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9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六道
    顿了片刻,谢文东微微侧头,向身后的刘波使了个颜色。刘波会意,快步上前,低声道:“东哥,什么事?”


    “附近有敌人?”谢文东问道。


    “没有!”刘波回答的干脆,说道:“周围已经严密监控了,绝对没有敌人。”


    怪了,谢文东徶嘴笑了笑,向问天这么信心十足,难道他还能飞天入地不成?


    很快,事实证明向问天没有飞天,而是真的入地了。


    之间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的向问天猛的抽出一把钢刀,拉着韩非急速向路边跑去,到了人行通道处,片刻未停,弯下腰身,将手中片刀狠狠向地下一插,接着臂膀用力,嚓的爆喝一声,随着嗑嗑的脆响,地皮竟然被片刀翻好大一块,紧接着向问天拉着韩非直接跳了过去。


    太快了,快到谢文东以及手下人员全都傻眼了,即使南洪门和青帮人员也久久未反应过来。


    “啊!”“向问天喝韩非跑了!”不知道是谁先大喊一嗓子,随后场面乱成一团,南洪门和请帮人员争先恐后地向“地洞”里跳,而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则全速向前冲锋,追杀和阻拦敌方帮众。


    这一场四大社团的最后决斗还未开始便随着向问天和韩非的逃脱而提前结束了。只顾着逃命放弃抵抗的南洪门和青帮人员除了一部分钻进地洞外,大多数被冲散,有不少人见北洪门和文东会人员杀到近前,干脆放弃抵抗,缴械投降。


    本以为会是一场艰苦的战斗,却在短短几分钟内宣告终止,街道上,除了被抓的俘虏,再也找不到一名南洪门和青帮的帮众。直到这个时候,谢文东才在众干部的保护下来到街道中央,查看那个被向问天挖开的地洞。


    到了近前,谢文东低头一瞧,笑了,是气笑的,这根本不是什么地洞,而是一条下水道入口,刚才向问天敲开的是下水道井盖。井盖明显被修饰过,表面的颜色和周围路面的颜色一摸一样,中间还画着方砖缝隙的条纹,如果不了解内情,即使仔细看,也很难分辨出这是路面还是井盖。


    难怪向问天那么有信心,原来他早就知道这里隐藏着一条下水道的入口。看罢,谢文东慢慢挺直腰身,转头看向身旁的刘波。不用他说任何话,刘波的汗一线流了出来,为了困住向问天和韩非,确保万无一失,刘波在海心街可是花了大功夫,将所有可能逃脱的通道都堵死了,并派出专人看守,可是千算万算,偏偏把这条下水道给漏掉了,这件事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东哥,这……这是我的疏忽!”刘波垂下头,脸色异常难看。


    谢文东看看刘波,又低头瞧瞧井盖,眉头皱起。向问天不可能事先知道自己要把他引到海心街,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是先来这里做手脚,那个井盖为何会刻意弄的如此隐蔽?总不能是为了防贼吧!转念,谢文东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明白了,这个井盖肯定是南洪门做过手脚没错,只不过那不是未向问天留退路设计的,而是为针对自己才弄得。上次已方被困海心街,南洪门为了不让自己逃脱,特意在这条下水道的入口处做了手脚,让已方众人看不出来。想着,谢文东忍不住又笑了,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本想给向问天来个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结果反而帮了向问天的大忙。


    原来他的信心是来自这个。好一个向问天!


    谢文东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既有被愚弄的气氛也有后悔莫及得自嘲感,唉,心里暗暗得叹息一声,她向左右看了看,努嘴说道:“各位兄弟,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追啊?”


    “是!”


    他话音刚落,只听扑通扑通得数声,好几名北洪门汉子跳进水道里。


    谁都没有想到,向问天和韩非竟然会是以这样得方式成功逃脱掉,北洪门和文东会得人进入下水道后,追出不远便无路可走,只有一条向上得通道,可是爬上去后,盖口已经在外面呗封死,根本打不开,当地面人员追不过去时,哪里还有向问天和韩非的影子,没有嘴上这两人,北洪门和文东会自然不甘心,刘波和灵敏排除全部得眼线,全城搜捕向,韩二人。


    谢文东和向问天打了赌,只要后者能成功逃脱他便放弃追杀,但那不代表谢文东能容忍向问天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存在。何况韩非未除,这也让谢文东和坐立难安,再追查向问天和韩非下落得同时,谢文东将北洪门和文东会得主力也分派出去,在全广州扫荡南洪门和青帮得残余势力,不给对方留下卷土重来得机会,另外,他又令人放出风声,但凡南洪门人员,只要主动投降,己方全部接受,一律视为同门兄弟,而对青帮,则是全面绞杀,不接受投降,一打到底。


    这也正是谢文东当初设计好得分化策略。


    事实证明,这种策略极为有效,即使在向问天成功逃脱得情况下,仍有大批得南洪门人员主动找上门来投降,如此一来,使摇摇欲坠得南洪门势力更加消弱。


    也知道这个时候,南北洪门之争得态势终于开始明朗化,北洪门一方占有了压倒性得胜势,任何人都能看出来,南洪门也已名存实亡,社团到土崩瓦解得边缘。


    现在,北洪门和文东会那里士气高涨到极点,而逃脱得向问天和韩非只能用落魄不堪来形容。


    世事就是如此,得道时,人人都捧着你,拥着你,可一旦失利,只有落井下石着,而无雪中送炭人。


    向问天做主广州时,与警方的关系极佳,但现在,就连警方都开始通缉他。南、北洪门在广州打的不可开交,导致治安混乱不堪,现在争斗结束,警方自然要找个顶罪之人,谢文东他们得罪不起,落败的向问天就成了他们首选目标。


    与向问天和韩非一同逃脱点的还有两个人的心腹,他们躲藏到南部洛溪的一间破旧的小仓库里,那里位置隐蔽,不显山露水,极难查找。


    “向大哥,喝点东西吧!”


    一名南洪门干不提着两兜子的矿泉水都外面闪了进来,递交到向问天近前。


    向问天没有接,目光凝视地面,轻声问道:“外面的风声怎么样?”他躲藏在这里已经两天两夜,虽然没有出去,但也知道外面的情况肯定很糟糕。


    那名南洪门头目慢慢低下头,小声说道:“很不好。”


    向问天笑了,抬头问道:“不好到什么程度?”


    南洪门头目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有一批兔崽子受不了诱惑,已经投靠了谢文东,听说还有不少兄弟意志也不坚定,随时都可能被判。他们也不想想谢文东是什么人,说得好听,真去投靠他,哪有好果子吃……”


    不等他把话说完,向问天摆手打断,出现这样的状况,早在他预料之中,树倒猕猴散,黑道讲的是义气,可是利益当头,真正能做到重任重义的有几个?!


    “降就降吧,严格来说,他们也不算叛徒,洪门本就是一家。”向问天喃喃说道。


    那头目吃惊看着向问天,他者说法到和南洪门放出的风声很像,这两天北洪门一直在宣扬南北一家的说法,称南洪门的兄弟投靠北洪门不算叛变,倒是他们对青帮的言辞和犀利,称青帮非洪门帮派,参与洪门内斗,居心叵测,不能容忍,要全力剿灭。


    愣了一会儿,他有说到:“更可恶的是警方。现在我们走了霉运,连警方也落井下石,通缉向大哥和众多兄弟们!”


    向问天挑起眉头,冷笑一声,说道:“那时他们嫌命长了!”说着,他转头问另一名手下道:“我们手里应该还有警方官员的录音吧?”


    “是的,虽然遗失了一些,但还是有不少。”


    “恩!”向问天点点头,沉思未语。


    “向大哥,我们把这些东西举报上去吗?”


    “不!”向问天摇摇头,苦笑一声,说到:“交上去,意义不大,弄不好还会被压下来,不如……交给谢文东,让谢文东折磨他们。”


    “啊?”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住了,这不是等于在帮谢文东吗?韩非眉头凝成个疙瘩,问道:“向兄这是什么意思?”


    向问天没有回答,微微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声,继续问手下人道:“家……家里怎么样?”


    “家里没事,谢文东非但没懂大嫂,奇怪的是好派出去专人做了保护。”对于这点,南洪门头目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祸不及家人这并不是谢文东做事的原则。


    “哦。”向问天应了一声,他心中也很奇怪。当然,他不会想到这是谢文东对萧方做出的承诺。


    第447章


    向问天和韩非躲藏起来不敢露头,谢文东对南洪门和青帮残余势力的围攻变的异常顺利,如同风卷残云,很快,广州大半的地区已被北洪门和文东会所控制。


    广州一战大获全胜,等于直接挖空了南洪门的根基,使南洪门这座摇摇欲坠的大厦终于承受不住,开始土崩瓦解,南北洪门你死我活十年之久的争斗也宣告终结。


    常年累月压在身上的包袱一瞬间北拿掉,北洪门和文东会上下自然群情激奋,兴奋异常,再刀口上生活的日子过了这么久,知道现在人们才算真正看到过上安稳日子的曙光。


    有人欢喜有人忧。北洪门和文东会处于一片欢喜之中,但肖雅部不属其中。这两天她的心情一直很阴郁,五湖帮虽然脱离青帮投靠了谢文东,也立下大功,但毕竟不是嫡系,说好听点是弃暗投明,说难听点就是见风使舵的叛徒,北洪门和文东会的大多数人并不把五湖帮当成朋友,更别说视他们为自家兄弟了,再肖雅感觉,五湖帮帮众的地位还不如后投靠过来的南洪门人员。她始终在担心,谢文东除掉南洪门和青帮之后,自己失去了利益价值,他会不会调转枪口,对自己下毒手。


    亚洲大饭店。


    为了庆祝胜利,北洪门和文东会在酒店里包下无间大型餐厅,所有帮众皆汇集于此,把酒言欢,至于以谢文东为首的北洪门和文东会的高级干部们则在酒店的顶楼包下一座大会场,边吃边聊。


    这段时间应该是谢文东近期过的最轻松的日子,没有威胁,没有压力,连续睡了几宿的好觉,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了许多,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一对洞察人心的单凤眼更显明亮。


    会场很大,但这么多的干部们云集于此,仍显得空间狭窄,会场内的气氛十分热闹,人们有说有笑。谢文东抽出香烟,点燃,顺便看向刘波,轻声问道:“老刘,还没有查出向问天和韩非的下落?”


    刘波面色一正,忙说道:“正在着手去做。”


    南洪门雄霸广州的时间太久了,势力根深蒂固,分堂口,大据点,小据点不计其数,想从中挖出向问天来,即使对暗组来说也不是那马容易的。谢文东理解刘波的难处,没有过多追问,只微微点下头,说道:“此事不能久拖,得抓紧。”


    “我明白,东哥。”刘波点头应是。


    怕刘波尴尬,孟旬插开话题,在旁笑问道:“现在南洪门和青帮以及名存实亡,东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这一点谢文东还真没想过,一下子击垮连哥哥最大的敌人,中国之内已再没有能和他抗衡的势力,此时谢文东再兴奋的同时又有些茫然。“我还没有具体去想。”


    孟旬沉吟片刻,说道:“为了应对南洪门和青帮,社团一直在不断的招收新人,现在南洪门和青帮的威胁已经解除,我们再要那么多的人力就显得多余了。”


    这倒是个问题。谢文东赞同地点点头,说道:“没错。”说着话,他看了看三眼和伤势未愈的东心雷,说道:“张哥,老雷,我们招手新人的行动可以结束了。”


    “是!”三眼和东心雷没有意见。


    不过孟旬仍在摇头。谢文东见状,好奇地挑起眉毛,疑问道:“小旬,这么做不妥吗?”


    “不是不妥,而是还不够。”孟旬正色说道:“有敌对势力存在时,我们的人力是不足,但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再保留这么多的人力就不妥当了。这么多兄弟,要吃要喝要用钱,每月的花销都是天文数字。所有,东哥应该考虑大批的减员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同时一楞,谈笑声也随之渐渐消了下去,最后会场内变得鸦雀无声。


    减员,这是另众人无法接受的提议,有争斗时,靠着兄弟们再前拼杀,流血流汗,而现在打垮了敌人取得了胜利,就想把那些为社团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兄弟们一脚踢开,再感情上是在说不过去。


    “这叫什么狗屁话?!”李爽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扯着大嗓门怒声喝道:“现在这批兄弟可都是为社团立下过大功的,你说减员就减员,你以为你是谁啊?”


    三眼站在自家兄弟这边,不懂声色,冷言冷语的说道:“这叫卸磨杀驴,不讲道义。”


    见三眼倾向自己,李爽底气更足,摇头晃脑地说道:“没错!有句话怎恶魔说的,什么尽,鸟弓藏……”


    当他旁边的高清昂脸上肌肉抽搐两下,差点笑出声来,明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的学问,还搁什么,他清了清喉咙,低声提醒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啊,对!”李爽大殿其头,大声嚷嚷道:“飞鸟尽,良弓藏。这是十足小人的做法,是害东哥不仁不义。今天孟旬提议减员下面的兄弟,是不是明天又要提议把我们这些人也减员了?”


    孟旬暗皱眉头,李爽这么说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以东心雷为首的北洪门干部们和孟旬的关系比较亲近,虽然也不认同他的说法,可也没人愿意站出来反驳,只是把目光都投降谢文东。


    谢文东沉吟不语,再理智上,他是赞同孟旬的,可是在感情上讲,他又不得不认为李爽的话也有道理,现在北洪门和文东会的人力确实过多,日后将大批闲置,养这么多的仙人,消耗巨大,而要把这些兄弟大批遣散,别说社团里的干部难以接受,就连自己也于心不忍。这确实是个难以处理的问题!谢文东看看孟旬,又瞧瞧李爽,心里轻轻叹口气,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定下来的,他还得再仔细考量。他搔了搔头发,不置可否地笑呵呵说道:“我知道了。”


    “东哥知道什么了?”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谢文东没有回答,而是举目四望,露出好奇地表情,说道:“我怎恶魔觉得这里还想缺个人啊!”


    一句话,立刻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了。“缺谁?”在座众人相互观望,己方的干部们都到齐了,连受伤的东心雷,任长风,格桑等兄弟都到了,还缺谁?


    谢文东似乎恍然想起什么,拍拍额头,问道:“缺肖雅!小雅这么没有来?”


    肖雅?没想到谢文东说缺人指的会是肖雅,众人脸上皆露出不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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