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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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纹确认中……虹膜确认中……口令确认中……身份确认，少爷，欢迎回家！”


    清脆悦耳的声音，实在很难让人相信这是电子合成，相比起一般冷冰冰机械的房门铃声，这声音多了一丝温馨的味道。


    放下用来开门的手指，陈凡推门而入，看着装饰豪华，磬透典雅，却因为少了人烟气息，显得有点空荡荡的客厅，不出意外的地轻叹了口气，果然又是如此。


    将手中的袋子扔到了沙发上，走到一个古木檀香柜子跟前，摁了一下上面全息投影器的按钮，然后把自己懒懒地塞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也只有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陈凡才会表现出如许姿态


    柔和的白色光点从投影器地飘出来，在空中汇聚成为一个气质雍容典雅，满脸柔和笑容的中年美妇。


    “小凡，公司有事，我和你爸爸得去一趟北美，短时间内怕是回不了家了，你自己在家里乖一点，这个月的零用钱已经打到你的卡上，要是觉得无聊，也可以出去走走，不过得叫上古越和你一起。”


    “对了，我听欣欣阿姨说，灵儿从国外回来了，你也不要老呆在家里，有时间就去找灵儿玩玩，你们都快订婚了，培养培养彼此之间的感情也是有必要的，灵儿那孩子，我记得可是和你很要好，……”


    没有理会母亲絮絮叨叨留言，陈凡慵懒地塞在沙发上，从听见灵儿这个名字伊始，一抹淡淡的冷笑悄然浮现嘴角。


    …………


    “陈凡，你等等！”


    刚刚走出图书馆的陈凡闻言停住了身子，转身只见一抹熟悉的翠绿身影急匆匆地从后面赶来。


    “白灵！？什么时候回来的？”诧异中带有点点惊喜的情绪，让陈凡几乎忽略了跟在女孩身后的那个俊秀男子。


    一年多没见的白灵此时依旧身穿着她最喜欢的翠绿长裙，下面套了一圈淡黄坠饰，浓郁的颜色配着白灵苗条的身材，稚气犹存的容颜，反而透露出一种淡雅的气质，只是此时白灵似乎赶了不短的路，以致气息有些弱喘，加上俏挺鼻尖上一抹细密的汗珠，顿时让其身上淡雅的气息减低不少。


    白灵看着眼前这个淡然满身的男子，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眼神中那抹一闪即逝的惊喜，因从二楼就开始追人，一直到大门才得到回应而聚集的怨气顿时消弭了许多，跟着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心里却是一沉。


    “回来一周多了，想着过不久就要上学，也就没有给你打电话。”白灵伸手将因为小跑被风吹乱的发丝朝后微微拢扶，也借此平息气息，这才开口。


    在陈凡面前，她格外有一份倔强，从不肯甘心将自己不好的一面展现，哪怕只是状态稍微差了那么一点。


    “喔！”陈凡点点头。


    白灵心中一阵气苦，不过面上自然不会露出半点端倪，强迫自己露出一个自然的微笑：“怎么？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到你们学校去？”


    “上个月在古叔家的宴会中，看见了白叔，想必是你们决定回国发展，所以你又转学回来了吧。”陈凡说道。


    “……”


    白灵最讨厌的就是陈凡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任何事似乎只要他自己知道答案就行了，丝毫不顾及旁人的感受，还来不及说话，就被陈凡微皱头打断。


    “我们过去说话，这里太招眼。”说完陈凡就自顾地朝大门旁边走去。


    白灵这才发现自己太着急了，三人站在大门跟前，招致来来往往的行人频频注目。


    也难怪，三人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白灵就不用说了，这样惊世的容貌就算在基因被优良改造的现在，号称俊男美女满地走的时代，放到哪里那也是一个回头率超过百分之九十的超级美女，现在就这么站在图书馆大门跟前，周围两个超级帅哥，不引人注目那才奇怪。


    更何况，这两个帅哥，就算站在白灵身边，也不是能任由她掩盖锋芒的存在，一个淡然儒雅，一个英挺锋芒，如此三人组合，已经导致门口有拥堵的趋势了。


    “走吧。”白灵朝她的同伴打了一声招呼，就气嘟嘟地跟在陈凡身后走了过去，让那个英俊男子一愣，看着两人的背影笑笑摇头，跟了上去。


    在他眼中，这完全是一对斗气淘气的小孩，虽然他自己的年纪也不一定比这两人大。


    等到陈凡寻了个不怎么引人注意的角落停下，转身面对跟过来的两人时，白灵早已经将自己的真实情绪隐去，唯剩下满脸的平静，不过这分平静落到身后男子的眼中，怎么都感觉有三分是故意和陈凡斗气，而特意装出来的。


    不过有时候，就算是特意做作，时间久了，变成习惯后，或许也就真成了自己的性子。


    “我找你有事。”白灵看着眼前似乎永远只有平静淡然，没有别样情绪的男子，知道自己熬不过他，决定开门见山，开始不经意间从陈凡眼中捕捉到的那抹惊喜产生的悸动，已经被她强硬地压到了心底深处。


    “你说吧。”陈凡点头，实际上，从最初看见白灵的时候，他就知道，白灵找自己肯定有事，既然回来的时候不联系，这个时候又急冲冲地从并不适合奔跑的图书馆，不顾风度地跑出来追自己，不难猜出。


    只是如同白灵所想，陈凡这种理所当然的性格放到他自己那里或许没有觉得什么，但落在旁人眼里就非常伤人，特别是对白灵这种，太过在乎他态度的人来说。


    白灵轻咬贝齿，眼里一弯清弘，心里哀叹一声，看来还真要走那最后一步，只是这一步走出后，是对是错，留给自己的是心满意足的惊喜，还是彻彻底底的绝望，可就不由自己掌握了。


    只是……自己掌握过么？似乎没有，既然没有，那就彻底一点吧！白灵眼里的那抹清弘变成了决绝，在这一刹那，陈凡心里一动，似乎自己错过了什么，但紧接着望去，白灵眼中又恢复了满脸的平静，从中再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这是星烁……我男朋友！”白灵转身将身后的男子让了出来，声音中似乎有一丝惶恐，一丝决绝，一丝解脱，再不复往昔的平静。


    只是陈凡此时的心中波澜大起，根本没有发现白灵的异样，在白灵男朋友一词落地后怔了一下，眼光只是在名叫星烁的男子身上一闪，便落到了白灵身上。


    “你是说……他是你男朋友？”陈凡的语气依旧如同习惯般平静，只是这分平静底下拥有了几分有别于平时的情绪，但白灵的心中此时也正激荡，根本没有听出来。


    “是的，男朋友。”话题开了头，白灵似乎再也无所顾忌，先是朝旁边的星烁露出个甜蜜的笑容，然后朝陈凡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笑，似乎自己没有看见过，不，应该是看见过的，只是时间似乎已经太久太久了，久到自己的印象中都快没了熟悉的感觉，久到自己一直以为，白灵的脸上，永远也是那弯没有风的湖水，平静无波。


    “那你来找我，是为了……”陈凡破天荒地没有直接说出心里已经知道的答案，只是此时的白灵虽然脸上平静如昔，却也早已失去了平时的敏感心思和判断能力，没有判断出这代表着什么。


    “我来找你，是希望取消我们之间的婚约，我知道，我们家欠了你们家的人情，但我不认为这该用我的一生来偿还。”白灵再次看了一眼身旁一直不曾说话的星烁，露出个笑容，“况且，我找到了我的所……，我认为更适合我的人，所以，我想取消我们之间的婚约，当然，如果这伤害了你，我觉得抱歉。”


    白灵说完，静静地等着陈凡的答案，谁知道，这一等，就是半响。


    “星烁，这似乎不是一个真名！”良久过后，从陈凡嘴里，说出的却几乎是令白灵绝望的话。


    ――这个时候，思考的问题居然是他的名字真假，究竟是我不理解你的思考逻辑呢，还是这件事，你根本无所谓？


    白灵的心里闪过一阵悲哀，原本折下骄傲的心思，却落得如此结局，几乎就此决定真正放弃，但紧接着，陈凡的话让她的心一下子又活了过来。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选择他，是我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陈凡问的很认真，很专注，这种认真和专注，大大区别于平时的淡然和懒散，以致于让白灵思绪出现了一瞬间的混乱，直以为时间回到了许多年前。


    ………………


    好吧，那都是历史了，等到略显得罗嗦的母亲留言播放完毕，陈凡站了起来。


    “廖峰，给我准备一个江湖的游戏仓，对，江湖的！”


    “古越，我在老地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