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书影风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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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说你这是什么毛病？你是个娘们儿？还摆兰花指？停停停停……”没有正经的刘昔也有爆发的一天，这些说书的还真是没有人才――就两片嘴片会吧唧吧唧，脸上木的能打扇门了都，上去了都不带动的，杵在那里活像个看门的石头狮子！“喂！你们这些狗才，听说都是拜了名师的！不过我看啊，这一辈子你们都别到台前边去了，瞧瞧各位的尊容，别吓着人家了……”


    发布刘昔这会儿真是气坏了，这一群说书的，愣是没一个开窍的――虽然基本要求嘴皮子利索，没那些手眼身法的高标准，但你怎么着也得讲求个惟妙惟肖，起承转合间的动作表情得配合着吧？好了，这几位，说的中规中矩的只是带着张嘴；有所表现的一个比一个夸张！


    发布不过他哪里想到背后有人拆台――陆荫竹早早就给这些个学徒放过风了，他们这段书可是皇上要听的！


    发布这一下子让本来还想着有出头机会的他们一下子心里凉了――怎么？大夏上下都知道，单先生是陛下的御用说书先生，自己这些小的可都是单先生的再传、再再传的徒子徒孙。和祖师爷抢饭碗？自己活腻歪了！再说了，伴君如伴虎，别家大臣们咱是不知道，可是这单先生咱可是常看见，那叫活的一个累！单先生说书的时候，那精神头，够抖擞吧！不过你看平日里，身子要多佝偻有多佝偻，平日里做人也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皇上的霉头或是哪句话得罪了哪个权贵……


    发布既然有了前车之鉴，那么这主意就打好了――可是已经答应了王爷这头了，也不好明着得罪他。得勒！咱就来个出工不出力，反正到了最后这个模样你王爷肯定也不会让我们上场，我们就算蒙过去了……


    发布刘昔是真没辙了，头痛的揉揉脑门，气极而笑道：“好你们这群狗才，摆明了让你家王爷难堪是不？奶奶的，来个耍皮影戏的都比你们看着好看！……等等，皮影戏……”刘昔咧着嘴笑起来了，“嘿嘿！三凡说过‘饕餮’之所以能够成功便是因为它与众不同，吸引人除了足够的优秀，还有够‘新鲜’！”


    发布他转头对着在一旁看热闹的小孬吩咐道：“你去把京里最好的皮影戏班子给我找来！”他回过头恶狠狠的看着眼前这些不明所以的学徒们，吼道：“姥姥的，你们不是光会耍嘴皮子吗？我让你们尽情的耍！不过要是砸了，砍下你们的狗头当夜壶使！”


    发布时间并没有花费多少，小孬便将一个皮影戏班子给带到了王府……


    发布刘昔也不多说废话，直接说出主题：“叫你们来，是因为你们是京里最好的皮影班子！不过你们是不是发现这皮影戏虽然很得百姓的欢迎，但是却在却总是不能登堂入室？如今，我这里有个机会，可以让皮影戏在京中盛行！你，想不想把握这个机会？”说完，他的目光灼灼的盯在皮影班子的班主――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头身上。


    发布老头并没有多加思索，只是向刘昔施礼道：“但凭王爷安排，我们班子无有不遵！”


    发布“好！”刘昔猛一击掌，长笑一声，“那么这几天你们班子就搬进王府……放心，这件事成了，你们名望利益都跑不了！”


    发布……


    发布原本的皮影戏只要一开场正戏是唱，杂戏也是唱，不过曲调不一。但是刘昔一改如此，皮影演的已经不再是原本的套路了，他的意思就是让皮影跟着书中内容变换，而这几个说书的又要为皮影中的人物配音，加旁白。一个皮影戏，已经变成了一部正剧――皮影是表现手法，其实质还是怎么去表现书中所说。不过刘昔这样一改，倒还真有点现代电影的意味。


    发布――如果这本书能够进行到三千年后的话，那么你便会发现，在全世界的每个电影学院中，都会立下这么一个铜像――并不是那个凭借工厂大门而号称世界第一部电影的卢米埃尔兄弟，而是一个身着儒衫，手中一手拿书，一手拍下醒木的中国古人，嘴角还含着放荡不羁的笑容……


    发布当然，现在的刘昔可管不了那么远，眼前的他正在为自己的这个创意得意不已――在最近的竞争中，对门的“玉漱斋”的生意只能用“扑街”来形容，京城里的人都知道：“‘饕餮’又有新玩意儿了！不只听着过瘾，还能顺便看戏呢！”


    发布冷面王少有的不再冷冰冰的，不过对刘昔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让得意洋洋的他立刻哭丧起了脸：“你小心点儿吧！父皇又要说你玩物丧志了……”


    发布其实刘昔不用多想，“饕餮”的消息早已经通过陆荫竹知会了当今的大夏皇帝――这是这位皇帝少有的听到刘昔在市井之间的消息而又不大发雷霆的时刻――不知道是因为告诉自己事情的是自己最为宠爱的女儿，还是因为自己这个做父亲的爱好而爱屋及乌？这个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对这件事情反应最激烈的却是那位说书说进大内皇宫里的单先生――在他听到刘昔动了自己赖以生存的行当时，这位先生愣是将这一众徒子徒孙全部开革，赶出门墙！


    发布轻易不肯得罪权贵的单先生第一次在王府门外大声咆哮，大骂刘昔带着这一帮欺师灭祖的忤逆们把老祖宗传下来的好玩意儿糟蹋得面目全非……老先生这次看来是真的怒了，这一顿夹枪带棒一直从日中说到夕阳西下――不是这一出，人们还真的不知道老先生的学识可并不比那些大儒差多少，引用三坟五典，经史子集，谚语典故，简直是信口道来。让无数旁观的百姓也翘起大拇指：“大师这个名头――当的！”


    发布不过最后终是老先生精力不济，被那些他骂的狗血喷头的“忤逆”们抬着瘫软的身子给送回家去了……


    发布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饕餮”里的新皮影戏反而更加吸引着整个京城的眼球，更加印证了三凡的说法：“大事件=大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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