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部分

    赵佳之所以如此震惊，因为只见坐在桌子后面的赵煦面容枯槁，哪怕借助昏黄的灯光也能看出赵煦的脸色十分糟糕，两颊更是深深的陷下去，若不是赵佳对赵煦十分熟悉，恐怕根本认不出来对面的人就是赵煦。


    看到赵佳震惊的样子，满脸病容的赵煦却是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道：“大哥不必担心，我只是前段时间生了场大病，所以才搞得气色不太好，不过现在已经无碍了！”


    “真的没事了吗？”赵佳这时却有些不相信的问道，因为眼前赵煦的样子实在不像是病愈，反而更像是一个患了重病之人，不过赵煦在椅子上坐的稳稳的，说话的语气也很正常，这倒是让赵佳安心了许多。


    “当然没事了，否则我也不会在这里设下酒宴为大哥你接风！”这时只见赵煦再次一笑道，脸上似乎也多了几分血色，眼睛中也闪过几分神采。


    看到这里，赵佳也终于松了口气，当下在赵煦的对面坐下来，然后这才关心地问道：“煦弟，你到底生了什么病，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了，御医又怎么说？”


    听到赵佳的这一连串问题，只见赵煦再次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前段时间我在泰山封禅，结果不小心染了风寒，当时我觉得自己年轻，以为睡上一觉就好了，可是却因此错过了治疗的时间，结果小病养成大病，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仅仅只是风寒？”赵佳听到这里再次怀疑道，他总感觉赵煦没有说实话。


    “当然……”赵煦这时刚想再说什么，却忽然脸色一变，双手捂住胸口，脸上的神情难受之极，紧接着忽然一张嘴，一口漆黑的鲜血就喷了出来！


    第一千七十章


    封禅之乱


    “煦弟！”看到赵煦吐血，赵佳几乎是第一时间跳起来，冲到赵煦身旁扶住了他，直到这时他才忽然发现，赵煦宽大的衣服下竟然是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样，摸起来好像全都是骨头，硬邦邦的竟然有些硌手。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煦弟你为什么瘦的这么厉害？”赵佳这时也有些手足无措的惊声问道，他没想到这才两年不见，原本生龙活虎的赵煦竟然变成现在这副风烛残年的模样，要知道他可是大宋的皇帝啊！


    看到赵佳惊慌的样子，只见吐了口血的赵煦却忽然抓住他的手，苍白削弱的脸上也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道：“大哥，本……本想在你完成环球航行之后为你举办一个接风宴，可惜却没想到接风宴还没开始就被我搞成这副模样，看来……看来老天也不想让我完成这个心愿了！”


    赵煦说话之时，嘴巴里又涌出几股黑血，说话也是断断续续，这让赵佳也不禁心痛的直流泪，当下一把把赵煦抱起来，冲出大厅高喊道：“御医！御医在哪，快来救陛下！”


    没等赵佳喊几句，就见旁边已经有人冲了过来，为首一人赵佳也认识，正是他的四叔赵頵，而看以对方时赵佳也是眼睛一亮，当下大叫道：“四叔，快！快救救陛下！”


    “佳儿，你快把陛下送到床上，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就是了！”赵頵这时却是面色凝重的道，只见他这时手中拿着药箱，身后跟着一群御医打扮的人，但却一个个都是苦着脸，这让赵佳也不禁心中一沉，似乎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赵佳立刻按照赵頵的指点把赵煦送到卧室，然后轻轻的把他放到床上，只是这时赵佳感受到赵煦轻飘飘的身子，却不禁又是鼻子一酸差点流出眼泪，要知道以前赵煦的个子比他还高一点，身体也十分健壮，可是现在竟然只剩下一把骨头，抱起来简直是轻若无物，这甚至到底发生了什么才把赵煦折磨成这副模样？


    这时赵煦已经陷入昏迷之中，赵頵带领着一帮御医立即对他展开了抢救，赵佳这时也根本帮不上忙，但他又不肯离开，结果站在那里只能碍事，最后还是赵頵亲自把他轰了出去。


    当赵佳来到外面时，刚好看到赵信也在外面焦急的等待，于是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赵信，眼睛通红的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父亲离开大宋时还说煦弟这边一切都好，而且还准备去泰山封禅，可是为什么这才一年多时间不见，煦弟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个……”


    赵信一脸难色的还想要隐瞒，不过这时赵佳却是怒发冲冠的打断他怒吼道：“别这个那个的，快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到赵佳暴怒的样子，再看看房间里正在忙着抢救的赵頵等人，赵信这时也不禁叹了口气，然后终于开口道：“大哥，本来这件事不应该瞒着你，不过陛下说他要亲口告诉你，所以才让我们事先不要透露任何口风，可是现在看陛下的样子，恐怕也没办法向你讲述事情的经过了，而这件事还要从几个月前的泰山封禅讲起……”


    泰山封禅赵信虽然没有亲自参加，但他是皇城司的人，事后他也被赵煦第一时间召到泰山，所以对事件事的经过也十分清楚，这时由他讲出来也终于让赵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就在泰山封禅的那天，因为封禅结束后天色已晚，所以赵煦就准备在泰山顶上住一晚，第二天欣赏过泰山的美景后再下山也不迟，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些随同赵煦上山祭天的贵族大臣们也都住在山上，而且整个泰山上下全都布置下重兵，基本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


    当天晚上，赵煦在泰山顶上设宴与群臣同乐，一切都显得很正常，最后赵煦因为太高兴喝的大醉，其中赵煦的三哥赵俊主动要求送赵煦回去休息……


    “等一下，你说赵俊也去了泰山？”赵佳听到这里却忽然打断了赵信问道，他记得赵俊一向身体不好，为此一直呆在京城休养，这次怎么会跑去泰山？


    “不错，本来陛下并没想让赵俊去泰山，可是这混蛋却骗陛下说什么想要出去散散心，于是让陛下把他也带到了泰山，可是谁也没想到他竟然狼子野心，趁着陛下喝醉之后喂他喝了毒酒，然后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等到陛下毒发之时，他已经与其它的叛贼汇合在一起，准备趁着陛下毒发身亡之时发动一场叛乱，以此来夺得皇位……”


    “呯！赵俊！”赵佳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的一拍桌子大吼一声道，两只眼睛像是燃烧着两股怒火似的，让人不敢直视。


    看到大哥愤怒的样子，赵信也不禁暗叹一声，在所有兄弟之中，大哥与赵煦之间的感情最为深厚，可是现在赵煦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也不知道大哥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


    “后来呢？后来赵俊他们应该没有成功吧？”不过出乎赵信意料之外的是，赵佳的自制力远比他相像的要强，虽然赵信这时愤怒的全身发抖，但却还是克制住想要杀人的冲动，再次向赵信询问道。


    看到大哥没有失去理智，赵信也不禁松了口气，当下急忙再次开口道：“本来赵俊给陛下喂的毒药分量很重，而且他算准了发作的时间，以为陛下肯定会必死无疑，但是巧合的是，陛下因为喝的酒太多，结果在赵俊喂下他毒药并且离开后，陛下竟然发生了呕吐，使得喝进去的大部分毒药被吐了出来，所以毒发时并没有一下子要了陛下的命，反而还让陛下清醒过来向外呼救，刚好四叔也在山顶，于是急忙为陛下解毒，暂时用针灸封住了毒性，可是也就在这时，赵俊等人率领的叛军也杀到了山上。”


    “赵俊的同伙都有谁，是不是有军中的将领参与，否则他不可能调动军队，也不可能这么快杀到山顶？”这时赵佳再次追问道，只是他这个问题一出口，赵信脸上的神色再次变得犹豫起来。


    第一千七十一章


    手足相残


    听到赵佳问起赵俊的同伙，赵信却又犹豫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这却让赵佳更加生气的怒声道：“都到这时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赵俊的同伙都有谁，我倒要看看咱们大宋还有多少乱臣贼子！”


    看到赵佳愤怒的样子，赵信也无奈的叹息一声，最后只得开口道：“大哥，这次叛乱一共有三个主谋，除了赵俊之外，另外两个分别是二伯和佾哥……”


    “什么？”赵佳听到赵佾和赵颢竟然也是这次叛乱的主谋之一，整个人也一下子呆愣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其中赵颢也就罢了，他知道自己这位二伯一向对皇位不死心，可是赵佾却是他一起长大的兄弟，与赵佳的关系也一向很好，而且赵佳也知道，赵煦对赵佾这位亲大哥也一向十分尊敬，所以他根本没想到赵佾竟然也会参与到叛乱之中。


    看到赵佳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赵信也不由得再次叹息一声，然后继续开口道：“赵俊三人早就勾结在一起，各自聚集了一批支持者发动这次叛乱，比如赵佾的舅舅赏移等人，他们本来就是军中的将领，这次更是悄悄的带领军队直到泰山附近，然后在赵俊等人的率领下杀上泰山，幸好天佑我大宋，陛下在被四叔暂时压制了体内的剧毒后，强撑着率领军队出现在叛军面前，结果这些叛军根本没想到陛下还活着，当场不少人吓的跪地倒戈，山上的禁军也趁机平叛，最后这场叛乱的闹剧很容易就平息了，赵俊等人也都被抓住了。”


    “那煦弟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叛乱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的身体却变成这副模样？”赵佳这时十分心痛的道，他不仅仅心痛赵煦现在的身体状况，同时也在心痛赵佾等人的背叛，无论是赵俊还是赵佾，都是与他一起长大的兄弟，恐怕当赵煦得知自己的两个哥哥竟然是叛乱的主谋时，恐怕心中会更加的痛苦！


    “唉，陛下中的毒十分奇怪，据赵俊说是他从一个炼丹师手中得到的，而且为了保密，他得到这种毒药后把那个炼丹师给杀了，所以谁也不知道这种毒药的成分，当时陛下虽然吐出一部分毒药，但是剩下的毒药依然可以致命，这段时间四叔与众御医想尽办法也没能为陛下解毒，只能尽力的压制毒药的毒性，延缓毒药发作的日期。”


    说到这里时，只见赵信顿了一下接着又开口道：“陛下在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后，担心日后他有个万一的话，大宋肯定会发生什么变故，所以才特意派人去欧洲通知父亲回来，另外他还派人去南洋那边，希望可以等你回来，幸亏老天开眼，终于让大哥你及时赶回来了，本来刚见面时我就想告诉你这一切，可是陛下说他曾经答应过你，要在你环球航行回来后亲自为你接风，所以他让我们暂时隐瞒了叛乱的事，结果后来的事你也就知道了。”


    听到赵信最后面的话，赵佳这才忽然想起来，当年自己与赵煦聊到环球航行时，他的确说过等到他成功归来，就为他举办一场盛大的接风宴，可是没想到赵煦已经如此虚弱了，却还记得当初的承诺，这让赵佳即感动又无比悲痛。


    就在这时，只见赵頵终于从赵煦的房间中走了出来，于是赵佳急忙迎上去问道：“四叔，煦弟他的情况怎么样，现在清醒过来没有？”


    “唉，陛下的毒伤解释起来很复杂，不过现在陛下已经醒了，而且点名让佳儿你进去，不过你不要和他说太多的话，尽量劝他多休息，否则万一再吐起血来，恐怕就是大罗金仙也无能为力了！”虽然抢救的时间不长，但赵頵这时却显得有些心力交瘁的轻声道，看样子他也为赵煦的病情耗费了不少心力。


    赵佳本想向赵頵打听一下赵煦的病情，不过现在听到赵煦请自己进去，当下也顾不得其它，于是向赵頵告别后再次进到房间，结果只见赵煦这时半躺在床上，身边有内侍正在给他喂药，当赵煦看到赵佳进来时，苍白消瘦的脸上也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道：“大哥……”


    “煦弟，你不要多说话，刚才我已经向六弟询问过了，现在你告诉我赵俊和赵佾这两个混蛋关押在哪里就可以了，我去帮你宰了他们出气！”赵佳这时咬牙切齿的问道。


    看到赵佳满脸杀气腾腾的样子，赵煦却不由得苦笑一声道：“大哥，我知道你现在很恨大哥和三哥他们，可是他们可以不顾兄弟之情，但我却不能这样做，而且我若是想杀他们的话，之前也早就动手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


    “他们都把你害成这副模样了，难道你还想留他们一命？”赵佳听到这里却是更加恼火的道，他与赵佾的关系也算是不错，可是对方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这已经越过了他的底线，哪怕对方是他的亲兄弟，恐怕他也不会容忍他再活在世上。


    不过相比赵佳的愤怒，只见赵煦这时却是再次无力的一笑，然后挥手示意周围的人退下，并且让赵佳坐在自己的床边，这才终于开口道：“大哥，你也知道我父皇去世的早，而且哪怕父皇在世时，他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关心我们，这也使得我们从小就缺少父亲的关爱，后来父皇去世，三叔开始代替父亲在我们生活中的角色，也给了我们更大的关怀，可是三叔毕竟不是我们的亲生父亲，而且从血缘上来说，大哥与三哥他们才是我最亲近的亲人，所以我不想亲手杀死自己最亲近的亲人，否则我死后都无颜去见父皇。”


    说到这里，只见赵煦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另外我大宋立国百余年，还从来没有因为皇位之争而造成手足相残的，当然太祖与太宗的传位有不少人猜疑，但毕竟没有实证，所以我不想这个先例从我这里而开，更何况我大宋连敌国皇帝都能留下他们的性命，更别说我的兄弟了。”


    第一千七十二章


    兄弟之情


    赵煦不杀赵俊与赵佾等人的理由很充分，一是兄弟情深，若是杀了他们，他死后无法向自己的父亲交待，二是大宋从来没有因为皇位而发生手足相残的先例，千万不要小看这一点，当年英明如李世民，正是因为他在玄武门之变中给后世子孙做了不好的榜样，结果后来大唐的皇位传承就几乎没有不流血的，反观大宋的皇位传承却要平和的多，所以赵煦不想破坏这个先例情有可原。


    “可是……可是他们犯的都是大逆不道之罪，就算煦弟你不治他们的罪，等到父亲回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恐怕他也绝对不会饶恕赵俊他们几个。”赵佳这时再次开口道，其实他也可以体会赵煦复杂的心情，但却更无法原谅赵佾与赵俊等人。


    听到赵佳提到三叔赵颜，赵煦也不禁苦笑一声道：“我正是担心三叔不会放过大哥他们，所以才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只是说朝中有变让他赶紧回来，幸好三叔离的远，咱们可以在三叔回来前把事情处理干净，到时我再求一求三叔，应该可以让他放过大哥他们。”


    “你……这……”看到赵煦这时候还在为赵佾和赵俊他们说话，赵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以前倒是知道赵煦是个重感情的人，这点深受自己父亲的影响，可是却没想到他竟然对兄弟之情重视到这种程度。


    看到赵佳一脸纠结的表情，赵煦这时却忽然一笑抓住他的手道：“大哥，咱们好几年没见面了，今天就不谈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刚好你又刚刚完成了环球航行，这可是证明了咱们的确生活在一个圆球上的大事，而且这一路肯定也遇到许多有趣的事情，你快给我讲一讲吧，也好让我开一开眼界！”


    看到赵煦故意将话题转移到环球航行上，而且赵佳也知道，赵煦其实对环球航行也十分向往，只是因为他的身份，使得他根本不可能参加这次的航行，所以这时赵煦在问这件事时，苍白的脸上也因激动露出几分血色，眼睛中的企盼也让人不忍拒绝。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赵佳最后只得叹息一声，然后开口讲述道：“一年多以前我们从欧洲出发，顺着一条往西的洋流前进，经过将近两个月的航行，终于越过了大西洋，来到中美洲一带的加勒比海附近，并且在那里第一次遇到了美洲当地的土人，这些土人生活在一片群岛之中，因为他们的主食是一种有毒的木薯，但经过他们的加工后磨成粉，这样的木薯条粉就可以食用了，而木薯粉在土人的语言中称为‘泰诺’，所以我们就称他们为泰诺人……”


    赵佳从遇到泰诺人开始讲起，主要讲了一些在美洲的见闻，比如他们发现辣椒和玉米的确是美洲原产的作物，另外他们还带来不少美洲的特有作物，比如土豆、花生等。


    而且为了哄赵煦开心，赵佳还讲了一些美洲人有趣的习俗，比如他们舰队的船员虽然与不少美洲女人做过露水夫妻，但若让他们娶这些女人回家的话，那打死他们都不愿意，因为美洲人有个习惯，那就是女人在分娩之时，要让男人坐在分娩的屋子顶上，并且用绳子绑住男人的子孙根，绳子的另一头被女人抓在手里，这样女人在分娩痛苦万分时，会拼命的往下拽绳子，这样可以让男人体会一下女人生孩子的痛苦。


    听到上面这些有趣的习俗，赵煦也不禁大笑起来，可是没笑几声就再次咳嗽起来，这让赵佳也是吓了一跳，急忙帮他拍着后背，好一会儿赵煦这才缓过来，不过接下来赵佳也不敢再惹他发笑了，毕竟对于赵煦现在的身体来说，大喜大悲都是十分伤身体的。


    赵佳陪着赵煦说了会话，虽然赵煦对环球航行的事十分感兴趣，但因为身体的原因，很快他就有些精神不济，赵佳看到这里也急忙劝他休息，对此赵煦也没有拒绝，于是赵佳亲自照顾他平躺下，等到赵佳把他的被子盖好，赵煦却已经睡着了。


    看着沉睡中的赵煦依然皱着眉头，似乎身体上的痛苦依然在折磨着他，而且赵煦这时的脸色白中透青，看起来就带着一股病态，与两年前那年意气风发的年轻皇帝简直判若两人，这也让赵佳禁不住十分心痛，早知道如此的话，当初他就不应该离开，这样在封禅时有自己在身边，也许就不会有赵俊他们下手的机会。


    当下赵佳出了赵煦的房间，这时已经快要二更天了，但是赵信等人却都还没有离开，看到赵佳出来纷纷围棋来询问，对此赵佳告诉他们赵煦已经睡着了，这才让不少人放心，然后赵佳让他们都回去休息，于是这些人才纷纷告辞离开。


    不过赵信却没有离开，因为赵佳把他拉到了一边，然后低声问道：“六弟，你肯定知道赵佾和赵俊他们被关在哪里，现在立刻带我去见他们！”


    “大哥你要做什么？”赵信听到这里却是一惊道。


    “你说做什么，他们这帮混蛋把煦弟害成这个样子，我这个做大哥的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们！”赵佳这时咬牙切齿的道，眼睛的怒火几乎都快要喷涌而出。


    “大哥，这不行啊，当初赵佾他们被抓之后，不少大臣都要求处死他们，可是陛下却念及兄弟之情不忍下手，甚至还严令不许虐待他们，你若是现在杀了他们，恐怕陛下也会不好受啊！”赵信听到这里急忙劝道。


    “放心吧，刚才煦弟已经和我说过了，所以我不会杀了赵佾他们，但是死罪可免，但是活罪却是难逃，另外我还想问一问，到底煦弟有哪里对不起他们，竟然让他们狠下下此毒手？”赵佳说到最后时，脸上露出即愤怒又痛恨的表情，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赵佾他们为什么要造反，难道皇位的诱惑真的那么大吗？


    第一千七十三章


    更加可恨的赵颢


    登州是北方最为繁华的港口，每天都有无数的船只在这里停靠或离开，码头上的人流更是数以万计，特别是其中还有不少的高丽人、倭国人等，这些人生性野蛮时常闹事，给登州带来不少治安问题，因此每天都有不少人因犯下各种罪行被捕，这也导致了登州不得不建造了一座规模不小的监狱关押囚犯。


    登州监狱位于城北，通体用城砖水泥建造，十分的坚固，而且监狱附近不远还驻扎着一支军队，除了负责监狱的安全外，在战时这支军队还可以进到监狱中，借助监狱坚固的城墙防守，以此来分散主城的压力。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登州监狱原来驻扎在附近的军队却被调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四支更加精锐的禁军，而且这四支禁军从四个方向将登州监狱围的水泄不通，平时在监狱进出的车辆与行人都要受到禁军的盘查，稍有怀疑就会被带走详细调查，直到洗脱身上的嫌疑才会被放走，可以说登州监狱的守卫比平时增加了十倍不止，连只鸟儿想从监狱中走出来都十分的困难，更别说里面的囚犯想要逃出来了。


    现在已经是夜半时分，监狱里的犯人早在看守的叫骂声中安静下来，不过监狱外面的守卫却丝毫没有放松，监狱外面的围墙上燃烧着巨大的火炬，将监狱四周照的一片通明，高高的角楼上也有士卒拿着望远镜四处观察，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