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佳公子 秦川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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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他是西晋的南门无缺！”


    就在众人对出现这么一个惊才傲绝的人而目瞪口呆之时，终于有人开口叫出了声。这里的武者绝大部分都是来自大商，但南夏、北周、西晋也来了不少，很难有很有名的谁到了这里是没有人认出的。这南门无缺在西晋一时名声无双，又怎么可能例外！西晋武学，有‘一峰二岛十八主’的说法，除了圣地大晋落神峰飘渺圣女宫，接下来的就是这小月岛了。小月岛门人稀少，虽远在万里大荒林里的小月湖里，乃是西晋南方最大武学门派，历来绝顶高手辈出，相当神秘。


    而小月岛这一代的七个出来历练的弟子中，带头的便是这个南门无缺。


    盛名之下无虚士，余下众人虽是大多没见过此人，但又怎么可能没听过他的名头！如此说来，那么他口中那个‘第五兄’立刻便呼之欲出了，除了和小月岛齐名的流萤岛第五武学世家，这代的继承人第五夜歌还有谁？


    南门夜歌的死对头第五夜歌！


    想到这里，一时间所有的人皆都露出了深以为然的表情。


    南门无缺站在高高的木台上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毫不在意数千武者火辣的眼光。他先盯着震字房露出了一丝挑衅的笑意，转而目光又在艮字房上扫了扫。就在台下人包括苏扶风都认为他继续挑衅第五夜歌的时候，南门无缺竟幽幽的伸出一支手来，嘲笑道：“常听人说大商武学少吴山乃大商之武学圣地，今日一见，不过如此嘛。”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指的焉然便是地字坤房。


    “请问柳儿姑娘，女侠评点百家武学，道其武功出处，点其身份来历。怎么就偏偏忽略了这地字坤号房呢，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南门无缺微微向许柳儿作了一揖，微微笑道。


    台下众人见南门无缺对许柳儿态度欠佳，一时都有点气愤。但又一联系他前后的话，立刻发现他话里有话，许柳儿的确是在评点地字坤号房的时候，没有说他们的武学的出处，加之他前面的话，难道地字坤号房的人真是少吴山的人不成？


    苏扶风也向许柳儿瞟了一眼，并未出声。


    “南门公子所言不假，地字坤号房的确是我少吴山的几位师兄。他们只是护送小女子到此的，一时兴起参加了比试，只是以个人的名义，并不代表我少吴山，难道这有什么问题么？”许柳儿听了南门无缺的话面色平静，淡淡笑道。


    “我师兄弟三人不过是山上普通弟子而已，比不得南门少侠乃门内翘楚。”地字坤号房也传出一个声音，听不出来喜怒。


    南门无缺见许柳儿避重就轻，闭口不谈少吴山弟子只得到了地字坤号房的事件，也不在意。他本意是激地字坤号房的人出来走上两招的，不想那个房间内竟只不软不硬的说了一句话之后，便再没有动静了。“那么第五兄，咱们俩个来练练手好了。看了半天的空比划，还是实打实的比试来得惬意，你说是与不是？”


    “切，怕你不成？”言语之间，天字艮号房房门忽然大开，飞出一个一个人来，一身水清色衣服。俊秀得不可方物，和南门无缺的神俊不同，他是秀气到了极点！但人不可貌相，如此秀气文弱书生一般的人物脾气竟是相当的火爆。一声出口已是和南门无缺扭打在一起了！


    西晋的武学都和圣地大晋落神峰飘渺圣女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小月岛和流萤岛自是也不例外。圣地大晋落神峰飘渺圣女宫的武学本来就是女子习练的，以飘逸空灵而名扬天下，于是这两人一交上手虽是招招凶险万端，却又是如舞姿翩翩，如彩蝶蹁跹。


    加之两人又生的品貌太过出众，观其身形反恰如一对热恋中的恋人，众人一时间都看呆了。才知道武学竟可以这样美丽。


    两人不是第一次交手，转眼之间，五十招已经下了，却是不分胜负。出了气，第五夜歌并先行收了手，嘲笑道：“我当南宫兄房间在我前面两间，想必武功当有长足长进才是，原来不过是占得运气上的优势。”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倒是第五兄本年闭门不出，武功怎么也是无甚长进呢。”南宫无缺微笑道，心里却是暗暗惊叹这第五夜歌乃是他平生大敌，半年不见，武功却是进步很多。但嘴上又怎么肯说出来。


    不想第五无缺此时心里倒也是暗暗赞叹这南门无缺资质出众，如果不是这半年他苦练家传绝学，可能逊色点也未可知了。


    “西晋两位名声显赫的公子竟然在我们这芸洲聚首，小女子却是还未能地主之谊，实在是唐突了。今日事毕，小女子在万花楼宴请两位公子如何？”苏扶风见两人在场上谁也不服谁，忙开口调解道。


    “第五应苏姑娘的请了。”


    “扶风姑娘名声就是在我西晋也是响亮异常，无缺自然承情了。”


    “呵呵，难得两位公子给小女子一点儿薄面。小女子在此先行谢过。”苏扶风见两位都一口答应，顿时大喜，笑的天花乱坠。妙音楼虽是武学一流门派，但却是歌舞酒楼一类，早就想出了大商向另三个国发展。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别国没有牵引很难站得住脚。之前每每如此，这此却是看到希望了，如果这两条线牵下了，那西晋这块会好做很多。


    “不知柳儿姑娘，对我等的武功有什么见教？”南门无缺望了望许柳儿，随口道。


    许柳儿笑叹道：“大晋武学果然名不虚传，两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柳儿又怎敢妄自评点。更何况两位交手招收太快，柳儿并无武功在身，又哪里看得清呢。”一语下来，立马惊奇一大片。


    众人都道这许柳儿既然是大商十大武学宗师许高阳的独女，又是大商武学圣地少吴山掌门公羊顿三的关门弟子，必定武功出众了。不想她竟毫无武功在身？许柳儿知道众人惊异，又开口解释道：“柳儿天生身体罹弱，不能习武，只是读过百家武学，略微有点儿见识罢了。”


    “轰”短暂的沉默之后，人群爆发出惊人的欢呼。一时间‘许仙子’、‘《漱玉妙榜》’的呼声不断，许柳儿的呼声在这一刻达到了定点！如果之前是佩服的话，现在人们心里又多了‘钦佩’、‘感动’。


    如此一来，许柳儿上《淑玉妙榜》几成定局了！


    在许柳儿还了众人的礼，众人终于平静了下来。都在看接下来台上两位西晋有名的公子接下来准备做什么，既然没有下场就意味此后还有动作了。果然，这此却是第五夜歌先行发难了，他向前渡了两步又霍然回头对南门无缺文雅笑道：“南宫兄在天字离号房，小弟在天字艮号房，却是不知道这中间的天字震号房是谁呢？”


    “不错，无缺也是想知道呢。”南宫无缺也笑道。


    能得道天字房实在太难了。这‘洞庭观月会’虽比不上四年一度的‘青衣大会’，但这一批的新一代杰出武者也来了不少，竞争也是相当激烈的。离和艮是南宫无缺、第五夜歌这样一个泱泱大国中风头最盛的公子，那么他们之间的房间里又是谁呢？其实众人早就猜测不已了，但肯定不是四大武学圣地的弟子。像南夏、西晋、北周的武学圣地是不会参加这样一个聚会的，比如这此的少吴山就有一点点的丢了脸皮，树大招风，得到最好的位置是应该的，得不到就罪过大了。


    那么这已经是排在第五的房间内究竟是谁呢？一时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


    “小弟秦川，初出江湖，无甚薄名，在这里见过各位兄弟。”就在众人都以为这间房的主人不会出场的时候，震号房的房门却被一个人缓缓的推开了。一个没人认识的少年出现在众人面前，不是秦川还有谁！他得到的竟是第五的天字震号房。


    这个少年是谁？


    一时间这个疑问在无数人之中传递着。没有花哨的出场，平平静静，但当众人都把目光汇聚到这个十七八岁清秀的少年身上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少年，神采竟一点儿不逊于已经在场上的两位名噪一时的江湖风流少年！他如此的从容平淡，如清澈的溪水，没有飞扬。却亦是风骚独领，缓缓的走下了三层的木质阶梯。


    来到了南宫无缺和第五夜歌之间，向二人微微一揖。


    “一直听闻这此大会出了一个暗器比试中过了所有关卡的暗器高手，想必就是秦兄了，第五夜歌见过了。”第五夜歌文质彬彬的还了秦川一揖道。


    南宫无缺目光微微一扫了秦川一眼，却是忽然哈哈大笑道：“第五兄，你不是一直自己的暗器在一代之中罕有敌手么，怎么现在知道自己不行了么？南宫无缺，来自西晋小月岛，欢迎秦兄有时间去我西晋一游，南宫定当尽地主之谊。”最后几句却是一改张扬的常态，异常亲和的对秦川言道。


    秦川知道这南宫无缺是真正的武痴，对武修高手有着很深的执着，自不疑有他，也是笑道：“小弟先行谢过了，以后自当去西晋一游。”言者无心，天意昭然，谁知道秦川以后真的就败走西晋，千里大流亡呢。在此先行不谈。


    “秦公子，扶风在此有礼了。”楼上妖娆倾城的苏扶风见秦川也走出了房门，心里又是一喜。朱唇微启道：“三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何不各自展露一手，让扶风和数千武林同道也开开眼界如何？”


    “扶风姑娘开口，第五怎敢推脱。”


    “这个自然。”


    “秦川不敢推脱。”原来秦川在暗器的比试之中不断有所感悟，对‘拈花指’和‘散心手’的运用越发的融洽，而他合二为一的自成一家的暗器手法‘闲云渡’也基本有了大半的成型了，最后更是借此完全通过了暗器组的五个关卡，这也是他能够在数千武者中挣到第五震号房的主要原因了。


    “小弟就先行献丑吧。四字送柳儿姑娘！”第五夜歌似乎也激起了斗志，只见他面色一沉，忽然双手在腰间一佛，一大片金光便不然飞了出去，众人在一片叮咚声之后忙都向艮房前的大柱子上看去，只见那个两人合抱的大柱子上已多了四个大字“天下无双”！四个字秀气空灵，竟完全是有由江湖江湖常用暗器透骨钉组成，每个字各由十二、七、十三和二十个钉子组成，而且每个钉子竟都入木三分，不多不少。


    立马就有无数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如若叫他们打出几颗钉子入木三分还是有可能的。但如果是这五十二颗钉子，还要组成字，正这分功力和控制力已经难以想象了。立马场下所有人看第五夜歌的眼光都不同了，刚才即使他和南宫无缺对了五十招，因为两人武功相若也没看出什么太大的特别，但此时一单独出手水平立刻就显现出来了！


    盛名之下无虚士！几百亿人中的翘楚岂是说着玩的！


    其实，单论暗器手法，他在年轻一代已经下山行走江湖的年轻一代之中，早已是一只手的数了！第五夜歌家传暗器名扬西晋，自然他也是比试的暗器，但偏偏时间没够。聪明如他，自然也看出了鸟的不对，但他可没有秦川变态的大宗师顶峰的灵觉，所以要在相差甚微的小小鸟之中看出差别，费了相当多的时间。


    而秦川目光闪了闪，却是心里暗叹了一口气，他其实没有对第五夜歌的暗器手法有太多惊叹。他惊叹的是第五夜歌的内力，那已是宗师二重天的内力修为了，对内力的运用已至细微，已略微超过了他了。


    他叹息的是即使自己自己资质再出众，毕竟习武时日太短。


    “柳儿何德何能，怎当得上‘天下无双’这四个字，谢第五公子赠了。打出这四个字的乃是西晋流萤岛第五家的独特暗器手法‘星辰陨落’，第五公子以江湖通用的透骨钉使出来，虽少了几份空灵，但却多了几份霸气。想必加以时日，如若再还本归源，复以空灵。第五家的‘星辰陨落’必能在上一个台阶的。”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时，许柳儿开口淡淡道。


    “呵呵，竟然柳儿妹子这么说了，又怎会错呢。那在此便先行恭喜第五公子了。”苏扶风喝了口茶亦是笑道。


    第五夜歌不置可否，向楼上两人一揖道：“托两位姑娘的吉言了。”然后便谦和的转过身来，对秦川做了个请的手势，开口道：“秦川兄请了。”


    “哈哈哈哈，我说白泥鳅啊，没想到你现在暗器已是练到这般地步了。唉，我和你在暗器上已经有了差距了。”不想南宫无缺竟先行蹦了出来，还张口就喊出了第五夜歌的绰号，让第五夜歌脸色皮肉一阵紧跳。“我先做完我该做的，这一局算我输。南宫也送扶风姑娘四个字好了！”言呗也是双手在腰间一佛，两道乌光亦是飞了出去，叮叮当当的撞在离号房前的大柱子上。再看那柱子上已是多了四个字‘倾城绝代’！却是飞扬跋扈，张扬异常！


    “呵呵呵，小女子收下南宫公子的赞赏了。不过南宫公子倒是谦虚得很，在我看来，公子的字不比第五公子的好写哦。”苏扶风不想南宫无缺会送这四个字给她，登时如明月星辰的双目中更是流光溢彩，一时间双颊微红，不可方物！


    许柳儿这回倒是顿了顿才说道：“南宫公子的暗器手法似乎和大晋落神风飘渺圣女宫的暗器手法‘惊鸿一瞥’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像。似乎是公子自创的手法吧。”


    “哈哈，柳儿姑娘好眼力。无缺年幼时曾得落神风飘渺圣女宫一位长老略微传授了一点暗器手法，其后都是自己下练练罢了。要知道我小月岛是无甚暗器手法的。”南宫无缺随意笑道，但张狂之气不改，众人亦知道他虽是言语谦和。实则骄傲，谁能在年幼时得到一点点的传授就把暗器练到如此地步呢，他的骄傲有资本啊。


    众人隐隐也看出来了，第五夜歌和南宫无缺差不多是个平手。虽然南宫无缺用了双手发暗器，钉子的深度也有差别，但他字的难度确实大大超过了第五夜歌！余下的便是秦川了，在前面两人如此风骚的暗器之后，秦川要想出彩越发难了。


    震号房中，铁手门的六人都暗暗捏了一把汗，各自停下了所有动作，开始为秦川担心起来。


    场下的数千武者和六十四个座的年轻俊秀们，也是神情各异，有好奇、有疑惑、有担心、还有幸灾乐祸。第五夜歌面色平静，南宫无缺笑意盈盈，苏扶风依旧面目春风。只是许柳儿却是目光忽然有点儿黯然，只是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任何人看到。


    也没有人看到天字乾、坤、坎里所有的人也都笑意盈盈，只是那些笑所包含的意味没有两个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