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3个月前 作者: 四四不坏
第六十七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破船又遇打头风,人在背的时候,感觉什么事都不顺畅,而且老天故意摧残你似的,把偌大的一个盆子往你身上扣,哪怕你是一个好人。
是的,明四遇到的不仅仅是被举报这一件事,因为桩子那里出了更大的事。
这天明四和阿诺正在商讨合同的事,忽然宝子急匆匆的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呢?”明四站起来问。
“桩子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
“什么?发生什么事呢?”
“听说是因非法倒卖文物以及偷运处境。”
“你说的是真的?”明四似乎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这个罪搞不好要吃枪子的,“这可怎么好…”明四显然有些慌乱,毕竟这方面的事从来没遇到过。
还是阿诺比较镇定,以为他算是风浪里过来的,“四哥莫急,先搞清楚状况再说。”然后他转向宝子:“知道是哪区的公安局吗?”
“好像是新城区。”
阿诺稍微思索一下,“夏组长好像在那,我先问问。”于是他快速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诺哥啊,好长时间不见,怎么也不来找我玩。”
“夏组长,哦不,现在应该称呼夏局长了。”
“诺哥真是客气,怎么称呼不都一样的,上次还幸亏你和你家老板,要不然我在组长那个位子上可能要待一辈子了。”
“举手之劳而已,大家都是兄弟,莫要见外,对了,我有一件事向你打听一下,你们局子里最近有没有抓到一个叫桩子的。”
“桩子?好像没听说过。”
这时阿诺一脸茫然的看着明四,明四想了想说:“问问他的正名。”
然后阿诺继续对着电话说:“他的本名叫孙朝阳,麻烦夏局长再仔细想想。”
“孙朝阳?你说他啊,有这么一个人,而且是我亲自带人去抓的,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四哥和我的投资对象。”
“这样啊,他这次的问题有些严重,搞不好一辈子都要吃牢狱饭了。”
“能说具体一些吗?”
“我告诉你,你可别到处声张啊。”那边语气很轻的说,同时听到一声关门的声音,一下没那么嘈杂了,“前几天上头下来几个人,说是安全局的,他们说查到本海有人和隔壁省的一起倒卖文物,已经锁定了嫌疑人,就是那孙朝阳,于是他们让我以新城区公安局的身份逮捕孙朝阳,说等到其他案犯一并落网后,直接移交国家司法总署处理。”
“这么严重啊,那我们可不可以见见孙朝阳呢,有些事得问问他,要是他真那么干,那就怪我们遇人不淑,随便上边怎么处置吧,但万一是被人冤枉的,我们也好想想能不能帮上忙。”
“这…,好吧,既然是诺哥要求,那就安排个时间你们见见,但千万小心,否则我这乌沙不保,那帮人我可惹不起。”
在夏局长的精心安排下,明四和阿诺见到了更加消瘦的桩子,桩子一见是两人,委屈的一下子大声哭起来,“四哥,诺哥,我没有倒卖文物啊,我真的没有,我本想做一件福利相亲的事,没想到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明四稍稍安抚道:“没事的,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心存善念的人怎么会触犯这么严重的红线,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你且先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这样的,前几天有外省的几个人找到我,说他们很有兴趣收藏古物,听说咱们拍卖的东西不错,就问我能不能办一个拍卖专场给他们,他们可以高于估价1.5倍的价格拿下所有文物,我一想这很好,平日那些古物能买到估价就不错了,于是我就答应了他们。后来有一天,有两个自称我老乡的人来找我,说他们手上有两件国宝级文物,希望我能帮他们拍个好价格,说只要事办妥,决不亏待我,我想大家都是老乡,再说我办这个拍卖会本来就是为了家乡的人,所以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我便决定把他们的两件也放在这个拍卖专场上。本来这一切都很正常,按照以往的程序,验宝,估价,拍卖,结果也出人意料的好,但昨天公安局的人找到我说怀疑我非法倒卖文物以及偷运出境把我抓了,我当然不能受这么个罪名了,所以我问他们怎么给我这么个罪名,他们说抓到两个偷挖文物的人,据那两个人交代,是我安排他们先偷挖文物,然后以拍卖会的形式把文物洗白。他们还说抓到隔壁省几个涉嫌偷运文物的人,其中有两件国宝级文物,被抓那几个人就说是我指使他们运出境的,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我真是百口莫辩,你们也知道我一向本分,我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诬陷我,如果这次洗脱不了罪名,恐怕我这一生就要毁了。”说完桩子又啜泣起来。
两人认真的听完故事,都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阿诺起先说话了,“桩子,我知道你老实本分,绝不可能做这么糊涂的事,你仔细想想那些人你认识吗?或者说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桩子使劲的摇摇头,“自打跟了四哥后我都踏踏实实的经营商场,我做事都很谨慎的,唯恐给四哥惹什么麻烦,所以不曾得罪任何人。”
明四听到这里很是感动,桩子处处为他人考虑的性格很像自己,这也是为什么他选桩子为投资对象的另一个目的,“我觉着这事真蹊跷,我些问题想问你,当时检验的那两件文物是真的吗?还有成交价多少?”
桩子点点头,“嗯,是真的,那几个专家都夸奖东西是好东西,值得去收藏,最后成交价都在一千万以上。”
“这就奇怪了,如果是有人诬陷你,那么他怎么舍得拿出两千万打水漂。”
阿诺也认同的点了点头,“若果纯属于报复,这个代价也太高了,我想没几个人愿意这么做,还不如直接请几个道上的人打砸呢。但那几个人为什么会同时指认是桩子指使的呢,我觉得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那两伙人认识,他们之前商量好计策,如果被抓,都把责任推卸给桩子,这样他们就承担的责任少了,毕竟不是主谋。第二,他们不认识,为了避免重罚推卸责任,恰巧推卸到桩子身上来了。”
明四右手顶着额头,认真的思考阿诺的话,一会儿他摇了摇头,“我觉着不对劲,你想想看,他们做的都是违法勾当,一个偷一个运,自然可以私下做完所有过程,但为何他们非得经过桩子这里拍卖,然后再偷运出境,这一点我怎么也想不通。”
经明四这么一说,阿诺也细细的品味起来,“确实如此,真有些头大,怎么这段时间蹊跷事这么多。”
桩子一听连忙问:“诺哥,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有,简直头大死了,我和四哥想了几天都没想出结果。”
“不要紧吧,我真是没用,什么事都做不好,惹的你们分心了,要不你们回去解决那些事吧,我在这里没关系,反正他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再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怎么能这么说,谁的事不是事?你的这个事比什么事都重要,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被确认,你要承担什么后果吗?”明四厉声的说。
桩子听后一言不发,其实他自己也晓得这事的严重性,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就有人因倒卖文物被枪毙的,他这么说主要是为了让明四宽心。
明四拍了拍愣神的桩子:“你把事情再详细说说,包括那些人的容貌特征一字不纳,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端倪。”
明四这回是彻底头痛了,先前是伪劣材料,现在又是桩子倒卖文物,这些事都看起来不那么轻松去查。明四用力压压自己因几夜没睡好觉而生痛的脑袋,无力的一支接一支的抽烟,现在他的思维是一片空白,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去走,这是他生平第二次感觉无力去做什么,第一次是薇儿最后离开的时刻,而这两次的间距又是这么短,一个人承受的力度又是那么有限。阿诺看着明四没有说话,他也明白这其中的复杂性,于是两个人就那么干坐着去消磨无奈。
当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周书记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再说作为投资者,周书记也算参股人,这其中的关系就有些复杂了,所以周书记知道此事后马上招明四过去问话,明四把自己所能想到的一股脑说完,也让周书记和李秘书烦恼了一番,不过话说回来,上头一般只注重结果,至于过程怎么曲折或者你用什么方法去做都无关要尽,因为他们的脑袋是用来统治的,而不是用来做策划的。
临了周书记特别交代:务必查出事情的真相,万一真是桩子所为那么就要依法办事,但尽量减小事情的恶劣影响。另外,既然一个被投资者出现此类违法行为,那么其他的也是否会出现呢,所以务必一一核实。
明四听完这些,真的有些无奈,领导说这些话无非是怕牵扯到自己,而实质性的动作和建议就没有,他们的原则是有困难下属解决,有危难下属扛起,有利益上司坐享,对于这些明四已经慢慢适应了,看来一切还是要靠自己去做,兴许还有些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