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疯丢子
对于知道有人阴谋叛乱,帝王还那么冷静,宫人的表情自然是极为佩服的,他立刻躬身离开,关上了门,丝毫不敢打扰帝王的思考时间。
“叔,
你看,
偶尔剧透给我还是有用的,
我现在一点不惊讶的样子,多震慑人啊。”
“恩。”这点两人其实早就发现了,可是每次都要借此打趣一下,实在是一种苦中作乐,“你打算怎么做?”
“咦?这不该你告诉我吗。”
“我不知道细节,你现在就知道嫪毐在屯兵了,是怎么等两年的……”
“两年?”肖一凡精准的抓住了要点,“我行冠礼后他才叛乱,怎么要两年了?我亲政后,还让他屯了两年兵?”他的聪明脑瓜终于败在诡谲的历史下了,“你不是说他是先来送人头的吗,那吕不韦我还留了更久?”他对自己的疑惑更多于对历史的,“那我不是成忍者神龟了?”
杭朝义有些尴尬:“咳咳,问题就是,你的冠礼其实是在两年后。”
肖一凡挑挑眉:“那外面的是什么?”他指那大张旗鼓的布置,“你忍到现在都没说,在等什么?”
“我,不知道。”
“啊,你真是千古一帝的好队友。”肖一凡感叹了一下,“那如果你不说漏嘴,你打算怎么办?”
杭朝义有些垂头丧气:“……”
“啧。”肖一凡难得的砸了下嘴,很是无语的捂头想了一下,忽然扬声道,“宣吕相觐见。”
“喏!”宫人立刻回应,一个人影自门外消失了。
“你要做什么?”杭朝义紧张道。
“想办法啊。你靠不住,当然靠我自己了。”
“你……”杭朝义欲言又止,总觉得很不习惯,肖一凡从登基后刚好进入叛逆期,虽然至今都没有出什么意外,可是每次执行的过程都让他操碎了心,他总不会痛快的让你逞心如意,总要呛你一下或者弄点小意外出来吓杭朝义一跳。因为其中苦中作乐的成分太多,杭朝义也只能摸着自己的白头发默默忍了下去,可是这一次,肖一凡这么主动,倒让他害怕了起来。
果然斯德哥尔摩了吗,他心里忧伤。
幸好,不管他怎么问,肖一凡就是不说他到底有什么计划,让杭朝义心里天翻地覆的不安的同时,却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许久以后,宫人回报:“陛下!相国求见!”
“宣!”肖一凡亲自喊道,整个人跪坐端正了,忽然朝杭朝义一笑,“叔,做个交易怎么样?”
果然还是他,杭朝义心里暗叹一声:“什么?”
“告诉我所有有关信标的信息,你知道的。”肖一凡微笑,“你肯定没说完,我现在可以相信你不会抛下我,因为我在搜查成蟜那儿时,你确实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那么,你就当信标确实被鹤唳带走了,再多给我一点信息怎么样?”
此时,宫殿最右边的窗户纸外,已经有一群人缓缓靠近,领头的人大步流星,赫然就是吕不韦。
“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就要跟吕不韦聊天气了?”
“恩,这个么……”
“哎。”他只能叹气,“好,我知道的,我猜测的,全告诉你。”
肖一凡得偿所愿,洒然一笑,等吕不韦到了门口自报身份后,利落的着宫人给他开了殿门。
吕不韦走了进来。
几年过去,曾经意气风发的吕不韦纵使如今还是意气奋发,可是在面对肖一凡时,却已经隐隐有了不同了。
相比杭朝义天天看着他长大,吕不韦隔一段时间见的效果显然更加日新月异。即使肖一凡一直扮演着一个中二少年的角色,还没有体现任何智力超人之处,可是吕不韦到底不是个简单人,他一路走来风风雨雨比起杭朝义和肖一凡只多不少,如果不是历史作弊,恐怕两人早就被吕不韦掀个底朝天。
不管是直觉还是有实锤,现在的吕不韦面对肖一凡,是真真切切的有些恭谨的,至少是表面上。
“吕不韦见过陛下!”他恭敬的磕了个头,再抬头时,还是漏了点肆无忌惮的打量的眼神,随后
又被亲切和慈爱掩盖了过去。
杭朝义再一边第无数次观察了一下,再一次肯定吕不韦和嬴政应该没有血缘关系,曾经的嬴政虽然还营养不良和瘦小,但是个人特征上却完全是个秦国人,而吕不韦显然就不同得多。
“吕相,孤有一事,说来烦心,但唯有你可以商量了。”肖一凡打起精神来,再次扮演一个无助的青年帝王,“我近日派人去给母后问安,得来的消息是,雍县那儿似有不寻常的动静。孤这几日聆听朝会,并未听说那儿有什么大事,不知,吕相可知道一二?”
雍县住着赵姬,吕不韦已经避之不及了,更何况还多了个妖艳贱货嫪毐,他恨不得他俩从此忘了他,自然不会多费心思,此时闻言一愣,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陛下赎罪,臣并未听说有何异动,也确实并未有什么要事布置在雍县,陛下是何来的消息?”
“哎。”肖一凡一脸愁容,“说来心烦,那长信侯总是阻挠孤的仆从探望母亲,可母亲的亲信又会向孤请安说明母亲近日安好,孤无法亲自得到母亲的消息,心里着实不安。更况且……”他偷偷看吕不韦,吕不韦眼中果然有些不屑,几乎要明着写出一句“这点小事还来找老子烦不烦”来。他便心里暗笑,扔下□□,“听我的仆从说,那儿似有军队调动?”
吕不韦果然被震动了,微微前倾,问:“哦?真有此事?”
“此事可大可小,若无此事,那仆从胡言乱语,自然是按捋割舌,可若是真的,以孤的能力,又确实无法探寻一二。实不相瞒,若有此等小人在侧,孤总是行冠亲政,也是有心无力啊。”
吕不韦几乎要激动了。
杭朝义比肖一凡更激动,他一片浓墨重彩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缕璀璨的光芒!
对啊!就秦王行冠礼这件事情来说,最头痛的莫过于眼前这位当初以代行朝政而独揽大权的相国吕不韦,肖一凡的亲政几乎可以成为他政治生涯的句号,他之所以现在这么卑躬屈膝,还不是为了让自己显得谦卑一点,好让现在的帝王忘了自己曾经的飞扬跋扈和越俎代庖。
此时肖一凡这番没有根据的发愁几乎是给瞌睡的他送上了枕头,他当即坐直了身子毛遂自荐:“陛下无须担心!此时可大可小,臣这就亲自去雍县查一查,若长信侯真有叛逆之心,则切不可惊动他,臣必将回来与陛下从长计议。”
“有劳吕相了,只是……”肖一凡继续演,“孤的冠礼在即,吕相于孤和这大秦都举足轻重,吕相若去了雍县,到时候无法观礼,岂不是孤的一大损失?”
“陛下切莫着急!”吕不韦一脸义正言辞,“陛下行冠礼,必会举国欢庆,宫中也会鱼龙混杂,若长信侯真有异心,做出什么不臣之事来,当陛下受什么伤,岂不是悲哉!陛下若愿意,请务必拖延几日,待臣有了切实的消息,再行商量,如何?”
“好是好,可这冠礼,孤好歹成年了……”肖一凡一脸纠结的不乐意。
“陛下不可因小失大!冠礼何时都行,可叛贼却一刻不可留!陛下放心,臣必会还陛下一个最隆重和安全的冠礼!”吕不韦说得慷慨激昂,就差拍胸脯了。
“既如此,那有劳吕相了。”肖一凡一脸感激。
吕不韦也一脸慈爱:“臣看着陛下长大,一不小心,陛下已经是个伟男子了,如今又有这般决断和气魄,我大秦大有可为啊!臣辛苦不要紧,臣心甘情愿!”
“大秦有吕相,真是大秦之幸!”肖一凡竟然行了个拜礼,吕不韦匆忙回礼,随后急匆匆……乐颠颠的离开了。
等宫门一关,一切陷入寂静,两声叹息同时传来。
“好了,叔,你瞧,就是这么简单。”
杭朝义面无表情,眼神复杂:“你,真的长大了。”他心里却补充着,太大了,有点害怕。
“这样,吕不韦肯定会拖着假装查不清楚,但同时又对嫪毐的动向一清二楚,等到实在拖不住了,再放嫪毐来咬我,等嫪毐要死我,他再弄死嫪毐……啊,我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想想就替他开心。”
“你能这么想,我也想想就替你开心。”
真开心啊,肖腾,你开心吗?
你快哭死了吧。
第166章
刺秦·番外(3)
杭朝义发现,
吕一凡似乎很乐意拖延行冠的时间。
虽然完全没有干货可以佐证,但是他却真觉得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肖一凡眉间松弛了不少,
平时笑意也多了,
看着成蟜的日常起居也宛如看笑谈,
时不时的还指着一些点和杭朝义说段子。
杭朝义心底里是百般期待这样的日子能久一点,
可是心底里的不安却让他反而焦躁起来。按照约定,他确实已经把怀疑的吕府也供了出去,肖一凡自然兴致勃勃的开始派人去吕府那儿搜。
这其中也有一个意外之喜,
吕不韦为了表示郑重,真的亲自去了雍县离宫。而没有吕不韦坐镇的吕府,相对的防范真的松懈了不少,
还真混进去了几个人。
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吕不韦,
自然混得更为方便,很快一些蒙混进去洒扫客房的人回报了消息:“没圆球,
也没听说有人见过奇怪的圆球,
吕相也未曾就什么圆形的奇珍异宝做过什么调查。”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肖一凡微笑着摔了竹简,拂袖而去。
仆从跪了一地,所有人都寄希望于杭朝义能追上去安慰陛下,可是杭朝义的脸色却比秦王还要难看,让近侍连提醒的话也说不出。
“赵高!”里面传来怒吼,
“滚进来!”
呼!所有人不约而同吐了口气,
都一脸焦急和期望的看向杭朝义。杭朝义苦笑一声,
只能迈步走进了后面的静室。
“还有别的地方没?”肖一凡冷着脸,“别的,任何,她去过的地方!”
杭朝义苦涩的摇摇头:“他呆的最久的就是成蟜的宫殿和吕府,其他时间就是你这里了。”
“我已经都搜了个底朝天了!”肖一凡压低声音暴躁的怒吼,“再下去惊到了吕不韦,那我之前的准备都功亏一篑了!怎么会一点影踪都没有?我不信,怎么会一点影踪都没有!”
“说不定她真的带回去了。”杭朝义的语气带着点宿命般的感觉,“她既然不肯交给我,应该也不会不负责任的随便扔在哪里,她这点原则还是有的。”
“我不信!那是我的信标!”肖一凡咬牙,再次强调,“我的!”
杭朝义看着他,点点头:“对,是交给你的。”可转而他又开始摇头,眼神怜悯,“可他们交给你,是为了补给我的……他们,没打算让你回去。”
肖一凡眼神森冷的看着他,忽然冷笑了起来:“我告诉过你发生了什么吗?那个时候,他,那个他,死的时候。”
杭朝义记得当初自己问过,那时候肖一凡只说好像发生了很可怕的事,可是并没有说是什么。
“我爸爸好像不认得我了,可是看了我一会儿又说自己认得。也有人一会儿说我是他的儿子,一会儿说我不是。还有人说,啊,时谱上观察到的童年秦王和他长得好像!”
“……”虽然没经历过,但是杭朝义已经能够听出,这就是时空错乱的毒在往下蔓延,有的人意志强撑住了,有些人意志弱就没撑住。
肖一凡还在悠悠然的说:“然后,部长就说,难道另一个时空我们把凡凡送过去了?有人说是,有人说不知道……哈!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秦始皇,我会不清楚吗?!他们只是怕了!害怕!他们在顺着部长的意思说!反正不是他们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