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春刀寒
    贺静循着示意看过去,脸上笑意一收。


    两人对视一眼,贺静拿出手机给薛曼青发了条消息,很快就收到回复:把她带过来。


    贺静走到戚映面前,脸上三分笑意,将屏幕递给她看:戚映同学,我是你隔壁班的,我们有几个同学在旁边的KTV里玩,邀请你一起过去。


    戚映看完内容,目光落在她脸上,摇了摇头。她目含警惕,不像看上去那么好骗。


    贺静看了她半天,收了笑意,突然伸手把搁在沙发上的两个书包拎起来,掉头就往外走。


    戚映一惊,无声喊了喊,眼见着她走出门,只能追上去。


    贺静和同伴一人拎着一个书包走得飞快,戚映追了半天都没追上,干脆不追了,停在原地拿出手机给俞濯发消息:我们的书包被人抢走了!


    贺静见她停下,笑逐颜开地晃了晃书包,意思是,不想要了吗?


    她往前走两步,贺静就又跑两步。


    戚映要被气哭了。


    贺静笑得前俯后仰,跟同伴说:“像不像遛狗啊?”


    话音刚落,手臂猛地往后一沉,胳膊几乎脱臼,书包转瞬被人抢了过去。两人尖叫着回头,待看见身后的季让,叫声全部卡在喉咙。


    他穿了件白T恤,衣角有刚才打架时沾上的别人的血,一手拎着一个书包站在那里,唇角还勾着,非常“和颜悦色”地问她们:“做什么呢?”


    贺静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好半天,结结巴巴解释:“我们……闹着玩的……”


    季让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她。


    贺静快吓哭了:“我们帮新同学拎书包……书包太重了,我们帮她……”


    季让终于开口:“书包里装的都是作业,你们既然这么喜欢,不如把抢过来的作业都写了。”


    他把两个书包往旁边的白瓷花坛上一搁,冷声命令:“打开。”


    贺静和同伴不敢犹豫,忙不迭走过去,蹲下身把书包打开。


    海城一中要求学生们用一个专门的笔记本记录每周的家庭作业,戚映和俞濯的作业笔记本就在最外面,翻开就能看到。


    贺静哆哆嗦嗦拿出戚映这个周末要做的试卷,听见季让说:“蹲在这,写完。”


    两人不敢不听,掏出笔和本子,蹲在花坛边儿边哭边写。


    季让说:“一道题都不准错。”


    两人哭得更厉害了。


    他转过身,戚映就在身后乖乖地站着,眼眶的红还没褪去,看得人怪心疼的。他左右看了一下,没有袖子,于是把自己的衣角递过去,微抬着下巴说:“带你去吃东西。”


    戚映乖乖牵住,跟着他往前走。


    转角就是一家甜品店,他给她买了一盒草莓布丁,在她对面坐下。


    戚映还没吃过布丁,尝了一口,又甜又糯,入口即化,惊喜地看了季让一眼,又吃了一口。


    季让单手支着下巴,淡声问:“你弟弟怎么又把你扔下了?”


    她把布丁朝他推过来一点点,漂亮的大眼睛眨啊眨。


    他笑:“老子不爱吃甜的。”


    可甜意难却。


    他拿起旁边的勺子挖了一勺放进嘴里。


    戚映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季让心说:什么垃圾玩意儿,甜得腻人。


    然后朝戚映点了点头。


    她开心得笑起来。


    吃完甜品,两人回到刚才抢书包的地方,贺静和她朋友还蹲在那写,腿都蹲麻了,也不敢起来,看见他回来,贺静声音里带着哭腔,小声请求:“我们可以走了吗?”


    季让冷声:“写完了才准走。”


    贺静本来止住的眼泪顿时又流了下来:“我数学成绩不好,这张数学卷子我真的不会做啊……”


    第11章


    戚映把手机备忘录递给季让看。上面写着:我想自己写作业。


    季让扫了贺静一眼,阴恻恻笑了一下:“要不是老子不打女人,你知道你下场吧?”


    贺静和她朋友面如金纸。


    他懒得再跟她们多言,冷声道:“书包收拾好。”


    贺静如蒙大赦,忙不迭将试卷收好装起来,拉好书包后还拍干净底部的灰,毕恭毕敬地还给戚映。


    戚映正要伸手接,被季让先一步拎了过去。


    贺静双腿发麻,和同伴互相搀扶着,小声问:“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季让伸出一根手指,阴声说:“最后一次。”


    贺静明白什么意思,脸色更白,急忙点了点头,拉着朋友飞快走了。


    季让把戚映的书包搭在肩上,看都没看地上那个俞濯的书包,抬步就走。走了两步,戚映没跟上来,回头一看,她正把俞濯的书包捡起来,拍干净抱在怀里。


    季让一忍再忍,眼底的嫌弃之色几乎溢出来,最后到底是没忍住,伸手一把把那书包拎了过来,低骂道:“操,别让老子撞到他。”


    街对面,屈大壮目瞪口呆问刘海洋:“所以刚才让哥翻栏杆横穿马路,就是为了帮人拎书包?”


    刘海洋沉默了一会儿:“有没有觉得让哥对那个特殊学生不一样?”


    骆冰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又聋又哑的,他图啥啊?长得是还不错,但也不至于吧?要我选,还是薛曼青好。”


    被屈大壮拍了一后脑勺:“选你妈,薛曼青看得上你个锤子。”他掏出手机给季让打电话,“喂,让哥,你去哪啊?我们还去不去游戏厅?”


    季让淡声:“你们先去。”


    挂了电话,几人对视一眼。刘海洋说:“我觉得让哥这次栽了。”


    骆冰:“不可能!我们才是让哥永远的心头好!”


    屈大壮:“你个傻逼等着被让哥打死吧。”


    骆冰:“……”


    街对面,季让接完电话后顿住脚步,埋头打字。戚映两根手指拈着他衣角,他停她也停,仰着小脑袋乖乖看他。


    季让把手机屏幕转向她,上面写着:你弟呢?


    戚映纤细的手指往前指了指,季让狐疑看了两眼,领着她过去,走到台球厅楼下,戚映扯扯他衣角,无声说:“在这里。”


    季让抬头一看,骂了声操,只想立刻把那只日天日地的牛犊子揪下来就地打死。


    什么虚假亲情,根本靠不住,姐姐还不如台球重要!


    台球厅乌烟瘴气的,他不想领着戚映上去,但把她一个人留在下面,自己上去找人又不放心,季让沉默几秒,舌尖扫过牙根,一副不情愿的语气:“老子今天做个好人,送你回家。”


    他的山地摩托就大摇大摆地停在街边。


    银象城人多地杂,也没有交通管制,黑红色的摩托在一众横七竖八的共享单车和电动车中犹如鹤立鸡群,十分显眼。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他的车已经被堵在中间。


    以前这种情况,他通常是一脚踹过去,周围车子噼里啪啦倒一片,一脚瞪开就好。


    季让看了眼站在后边儿的戚映,忍住不安分的右腿,黑着脸去搬车。把附近的车子都移开了,露出可供掉头的空地,他想了想,又从后座箱拿出一个不常戴的黑色头盔。


    朝戚映勾了下食指,她乖乖走过来,季让把头盔递给她,嫌麻烦似的:“戴上。”


    戚映没戴过这玩意儿,抱在怀里左右打量,然后往头上一戴。


    又重又大,像块空心石头似的,往下一掉砸在她脖颈边,砸得她身子一晃。她一低头,头盔也往前掉,连带子都扣不上。


    急得不行。


    一只手扶着头盔去扯季让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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