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顾承一下子被抬得这么高，眼中微微眯起：“诸天世界？”


    “火”道：“这便是殿下带来的生机，诸天广阔无边，我大汉龙灵得殿下指引，入七方世界，吸纳本源龙气，等到回归之日，便是火德复燃，汉室重光之时！”


    顾承道：“我带着你们，入其他世界，吸纳龙气以补充自己？”


    “火”解释：“殿下不必多虑，我为汉人所祭，自有偏帮，此世各族并立，龙气所取当在外族之中！”


    “吸纳金国蒙古的龙气？那倒不错！”


    顾承想到进入世界前，另外七个字转化的模样，问了出来。


    “火”道：“此乃不得已为之，我等外来之力，受世界意识排斥，唯有转化形态，融入天地，才能徐徐图谋，而我们在这里想要吸纳外族龙气，也必须借由‘德’之力！”


    那一分为八的龙灵转化后的形态，神兵秘籍，天材地宝倒罢了，连婴儿都有，想来龙灵力量的涌入，已经对这个世界造成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影响，而天地茫茫，凭借一己之力去搜寻是不现实的，照这么看来，还是要登上皇位，大索天下。


    正在构思未来的计划，身侧那几乎化作石像的老宦官突然开口：“殿下，黄大人讲学的时间到了。”


    顾承随口发问：“哪位黄大人？”


    老宦官恭敬地回答：“黄裳黄大人！”


    “什么？！”


    第五章


    百年强者


    “应该是同名同姓吧……”


    顾承在老宦官的引路下来到屋内落座，腰杆挺直，神游天外。


    初听黄裳，他有些诧异，那不是《九阴真经》的开创者吗？怎么变成皇子的老师？


    但旋即一想不对，那个黄裳是北宋人，现在则是南宋，相差了近一百年，应该只是巧合。


    向老宦官一问，果不其然，这位黄裳乃是同知贡举，也就是科考的主考官，同时兼任嘉王府翊善，主要任务为他讲学。


    作为目前在位的光宗与何后唯一的儿子，赵扩是皇位的不二人选，但他目前还不是太子，仅仅是嘉王。


    而黄裳教赵扩，已经有四年了。


    “这位老师肯定能发现我的异常了吧？无所谓，我是君，他是臣，他又能怎样？”


    顾承飒然一笑，镇定自若，《八部龙典》入门，自有一股皇者威仪，侍立在侧的老宦官揉了揉眼睛，莫名地紧张起来。


    怎么今日的殿下，变得有些不同了？


    “殿下……”同样发出惊疑声的，还有缓缓走入的黄裳。


    这位大学士面容清瘦，身穿紫袍，腰佩银鱼袋，与印象中宋朝的文官气质十分相符，但此时病弱的双目却绽起精光，落在顾承脸上。


    “好凌厉的目光！”顾承一怔，脑海中的龙神之念翻腾不休。


    “火”的声音突然响起：“殿下福缘深厚，一入此世就能遇到受天意所钟之人！在这个小世界，此人必是顶尖存在！”


    “顶尖人物？这里不会真有九阴真经吧！金书世界？”


    顾承反应极快，马上就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南宋，看向黄裳的眼神也变了，下意识带出了几分提防。


    谁料正是这个反应，印证了黄裳的怀疑，他拢在袖中的手突然伸出，向着顾承抓来：“何方狂徒，胆敢冒充皇子！”


    “好胆！”


    顾承大吃一惊，却听“火”一声怒喝，倏然间没入自己的右手，然后五指下劈，斩向黄裳。


    “无形刀气？”黄裳须发拂扬，怒色更显，身上清气隐隐，双手齐出。


    霎那之间，拳掌爪指，奇招跌现，忽同折梅抚兰，清幽淡雅，忽若天塌地陷，刚猛无俦。


    天下武者若是见此一幕绝对要魂飞魄散，因为各门各派的精妙绝学碰上这对枯瘦的手掌，都要落花流水，被破得干干净净。


    然而无论黄裳变幻何种招式，顾承的右手就是横劈斩切，仿佛大海中的礁石，任凭狂风大浪，横打拍击，仍自巍然不动。


    两人这一番交手兔起鹘落，数十招很快过去，连劲气交击声都听不到，屋内的摆饰也是丝毫不动。


    显然双方都是劲力入化，通达入微，不做一丝一毫浪费的绝世人物。


    最为奇怪的，还是屋内那老宦官和宫女，双目迷茫，不惊不叫，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这以下犯上的行为。


    “移魂大法？真是那个黄裳！”顾承确定了，看着右手发威，又是大喜。


    没想到龙灵具备这么强大的实力，连黄裳都能匹敌，那在这个世界不是横着走了？


    可惜很快，“火”的声音传入心灵深处，变得虚弱：“殿下，这个世界的天地元气遭到禁锢，我无法战胜此人！”


    “那你打个什么劲啊，反正我就是赵扩，黄裳只是怀疑，还敢杀我不成？”顾承无语了。


    当然事情还得解决，他眼珠一转，决定赌一赌，右手一收，平和地望向黄裳。


    黄裳见他主动停手，也旋身退后，没有贸然进击，满是郑重地道：“无论阁下是谁，都休想冒充我大宋皇子！”


    这显然是将顾承当成外族异人了。


    黄裳并不知“火”受限天地之力，刚才就是极限，越打会越衰弱。


    在他看来，眼前之人实在深不可测，乃是平生所遇大敌之最，所以满是戒备，甚至生出了玉石俱焚之念。


    “无论如何，不能让妖人潜入皇庭，祸乱朝纲！”


    顾承从黄裳坚定的目光中读出了凶险，却是不慌不忙：“先生，我昨夜梦见大日坠下，入我体内，醒来后明白了许多事理，不再如以前浑浑噩噩了。”


    “大日坠下？”黄裳闻言一怔，隐隐想到了什么，惊疑不定地打量过来。


    顾承这番话是有根据的，据传赵扩出身时，其母梦日坠于庭，以手承之，已而有娠。


    瞧瞧，这白痴还是从天上来的。


    实际上这是古代皇室惯用的手法，天有异象，继承皇位就是顺应天命，尤其是宋朝，每一任好像都要玩这个花样。


    但此时说出，就显得尤为不同，让黄裳一时间也不敢确定。


    顾承还有杀手锏，他起身张开双臂，坦然道：“先生不妨来看看，我可是我？”


    黄裳教了赵扩整整四年，又是学究天人的武道大宗师，对于人体细微之处的辨别自然了然于心，上前摸骨，很快确定了顾承的身份，疑惑道：“可你刚刚的武功？”


    “那是护体龙神，我不会任何武功！”顾承摊开手，右手掌心现出一道龙纹，栩栩如生，仿佛真有一条炎龙在内翱翔。


    黄裳再细细把脉，发现赵扩经脉滞涩，体内毫无真气，刚才的一切好像都是幻境，眼中终于浮现出敬畏来，双腿一曲，跪下磕头：“老臣冲撞天颜，死罪！死罪！”


    顾承面色一沉，露出威严：“先生是我大宋忠臣，所忧所虑我岂会不知？此事你知我知，我不怪罪，日后不可鲁莽了！”


    “谢殿下！谢殿下！”黄裳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帝王的御下之道，恩威并重，虽然这位皇子用得还很稚嫩，但已是巨大的改变，不敢站起，依旧伏在地上。


    顾承看着，心头有些庆幸。


    幸好黄裳的根在朝廷，不是那些无法无天的江湖中人，才能用此法化解，否则真的闹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他也不逼迫过甚，起身亲自扶起黄裳，低声道：“先生这身好本事，瞒得我好苦，可有教我？”


    黄裳坐下，迟疑片刻，俯首道：“不敢欺瞒殿下，老臣实非隆庆普城人……”


    黄裳开始讲述来历，他的前半身果然如射雕中周伯通说的那般，原是大内文官，却从道藏经书中无师自通，练成一身绝世武功。


    然后被宋徽宗派去攻打明教，由于不知江湖规矩成了公敌，不仅被围攻受伤，家人还被武林人士杀光。


    黄裳遁入山野中苦修，将各门各派武功破解汇总，创出《九阴真经》这门盖世绝学，本要报仇雪恨，谁料再出世时，仇家都老死了。


    接下来就有不同，正当灰心待死之际，黄裳遇到一位进京赶考的举人，与他同名同姓，连身材都有几分相似，但那年纪轻轻的学子在路中突患疾病，不幸死去。


    这一位黄裳本是农家子弟，全村人希望就是他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谁知遇此惨事，黄裳同情其遭遇，再加上自己举目无亲，便以易容术取代其进京赶考。


    他本就是状元，科考自然是小菜一碟，低调地拿了二甲进士后，开始了另一场官路亨通。


    如此传奇的人生，令顾承满是钦佩，更为夸张的是按照真实年龄算，黄裳已经是一百二十几岁高龄的人了！


    道家养生，佛门高僧或许能达到这个岁数，比如张三丰活得更长，但黄裳中年才开始练功，又历经血战，寿元如此之久，就有些不对劲吧……


    顾承想了想，问了出来。


    对此黄裳也觉得疑惑：“老臣十年前本已是将死之人，但天不收我，一直到了今日。”


    似他这样的存在，对于生死大限都是有所感知的，却莫名延寿，显然是整个世界产生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看来这就是龙灵带来的影响了！”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顾承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是坏，可既然遇上黄裳，又怎能错过，郑重行师礼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