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五章 双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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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意识到苏联可能对日本人马上要发起大型反攻的时候，我马上命令刚到蒙古的孙立人权力对日本人发起了一次进攻；其实这是一次“友好的”的攻击，目的是让日本人警觉苏联的人的大反攻……摘自《我的抗战回忆――曹小民》）


    “把一切不确定的形容词全部去掉，把一切的‘可能’、‘或者’、‘也许’统统删除！我要的是让全苏联人民都知道在今夜苏联红军将会开始大反攻，并且这次的反攻不可抗拒，这次的反攻将直接把日本从地球上抹掉！”口气坚定而严厉，但是斯大林下命令时表情却没有那种要吃人的感觉，相反他这次让人觉得十拿九稳非常有把握。


    当斯大林把晚上在红场的演说稿再一次递回给秘书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开始出现了那个戴着口罩的将领――朱可夫。


    “……日本人制造了一个无人隔离带，他们以为这样就会至少给他们带来短暂的安宁；特别是当他们占据了绝对的制空权时他们绝想不到我们会发起进攻，而且一开始就是全力的进攻，这是最好的时机！”八天前戴着口罩以自杀为要挟无论如何要见斯大林的朱可夫在医生监护下终于出现在了伟大领袖的眼前。


    如果不是因为败得太惨，如果不是没有适当人选和故意撑着面子，朱可夫早就被撤职了；但是倔强的斯大林偏偏一直保留着他的职位。哪怕他自己想过在朱可夫可以出院的时候立即把这个图伦会战的败军之将枪毙掉。


    但是当斯大林决定要见朱可夫的时候，他就改变了自己的一切情绪，他没有按医生的吩咐和朱可夫保持距离而是直接过去和戴着口罩的朱可夫握手、拥抱，并且告诉朱可夫图伦的大败和指挥官无关，只是因为日本人使用了世界上最卑鄙、最不人道而且从来没使用过的战术……接下来斯大林用了半个小时仔细聆听了朱可夫的作战构想。


    “……我们的军队可以全部由坦克车、装甲车、运兵车运载前进，我们的汽车全部可以作好仔细的防疫工作，保证我们的作战兵员短时间内不受感染，然后我们从疫区杀过去……是的，用夜战，在日本人完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起进攻。一旦我们的坦克部队凿穿了敌人的防守，整个机械化集团军就从缺口穿越，沿着远东大铁路勇往直前，日本人当时怎么打过来的我们要以百倍的锋锐杀回去。我们的部队不用管他们在防线上的部队，就把他们堵在身后受死吧；他们如果想越过原野回到后方，自然有各种的病毒等着他们，如果他们也沿着铁路线过来，那我们就不用进行任何战略调动达到集中他们的意图了。这一仗我要全歼冈村宁次扎在图伦前线的三十万日军……”朱可夫的肺鼠疫其实早就痊愈了。只是他的肺部非常弱，连说话都气喘，但是他却把原本苍白的脸涨得通红，一口气把他的作战计划向斯大林说了出来：“我的作战计划可以概括成一个词，进攻！如果一定要写一份足够多字数的计划上报，那么我就用无数个‘进攻’填满这份计划！日本人也没有补给。只要我们打到他们身后一直沿着铁路线进攻，把沿途所有的补给摧毁，这几十万日军就完全失去了生存条件。至于他们夹击我们的机械化集团，我一点都不怕，因为日本人的部队机械化程度很差；他们在前边的战斗中虽然击毁过我们很多坦克。但那都是使用步兵炮打伏击才能做到的，当他们开始和我们打运动战，那些步兵炮手只会沦为我们坦克兵的靶子……请领袖相信我，相信苏联红军，在总结过以前的各种失误后，我们完全有信心一击全歼侵略者的主力！”


    在见过朱可夫之后斯大林的所有秘书数天以来一直在忙着一件事：给伟大领袖撰写红场演说词！


    “日本人给我们制造的疫情并不可怕！我不是回来了吗？日本人胆怯了。日本人以为他们得逞了，但他们已经处在溃败的边沿，在今晚，我会和你们一起用坦克把敌人碾成肉酱！”朱可夫在图伦前线亲自对坦克长们作着战斗动员，这个曾经因为被鼠疫感染的司令员的回归给了苏军官兵莫大的鼓舞：就算染病又怎样？司令员不是回来了吗？肺鼠疫不可怕，那可以轻松治愈！


    不光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战车全部已经经过了防疫措施的机械化部队官兵，连那些一直还在对病毒高度警戒，心里怀着忐忑的守备部队官兵也忽然好像一下子扫尽了心中的阴霾。对疫情的恐惧完全消融。


    “今晚的进攻各部务必全力进袭，必须不计较伤亡，必须打出气势打出规模……”孙立人在同一时间也在蒙古前线作着动员。他的部队才刚刚抵达蒙古四天，但是短暂的休整后他们却马上被委以重任：担任今晚的总攻主力！


    因为**的集结速度始终是个大问题，加上曹小民希望那些经过时间磨合已经受到了蒙古人欢迎的部队继续留在原地驻扎，这次的作战任务就交给了刚刚才到达蒙古的孙立人部。


    这是一场完全没有准备好的战斗，这不符合曹小民一向的作战风格，但是曹小民的军令却下来了：全力攻击日军驻蒙部队，必须要让日军明确知道这是一次总攻级别的、战略级别的大型进攻，至于战果不必计较……


    打仗不计较战果！？孙立人刚接到命令时心中猛跳，但是他在扑到地图上半小时后他明白了一切：这次的战斗决不是为了取得任何战果而是要告诉日本人中苏联军总攻开始了！


    是的，这是曹小民的打草惊蛇动作，当曹小民才道苏联可能会在近期对日军发起强横反击时，他唯一能想到“帮助”日军的只有这一招了，让中**队对日军发起战略级别的攻势，但是很明显中**队是仓促发起的进攻。很显然，这样做应该可以让老奸巨猾的冈村宁次马上意识到中**队的侧击是在呼应着友军，苏联人会发起狂暴进攻！


    有时候战场上的军事行动动机之诡秘，绝不是基层给官兵可以理解的，他们只知道面对着侵略者的时候勇猛杀敌，但他们谁会知道自己打的每一仗所代表的意义呢？


    “在平坦的草原上，火力的压倒性优势就代表着进攻的成败！我命令把各部火力集中，必须保证前三个进攻梯队每个战斗班达到三挺轻机枪的配置……”孙立人很快把作战计划细化，具体到了每一个作战细节。


    因为戴安澜的机械化步兵师并没有参与第一波次进攻，因此这次全线进攻的**先头部队还是需要进行和国内战场一样的决死攻击。用人体对抗坦克！


    中**队有利的条件是日本人根本没想到**会在不进行其他部队集结支援的情况下用一支仅仅到达前线四天的部队作为主力发起进攻，并且从一开始就是总攻。日本人此刻还完全麻醉在一直以来的两军相安无事当中，他们的侦察机在傍晚带回去中国坦克部队没有任何异动的消息后，和**对峙的日军部队就准备迎接又一个“平安夜”了……


    因为油料缺乏、主战场在和苏军对峙，日军的坦克部队数量并不多，很多坦克其实仅仅是作为移动堡垒使用，在安排好了部署位置后这些坦克就被停放好，大量的坦克连油箱里的油都被抽空了，根本无法在没有预备的紧急情况下作出机动。草原的平地也无法安置更多的暗堡和其它火力点，远远的看去**的侦察兵们能清楚知道日本人的岗哨位置安排，但已经习惯沐浴在和平中的日本人却浑然不觉战斗的降临。


    轻轻的一声“豁”拉开了进攻帷幕，那些曾经在淞沪战场上和日军做过殊死搏斗，全部带着重伤下火线经过长时间调养训练才完全恢复过来战斗力的老兵们（税警团没有负伤的官兵全部被蒋介石在会战之后抽调走了，孙立人重组部队的骨干全是复原的前税警团伤兵）都有着足够的作战经验！


    太久了，等得太久了！当鲜血的浓浓味道再一次灌进这些做梦都想着和侵略者决一死战的老兵鼻子的时候，老兵们一切的战意全部被点燃，每一个人都把面前的日军娃娃兵当成了在杭州湾登陆到处屠杀的那些老鬼子，下足了狠手，每一个庸懒的日本哨兵都在被袭击的第一时间就一命归西。（历史上孙立人的部队对日作战战绩惊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的兵员骨干和很多被抓夫搞来的部队不同，这支部队有文化有强烈的民族意识而且都是经过负伤休养期深思熟虑最后自愿回到战场的老兵。）


    “嘭嘭嘭！”三连发的绿色讯号弹几乎在同一时间遍布了中日两军对峙的四百多公里战线，已经被压抑了三年的战斗渴望瞬间爆发，在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中，**各主攻先遣队对日本人发起了忘我的疯狂攻击！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