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部分

    “欧洲那边我也只闻其名，不过那边有不少古建筑，而且风土人情也很有特色，所以游玩的地方肯定不少，而且听说那边的罗马美食也很有名，特别是里海盛产的鱼子酱，更是人间美味，可惜必须在当地吃，根本无法运到大宋，至于旅途方面更不用担心，我让人研制了一种专门载人游玩用的客轮，上面有各种游乐设施，船只使用蒸汽机做动力，速度又快又平稳，而且安全性也有保证，月余时间就能到达欧洲！”赵颜这时自信满满的道，对于这次欧洲之行他也是做足了准备，比如那艘豪华的客轮，本来是他名下的一项产业，准备投入到客运行业赚钱，但却被他提前给征用了。


    “还是夫君想的周到，竟然准备了一条船去欧洲，说起来咱们这一家子的人可真不少，若不准备一条船的话还真有装不下。”这时曹颖也开口笑道，这次去欧洲赵颜可是当做一次旅游来做，要去的人除了他和曹颖几人外，另外还有他的一帮儿女们，可以说能去的都去了，这也是这些年来赵颜家中最大规模的一次行动了，这样做也便于亲情的交流，现在他的儿女们都在其它的车厢里休息。


    “呵呵，难得有一次外出游玩的机会，出去转一转总比天天呆在京城里强，而且这个世界大得很，有许多的地方值得一去，比如南洋之南刚刚发现的澳洲，那里不但风景优美，而且还有各种奇异的动物，比如那里的许多动物身上都长着一个袋子，另外海里还有巨大的龙虾和螃蟹，最大的龙虾据说有几十斤重，更难得的是味道也十分鲜美，有机会一定要去那里品尝一番！”赵颜听到这里再次笑道。


    听到赵颜的一番话，曹颖等人也都露出向往的表情，她们平时虽然锦衣玉食，但是这种优越富足的日子过的久了，难免会感觉有些枯燥，再加上她们又经常听赵颜提起世界各地的奇观与美食，心中也都不由得有些向往，现在终于可以亲眼去看一看了。


    火车一路前行，赵颜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倒也不寂寞，而且每经过一地时，赵颜还特意让火车停下来品尝一下当地的美食，反正这辆火车是专门给他们一家安排的，一方面是方便他们观赏各地的风光，另一方面当然也是为了安全着想，毕竟普通的火车上人员复杂，天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就这样火车走走停停，穿越了大宋的大半国土，最后终于来到了广州港，赵颜一家曾经在这里居住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且赵颜的大姐和二姐两家人都住在这里，所以赵颜在来到这里后，特意与家人在广州逗留了将近一个月，顺便也做好了出海的准备。


    一个月后，赵颜一家终于登上了赶往欧洲的豪华游轮，这艘新式蒸汽船的名字就叫欧洲号，因为它主要就是跑大宋与欧洲航行的，当然除了这条船外，还有十六艘蒸汽战舰随行护航，同时消息灵通的商人听到消息后，也纷纷来到港口集结，准备尾随舰队一起去欧洲，毕竟有战舰随行至少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也就在赵颜一家离开大宋的同时，远在京城的赵煦却是独自一人坐在垂拱殿中，然后长长的叹息一声，他真的很羡慕自己三叔一家能够去欧洲游玩，可怜他这个皇帝却每天只能呆在这深宫之中，想要出宫一趟都千难万难。不过他很快又想到即将举行的封禅大典，当下也不禁露出兴奋的表情，这次外出的机会实在难得，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好好的游玩一番才行！


    第一千四十一章


    老迈的小肉丁


    欧洲号离开广州的港口后一路向南，沿途经过琼州、深水港等地，以前赵颜曾经数次来过这些地方，只是当时这些地方的大部分都还是十分简陋的港口，不过几十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些地方已经成为大宋到南洋一带的重要港口，借助海贸的优势，这些港口也都是发展极快，有些特别繁华的港口，比如像深水港等地，已经不比广州港差多少，唯一比不上广州港的就是那份历史底蕴了，这个只有靠时间慢慢弥补了。


    赵颜是故地重游，但是曹颖她们却都是第一次来，特别是赵颜那些比较小的儿女们，他们很多人都是在赵颜从广州回到东京后才出生的，因此很多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出过海，所以刚刚登上欧洲号时，这些孩子们也都是兴奋无比，相比以前的风帆船，欧洲号这艘蒸汽船经过特别的设计，在海面上的稳定性极好，这也使得很多小家伙在第一次乘船时竟然没有晕船，反而一个个兴奋十足的在甲板上跑来跑去。


    赵颜陪着曹颖等人坐在船头的甲板上喝茶聊天，享受着悠闲的海上时光，不过也就在这时，忽然只见甲板上一只皮球滚过来，随后一只已经有些老态的大狗跑过来把球叼住，然后飞快的回身把球送到后边跟随的一个女子手中，看到这里，赵颜也不禁笑着开口道：“小豆芽，小肉丁看起来精神不错，看来它很喜欢出海，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这个拿球的女子正是赵颜以前的贴身侍女小豆芽，不过二十多年过去了，小豆芽也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妇人，而且她是曹颖陪嫁过来的丫头，自然也是赵颜的侍妾，事实上她和觅雪早就与赵颜圆了房，也都生下了不少儿女，至于那条大狗正是当初赵颜救下来的小肉丁，是一条藏獒与土狗的混种狗，一直由小豆芽照顾，只是这条狗的年纪已经太大了，事实上它的寿命也已经达到狗的极限，前段时间还生了场大病，为此小豆芽一直很是担心。


    “夫君，小肉丁的精神虽然不错，可是动作却比以前要迟缓许多，饭量也少了许多，我真担心它的身体。”小豆芽这时却是闷闷不乐的道，以她现在的年龄和身份，其实再叫她小豆芽已经有些不合适了，事实上小豆芽本来姓窦，所以王府里的人都称她为窦夫人，不过赵颜还是喜欢直呼她为小豆芽，这也是赵颜和曹颖的专用称呼。


    “放心吧，据我所知，杂交狗的寿命一般都比较长，而且小肉丁从小就营养充足，所以它的寿命肯定比一般的狗要长一些，而且这几天小肉丁的精神也这么好，所以应该不会再生病了。”赵颜笑着安慰道，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也知道狗的寿命一般也就十年左右，当然也可能更长，但一般二十年也已经是狗的极限了，现在小肉丁能够活二十多年，若是放在后世甚至可以列入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另外赵颜私下里还向兽医打听过，知道狗这种动物平时精力充沛，哪怕是年纪大了也经常跑来跑去，动作也十分敏捷，但是当它们的动作开始迟缓时，这也意味着它们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而且这个过程会很短，以小肉丁现在的状态，估计很快就不行了，当然他肯定不会把实话告诉小豆芽，否则这段时间她肯定都会十分伤心。


    小豆芽对赵颜有一种盲目的崇拜，现在听到赵颜如此说，终于将心中的担心放下来一些，不过这时小肉丁却好像是听懂了什么，迈着步子来到赵颜脚边，然后用自己的大头蹭了蹭赵颜的腿，并且抬头看着他，一双已经有些混浊的眼睛里也满是依恋。


    都说人老成精，狗也一样，估计这时小肉丁也感觉到自己的命不久矣，所以这段时间对赵颜也十分依恋，说起来小肉丁平时虽然由小豆芽照顾，但它却对赵颜更亲近，因为它从来没有忘记当年是赵颜把它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


    看着小肉丁满是依恋的眼睛，赵颜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当下让人拿过来一些碎肉喂给它吃，本来小肉丁最喜欢吃成块的羊肉，但是现在年纪大了，已经咬不动大块的肉了，平时只能吃一些碎肉，或是喝一些肉粥。


    小肉丁虽然老的没有胃口，但依然低下头把赵颜喂的碎肉吃干净，然后赵颜又倒了些水在手心里，小肉丁依然舔干净，这让赵颜高兴的拍了拍他的头。小豆芽看到小肉丁竟然吃了这么多，当下也十分高兴，拿起球继续去逗小肉丁，以便让它多运动一下。


    看着小豆芽和小肉丁玩耍的身影，曹颖这时忽然开口道：“夫君，我看小肉丁好像快不行了，为什么不把它放在府里，这样等到咱们回来，它可能已经去世很久了，小豆芽也许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小豆芽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若是我们把小肉丁丢在家里，回来后她肯定会更伤心，所以还不如把它带在身边，而且小肉丁虽然是条狗，但也是有感情的，在它生命的最后岁月里，肯定也希望我们陪伴在它的身边！”赵颜看着不远处小肉丁的身影，当下也有些悲伤与无奈的道，自从穿越之后，小肉丁就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虽然它不是人，但是赵颜对它的感情却十分深厚，可惜现在小肉丁的寿命已经走到尽头，这让赵颜也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好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看到赵颜脸上的表情，曹颖与薛宁儿等人彼此对视一眼，她们也都明白赵颜这时心中的想法，当下只见曹颖伸手握住赵颜的手轻声道：“夫君不必太过悲伤，就算小肉丁走了，也还有我们陪伴在你身边！”


    感受到曹颖手心的温度，赵颜又看了看旁边薛宁儿等人关切的眼神，当下也感到心中一暖，都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自己身边已经有了不止一个知己，此生也算是无憾了。


    第一千四十二章


    佛牙精舍


    因为不急着赶路，所以欧洲号也是走走停停，几乎每到一地赵颜都会带着家人欣赏一下当地的风景，现在大宋对南洋一带的统治已经十分的稳定，当地土人曾经有过反抗，但是在宋军的屠刀下，这些土人很快就老实下来，另外大宋在南洋的移民数量也越来越多，所以南洋几乎成为大宋的后花园，安全方面几乎不存在什么问题，这也让赵颜他们可以放心的游玩。


    不过就算是如此，赵颜他们的船还是很快就到达了马六甲海峡，当初赵佳还没有从海军学院毕业时，大宋还没有完全占据马六甲海峡，只是在海峡的东南侧出口拥有一座港口，不过现在整个海峡却已经完全落入到大宋手中，至于原来海峡两岸的土人王国，却早已经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欧洲号在马六甲海峡停留了两天，下船欣赏了一下当地的美景，品尝了一下当地的特色美食后，终于再次上路穿过了马六甲海峡，接下来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航行，舰队终于来到了狮子国，也有人称其为细兰，其实就是后世的斯里兰卡。


    狮子国有两样东西最为有名，第一是岛上盛产的宝石，这里盛产各色宝石，一向都是大宋宝石商人的最爱。第二则是狮子国的佛牙舍利，狮子国崇信佛教，国内收藏着一枚佛牙舍利，巧的是大宋也同样有一枚佛牙舍利，这还是前唐时高僧从海外迎来的，如此一来两枚佛牙相互呼应，不少大宋的高僧不远万里来到狮子国，为的就是在佛牙前诵经静休，另外也有不少佛教的信徒在拜见过大宋的佛牙后，又跑到狮子国来拜见这里的佛牙，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向佛之心，顺便也能在这里买一些宝石回去。


    也正是因为上面的原因，所以狮子国虽然不属于大宋的土地，但是这里的宋人却十分多，赵颜他们刚下船时，就在码头上见到不少宋人在码头上往来不息，这些宋人几乎都是来做生意的，时不时可以看到这些宋人指挥着人把一些沉重的货物搬到船上，这些货物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狮子国的宝石。


    宝石是女人的最爱，而且赵颜的家人中有不少信佛，比如颜玉如和薛宁儿都是如此，另外曹颖更是佛道都信，所以来到狮子国后，赵颜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多停几天，一来可以购买一些宝石，二来也可以让曹颖她们去佛牙精舍拜一拜，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赵颜他们的船在港口停泊后，赵颜则带着家人上了岸，然后直接到了狮子国的首都中。


    狮子国的首都名字很长，大宋一般习惯性的称其为狮子城或细兰城，城中有国王的王宫，而佛牙舍利则供奉在王宫旁边的佛牙精舍之中，每年三月都会将佛牙迎出举行盛大的典礼，这也是狮子国最重要的一个节日。


    赵颜本来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他是被十几艘军舰保护着来到狮子国，而且在人家的港口上，想隐瞒都没办法隐瞒，所以对于他们一行人，狮子国的国王也早就关注了，甚至还亲自出城迎接。


    狮子国的国王之所以如此的客气，主要是因为狮子国根本离不开大宋，并不仅仅是因为宋人来这里做生意的人多，而是因为狮子国一直在与北方的泰米尔人作战，这场战争一直持续了几百年，双方可以说是世仇，而且因为泰米尔人数量众多性情剽悍，因此狮子国一直不占优势，不过自从大宋到来后，不但贩卖给武器给狮子国，甚至还派出一支军队帮助他们抵挡泰米尔人的进攻，毫不夸张地说，狮子国正是靠着大宋的支持才能保持现在平安，若是大宋现在退兵或是切断武器供应的话，恐怕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泰米尔人灭国。


    也下因为上面的原因，所以狮子国对大宋十分的亲近，前年和去年还曾经两次派人去大宋进贡，听说狮子国还有意做大宋的属国，不过这件事还在商讨之中，因为现在大宋的属国已经与过去不一样了，成为大宋的属国后，大宋会为他们提供一些保护，并且在商贸方面还有一些优惠的政策，这也使得大宋对属国的把关十分严格。


    既然无论隐藏身份，赵颜索性就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结果这让狮子国王也大为震惊，这几年他对大宋一方的情况也做了些了解，自然听说过赵颜的大名，现在听说这位传奇的王爷竟然来到自己的国土上，这让狮子国王也感觉脸上有光，当下十分热情的把赵颜迎进狮子城，并且亲自为他们设下欢迎的宴会。


    虽然赵颜对狮子国的王宫没有任何兴趣，但也不好拒绝对方的邀请，于是带着家人进入王宫赴宴，晚上也在王宫中的一处宫殿休息，第二天一早，狮子国王更亲自引领着他们来到佛牙精舍参观礼佛，赵颜不信神佛，但对任何宗教都十分尊敬，更何况这里还供奉着佛祖的舍利，因此他来到佛牙精舍后也露出一种肃穆的表情，一边走一边听着狮子国王亲自向他介绍佛牙精舍的历史。


    说起来这座佛牙精舍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自从佛牙被迎到狮子国后，就一直供奉在这里，历史比狮子国的王宫还要悠久，而且能够来这里供奉佛牙的全都是狮子国有名的高僧，可以说这里简直就是狮子国的佛学最高学府，所有僧人都以进到这里为荣。


    曹颖与颜玉如她们来到佛牙精舍后，也同样表现的十分虔诚，并且提出想要亲自见一见佛牙的请求，对此狮子国王也欣然答应，亲自带他们来到精舍中的高楼之上，这座高楼外表镶嵌着无数宝石，看起来奢华无比，而且每层的楼门都有机关，每开一层都会引起巨响，从而全城皆知，一般人不经同意根本无法见到佛牙舍利的真面目。


    不过也就在狮子国王刚刚打开高楼的第一层大门，赵颜他们也准备进去之时，忽然只听旁边有人高喊道：“越王殿下留步，可还识得故人否？”


    第一千四十三章


    发光的佛牙


    赵颜正准备进入到供奉佛牙舍利的宝楼，可是却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当下顺着声音扭头望去，结果看到一个胖大的僧人正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只见对方圆头大耳一脸的福相，很有几分弥勒佛的风采，而赵颜刚开始时也只感觉对方很熟悉，但一时间却又叫不上名字。


    “怎么？殿下难道忘了当年的香积宴吗？”也许是看出了赵颜眼睛中的迟疑，只见这个胖大的和尚忽然再次开口道，慈眉善目的脸上也一直带着笑眯眯的表情。


    “啊！你是了元！”赵颜这时终于想了起来，眼前这个胖大的僧人正是徐元出家时的师兄了元，也就是历史上那个著名的和尚佛印，他是苏轼的好友，以前曾经与赵颜一起参加过徐元举办的香积宴，不过当时佛印并没有现在这么胖，而且当年京城一别之后，赵颜也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所以这才没有一下子认出来。


    “哈哈～殿下总算认出贫僧了，多年未见，殿下依然是风采依旧，让人见之心折啊！”了元这时大笑一声道，这时的他已经被朝廷册封为法印禅师，不过一些老朋友还是喜欢叫他的法号了元，所以现在听到赵颜一口道出他的法号，了元也感觉十分的亲切。


    “哈哈～本王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不过多年不见，你可是比当年更胖了，看来这些年你肯定没少品尝各地的美食啊！”赵颜这时也是大笑一声道，了元的性情诙谐有趣，所以赵颜才会如此的开玩笑。


    听到赵颜说他胖，只见了元故意拍了拍自己的大肚皮道：“正所谓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贫僧没有别的本事，只能以肚皮来表示自己的向佛之心。”


    了元说的有趣，结果不但赵颜再次大笑，连他身边的曹颖等人也都不禁莞尔，其中颜玉如和薛宁儿彼此对视一眼，然后一起上前向对方见礼，说起来她们也是当年香积宴上的故人，特别是颜玉如更是徐元的妹妹，这时能够在这里见到了元，自然也要代兄长向他行礼。


    “阿弥陀佛，恭喜两位夫人找到最好的归宿！”了元看到颜玉如和薛宁儿时也立刻再次行礼道，当年在香积宴上时，他也没想到这两位东京城最有名的行首竟然都被赵颜纳入王府之中。


    “了元，你什么时候来的狮子国？”赵颜这时笑着对了元问道，对方出现在这里，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为了佛牙舍利而来，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已经见过佛牙舍利了？


    “启禀殿下，贫僧早在两个月前到来到这里，并且一直在佛牙精舍这里参悟佛法，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了殿下，所以这才前来与您相见！”了元再次笑呵呵的道。


    能够在这里遇到故人，赵颜也十分高兴，当下邀请了元一起去参观佛牙舍利，这也让了元十分兴奋，因为他虽然来了两个月了，但却一直没能见到佛牙舍利的真面目，而是只能在高楼下诵经，这倒不是狮子国的僧人不让他看，而是为了佛牙舍利的安全，佛牙精舍中早有规定，一般只有每年三月时才会开启高楼迎佛牙，其它时间任何人都不得进入高楼，当然这次赵颜的到来却是让狮子国的高层破例了。


    当下赵颜等人进到供奉佛牙的宝楼之中，刚进大门时，立刻有僧人向他们身上洒香水与香料，然后这才沿着楼梯而上，最后一直来到楼顶时，这才看到正中的供台上放着一个巨大的水晶宝盒，宝盒分为数层，就像是后世的套娃一样一层套着一层，而在水晶宝盒的正中，则放置着一个小小的供台，供台上摆放着一幅精美的丝绸，一枚长约数寸的佛牙静静的躺在丝绸上，整个佛牙呈黄白色，看上去似玉非玉十分的神秘。


    “这就是佛牙？”赵颜仔细的打量着水晶宝盒中的佛牙，脸上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因为这枚佛牙虽然是牙齿的形状，但体积也未免有些太大了，按照这个佛牙的尺寸，恐怕佛祖肯定是个身高数丈的巨人。


    相比之下，了元等人却根本没有像赵颜这样的疑惑，只见他们一个个满脸肃穆的站在那里，双手合十默念经文，连曹颖她们都不例外，对此赵颜却是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实在难以对任何宗教产生什么坚定的信仰。


    不过也就在赵颜对佛牙的真假产生怀疑之时，忽然只见水晶盒中的佛牙微微一动，然后整个佛牙舍利竟然一下子飘了起来，并且佛牙身上还散发出炫目的白光，让人不敢直视。


    “这……这是怎么回事？”赵颜这时也是吓的差点跳起来，因为这是他第一次遇到以自己的学识无法解释的事，这也极大的冲击了他的世界观，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佛光！佛祖显灵了！”看到佛牙自己飘起来并且发光，随同赵颜一起来的狮子国王等人全都兴奋的高叫起来，至于赵颜身后的曹颖等人也全都睁大眼睛露出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毕竟这种景象实在超出她们的想像之外。


    “佛牙舍利遇到与佛有缘之人就会散发佛光，看来这个传言是真的！”这时身材胖大的了元也是兴奋的开口道，说话之时还特意的看向赵颜，因为在他们这些人中，好像也只有赵颜才有资格让佛牙舍利发光。


    “这个……”赵颜这时也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毕竟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诡异了，再加上了元的话，更让他不禁怀疑难道自己真的是什么与佛有缘之人？


    佛牙舍利发光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那种炫目的白光就暗淡下来，然后佛牙舍利缓缓的飘落到原来的位置，表面也慢慢的变成原来的黄白色，看起来好像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让人怀疑刚才的事是真是假？


    不过这时狮子国王等人也都反应过来，纷纷对佛牙舍利顶礼膜拜，赵颜虽然不信佛，但刚才的事实实在太过诡异，所以最后也跟着众人拜了拜，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第一千四十四章


    唯物论者了元和尚


    “了元，你是出家人，你说这世上真的有神佛吗？”赵颜这时眉头紧皱的对面前的了元问道，自从在佛牙精舍见到佛牙飘浮发光的奇迹后，赵颜就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可是越想越是想不通，甚至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快被颠覆了。


    “呵呵，殿下太过着相了，什么是佛？为善即是佛，我虽然是个出家人，但其实并不相信天上真的有什么神佛，否则咱们大宋的热气球都已经满天飞了，但为何没有人找到传说中的神仙？”只见了元这时微笑着说出一番让人大为惊讶的话语道。


    “你……”赵颜听到这里也是大为惊讶，他万万没想到了元竟然不相信神佛的存在，还说什么为善即是佛，这又是什么道理？


    看到赵颜惊讶的样子，了元却是淡然的一笑道：“殿下不必太过惊讶，若是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问我这个问题，我肯定会回答有神也有佛，可是这些年来我为了印证佛法，几乎踏遍了大宋的第一寸土地，甚至连周围的吐蕃、大理、高丽、倭国等等国家我全都去过，经过这几十年的游历与感悟，我终于找到了自己对佛的理解，在我看来，佛并不是寺庙中的那些泥塑，更不是为了愚弄百姓而编造出来的神佛谎言，佛其实就在你我的心中，为善即是佛，为恶即是魔，佛与魔其实也就在一念之间，或者说佛与魔其实都是人！”


    了元尽量将自己对佛的理解讲的十分浅显，以赵颜的智慧自然也能听懂，不过这个道理虽然看似简单，理解起来也不困难，但真正化为自己的理念却并不容易。


    赵颜听完了元的这些话，脸上也露出沉思的表情，不过很快他又扭头对了元问道：“了元，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又如何解释那天佛牙的异相？”


    “呵呵～为何要解释，天地之间自然有其至理，我们不可能一一了解，就像以前的日食，因为不懂其中的道理，所以人人都以为是天狗食日，可是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其实是月球挡住了太阳，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所以我虽然无法解释那天佛牙的异相，但也不能说明这是神佛的力量在作怪！”了元这时再次开口道。


    若不是亲耳听到，恐怕赵颜也不会相信了元这个大和尚竟然是个唯物论者。不过他的话也让赵颜感到十分的惭愧，因为这么简单的道理他竟然给忘记了，若是抛去佛牙的神话色彩，那么它很可能是一种未知的物质，有一些神秘的特性也很正常，只是别说是现在了，恐怕连后世也没能解开这个谜团，至少他根本没听说过佛牙会自己发光的原因。


    想到上面这些，赵颜的心态也慢慢的平静下来，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佛牙这东西本来就与宗教有关，所以赵颜也是先入为主，完全被佛牙的宗教色彩迷惑了，现在跳出来想一想，他倒是觉得了元的分析更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