”


    此情此景,我突然就明白那句“二人世界”的含义了。难怪许多小年轻结婚都先不要孩子,小东西再小,注定是一路诸侯,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我们既是一家人也是彼此争风吃醋的对象,时而一致对外时而俩俩结盟,包子是秦朝大司马,不该是楚王,看样子这家以后我是稳居第三把手的地位,正所谓朝秦暮楚,有的受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我就醒了。话说这半年素过来的男人真的像狼一样警醒,包子起来给不该换了一片纸尿裤的工夫我就再也睡不着了。


    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我这才起身,把冰箱里过期的东西都扔掉,给包子荷包了一个鸡蛋送上去,又在昏沉沉的光线里看了一会儿凌晨的电视购物,外面就大亮起来。等太阳完全出来,我捞了包烟,搬个马扎,懒洋洋地出了门在草坪前坐下,靠着墙袖着手眯缝着眼睛晒太阳。


    不该的满月酒定在中午,再过一会儿就该动身去饭馆了。与会者无非是包子的七大姑八大姨和我的七大姑八大姨。这将是一次非常乏味和耗费精力的聚会,我和包子大概都得就有奶没奶问题上汇报无数次,所以我把脑袋斜倚在墙上,筒紧手缩好,希望抓紧最后一点时间补个小觉。


    正当我在似睡非睡的时候,恍惚就见在那清水家园广袤的地平线上,依稀出现几个人影。太阳照得草地上水汽氤氲,开始还模模糊糊,等他们走近一点,就见一个胖子胳肢窝里夹着小型游戏机,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键盘呢,像个要去参加WCG的魔兽玩家。他的旁边是一个黄脸汉子,不停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看那表情就知道在吹牛。不过他身边那个人根本不怎么搭理他,而是拿着一只久违的半导体捂在耳朵上听着。在他们身后,一个超级大个儿背着手走着,大个儿旁边是两个说笑的漂亮姑娘,一个非常酷的披肩发老头望着远处的湖水有点失神……


    是的,我的5+2人组回来了!不过我丝毫不为所动——这个梦显然已经和昨晚那个梦内容重合了,我只需要揉揉眼睛,这一切将归于平静。


    于是我就揉了揉,再睁开——从我这个角度看去,阳光刺眼,7个人迎面而来,还真有点西部片的感觉,有种壮阔悲怆的美感。


    可这美感很快就没了,7个人见我摊开手脚晒太阳的傻样顿时笑得前仰后合起来。我不禁站起身,惊诧道:“靠,这梦做得越来越像真的了。”说着我在那个拿半导体的傻子胸脯上戳了一指头,感觉……还是像真的。


    大个儿忍不住对那个黄脸汉子笑道:“一个月没见,你看小强跟以前有什么不同?”


    不等他说话,某嬴姓胖子指着我说了声:


    “还丝拐(是个)挂皮!”


    第二百一十章


    汉服


    这种场景何其的熟悉呀!早在我们还住当铺的时候——尤其是包子刚做熟饭的时候,几乎天天都可以看到。


    我看看这个瞄瞄那个,茫然无措,喃喃道:“这梦怎么还不醒呐?”


    项羽把拳头拧得嘎嘎响,靠近我道:“我给你一拳你看看疼不疼——当初你不就是这样实验我的吗?”


    我一个箭步跳出3米开外。有些事情我是宁可信其有的,万一要不是做梦,他这一拳还不把我捅飞了?我把一只手悄悄伸到背后在屁股上掐了一下,生疼!当然,你也可以解释为包子正在床上掐我屁股。这种情况并不是不可能发生,事实上我有一次梦见自己身处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游泳,醒来一看是滚到包子身上了;还有一次梦到潜泳——那是包子滚我身上了;还有一次梦见从床上滚到地上……那是真的滚到地上了。


    事到如今,我再无怀疑,不过还是故意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背手道:“你们回来了?”


    刘邦顾不上理我,忽然一溜烟一样冲进屋去:“抢个好点的房间!”李师师和花木兰也嘻嘻哈哈地跟了进去。我见只有胖子没动,问:“嬴哥,你怎么不去?”


    嬴胖子道:“抢撒(啥)呢么,饿还丝老地方。”说着抱着他的游戏机也进去了。我看看走在最后闲庭信步的吴三桂,问:“三哥,你那大周皇帝不干了?”


    吴三桂道:“干!为什么不干?通用福特克莱斯勒都干我怎么不干?”


    我奇道:“你们这是打哪儿来啊?这才是前几天的事吧?”


    吴三桂一指二傻:“我们刚才跟那儿听了一路广播了。我说世界金融风暴跟咱那个育才币不会有关系吧?”


    我说:“不能,兵道跟育才是死轴不搭界的。”


    我再看看二傻,笑道:“轲子,收音机哪儿买的?”


    二傻把目光从45度角的天上收回来,说:“街上,55买的。”


    我扫了一眼他手里那玩意,鄙夷道:“让人坑啦,我买最多20。”


    二傻神秘一笑,忽然把他手里拿的那个破盒子按出一个空仓来:“我这个还能听卡带呢……”是啊,卡带哪儿买去?像我这么怀旧的人手里也就剩两盘消了磁的小虎队了。


    这时,我就听我们家楼上包子那兴奋的尖叫声:“哇——我不是在做梦吧?”我赶紧往楼上跑,一边跑一边喊:“羽哥,不劳你亲自动手!”终于逮着一个报仇的机会——我这回非狠狠在别人屁股上掐一把不可!


    等我跑上去,包子已经拉着花木兰又笑又跳,我儿子被她随便地扔在床上,四仰八叉欲哭无泪。李师师心疼地轻轻抱起不该,嗔怪包子道:“表嫂,哪有你这么看孩子的?”


    小东西张着眼睛,见他的一群干爹干娘都到了,这才审时度势地大哭起来,状极气愤,意在利用舆论声讨包子的倒行逆施。


    项氏祖宗项羽首先道:“包子你也太不小心了。”


    秦始皇道:“就丝(是)滴,碎碎(小小)滴娃要小心些儿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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