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杨森入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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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杨森入黔


    1935年，9月，贵州军阀王家烈围剿红军不利，被蒋介石一手拿大洋买通其手下两个师长，直接听命中央；一手逼迫王家烈辞去军职，无奈的王家烈只好拿着蒋介石给的三万元安家费离开贵州。可贵州省主席的人选，却着实让蒋介石头痛，好容易收回贵州的权利，本想直接从中央军将领中任命一个，但西南各军阀大有抵触，不能直接调任自己的人去。再说了，云南龙云也想染指贵州，频频活动想调自己的亲信主政贵州。一个龙云就够蒋介石头痛了，蒋介石早想夺了龙云的位子，无奈时机不成熟，现在更不能给云南军阀。蒋夫人美龄也随同他一起到了贵阳，见蒋介石如此头痛，就说了一句，“达令，你看杨子惠如何？”


    宋美龄一句话，令蒋介石轻松了不少，对呀，这个杨森现在在四川很不得志，而且杨森也算是老牌军阀了，但总的看来，此人为人圆滑，在川军中威望很高，1926年国民军易帜、这次整军他都是第一个拥护中央。现在的杨森不依靠中央在四川根本无法立足，最重要的是，杨森和滇军龙云一直不睦，用杨森就不用担心滇系染指贵州，杨森主政贵州，川军少了一个争地盘的，川军将领不会反对。


    于是，中央电令杨森为贵州省主席，即刻率领20军移防贵州。接到中央电报，杨森喜出望外，这么多年，他都渴望有一块自己的地盘，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太意外。杨森自己掐了一把大腿，生疼生疼的，这才相信是真的。岳翰屏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是大为惊讶，因为按照原来的历史，1937年1月，杨森才接手贵州省主席，中间这段时间一直由蒋介石自兼的。看来因为他的到来，历史稍稍发生了偏移。但杨森主政贵州对他来说，绝对是好事。他可以劝杨森在贵州办兵工厂，提高20军的装备水平。


    杨森很快就率领20军移防贵州，川中大小将领备宴欢送。


    一到贵阳，蒋介石照例召见了杨森。除了说一些勉励的话，最主要的就是敲打敲打杨森，“子惠兄，现在你是贵州省主席，中央是信任你的，所以将你调到贵州，你要替中央守好贵州，不要让龙云窥视贵州。更不要学王家烈，主政一方，祸害一方。”杨森立即表态，“感谢委员长信任，我杨子惠一定守好贵州。绝不会要龙云插手贵州事务。”


    杨森甫一接手贵州，就被省府的烂摊子陷住了。王家烈在贵州横征暴敛，养兵三万来人，百姓的税收已经征到10年后。官员贪污成风，夏炯、杨汉域、杨汉忠等人都束手无策。只好再次问计岳翰屏，岳翰屏回复几句话：“选拔人才，兴办实业；建立兵工，编练军队；整肃官员，休养百姓；开源节流，吸引资本。”随后按照历史发展，将成立于1939年后来成为全国16个省区争相效仿的贵州企业公司的经营模式详实告知杨森，并请杨森向当时国民政府实业部长吴鼎昌请教。因为贵州企业公司就是吴鼎昌一手操办的。


    岳翰屏的建议让杨森茅塞顿开，于是，首先请贵阳城内的实业家们出谋献策，商议贵州的发展。杨森请吴鼎昌献策，如何兴办贵州的实业。吴鼎昌为贵州发展殚精竭虑，他被杨森提出的省办实业公司所吸引。根据民国年间掌握的各省资源分布，吴鼎昌建议贵州企业公司采用国家、银行、地方、个人分别出资，按照西方股份制公司的经营模式，吸收省内所有工矿企业，成为贵州企业公司下属企业。这样可以集中人力、财力、物力，又可以避免私人资本盲目投资，免避垄断企业的诞生。国家、银行、地方、个人都有利益。在杨森的努力下，贵州企业公司于1935年11月成立，比历史进程加快近四年时间。公司成立之初，下属43家企业，涵盖了当时贵州全省的所有工商厂矿企业，行业包括造纸、印刷、日用化工（肥皂、火柴）、电力、邮电、钢铁、陶瓷、军工等等。贵州企业公司成立股东大会，政府、银行、私人资本家都派驻代表加入股东大会，公司由股东大会负责公司运营，减少了决策环节，避免了政府干预。


    1936年3月，贵州省工商产值由1933年的5260万元上升至8175万元。这是个惊人的成绩，贵州的经济发展取得令全国刮目的成就。贵州省政府财政状况大为改观，百姓生活水平略有提高。杨森于是将全省保安团扩编为10个团，全部按照正规军编制编练。将原先周西城创办的枪械修理厂扩充为贵阳兵工厂。以中正式步枪为样枪生产步枪，手榴弹（川式麻花弹），子弹。


    杨森此时也发现了几个人才，任命田子华为省政府秘书长，负责省府日常事务，郑道儒、叶纪元、王徵莹、何辑五等人为省委委员。有这些人帮着操劳省府政务，杨森的压力顿减，可以专心于军务。


    贺龙、任弼时、王震、肖克率领的红二、六军团于1935年11月由湘鄂川黔根据地开始转移，出发长征，作为最后出发长征的红军，红二、六军团的征战没有中央红军那么悲壮、那么惊心动魄，但是同样面对国民党军的围追堵截。1936年初，红二、六军团按原定计划，向贵州的石阡、镇远、黄平地区转移。部队兵分两路，先连续6天向东南急进，造成红军东渡资水之势，把追击的国民党军全部吸引过去。然后又突然回转向西，从而进入了贵州东部。红二、红六军团离开黔东后，先后经过崇庆、翁安、龙里直进至贵阳北30公里的扎佐镇。当年的小镇不大，但很热闹。红六军团前卫17师第49团夜袭扎佐镇，在此全歼守敌两个营，还从敌人的仓库里补充了不少粮食和弹药，然后再从这里奔袭鸭池河。


    对于红军的动态，杨森采取了在四川就惯用的手段，那就是追而不打，堵而不战，围而不剿。因此，整个20军在追剿红军时，就像是欢送队，每次行动总比红军慢半拍，让蒋介石说也无处说，骂也无从骂起。1936年2月底，红二、六军团进入了位于贵州西北和云南东北地区。恰值阴雨季节，寒风瑟瑟，道路泥泞，更增加了行军的困难。以顾祝同为总指挥的“追剿”部队纷纷涌来，以10个师的兵力尾追和侧击，妄图把红军消灭在乌蒙山地区。红军被围困在纵横30里的狭小区域内。在紧要关头，贺龙决定采取疑兵战术，布置草人于阵地前，并在树丛中插红旗，让敌人认为红军主力还在这一带。然后，果断从敌郭汝栋、樊崧甫两纵队之间穿插出去，绕到敌人纵队外侧。红军突围两天后，敌人占领红二、六军团留下的阵地，才知道中了空城计。


    虽然蒋介石有几次严令，可杨森自有打算，将命令往桌上一扔，“格老子，想让老子打前锋，给中央军当炮灰，老子朗格哈。”


    但为了做给蒋介石看，杨森还是命令副军长夏炯亲临一线，负责指挥20军围剿红军。夏炯是杨森多年的老部下，深知老长官的心思，他让20军的弟兄要装出积极围剿的态势，但千万不要跟红军硬干。一路负责监视、警戒、欢送红军出贵州就是胜利。


    红二、六军团离开贵州，20军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杨森看看战果，很好，除了防守扎佐镇的两个营戒备不当，被红军吃掉之外，再无大的损伤。夏炯高兴的对杨森说，“惠公，还是你的主意好。”杨森笑道，“老子朗格哈，跟红军硬干，就成了猫抓糍粑－－－脱不了爪爪。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块地盘，不能给老蒋当炮灰。”


    1936年7月，岳翰屏结束了成都分校的培训，蒋介石亲自出席了毕业典礼，并为军校毕业的前三名学员亲自颁发奖状和奖品。当念道第一名岳翰屏时，岳翰屏快步走上主席台，先恭恭敬敬向蒋介石敬了一个军礼，接过奖状。蒋介石亲手给他配上中正剑，并取过一柄美国造勃朗宁手枪交给岳翰屏，轻声说道：“翰屏啊，恭喜你了，希望你能为国尽忠！我要参加你的婚礼，不要忘记了。”


    杨汉秀也修完了学业。陈诚按照蒋介石的吩咐，要岳翰屏将杨汉秀接到成都，给他们举行婚礼。蒋介石也如约飞到成都，蒋委员长亲临婚礼，除了杨森，川中大小将领纷纷前来道贺。刘湘他们怎么也不明白，蒋介石为什么这么看重这个岳翰屏。刘湘问自己的谋士，四川省政府参议长邓汉祥。邓汉祥微微一思索，“甫公，看来老蒋是给川军下套子了，你看看，一个第一名的学员，就能受到将委员长的如此亲睐，我川军军官还不趋之若鹜。”刘湘手下大将王瓒绪接口道，“甫公，这回杨子惠露脸了，先是搞了个贵州省主席当，现在又是老蒋亲自为他的侄女儿举行婚礼。格老子的，杨子惠被甫公追得团团转，这下子成了蒋公的上宾。”刘湘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冷冷的看着婚礼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