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于是乎，轮回者们开始守株待兔，苦苦等候，唯独高天心望了一眼中餐店内的时间，走了进去，与收银的大妈聊了几句，两人马上热络起来。


    没多久，高天心就从大妈那里取了一份外带的中餐，还特意选了一颗圆润有光泽的茶叶蛋，重新回到街头，当着大家的面吃得满嘴流油。


    “我靠，明明知道食物是虚假的，还享受个啥？”


    “这是在证明自己不是潜伏特工？”


    他的这份作派引发了几人的不满，同时启发了另外几人的思维。


    排除伪装，是聪明是愚蠢，在这一刻已经初见端倪。


    终于，在望穿秋水的等待下，远方的街头快步走来了一位白人男子。


    此人五官俊朗，面色苍白，无神的双眼微微有些浮肿，应该是睡眠不足所致，脚步却是极快，就差飞奔起来。


    没办法，近来那种奇怪的感觉都围绕着他，连连失眠所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作息紊乱，闹钟失效，所以接连迟到，看来今天总管又要发飙了。


    正在尼奥恨不得生出四条腿飞驰上办公室之际，好死不死的，一群亚洲人拦住他的去路，并且七嘴八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你受到了监视，要小心！”


    “相信你的感觉！”


    “寻找真相，你能行的！”


    ……


    毫无疑问，此人正是黑客帝国系列的剧情主角尼奥。


    而这群轮回者如此激动，亦是都想在尼奥心中留下深刻印象，方便日后的回报。


    救世主主角的大粗腿啊，此时趁着对方是普通人时不抱，更待何时？


    纹章自带的翻译功能让轮回者与外国人沟通毫无问题，双方听到的都是最符合本国口语化的内容，不存在语言障碍。


    可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正因为尼奥是普通人，才不能这么急切！


    尼奥先是吓了一跳，然后眼中满满都是“有病吧”的意思，快步急急绕开。


    一群新人大急，却又不敢太过放肆，毕竟队伍里还潜伏着危险的特工，他们说话只敢模棱两可。


    不料眼见着尼奥就要进入公司，一道靠在门旁，手上旋转着茶叶蛋的身影，将他的目光瞬间吸引：


    “你知道吗，鸡蛋从外面打破是食物，从里面冲破则是生命……你要成为从外面打破的食物，还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命？”


    借蛋寓意，偏偏契合黑客帝国真实与虚拟的世界观，矩阵内那一个个被“豢养”的人类可不就相当于蛋壳内的食物？


    尼奥眨了眨眼睛，脚步停住了。


    然后尼奥又听到：“每个人都睁着眼睛，但不等于每个人都在看世界，许多人几乎不用自己的眼睛看，他们只听别人描述，他们看到的世界永远是别人描述的样子……”


    “你的世界，是用眼睛看，用耳朵听，还是……用心去感受的？”


    此言一出，尼奥只觉得眼前的东方人句句朴实的话里蕴含着深刻的道理，意有所指，正合他这几日来的怪异感觉。


    迎向尼奥惊疑不定的眼神，此人终于转过头来，露出高天心那一贯淡然的微笑：“你有没有一种感觉，自己在半梦半醒之间？”


    尼奥回答：“是……是的！”


    这个时候，高天心才道：“相信自己的感觉，寻找真相，不要放弃，你能行的！”


    尼奥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凭什么呀？！”眼见着尼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视线全部聚集在高天心身上，对其他人视而不见，先前凑得最快的一名西装男子子低声骂了一句，满脸的不甘。


    另外一名身材平平的女子撇了撇嘴，幽幽地道：“没办法，这年头，你好好说话别人会认为你没水平，一定要云里雾里的，才算高端啊！”


    众人面面相觑，一片沉默。


    半响后，其中一位眼镜青年目光一亮，努了努嘴，示意大家看向不远处街头骑着摩托车的女子：


    “崔妮蒂来了，我就不信他连那冰山都能勾搭……”


    第06章


    人类反抗组织


    早在观览模式下，众人其实就已经见过崔妮蒂，不过那时处于战斗中，离得稍远的轮回者惊鸿一瞥，根本瞧不清容貌。


    此刻寻找到合适角度，便可看到一名明显比电影角色靓丽许多的女子脚踏摩托停在了街头。


    空间内世界的剧情人物外貌乍一看上去与地球上的演员还有些类似，但在细节方面则更偏向于现实。


    好比此前的尼奥就显得精神萎靡，气质颓废，崔妮蒂则是透出一股飒爽英姿，坚毅果决来。


    高天心目光一亮，整了整衣袖，缓步向着崔妮蒂走去。


    “哼，你也就只能忽悠忽悠不明真相的尼奥了，等着吃瘪吧……”


    其他新人状极不屑，这家伙若是真以为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就能横行黑客帝国，就太过天真了。


    果不其然，当高天心行至崔妮蒂面前，微笑行礼，开始搭讪时，崔妮蒂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一下，直接别过脑袋去。


    对于崔妮蒂这类已经洞察矩阵真相的人类反抗组织成员，再回过头注视仍旧在虚拟世界中懵懂不知的“同类”，自然不自觉地生出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感，觉得他们既可悲又可怜……


    有鉴于此，崔妮蒂对高天心岂会正眼相看？


    眼见高天心碰壁，其余人或多或少地露出幸灾乐祸之色。


    然而令他们万万想不到的一幕上演了——


    很快，被脸皮极厚、没完没了的高天心弄得烦不胜烦的崔妮蒂将摩托一摆，直接推了高天心一下。


    在西方，这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拒绝，对方怎么的都无法纠缠下去，谁知她失策了。


    “哎呀！”只见高天心发出夸张的叫声，直接向后倒去，然后抱起小腿就惨哼起来。


    “我勒个去……泡妞不成，改碰瓷了？！”别说轮回者大跌眼镜，崔妮蒂都呆住了，最令她惊慌的是，大厦门口的黑衣人还朝着这里看来。


    并不是每个黑衣人都是矩阵特工，但若是爆发大的动静，绝对会引起矩阵特工的关注！


    无可耐下之下，崔妮蒂唯有下了车，去搀扶高天心，已是下定了被这碰瓷狗敲诈一笔，日后再将其碎尸万段的决心。


    谁知两人挨挨碰碰，看得一众男性轮回者羡慕嫉妒恨之际，高天心在崔妮蒂耳畔用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沉稳声调极快地说道：


    “墨菲斯的尼布加尼撒号上有矩阵策反的叛徒，记住，现在不要回答，以后再联系，否则会被对方察觉……”


    这个记忆犹新的声音外加这句对于墨菲斯一方石破天惊的话意一出，崔妮蒂瞳孔收缩，迎向高天心瞬间变得正经的目光，顿时露出动容之色。


    她的大脑一边全力思索着高天心的来历和所言的真实性，一边下意识地将其拉了起来。


    等到两人第二次挨近，崔妮蒂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凑近高天心的耳边说了句谢谢，帮他拍了拍衣服，最后深深凝视了一眼，转身骑着摩托离开。


    当然，不是真的离开，而是转了一条街，换了一个稍远的观察点。


    高天心用手一摸口袋，立即发现了崔妮蒂在靠近的过程中塞了一部手机过来，眼中露出笑意，朝着其余轮回者的所在地走去。


    此时此刻，那些人已经如雕塑般石化了，特别是看到崔妮蒂凑近高天心耳边说悄悄话的时候！


    这是对碰瓷狗的态度吗？


    “咳咳！”高天心轻声咳了两下，将众人从深渊暂时性地拉了回来，然后直接举步离开。


    “哎哎哎，别走啊！”


    这个时候，众人开始慌了，有几人第一时间跟了上去。


    毕竟高天心先吃下虚拟食物，再对尼奥暗示矩阵虚实，率先找上崔妮蒂，如此种种，已从侧面证明了自己是轮回者，摆脱了潜伏特工的嫌疑。


    再加上这家伙相当冷静，口才极佳，跟着他，总比在原地干等好！


    另外的轮回者也有此意向，但一时之间拉不开脸面，再加上高天心去向不明，追了几步，又回到了原地。


    待得转过街角，那群梗着脖子观望的轮回者再也看不见了，高天心转过身来，看着跟上来的五人。


    “潜伏特工的范围缩小一半了！”高天心微微一笑，从外形特征上面，将这最终跟上来的五人称作：


    西装男子、平胸女子、秃顶中年、冷面男子和大波妹子。


    排除潜伏特工的伪装，一路之上，从他们的表现，也能看出各自的性格：


    比如西装男子和平胸女子时不时地发表下面去哪里的建议，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冷面男子眼神恍惚，明摆着跟随，不讨好，不虚伪；


    秃顶中年和大波妹妹就是全身心的讨好了，只不过前者那谄媚的笑容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后者露出腼腆的笑容，似乎清纯得很，偏偏又将傲人硅胶……呸，是傲人双峰挺得裂衣欲出，时不时地抛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