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地上与地下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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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岩浆之中的恶魔。


    这就是扎克斯面对的敌人。


    即使能从容躲过攻击，但面对高温时，他似乎并不能如同对上石像怪时那样不断提高自身的相应属性。


    相对于敏捷的扎克斯来说，猎杀魔女之王的行动显得太过笨拙；而相对于本身高温而且又可以不断复活的猎杀魔女之王，扎克斯也如同面对刺猬的豹子一样无从下口。


    一时之间似乎成了僵局。


    既然无法击溃召唤物，就应该直接击溃其主人。


    扎克斯不是不明白这一点，但那个狡猾的红发魔术师，却从一开始就让他的企图化作泡影。


    史提尔非常清楚在面对高速肉搏型对手时，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也许是因为有神裂这个同伴吧。


    看着神裂以圣人之力作战时，肯定也会不由自主的想象“如果自己面对那种攻击时该如何应对”吧？


    如果面对以音速移动的敌人，该如何是好？


    史提尔没有神裂火织那种“圣人”的体质，他只能从自己掌握的术式和知识中提炼出有效的对抗手段。


    要说想以一己之力击溃圣人，史提尔也压根没有想过——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无数次任务当中，那些比自己优秀得多的魔术师们，也都一一倒在了神裂火织剑下。圣人之所以被被看作核武器一般的威慑力量，他是早就感同身受了的。


    但是，拖延的话，史提尔还是可以做到的。


    既然无法跟上对方的速度，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那么就扰乱对手的判断吧。


    蜃気楼，这就是他想到的办法。


    利用空气受热膨胀而改变光的折射率的现象，可以让自己的身影如同融化于空气中地消失，或将自己的身影如同电影荧幕般投射在原先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史提尔利用这个方法制作了大量的假身，而其本体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再次一剑将猎杀魔女之王分成两半，然后接连不断如同骤雨般的斩击随后而至，将它切割成更为细小的碎片，最终化为一片岩浆。


    但岩浆却仿佛拥有生命一般，依然原地不断咆哮翻滚，不断挣扎着想要重新塑成原型。


    一直保持着压制的扎克斯，突然皱了一下眉头——他握剑的手上突然传来了灼热的刺痛感。


    低头一看，手中的破坏剑已经变得通体发红——那是因为过于频繁的斩击猎杀魔女之王那超过3000摄氏度的身体所造成的。


    如果是一般的刀剑，恐怕已经软化了也说不定，但扎克斯手中的大剑虽然已经变得通红，却依然没有任何软化的迹象。


    但现在，明显敌人是无法依靠这种方法杀死的，再进行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而已。


    必须想办法找到那个红发魔术师！


    抬眼看了看四周。


    红发魔术师就在左边不远处，依然叼着烟卷。


    虽然知道那根本不可能是本体，但扎克斯依然瞬间移动到其跟前，同时拦腰一剑挥出。


    看着眼前渐渐消散的映像，扎克斯不耐烦地将大剑插进了地面：


    “你想要凭借这个来拖延时间吗？”


    “”


    “不出声？也对，是怕在下借机找到你的方位吗？”


    “”


    “哼，卑劣的老鼠。”


    他将稍稍冷却了的大剑拔起，挥了挥道：


    “不过在下可没有兴趣继续下去了，今天就暂且放你们一马不过，接下来你们要面对的，可就是在下无尽的奇袭了。”


    这话一点也不夸张，无须睡觉的他，可以在二十四小时内随时发动偷袭。


    只要是人，总会有放松警惕的时候


    单手提着大剑的扎克斯，一副无聊和不甘的表情，与正在蠕动复活着的猎杀魔女之王擦肩而过，就那么慢慢走向远处，看样子是真的打算放弃了。


    十字形的火焰从他背后无声的袭来。


    史提尔虽然不想和他真面交锋，但也绝对不能放他离开。


    原因很简单——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不管防守再怎么严密，想要无时无刻的防范未知的攻击，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


    必须把他拖在这里，找机会干掉他或者等待后援到达再干掉他。


    史提尔也知道，有可能是对方故意如此，但史提尔无法不做出反应，真的让对方走掉，可能就真的如他所说，要面对不知道何时何地会发生的奇袭了。


    虽说如此，但看到自己的炎剑斩了个空之后，史提尔还是在心中暗叫了一声“糟糕”。


    “虽然在下无法确认你的准确位置，但只需要将大概方位下的区域全部压制就可以了。”


    当史提尔的眼球再次捕捉到对方身影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非常不科学的站立于半空中了。


    “吾之剑即王之剑”


    “吾之身即王之身”


    “吾之痛苦即王之痛苦”


    “——王的痛苦无人知晓！”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扎克斯并没有摆出蓄力挥剑的动作，而只是将剑尖朝下双手扶着剑柄，就那样在半空中拄剑而立。


    “——王的痛苦无人可承！”


    随着咏唱，他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禁锢被完全解开了的样子，扎克斯周围的大气轰然四散开来。


    “——王的痛苦，即吾之剑！”


    随着扎克斯咏唱完毕，透明的穹形冲击波从剑尖出朝下放射而出，将史提尔连同周围方圆十几米的区域完全笼罩！


    “——剑下之人，非王即死！”


    重压。


    无法抵抗的重压。


    仿佛处在深水中一般，连抬一抬手指头都无法做到，这就是史提尔现在的感受。


    明明猎杀魔女之王已经在头顶上撑着了，但仿佛没起到多少作用，史提尔现在好像一直被石头压着的青蛙一般，四肢平铺在地面上动弹不得。


    仿佛整个大气的重量被扩大了无数倍，压力在不断增强。


    怎么办？


    史提尔已经觉得开始呼吸困难了，对策却丝毫没有。


    对方所用的术式，完全不清楚，虽然雪莉留下了一点资料，自己也在战斗中不断观察了，但还是无法摸到头绪。


    “也就是说，之前他压根就没有认真战斗吗”


    虽然不甘心，但史提尔还是得出了这个最有可能的结论。


    “可恶”


    从嘴角吐出了不甘的字句，史提尔艰难的侧脸，用一只眼睛紧盯半空中的扎克斯：


    “那把剑”


    就在这时，史提尔身下的地面，圆形石球仿佛鲨鱼捕食一般，裂开一道缝隙将他一口吞下然后又合上。


    露出一半的石球静静矗立在原地。


    扎克斯看着下方的石制壁垒，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改变。


    因为，他知道，这种程度的东西，顶多只是延缓一下里面的人的死亡时间罢了。


    即使是有可能成长为行星级防御系统的术式，但是在其没有汲取到足够的地脉和魔力之前，也不过是稍硬一点的蛋壳罢了。


    他的剑下，压力的增长，要比那个蛋壳的增强，快的多。


    某蛋壳内。


    “混、混蛋！你在摸哪里！？”


    “又不是我想摸的！这里为什么这么窄？！”


    “哈？我还要问你呐！你丫明明才14岁为毛会长成一米八的大叔啊！”


    “发育良好真是对不起了！”


    “再怎么看也是发育过度了吧混蛋！我可以问你妈贵姓吗！？”


    “吐沫星子喷到脸上了#￥%！……”


    咯吱——


    石壁发出的痛苦呻吟，让狭小空间中拥挤成一团的两人停止了争吵。


    “啧，看来这个也撑不了多久。”


    御坂美菱一副专家的表情咂舌道。


    只不过她现在的姿势实在让人难以恭维——


    几乎是紧贴着红发的神父，压在他身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


    史提尔局促的动了动身体，然后就发现这压根就是自找麻烦——少女的身体曲线非常清晰的瞬间反馈到了他的脑海里。


    “你问这个？雪莉的卡巴拉系防御术式嘛，之前从奥索拉那也了解了不少暗号和术式的解读方法，卡巴拉系的知识和术式组成规则也都了解过，只是我本身无法精炼出魔力所以也没法试验”


    少女似乎并不在意，她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继续说道：


    “不过呢，虽然我无法精炼魔力，但控制已有术式和魔力什么的却可以做到呢，嘛，某种程度上和aim力开始差点被憋死在这个里面呢，雪莉这个术式一定还没有试验过，她不知道里面的人会死于窒息吗？真是的，难道被奥索拉的天然传染了吗解读这个术式也费了一番功夫，现在也就是勉强控制着救下你罢了，再次移动的话恐怕失败的几率较大唔，原来是这样复合的吗不对，这样的话魔力回路无法构成循环的说”


    一边继续解读周围的术式一边自言自语，兴致勃勃的少女似乎忘记了刚才石壁上发出的崩塌前奏。


    而史提尔，已经震惊得张口结舌了。


    解读术式这种事情，是需要相当的知识和技术才能进行的工作——而且不仅如此，更需要相当的经验。


    就像是一个数学家，必须熟知各种公式和其应用方法，才能解决高深的难题。


    而这家伙不同！她似乎是只凭借着基础的知识就完成了术式解析工作。


    这就像同样是数学家，御坂美菱却只凭借加减乘除等基础的法则就解析出了解题所须的公式、然后进而解决了需要这些公式才能解答的复杂题目！


    恐怖的计算力。


    而且这种对术式的解读和干涉能力，也让史提尔不得不想到了那个身在学园都市的孩子。


    某种程度上，这甚至是比茵蒂克丝还要恐怖的能力。


    从一个对魔法一无所知的人，到堪比**目录的程度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史提尔的额头，开始有冷汗冒出来。


    彻底打断了“研究中”的少女的，是悉悉索索掉落的碎石砾。


    “啊咧？”


    撅着屁股压在史提尔身上的少女，带着一点迷茫的表情歪了歪脑袋。


    “有什么进展吗”


    “恩，雪莉真的是天才，这个术式竟然可以自动寻找地脉然后汲取加强自身呢，如果不是”


    “不其它的以后再说现在再不想办法这个就撑不下去了”


    “啊！差点忘了，扎克斯那个混蛋还在外面！诶？你的声音蛮奇怪的说，好像在忍耐什么”


    “别管这个！先想办法加强这个术式吧，要么就快点想办法逃走”


    “唔，那家伙的术式确实有点棘手。”


    “？!"


    “但要破解也不是不可能逃跑什么的，可不是我的风格啊。”


    “什、什么？难道你已经解析了他的术式吗？”


    “废话，被追了那么久，又看了那么长时间，最后术式发动过程也都没有遗漏，再看不出什么我岂不是笨蛋了！”


    “”


    “为什么突然沉默了？”


    “不，没什么你有办法破解他的术式吗？”


    “王。”


    “什么？”


    “要破解的话，需要‘王’的意义。你也听到了吧？那家伙发动术式时候的咏唱。”


    “吾之剑即王之剑不对剑下之人，非王即死！？”


    “没错，想要不死的话，只有是‘王’了。”


    “我的猎杀魔女之王”


    “你那个算什么王？没有‘王权’意义的话，压根就没用！”


    “”


    “”


    “”


    “我想到了！”


    “要怎么办？”


    “现有的术式也许可以拼凑出‘王’的意义我无法精炼魔力，需要你来帮忙。”


    “？”


    “你外面的符卡、术式、猎杀魔女之王都需要用到具体的我来做，能不能成功试一下才知道，总比坐以待毙强！”


    “好吧”


    “剩下的，你只需要给我补魔就ok了。”


    “恩哈？你说啥？”


    “求补魔，没别的办法了。”


    “等，等一下！”


    “我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