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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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云像疯了一样，向山腰竹林一路飞奔。他知道三年来，每年的七月十五，夜姨都会在黑夜之中，在某个地方注视着他。其他时候，偶尔夜姨也会出现，但只有七月十五，夜姨必定会出现！


    聂云飞奔到竹林中，停下来四下张望，他希望竹林之中能出现她的身影。


    “小鬼，你来了。”一个阴阴凉凉似乎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聂云身后出现。


    聂云大喜转身，一个带着黑色面具全身披着黑纱的身影飘忽的出现，聂云兴奋道：“夜姨！我想你！”


    “嗯……”黑衣人依旧一副阴阴凉凉的声音，这种彷如来自坟墓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直插人心底，让人心生寒意，俱意。但是聂云不怕。虽然她很少说话，偶尔说话也是阴阴凉凉的，但是他知道，那双眼睛一直在温柔的注视着他。


    “小鬼，修为长进了不少。”夜姨同样冷冰冰的说话。


    “嗯，我现在已经到聚灵后期大圆满了。”聂云兴奋的说道。


    “嗯，夜姨知道。”夜姨缓缓说道。


    聂云想了想，脱口说道：“夜姨，我想问你我们云城聂家……”


    夜姨打断他的话冷冷说道：“不要问，有些事没有人能给你答案；因为答案不在别处，就在你前面……人的一生，本来就是不停去寻找各种答案的一生。”


    “是！”聂云恭敬回答，又道：“夜姨，翻天诀果然妙用无穷，多谢夜姨了。”


    “凭你现在修为，哪能知道翻天诀的真正妙用。”夜姨冰冷的声音中似乎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情绪，顿了一顿，幽幽说道：“而且这本就是你聂家之物，何必谢我。你只需记住，云城聂家曾经的强大，绝不是你可以想象出来的！”


    聂云一怔，飞快的说道：“夜姨，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聂家先祖聂战的事情。”


    月夜中黑衣妇人仿佛身形微微一颤，继而冰冷而幽然的说道：“聂战，别人只道他是大魔头，却不知道只有他才是此世间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那他到底为什么会被五道合力灭杀？”聂云追问道。


    黑衣妇人沉默片刻，厉声说道：“五道杂种，在他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若非……”


    “若非什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聂云急急问道。


    黑衣妇人夜色中似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小，夜姨只能告诉你，你聂家老祖狂魔聂战，很了不起！‘狂魔聂战’这四个字，至今仍然是五道中人一场千年挥之不去的噩梦！当年在狂魔聂战面前如蝼蚁一般的道临老鬼如今也敢称正道领袖，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黑衣妇人一番话，聂云顿生一股豪情，满腔向往，正待追问，却听黑衣妇人冷冷道：“如今，你只管努力修炼，不要管其他事情。翻天诀博大精深，如今你连初窥门径都谈不上，日后要更加勤奋修炼，如今你只是用它来固灵守元，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聂云双眼精光一闪，忙跪下追问道：“求夜姨指点。”


    夜姨冰冷的缓缓说道：“翻天诀，我也只是略知皮毛，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翻天诀不仅可以用其中的守灵诀固守自己的元灵。还可以用炼灵诀来炼化别人的元灵，吞噬后为己所用！更可以用役灵诀驱使天地鬼神之灵！此三诀，以你目前的修为用处有限，但你要好自修炼，至于其他的，修为提升后也要慢慢摸索！”


    “守灵诀我自然知道是正道修为，可是炼灵诀似乎像是魔教手段，而役灵诀则更像是鬼道邪术。”聂云迟疑道。


    蓦地，黑衣妇人套着黑纱的手掌轻轻一翻，便有股阴风夺势而出，把狠狠地聂云甩出数丈，厉声道：“小小年纪，人云亦云！你知道何为正？何为邪？何为道？何为魔？”


    聂云体内灵气想要顷刻溃散一般！马上跪倒在地，不敢再说话。


    黑衣妇人冷冷说道：“日后好自为之！”随即消散在月夜之中，仿佛连晚风都随她而去，竹林霎时陷入一片死寂。


    聂云怅然起身，揉了揉发闷的胸口，运行了一下守灵诀，慢慢觉得通体轻松许多，随即向山门飞奔而回。


    回到房间，聂云拿出翻天诀，聂云翻到守灵诀篇目，细细看来。


    只见发黄的锦缎中清晰可见一些细细的艰涩经文：“……抱元而守一，固精而凝神，则其灵不溢，其元不绝，其神不匮……”聂云看在心中，加上夜姨的提点，此刻他对这守灵诀的感悟又更深了一层，他试着暗运此诀，试图运行周身灵气，因为进入结灵期的标志正是要成功运行全身的灵气，或攻之于外敌，或守之于内穴，最后结出自己的灵丹！但是聂云如今灵气虽然已经更为充沛，却始终无法真正运行周身灵气，几次尝试灵气总在最后散于四周。聂云叹了口气，继续往下看去。


    聂云翻到过去被他忽略的炼灵诀篇目，他之所以没有修炼这炼灵诀，一方面是因为此诀过于阴险，更重要是他现在连守灵诀都只是略知皮毛，所以一直没有关注夜姨提到的炼灵诀和后面的役灵诀。聂云此刻细细阅读道：“元灵者，天地生灵之精华，虽人神鬼畜各异其类，然灵之大妙其旨则终而一也……”结合夜姨的提点，聂云暗忖：“这炼灵诀说的应是灵气对于众生灵，都是存在的，只不过人神鬼畜各自的灵气浑厚稀薄则有区别，同是在人身上，凡夫和修真之人身上的灵气就远远不同，但即便是最普通的凡人，身上也有散灵游走。普通牲畜身上，灵气则又更为稀少。而川泽之中，却也大有成功聚灵炼元从而身入妖道的怪物。”


    聂云又想：“这炼灵诀应该是一种把其他诸灵炼化到自己体内，从而增强自身实力的一种方法。这倒和魔教的吸灵**有所类似，只不过炼灵诀相比吸灵**更为霸道，不仅可以吸同类之灵，更可以炼化其他诸灵为己用。只是这炼化异类之灵的难度要比炼化同类之灵要难上无数倍。这远不是现在的我可以企及的高度。不过若是能学会炼化同类元灵，那也是大大的妙用！”想到此节，聂云内心升起一股无法遏制的兴奋！


    聂云又翻到役灵诀篇目，上面写道：“……灵虽各异其类，然其元必相异而同，盖因万物同而元不异也……乃可循天地之法，役使世间元灵……”虽然聂云早已对所有经文烂熟于心，只是此刻仿佛才领悟到一点什么，如电光火石般闪过他的脑海，只是一时不能确切捕捉而已。


    聂云强自按下心潮，盘坐修炼，心中对这三诀感悟渐多，疑惑也更多了起来，不觉天色已经大亮。


    聂云冥想中突然听见门外几声响动，迅速把秘籍收起，快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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