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部分

    穿过了一重又一重的宫殿，最后赵颜他们一行人来到皇宫东侧的一座小宫殿处，这里的宫殿虽然规模不大，但却是当年耶律浚的御书房，很多政务都是在这里处理的，所以算是行宫中一处十分重要的地方，不过这座小宫殿也因为无人维护变得破败不堪，哪怕事先经过打扫，但看起来依然如同鬼域一般。


    赵颜带着人进到这片破败的御书房中，然后只见书房中已经打扫的十分干净，而书房地面上却露出一个大洞，看起来像是个暗道，这让阿骨打与吴乞买两人也露出惊讶的神色，因为当年他们攻下临潢府时，就曾经来过这里，但却没发现这个御书房下面还有这么一个暗道。


    “把他们押下去吧！”赵颜这时手一挥道，随后那些护卫立刻拉着阿骨打二人进到地道中，这个地道修建的十分坚固，四周都是巨型的条石加固，脚下则是一级级的石阶，顺着石阶下去后，很快就来到一处石门前，推开石门之后，则是一处面积不大的石室，石室四周依然是用条石加固，显得十分的坚固。


    石室之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在正中的地面上树立着两个坚固的十字架，而阿骨打兄弟二人进到石室后，立刻被押送的人牢牢的绑在了十字架上，随后又有一群人进进出出，抬进一个又一个的木箱子，全部都堆在了墙角，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等到箱子搬完之后，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然后赵颜带着人走了进来，其中他背后那几个护卫在石室里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任何的异常后，这才退出了石室，如此一来，赵颜身边就只剩下一个少年，这个少年自然就是赵颜的儿子赵信。


    “信儿，你也出去吧，记住守好洞口，任何人不得靠近，更不许任何人偷听，你也包括在内，若是让我发现你偷听的话，你这一辈子都得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不许外出！”赵颜说到最后时，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严厉，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严厉的对赵信说话。


    “父亲，石室里就只有你自己，我也不放心，不如让我也留下来，大不了我把耳朵堵上就是了。”赵信这时却是开口提议道，说话时还看了看阿骨打和吴乞买，虽然他们两人被绑的严严实实，但赵颜身边却连个护卫都滑动，这让他还是不放心。


    “不用了，石室没有其它的入口，阿骨打他们又被绑成这个样子，我更不会帮他们解开，所以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不过我有些话要和他们聊一聊，这些话不方便让外人听，你只要守好入口就行了。”赵颜再次开口解释道，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坚决。


    看到父亲的样子，赵信也明白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于是只得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离开了石室，并且在出了地道亲自在外面守着，而赵颜这时则走过去亲自关上了石门，这里曾经是耶律滩的私人收藏室，里面存放着一些极为贵重的物品，当年阿骨打占据皇宫时并没有发现，后来大宋占据这里后，耶律浚才让人把这里的东西都取走了，只剩下这么一间地下石室，经过改造之后，刚好可以作为赵颜他们的谈话之所。


    第一千二十八章


    我不是普通人


    赵颜关上石门后，整个石室之中也只剩下他与阿骨打、吴乞买三人，这座石室位于地下数丈处，四周都是用巨石修建而成，密闭性极好，根本不用担心有人偷听他们的谈话。


    “你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就是不想让别人听到我们的谈话？”阿骨打看着关上门缓缓走来的赵颜开口道，他这时也更加好奇赵颜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了？


    “不错，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我特意找了这么一个密室，出我之口入你们之耳，不过听完这个秘密之后，你们恐怕再也走不出这里了。”赵颜一脸淡笑的开口道，虽然最后的那句话有些残酷，不过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


    “这点我们早就想到了，不用你再提醒我们，现在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们女真人？”阿骨打盯着赵颜再次追问道，对于生死他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不错，你到底为何针对我们，难道仅仅因为当初我父亲他们曾经慢待过你吗？”这时吴乞买也终于清醒过来，当下大声向赵颜质问道，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处于对死亡的恐惧之中，可是现在即将面临着死亡时，他忽然一下子豁出去了，再加上又有阿骨打在，让他好像也有了主心骨似的，所以暂时也把生死之事抛到九宵云外。


    听到阿骨打兄弟的追问，只见站在对面的赵颜却显得不慌不忙，慢悠悠的来到他们兄弟面前，然后打量了一下他们，这才开口道：“虽然我从来没有承认特意针对你们女真人，但是你们已经感觉到了，从这点来看你们还不算太笨，的确，我从一开始就是在针对你们女真人，甚至当年西夏和辽国都还在时，但是在我心中，第一个想要消灭的敌人就是你们女真人！”


    “为什么，当年的西夏和辽国那么强大，你们大宋在他们的打击下也只能忍气吞声，他们才应该是你们最大的敌人，为什么你竟然对我们那样一个小小的部落如此仇恨？”阿骨打听到这里禁不住十分悲愤的大喊道，其实他这时是很委屈的，因为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们女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威胁到大宋，可是从那个时候起，赵颜就已经在针对他们，这也使得他们之后的发展满是坎坷，哪怕全竭尽全力也只能勉强立国，但却又被大宋封锁了数年，这才导致今日的后果。


    “从常理上来看，我的确没有对付你们的理由，甚至当初我做出针对你们的举动时，连我们大宋内部都有不少人认为我是在发疯，而且我也没有办法解释这件事，不过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赵颜说到这里时，故意停顿了一下，当看到阿骨打与吴乞买兄弟全都瞪大眼睛盯着自己时，这才微笑着继续道：“其实我针对你们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我早就知道你们女真人会在日后崛起，到时你们将在很短的时间内灭掉辽国，进而进攻我大宋，虽然没能灭掉我大宋，却给我们宋人带来无比学生的灾难，也正是早就知道这些，所以我自然不会让你们顺利的成长下去，哪怕没有当年我流落到你们完颜部的事，我也依然会想尽办法在你们还弱小时灭掉你们，彻底的解决这个后患！”


    赵颜的话一出口，阿骨打和吴乞买全都瞪大眼睛盯着他，脸上也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他们没想到赵颜竟然会给出这么一个理由，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看着阿骨打兄弟震惊的表情，赵颜却是淡然的一笑，不过他也并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而是静静的看着他们。过了好一会儿，阿骨打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忽然间扭头看向赵颜大声道：“你胡说，你怎么可能会预知并没有发生的事情，难道你是神仙吗？”


    “哈哈哈～我当然不是神仙，但也不是普通人！”赵颜这时手抚着胡须长笑一声道，终于能够把心中藏了几十年的秘密一吐为快，这让他也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这不可能，你肯定是在撒谎！”相比阿骨打，吴乞买这时却显得有些惊慌，他们女真人虽然有自己的宗教信仰，但是像他们兄弟这种杀人如麻的人，早已经不把任何鬼神放在眼里，可是现在赵颜却又亲口说他不是普通人，这一下子打破了吴乞买的认知，虽然嘴上指责赵颜撒谎，但其实心中却已经将赵颜视为“非人”的异类了。


    “呵呵，刚才我已经说了，愿不愿意相信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赵颜并不急着解释，若是他们相信的话，他并不介意多说一些，若是对方不相信的话，那么这次的谈话也就到此为止，因为再说下去也只是浪费唇舌。


    “吴乞买，不要乱说，我相信越王殿下没有说谎，而且你觉得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殿下还有必要用谎言欺骗咱们吗？”这时阿骨打忽然瞪了吴乞买一眼训斥道，然后只见他又扭头看着赵颜追问道，“殿下，你说你不是普通人，这点我相信，我曾经认真的研究过大宋这几十年来的历史，结果发现大宋之所以能够摆脱原来的弱势处境，有很大的原因都在于殿下对大宋进行的一系列影响，所以我绝对相信殿下不是普通人。”


    阿骨打的话并不是恭维，事实上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根本没有恭维赵颜的必要，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会改变杀死自己的决定，他上面的这些话其实只是在述说一个事实，因为赵颜与大宋的崛起的确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赵颜听到这里也不由得赞许的看了看阿骨打，毕竟能够迅速的接受自己的这些话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办到的，片刻之后他这才再次开口道：“阿骨打你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若是生在我大宋，必定可以成为我大宋的栋梁之材，可惜啊可惜！”


    第一千二十九章


    世上再无女真人


    赵颜已经不止一次对阿骨打感到可惜，因为若是他生在大宋而不是生在女真的话，定然可以有一番大作为，不过阿骨打听到这里却是坚定的摇头道：“越王殿下不必为我可惜，我阿骨打生是女真人，死是女真鬼，哪怕是下辈子投胎，也依然希望自己是个女真人！”


    “呵呵，如此说来倒是本王多嘴了。”赵颜听到阿骨打的这些话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呵呵的道，不过在说到这里时，他的脸色忽然一冷接着又道，“不过你的这个心愿恐怕是没办法再实现了，日后这个世上恐怕不会再有什么女真人了！”


    “什么？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要杀光所有女真人吗？”阿骨打听到这里也是又惊又怒，当下大声怒吼道，但同时他又感到无比的恐惧，因为大宋的确有将女真人灭族的实力。


    “呵呵，虽然我很想让女真人完全从世上消失，但却还是狠不下心来做出灭族的事，不过今天我刚刚接到消息，金国那边被我们占领之后，那些被你们统治的各族百姓开始发疯似的攻击你们这些女真人，据我所知，金国内部大部分女真人已经被乱民杀死，残存的女真人要么改头换面的扮成其它民族的人生活，要么是直接逃回大山里，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女真人已经完了。”赵颜这时再次微笑着道。


    金国那边针对女真人的事可不是他暗中挑拨的，事实上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反倒和阿骨打兄弟二人关系密切，因为他们在建立金国之后，就规定女真人为金国的一等人，凌驾于其它民族之上，甚至他们杀了其它民族的百姓根本不算犯罪，只需要缴纳一定的罚金就可以。


    这些女真人都是刚从山里出来的野人，根本不懂得什么礼法，结果在金国是为所欲为，犯下的罪行也是罄竹难书，平时其它人对女真人是敢怒不敢言，可是当金国被大宋占领后，那些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一下子爆发出来，真可谓中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连大宋军队都阻止不了，当然宋军也懒得阻止，因为他们听到了太多女真人犯下的罪恶，别的不说，光是当年女真人将上京城屠戮一空就是件天大的罪行，结果宋军的这种态度更加纵容了金国人的复仇，短短几天内金国的女真人就被清理干净了。


    阿骨打听到竟然是国内的百姓造反，一时间也露出沉思的表情，反倒是吴乞买却是破口大骂道：“一群贱民，早知道如此的话，当初就该把他们全部处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你们恐怕永远也不懂的，而且光靠你们女真人那点人口，你觉得能有什么发展？”赵颜听到吴乞买的话却是白了他一眼道，对于完颜部这种没有任何根基的野人小部落而言，他们受到先天的影响，对于治理国家方面根本没有任何的经验，更不会处理国内复杂的形势，只能靠着一味的高压统治，所以女真人落到现在的下场也不怪不了别人。


    “哼，金国的女真人只有我们完颜部，可是越王你不是忘了，我们女真人的根是在山林，只要山林还在，我们女真人就不会灭亡！”阿骨打这时却是忽然开口道，当得知金国被灭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完颜部被屠的准备，不过女真人并不仅仅只有一个完颜部，还有不少其它部落的女真人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间，所以赵颜不可能把所有女真人都灭掉。


    听到阿骨打上面的这些话，只见赵颜却是哈哈一笑道：“不错，的确还有不少女真人生活在山林之中，因为山林中地形复杂，我们很难派兵清剿，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比如我们可以派人与他们做交易，然后一点点的引诱他们主动走出山林，只要他们出了山林之后，或杀或抚都只在我们的一念之间……”


    “哼，我们女真人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笨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被你们引诱出赖以藏身的山林？”赵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吴乞买厉声打断道。


    “哈哈～这有什么难的，你们女真人在山林中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想必你们比我更清楚，吃不饱穿不暖，每次过冬简直就像是在赌命，部落里新生的婴儿中，十个中有三个能活下来就算不错了，可是你看看我们大宋，虽然也有不少穷人，但只要不遇到灾荒，至少可以吃饱穿暖，生病也有大夫，甚至只要你肯努力，发家致富也并非太难，所以若是我们宣称只要山林中的女真人走出来，就可以成为大宋的子民，你觉得那些女真人会怎么选？”赵颜再次大笑道。


    随着蒸汽机的运用，大宋正在进行着一场工业革命，这也带动了普通百姓生活条件的提高，以东京为核心的黄河中下流地区已经解决了基本的温饱问题，其它地方的生活水平也在提高之中，这对于大宋疆域之外的民族来说，将会产生一种巨大的吸引力，比如大理和高丽已经数次的请求内附，这就是高等文明所带来的优势。


    自从立国之后，阿骨打与吴乞买也是眼界大开，接触到很多以前接触不到的东西，自然知道大宋对其它民族的吸引力，别的不说，当初他们金国的百姓就拼了命的想要逃到大宋去，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国内的高压统治，同时也是那些百姓对大宋生活的向往，而对于生活在山林中的女真人来说，大宋的生活简直就像是天堂一般，所以只要大宋愿意接纳那些女真人，恐怕用不了几年他们就会全都走出大山，到时恐怕就真的再也没有女真人了。


    想到上面这些，阿骨打两人也都是面如土色，眼睛中也满是颓丧，过了好一会儿，只见阿骨打才再次抬起头盯着赵颜道：“越王殿下真是好算计，我们输在你手里也没什么可抱怨的，只是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非要将我女真一族灭掉才甘心？”


    第一千三十章


    预知历史


    “我是什么人？”再次听到阿骨打询问自己的来历，赵颜脸上也露出玩味的表情，片刻之后这才淡笑着开口道，“我的身份来历十分复杂，甚至就算我直接告诉你们，以你们的智商恐怕也很难理解，不过我们可以慢慢的聊这个问题。”


    “你到底在说什么？”虽然阿骨打和吴乞买听不懂赵颜话中的‘智商’是什么意思，但也可以感觉到对方话中的讽刺意味，只是这时他们已经顾不得与赵颜计较这些，只想尽快的搞明白赵颜真正的身份。


    “没什么，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们就来谈一谈，不过我想问一下，假如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出现的话，你们觉得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赵颜这时忽然转变了一个话题道。


    “没有你？什么意思？”阿骨打和吴乞买听到赵颜这个奇怪的问道都是一愣，彼此对视一眼然后十分不解的看向赵颜道。


    看到阿骨打兄弟不明白，这让赵颜也有些无奈，他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代沟，沟通起来十分麻烦，当下只能耐心的解释道：“你们看，如此这个世界上没有我的出现，那么大宋依然是原来那个孱弱的大宋，西夏与辽国也不会灭亡，你们更不会接连受到大宋的打击，如此一来，等到时间成熟之后，你们就会飞速的崛起，这点你们觉得是否有可能？”


    “这个……”听到赵颜上面的这些假设，阿骨打也露出沉思的表情，过了许久这才终于抬头点了点头道，“不错，事实的确如此，辽国虽然看似强大，但是自从耶律洪基开始，就已经在走下坡路，反观我们女真却在慢慢的强大起来，只要给我一个机会，灭掉辽国取而代之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很好，事实上据我所知，若是没有我的出现，你们女真人将会在辽国衰弱时飞速崛起，并且还与我们大宋结盟，仅仅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灭掉了辽国，按照当初的约定，你们本应该在灭掉辽国后将燕云十六州还给我们，可是你们却是背信弃义，非但没有归还燕云十六州，反而还迅速起兵攻打我们大宋，结果导致我们长江以北的广阔地区全部陷于你们女真人之手，无数百姓死于你们的屠刀之下，所以若是论起卑鄙无耻，你们女真人可比任何人都要强得多。”赵颜说到最后时，也不禁咬牙切齿的道，他还没有开封城破时大宋皇族所遭受的屈辱，这也是当初鞭策他不断帮助大宋变强的主要动力之一。


    “这……这些都只是你的臆想，根本没有发生过，你怎么能把这些罪行都强加到我们身上？”吴乞买这时高声叫道，他还是无法接受赵颜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所以这才出口指责。


    “不！这此可不是我的臆想，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只是因为我的到来，使得一些事情发生了改变，所以你们才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否则按照原来的历史进程，现在你们应该已经灭掉了辽国，正准备向我们大宋进攻呢。”赵颜一脸微笑的开口道，能够把自己预先知道的历史毫无顾忌的说出来，这种感觉真是太爽快了，不像他以前明明知道历史的进程，却还不能说出来，更不能拿来做证据。


    “这些又是你预先知道的历史？”阿骨打这时眯着眼睛问道，他这时模模糊糊的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但仔细一想却又感觉十分的糊涂，不过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赵颜应该可以预知一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这样的人的确不是普通人。


    “说是预先知道也不能算错，至少在这个时空是正确的，不过在另一个时空，我却是和普通人一样，都只是从书本上学到的这些历史。”赵颜再次淡笑着开口道。


    “这个时空？另一个时空？这……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吴乞买这时彻底的糊涂了，当下面带惊惶的开口道，人类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抱着一种恐惧感，吴乞买也不例外，赵颜的话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这也让他更加的惶恐。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刚才已经说过我不是普通人，确切的说我并不是这个时空的人，而是来自一千年后，在那个时空中，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的事情早就已经发生过了，所以我才会对历史的进程了若指掌。”赵颜终于把自己心底最大的秘密讲了出来，同时他也再次感到一种畅快淋漓的快感，一个秘密藏的时间太久了，慢慢就会变成一种心病，而猛然倾诉出来的感觉简直是太爽了，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根本无法想像这种畅快的感觉。


    “等一下，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这时连阿骨打也有些晕了，之前他心中虽然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但是亲耳听到赵颜说出真正的原因时，他却又感觉脑子里乱成一团，一时间根本理不清其中的条理，至于吴乞买却是完全糊涂了，根本不明白赵颜在说些什么。


    看到他们还是不明白，赵颜当下叹了口气，不过他也知道双方的代沟实在太大了，所以只见他干脆的蹲下来，抽出防身的腰刀在地面上画了一条长线，然后又画了几条横线，并且在上面标注好朝代道：“我们把时间看做是一条线，太向前的暂且不说，我们可以从秦朝开始算起，接下来是汉、晋、隋、唐、宋。”


    说到这里时，只见赵颜忽然抬头看着阿骨打笑道：“阿骨打，你可知宋之后又是什么朝代？”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大宋还没有灭亡呢，怎么会知道宋之后的朝代？”吴乞买这时再次开口问道，其实赵颜已经讲的很清楚了，也并不是他的理解有问题，只是赵颜是个千年后的人类这件事太过震撼，所以让他本能的不敢接受。


    “不知道！”阿骨打这时却是眉头紧皱着回答道，他这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对赵颜的来历也开始在慢慢的接受了。


    第一千三十一章


    埋藏秘密


    “宋、辽、西夏三国并立，不过后来随着你们金国的崛起，辽国被灭，于是就变成了宋、金、西夏并立，可惜你们金国也只是昙花一现，草原上崛起的蒙古人很快灭掉了你们金国，并且建立了一个大元朝，结果这群更加凶狠的蒙古人四处征战，我大宋虽然坚持多年，但最终也倒在蒙古人的铁蹄下，于是蒙古人建立的元朝统治中原，可惜他们的底蕴太差，仅仅统治了不到百年就被推翻，汉人建立了明朝，明朝统治了几百年，但却被再次崛起的女真人打败，于是建立了清朝，后来清朝灭亡，出现民国与共和国，而我前世生活的年代，就是那个共和国时期。”赵颜简单的把宋之后的朝代介绍了一遍道，并且直接点明自己生活的那个年代。


    “难怪你会如此恨我们女真人，原来在你们的历史上，我们曾经两次统治过你们汉人，哈哈哈哈～”阿骨打这时却是忽然狂笑道，他已经完全明白赵颜的来历了，虽然他还不知道赵颜为什么会从后世来到这个时代，但这并不是重点。


    “是啊，你们女真人本来有两次机会统治我们汉人，可惜却因为我的出现，这两次机会已经完全没有了，而且日后也不会再有任何女真人了。”赵颜这时却是笑呵呵的道，前世时空的历史他自然无力阻止，不过这一时空的历史却已经被他完全改变，这也是他这一生中最得意的一件事。


    赵颜的话音刚落，阿骨打的笑声也是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也一下子变得狰狞无比，目光凶狠的盯着赵颜怒吼道：“不错，全都因为你，让我们女真人再无崛起之日，为何上天要把你带过来，难道老天也想灭掉我们女真吗？”


    对于阿骨打的猛然发怒，赵颜却是表现的无比镇定，只见他笑呵呵的等到阿骨打把话说完，然后这才开口道：“其实我也想知道老天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时空来，所以我之前拼命的折腾，把原本熟知的历史变得一塌糊涂，本以为会有鬼神之类的东西阻止我，可惜我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所以我觉得前世的历史可能是老天犯下的一个错误，于是就派我来改正它原来的错误，让历史回到了真正的轨道上。”


    “你才是错误，你的到来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可惜老天却瞎了眼，竟然让你活到现在！”阿骨打这时再次怒吼道，本来不知道赵颜前世的历史时，他还不怎么愤怒，可是当得知自己与后来的女真族将大有前途，却全都被赵颜一手破坏时，他也终于忍受不住崩溃了。


    看着愤怒无比的大哥，再看看面前笑呵呵的赵颜，吴乞买这时也终于理解了赵颜的来历，只是他却没有像阿骨打那么愤怒，反而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无力，因为他发现自己面对的敌人竟然是如此的强大，双方根本不在同一个数量级上，所以他只感到深深的恐惧与无奈，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愤怒？


    看着面前暴跳如雷的阿骨打，赵颜却是得意的一笑道：“是不是错误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历史已经被我完全的改变，而你们也要死在这里，并且将我的秘密一并带到地下去！”


    赵颜说到这里时，开始站起身来把之前搬到这里的箱子挪动起来，这些箱子的数量很多，赵颜把他这些箱子一个个的搬到阿骨打兄弟二人的身边，几乎是把他们围了起来，然后又从箱子里拉出一根根的导火索，至于箱子里的东西，自然就是威力巨大的火药了，这也是赵颜为阿骨打兄弟准备的死刑，当他们听完自己的秘密后，他就会点燃火药，连同这个石室一起炸掉，将秘密永远的埋藏在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