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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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临夏季，幻想乡的天空便呈现出了夏天独有的一片水蓝。澄澈的天空中没有一片浮云，水蓝色的碧空亮晃晃的刺眼。博丽灵梦手里捧着一杯茶，懒散的坐在神社的屋顶，抬头数着高空中的飞鸟。


    作为博丽巫女，灵梦的职责就是解决异变。但是没有异变的日子却比异变的日子多得多。虽说是一份悠闲的工作，但是在不出工的条件下，灵梦迎来了人生中最为痛苦的一件事。


    她太闲了。要不是她没有办法去做兼职，她早就可以改善一下自己贫困潦倒的生活了。


    “真是悠闲啊……”灵梦小口抿了抿淡茶，不知是讽刺还是享受的感叹了一句。


    她微微眯起了眼，继续看着幻想乡里的碧色天空。


    但是灵梦很快就没办法悠闲下去了。因为她看见天空之中有一个小黑点在她的视野里急速的放大。


    黑点起初只是微尘大小，但是很快便放大起来。等到灵梦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黑点已经变成了拳头般大小。


    “陨石吗？”灵梦愣愣的看着天空中的不明飞行物。感觉那个东西的速度可能比鸦天狗还要快上很多。


    在灵梦说完这句话过后，原本是朝着魔法森林坠落的物体在空中乎的打了个弯，竟然朝着博丽神社撞了过来。不仅如此，看那摸样还分明是冲着灵梦来的。


    灵梦虽然对天上掉馅饼这样的事情很是羡慕，但是她也绝对不会对这么一个来势汹汹的不明物体感兴趣。


    就在灵梦准备放出符卡把这个不速之客给打飞的时候。急速坠落的那个已经呈现出去人形的物体却突然加快了速度。看模样是要突破亚音速了。


    喂喂！这家伙是怪大叔吗！灵梦浑身冒着冷汗，急忙打开了亚空间躲避人形怪大叔陨石的冲击。


    当灵梦再次出现的时候，神社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啊啊啊！！！”灵梦看着已经被夷为平地的神社遗址，抓狂的叫了起来：“搞什么啊！刚才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灵梦脑袋上那个大大的蝴蝶结也随之晃动。手中的御币被她舞的唰唰作响。


    随即灵梦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愣在了那里。


    “我的早餐……”她失神的看着神社边上同样没能幸免于难的小屋子。那里是她存放食物的地方。虽然话是如此，但是里面除了泡菜坛子、酒坛子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食物储存。


    博丽巫女缺钱花，人间之里三岁大的小孩子都会念这句话。


    但是他们却并不知道这些稀少的食物对灵梦的意义。独自一人居住在常年没有人参拜的神社，除了孤独还是孤独。每天最愉快的时候就是吃饭的时候了。虽然在吃饭的时候也经常是一个人。


    灵梦有些火大，她微微皱起纤细的眉毛，眼睛扫视着神社的废墟，嘴里念叨着：“是谁啊。我一定要狠狠的教训那个家伙一顿。然后要他把神社修好。”


    灵梦的实力毋庸置疑，属于幻想乡规格外的存在。


    要是她想把哪个人狠揍一顿，估计那人是不会有什么好的死相的。


    此时此刻，神社的废墟中。


    “好痛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桐躺在瓦砾上面动弹不得。浑身上下都像是散了架那样。


    在穿越博丽大结界的时候还一切正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入幻想乡，自己身上的阴阳玉便像是抽了兴奋剂那样开始暴动了起来。这样的情况在自己多年的旅程里还从未出现过。


    想起刚才自己差点撞上的那个女孩，楚桐便不由得泛起苦笑：“看来待会儿出去要好好的道歉了……真是麻烦啊。”


    楚桐是来自外界的宝具收藏家，为了收回家族的宝具才来到幻想乡。虽然听说博丽大结界无法用常力穿越，但是楚桐穿越大结界的过程却意外的简单。就像是里面有哪个人在帮他一样。


    但是阴阳玉的暴走就在楚桐的意料之外了。本来，楚桐的阴阳玉是一个赝品，装饰作用远远大于其实际作用。只是因为其意义特殊才戴在身上。但是没想到一进幻想乡，这玩意就像是找到自己亲妈了那样……一个劲的拽着楚桐往下掉。要不是他提前就使用了防御性的宝具“冥流红”，恐怕他早就成了一滩肉泥。


    躺了一会儿，楚桐也缓过了气。颤颤巍巍的从瓦砾上面站直了身体，看着手中已经变成了碎片的“冥流红”，楚桐无可奈何的哭丧起了脸。


    虽然可以使用宝具，但是楚桐毕竟还是一个普通人类。能在重力加速度以及宝具速度加成的情况下捡回一命，已经是到了可以去买彩票的地步了。


    博丽灵梦朝着发出瓦砾崩塌声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楚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茫然地打量四周。


    看样子是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男生。一头清爽的碎发，清秀的脸上透着初到异地的茫然。应该是个外来人。虽然外来的人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灵梦对于这个摧毁自己神社后，服饰没有丝毫脏乱的少年没有任何轻视的想法。与其说是谨慎，不如说是自己心中的愤怒让她没办法轻易绕过这个人。


    神社什么的倒也算了，关键是她的仓库！里面可是有灵梦3天份的腌萝卜。损失这么大的一笔食物，灵梦觉得一向冷静的自己快要疯了。


    “喂！那边的那个谁。”灵梦将自己的御币指向了那个少年：“陪我的食物和神社，我可以让你死的好看点。”


    楚桐看着一脸寒霜、眼睛里透着怒火对着自己说话的少女。他挠了挠脸颊，脸上撑起了明媚爽朗的笑容：“那个……毁掉这里是我的错。我会赔偿的，抱歉。”


    外面的人都说笑容是拉近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最好工具。但如果那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虚假笑容的话，那不仅不能起到亲近人的作用，反而会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的疏远。


    楚桐那一脸的、明媚爽朗得过了头的笑容，就是明显的虚假笑容。楚桐知道这个穿着红白巫女装的清丽少女可能会因此动武，但是他依旧选择会让人心生厌恶的行为。


    这并不是他的傲慢，楚桐很清楚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女是他无法匹敌的。但比起自己的**受到伤痛的折磨、生命被危险推向灭亡。他更希望自己与人保持距离，因为只有如此，他才能保证自己的心不受到伤害。


    这也不是说楚桐是宁愿被毒打也不愿意诚恳认错的m。


    比起口头上的说辞，他更喜欢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诚意。


    但很显然的是，对方并没有想让他行动的意愿。


    灵梦揉了揉自己额前的刘海，黑色的发丝随之摇动。她现在反而不生气了，她打算出手教训一下这个外来人后就将他送出去。反正没有向幻想乡里的民众动手，想必紫也不会过问什么。


    打定主意后，灵梦做出了宣言：“灵符【梦想妙珠】。”


    嗯，打得中打不中就看他造化了。灵梦很不负责的想着，一边扔出了自己的阴阳玉。


    楚桐此刻正小声念叨着宝具解放的咒语，并没有看见灵梦掷出的正版阴阳玉：“……立于永恒。宝具【苍蓝色的工匠】。”


    楚桐手中的那把蓝色的小锤突然散发出柔和的水色光芒，随即将神社的四周覆盖住。而后仅仅过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原本已经变成瓦砾废墟的神社便恢复如初，连因为冲击力而凹陷的地面也恢复了平整。


    灵梦愣在了那里。虽然不知道对方用的是什么宝具，但既然对方已经实现诺言，将神社恢复如初，那自己也没有理由再动怒。但是扔出去的阴阳玉就像是泼出去的水，灵梦这一愣，根本就没有机会再收回自己的宝玉。因此她只好朝着那个少年叫道：“危险！快躲开！”


    听见清脆少女声音的楚桐这才明白自己已经面临被攻击的危险。但面对近在咫尺的巨大阴阳玉，楚桐先是一愣，随后便无可奈何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虽然有些不甘愿，但是对于死亡，楚桐并不惧怕。因为对于他而言，或者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楚桐是不该出现这个世界上的人，在他懂事起就明白这一点。


    他不过是一个傀儡，傀儡不需要生命，家族也仅仅只是需要一个没有生命的傀儡。能够摆脱家族，或得自由，对于他而言已经足够。


    灵梦看着闭着眼睛、嘴边泛起微笑，等待自己的阴阳玉撞上去的少年。她咬了咬唇，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博丽巫女是个孤独的孩子，或许这是小时候有着同样悲惨生活的人的感应也说不定。


    灵梦已经准备好使用灵符【生灵活析】了。身为巫女，治愈的术什么的，多多少少还是会一点的。更何况灵梦是历代博丽巫女中最有天份的一位。


    但出乎灵梦意料的是，阴阳玉并没有将少年撞得血肉模糊。而是在少年的身前调整了方向，擦着黑发少年的身体飞到了神社里。


    结果原本被修好的神社被灵梦的阴阳玉再次撞得一片狼藉。


    好吧灵梦，你悲剧了。


    听见身后丁玲哐啷一阵乱想，楚桐张开眼睛转头往自己身后看了看。


    而后他面带笑容的转回了头部。对于不是自己原因而造成的事故，楚桐是没什么兴趣解决的。他歪着头看着捂着脸的少女，走到了少女的面前，脸上挂起人畜无害的笑容：“我叫楚桐，刚才真是对不起。”


    灵梦捂着脸，对站在身前的楚桐说道：“刚才的那个什么什么宝具，能再用一次吗？”


    “很可惜，这个宝具对同一事物只能作用一次。”楚桐虽然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修好神社，但是都太过麻烦。


    “……是这样么，还真是麻烦。”灵梦放下了手，恢复成了一脸淡然的样子：“外来者，你是要回去原来的世界，还是留在这里？”


    “当然是留在这里。”楚桐理所当然的说道：“生活太无聊了也是一种罪过。”


    灵梦觉得自己搞不好和这个家伙有些共同语言，于是她半眯起一只眼，对楚桐说道：“叫我灵梦就好。如果你要留在这里的话，就沿着神社外的那条兽道走，穿过魔法森林就是人类村庄了。”


    楚桐看了看灵梦身后的一片绿色的海洋，总觉得里面有些不怎么好的气息。


    “此外，魔法森林里面有吃人的妖怪、妖兽和攻击性颇强的小妖精。自己丢了性命别怪我。神社不保证除神社外的任何地方的安全。”灵梦接着说道：“当然，如果你愿意捐些香火钱的话，我或许可以送你一程或者是回答你一些问题什么的。”


    楚桐看着那茫茫的一片翠绿，有些为难的挠了挠脑袋，随后笑着对灵梦说道：“那我捐些香火钱……”


    楚桐的话音刚落，灵梦就已经抱着塞钱箱站回了刚才的位置。动作利索程度让楚桐冒了一身冷汗。


    “捐多少？顺便提一句，我会根据你香火钱的数额，来考虑是否回答的问题或者是将你送到什么地方。”灵梦紧紧地盯着脸部表情僵硬的楚桐，语气颇为认真。


    楚桐摸出了面额为一百的纸钞塞进了塞钱箱。期间灵梦的表情也由期待变为愕然随后是漠然。


    楚桐看着面无表情的灵梦，以为自己捐的钱还不够，于是他再次摸出了几张百元钞扔进了塞钱箱，而后小心翼翼的问：“那个……请问，这里有没有什么神器啊宝具啊什么的？”


    “经过人间之里后有一个湖，湖边有一栋有着红木窗的洋馆。里面的大小姐似乎有一把名叫刚格尼尔的神枪。”灵梦淡淡的向楚桐指明了方向。


    楚桐看着面色冷淡的灵梦，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怎么是滋味，于是他再次将一张百元钞扔进塞钱箱，对灵梦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感谢你告诉我这些。”


    只是那笑容，充满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味。


    灵梦的脸更加冷了，她点了点头：“对了，听说那个大小姐的妹妹也有一把名叫莱瓦丁的魔剑。你可以去看看。”


    楚桐点了点头，再次向灵梦道谢。随后消失在灵梦说的方向。


    看着越走越远的楚桐，灵梦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真是悠闲啊。”


    “哦？悠闲吗？”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声音从灵梦的背后传来。


    “……我说老妖婆，你那个偷窥的毛病就不能改一改吗？”灵梦转过身，看着一个拿着紫阳伞和折扇、身穿洋装的金发少女说道。


    谁说是少女的模样，但是灵梦知道这是一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妖怪，虽然被人称为妖怪贤者，但是对与灵梦而言，八云紫就是一个无节操的偷窥狂而已。


    八云紫用手中的折扇挡住了自己的嘴巴，眼角微微上挑，并没有理灵梦说的话：“你很快就有活干了。另外，刚才的那个家伙。麻烦你留心一下。我从他身上似乎闻到了很讨厌的气息。”


    “没那个必要吧。”虽然刚才那个人那画着数字的纸戏弄自己，但是灵梦并没有报复的意思，与其说是没报复，不如说是已经报复了。灵梦只是嫌麻烦不想干这种无聊的事情罢了，


    八云紫眯细了眼睛，语气突然变得凛冽：“那个人，可不是普通的外来人。他可是借由自己的力量穿过大结界的。这样的能力，除了那个讨厌的家伙，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


    巫女的职责之一就是保证大结界的稳定，既然八云紫都这么说了，灵梦也只好答应了下来：“知道了……不过话说，你自己去监视不更好吗？”


    “……我白天还得睡觉，没有什么时间呢。”紫将折扇合拢，点在了自己的嘴唇上：“那么，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哦。”


    灵梦觉得既然紫都可以这样悠闲，那自己放放水什么的也无所谓吧。


    一人一妖在互不沟通的情况下想到的是同一件事情――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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