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向首领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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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末台北的天空，像大海一样湛蓝，远处横迤的山峦，层林尽染，树梢上摇晃着一片片金色，耀人眼目，就仿佛结满一树的黄金，有风拂过，一片片叶子便飘落下来，好像漫天飞舞的彩蝶，美丽绚烂。


    台湾大战虽然已经过去好几个月，大战留下的痕迹却还没有完全消失，街道上依然传递着硝烟的气味，被炮火毁坏的房屋、道路仍然历历在目，但重建家园的步伐却是有条不紊、如火如荼地开展。


    为了尽快恢复城市面貌，郁笑城令台北市长连朝纲专门成立台北重建指挥部，发动民众组建突击队、义工队、救援队、服务队，一支支队伍，一份份力量，活动城内各条街巷，并且几乎每晚都在巡抚衙门前的辕门空地张灯结彩，组织义演队举办赈灾演出，像强大磁场一般，将人们慷慨解囊的捐款都汇聚一起，用于城市重建。


    鉴于人手紧张，郁笑城还特意下了一道指令，令驻台北各连队即便是在整训期间也必须每周抽出一天时间，与城内百姓一起参加家园重建的活动，并且还让人制作了几百面的红旗，插满台北大街小巷，红旗上锈着他亲笔书写的八个大字――“军民同心，鱼水深情”！


    郁笑城很清楚，虽然红标军已经取得台湾大捷，但真正想在台湾立足扎根，立稳脚跟，就必须牢牢地将台湾民众团结在红标军这面旗帜之下，赢得台湾民众的信赖和拥护，才能使得红标军维持强大的生命力，因此他甚至让城内一些无家可归的民众接到城郊军营安顿，为此还令林永连从后勤部专门抽出50多名女兵悉心照顾这些受灾民众的生活。


    不过真正让郁笑城忧心还不是台北的重建，而是澎湖列岛的解放。


    红标军想要西拓大陆，就必须横跨台湾海峡，但首先要跨越的第一道关便是驻守澎湖列岛的日军。


    澎湖作为台湾锁钥，日军欲据台湾，必先得澎湖，而红标军欲拓大陆，同样也必先得澎湖，因此台湾战事一结束，对澎作战便成首要之务摆在郁笑城面前，但因为缺乏海船战舰，也使得他迟迟无法下决心征伐，但自从邱逢甲从京城发来电报，清廷有意招安红标军，给予征伐澎湖列岛日军一切方便时，他便知道澎湖之战时机已经成熟。


    巡抚衙门已经改头换貌，成为红标军军事作战指挥中心，不过红标军中高级军官却更喜欢称它为“最高统帅部”，因为所有的重大军事决策和命令都是第一时间从这儿发出的。


    统帅部会议由首领、总参谋部长、副部长、作战科长、总装备部长、总后勤部长、总政治部长、各军团长、近卫军总指挥长、副总指挥长、军令处长、军分区长等组成，各师长、**团长、军情局长、内卫旗队长与台北市长可列席会议，但没有发言权。


    今天也是统帅部参会人员最齐的一次，因为台湾战事结束已经有好几个月，虽然大家都把精力投入到部队整装严训之上，但几个月没仗打却让不少人闲得发慌，有消息灵通者从总参谋部熟人那儿打听到首领似乎在为新的战斗作准备，不由个个摩拳擦掌，一听到统帅部发来召令，有事没事全都在第一时间内赶了过来。


    一大早，统帅部大门口便已人影绰绰，欢笑如颜，平时几个战前立下大功牛逼哄哄的家伙彼此既看不顺眼，也不服气，私底下没少暗暗较劲，这会儿碰了面居然也会主动打招呼，称兄道弟，问寒问暖，好像十分肝胆友好，融洽和睦。


    在布袋港外围集结好几千人马，就为争俘乃木希典而差点火拼起来的萧奈、林清述和杨宾三人这时也同时在统帅部门口碰到一块，大家都相互愣了一下。


    作为台湾战后首先得到扩编的第一师长兼台南军分区长的杨宾是第一个先到的，他看到前来的萧奈和林清述，颇感尴尬，正不知该如何打招呼时，刚刚荣升为第四师师长的萧奈已经一个箭步奔过来，勾肩搭背，哈哈笑道：“杨大师长果然是杨大师长，做什么都是不甘人后，小弟今天听得统帅部的召令，已经快马加了好几十鞭才赶来了，本以为能争个第一入场，却还是让我们的杨大师长抢了先，小弟服了，服了！”说着，皮笑肉不笑地连连做拱手认输状。


    林清述原为近卫军第二支队长，台湾战事结束后升为近卫军副总指挥长，屈居于李忠义之下，也因此有幸获召前来统帅部参会，因此也是早早赶来，正好在统帅部大门前看到萧奈与杨宾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就不由快步上前，故作惊讶道：“霍霍霍霍，我当是谁啊，原来是两位大师长驾到啊，今天这么早就赶来了，可与你们在战场上的作风很匹配哇，猫闻到腥都没有你们这么勤快，兄弟我看来这次又要自叹不如了！”显然他仍在为台南战事耿耿于怀，说话语气也不由有些阴阳怪气。


    杨宾知道林清述十分的不服气，因为当时打下台南的功劳里也有他所率的近卫军第二支队一份功劳，但最后因为杨宾是东路军混成编队总司令，林清述在他辖下，因此后来得以晋级获勋的是杨宾，虽然最后郁笑城为了搞平衡，也将林清述提升为近卫军副总指挥长，但到手的战功却成为别人嫁衣，让他心里十分的不甘，因此杨宾也不想与他争论，只是嘿嘿笑道：“只要跟着我们首领，还怕没有仗打，怕没有军功可立？”


    “杨大师长说得好，只要跟着我们首领，大家都有仗打，都有军功可立！不过你们三个还是太娘了，当时我若赶到布袋港，这乃木希典的人头早就拿在手里，哪里还会让林少猫那厮捡便宜？”三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宏亮的笑声，大家不用回头，便已知说话之人是谁，除了林世明之外，大概再没有人敢如此说话。


    三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哈哈一笑，也不理林世明，纷纷抬脚跨入统帅部大门，林世明见没人理睬他，不由怒道：“这次你们谁敢与我们第二师抢功，老子就给他好看！”


    统帅部的召令是九点整开会，但是不到八点五十分，大家全都到齐了，再加上军事地图与沙盘边上忙碌操作的参谋人员，将重新装修一新的指挥大厅给挤得满满当当，后到的人都被挤到门口，整个大厅人声鼎沸，就仿佛刚刚开早市的菜市场一般。


    “大家请肃静！”一个清丽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指挥大厅内门前，见到屋内声音嘈杂，喧闹混乱，不由发出清亮的断喝，这一声喊仿佛充满巨大魔力一般，顿时令所有人都停下声音，纷纷转过头摒着呼吸看去，整个大厅一下子静得都可以听到针掉落在地的声音。


    喝止厅内喧闹声音的人正是郁笑城的贴身警卫，有着美颜三卫之称，在三姐妹之中长相最为甜美的李玉美，虽然她年龄并不大，但正是豆蔻年华，清丽娇美，一头乌发墨染似的闪着光亮，两道柳眉新月一般，在淡淡的光线下，就像一只即将开屏的孔雀，高高地昂着头，再加上一身笔挺紧凑的普鲁式灰色军装，更显得亭亭玉立，英气逼人，所有人只看一眼便不由肃然起敬，暗暗称赞。


    “首领到！”紧接着她将身后的大门推敞开，站在门的一边，两脚跟重重地磕在一起发出脆响，右手迅速从胸前抬起，前臂、手掌呈一条直线，五指并拢微贴太阳穴，大声喝道，“敬礼，向首领致最高军礼！”


    她的话音刚落，门后便“咣咣咣”地走出一行人，领首的正是刚刚由内卫部改编成内卫旗队的总队长林世秀，修长的眉毛低垂着，一双眼眸仿似两池秋水霜寒，当她目光扫过厅内这些手握重兵的中高级军官时，大家心中都不由一凛，短短几个月时间她在众人印象中还是青涩可爱，现在却给人一种凝肃沉稳的感觉。


    林世秀的身后紧跟着的正是美颜三卫的吴雪丽和孙小真，当她们走到门旁一侧，双脚后跟重重地磕在一起，端正地举手敬礼时，门后一个优雅俊美的人影便虎步生风地行了出来，站在众人面前。


    厅上众人见了，“唰”地一声便整齐地立正敬礼，许多人都在忙于部队的整编改制以及严训，已有好几个月都没有见到首领，这会儿突然看到，不少人已经激动得双肩微微颤抖，还有人甚至热泪盈眶，仿佛十分有默契一般同时喝道：“向首领致敬！”


    郁笑城目光扫了厅上众人一眼，微笑着挥了一下手，示意大家都放下手来，道：“大家都来了，都很准时啊！很好，永华，立刻安排大家就座，现在开会！”


    一个年轻的军官听到命令，立刻敬礼，大声道：“遵命，我的首领！”说完，立刻安排副官处的军官们引导参会人员入座。


    大家看到这个年轻军官，这才恍然大悟，由于红标军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扩编极快，中层军官极为缺乏，原来的副官处长吴一鹏便调到胡冬宁所辖的**三团一营任营长，成为领军之人，而空缺出来的处长便由原书记处的会议书记员唐永华担任，许多人也是今天参会才知道人事变动，大家都不由对这个年轻军官刮目相看，因为谁都羡慕这份能紧随首领左右，听候首领差遣的美差。


    在长长的会议桌上落座，郁笑城面容一沉，威严地看过参会的每一个人，整个指挥大厅虽然人头攒动，人影绰绰，但没有人吭声，连呼吸都摒了起来，安静得好像空阔的礼堂一般。


    会场上已由矿业局长升为总政治部长的刘辅臣看到这一切，不由暗暗惊叹，在场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都显得那么的年轻朝气，跃跃欲试，令人油然而生一股银锋锐刃、朝气蓬勃的欣荣感。


    红标军既是一支年轻的队伍，更是一支充满锐劲，斗志昂扬的军队，任何参与其中之人都不由自主地被这种精神感染，并为能成为一份子而感无比骄傲与荣耀。


    年轻的首领指着桌上摆好的沙盘，沉声道：“今天召各位前来，就是要告诉大家，和平的日子已经成为过去，战争已经开始，我们红标军健儿们将再次迈向战场！”他顿了一顿，目光缓缓地扫过参会众人，一字一字道，“不过这一次，我们战场不再是小小的台湾，而是万里河山，是辽阔壮丽的神州大地！新时代的序幕已经落下，红标军必须成为历史一页中那颗最亮最夺目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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