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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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特丹最高的宫殿，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最豪华的标准所打造，哪怕是一件小小的饰品也是整个大陆知名的能工巧匠雕琢而成。


    站在宫殿的阳台上，能够将整个赛特丹的景色都囊括在其中，如果拥有天生极佳的目力，甚至能够看到整个赛维鲁的疆土。.


    但是无数年来。这里从来没有人居住过，因为这里是给当出现王时，上一代掌管守护一族神物的人居住的地方。


    说白了这里是囚禁上一任赛维鲁实权人物的囚笼，以免上一任的威望过高，扰乱军心，不利于中央集权。而进入这里的拥有守护一族血脉的人，一生也无法再踏出一步。


    而之前这里从来没人居住过，是因为守护一族的王从来没有觉醒过，自然也就不存在这样的人。而如今赛维鲁前女皇卡特琳娜却站在宫殿的阳台前，眺望那一队队往全副武装，往外移动的战士怔怔的出神。


    珂律萨那高大的身影和卡琳娜那个娇小的身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站在所有人的前方。


    “西米安，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所有的事情？又或者这一切都是你亲手安排的？我们都只不过你手中的一具木偶？”


    良久之后，卡特琳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的迷茫，一丝的绝望，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眼光盯着站在他身后的国师。


    那种眼神似乎是自己最亲的人背叛她一般。


    卡特琳娜真的不愿意去相信这个自从相遇之后。就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的人会是最大的阴谋家。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前缓缓的前进，并且自己始终还被蒙在谷里。


    “我不是命运之神，我也没有预言的能力，我所做的都是按照命运早就写好的剧本再演罢了。你们不是木偶，因为你们连成为木偶的资格都没有，我才是那个真正摆动你们这些棋子的扯线木偶。”


    国师望着卡特琳娜的目光仿佛是被烈焰在赤烤他的身体一般。


    他的声音像是被抽调了浑身所有的力气，没说完一句，他都会绝望一份，没有什么比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再相信你更加令人崩溃的事。


    “那你当初与我相遇，以及之后发生的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假的吗？”


    国师的解释让卡特琳娜的心沉到了谷底。也就是说所有的一切真的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赛维鲁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他一步步慢慢引导上来的。


    这个时候曾经万事都以国家为重的卡特琳娜却忘记了赛维鲁，忘记了其他，他只想知道。这些年来面前这个人是否连这最后的希望也都是为了目的而不折手段的一种过程。


    “不，正是因为与你的相遇，我才从众多被选中人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最合适这个位置的这具傀儡。但是我不后悔，即便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选择这么做。”


    国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坚定的望着卡特琳娜，曾经他很多次迷茫过，经历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是否值得。


    但是当青春逝去，铅华洗净之后，他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有意义。


    他不后悔自己当年所做的决定！


    “众多被选中的人？穿云？法西恩？还是普索？”


    卡特琳娜嘴角勾起一丝的冷笑，想不到这个时候国师还会再次将责任推给自己，而且还说的这么好听。


    可惜即便是此刻他说的再怎么动人，她的心已经被冰封，面前的这个男人带给他的只有刺骨的严寒，没有当年的温暖，或许连当年的温暖也是假的。


    报出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那一张张的深刻的脸庞再次从脑海深处浮现，往事在这个时候回味突然显得特别的嘲讽。


    “或许你不会相信，但是你看到这个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国师自然明白卡特琳娜不相信自己，缓缓的从怀中取出一滴金色的血液。将其随手一弹，射入卡特琳娜的眉心。


    卡特琳娜当即浑身一震。源自远古的记忆犹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当年的的我们都是被选中的人，我也是在很多年之后才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们每个人都因为你而被设定好了命运的轨迹，穿云和普索都因为没有领悟到其中的真谛，所以他们被淘汰了，而法西恩恐怕也和我一样，身不由己。”


    国师慢慢的走到卡特琳娜的身边，和她肩并肩的站着，俯瞰整个赛特丹的景色，他的声音飘渺不定，似乎是随时都会被周围的清风吹散一般。


    言罢，国师不再说话，而卡特琳娜也陷入了那从灵魂深处涌出的记忆之中，整个宫殿唯有阳台上的风在静静的吹动着国师和卡特琳娜的发梢。


    “原来……所有的源头都是我吗？”


    良久之后，卡特琳娜的眼神恢复清明，这个时候她终于明白了所有事情的始末，也明白了国师为什么会做这么多，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保护她能够顺利的往下走，成为那至关重要的关键。


    而最终她会成为耀眼的明星，亦或者飘散的尘土，但是他却只能成为命运长河之中微不足道的一具木偶。


    而他在明知道结局的情况下依旧这么做了，毫不犹豫，毅然的选择了自己覆灭的道路。


    在这一刻卡特琳娜已经百多年没有流过泪的泪腺似乎是再一次出现了松动，一层薄雾慢慢的将他的眼眶笼罩在其中。


    但是国师接下来的这句话却彻底的让卡特琳娜陷入了疯狂。


    “曾经是，但是现在不是了，因为我将这份责任转移到卡琳娜身上去了。”


    国师那张小丑面具上带起一丝微微的笑意，仿佛有一双满是柔情的眼睛透过他的面具静静的盯着卡特琳娜的脸。


    “什么！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卡琳娜她可是我的孩子！……”


    卡特琳娜几乎整个人扑了上去，咆哮着的抓住国师的肩膀。


    如今的卡特琳娜如果说还有什么心愿或者遗憾的话那肯定就是卡琳娜。


    毕竟卡琳娜还小，本来她以为她会是下一任的女皇，但是守护一族的王者出现，也就意味着从今往后再也不需要女皇的存在，甚至连守护一族也可能从此彻底的消失。


    本来以为身上没了担子的卡琳娜从此往后会在精灵族成为一个没有任何烦恼的少女，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国师现在居然告诉她，她身上的责任和担子居然被他转移到了卡琳娜的身上！


    “也正是因为她是你的血脉，所以我才能将这份本属于你的责任转移，在你沉睡的时候，我已经征求过她的意见了。”


    国师点了点头吗，丝毫没有介意，卡特琳娜深深陷进自己肩膀血肉之中的指甲。


    “我很自私，哪怕是整个大陆毁灭，我也不想失去你。恐怕那位掌控所有人命运的命运之神，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呵呵，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自己改写剧本。”


    在卡特琳娜愤怒的眼神之中，国师缓缓的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在她的侧脸划过。他的语气之中充满了对卡特琳娜的爱慕，也充满了对这一次改写命运的得意。


    燃烧大草原，这里曾经是阿诺第一次猎杀火甲犀牛的地方，这里也是大陆最美丽的一个地方，同样这里也被选为了五大帝国最终决战的地方。


    以黄金帝国为首的四大帝国和赛维鲁以源自埃尔斯山巅行的积雪融化而成的那条贯穿燃烧草原的融雪河为界，各退了二十里，极有默契的相互安营扎寨，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珂律萨身后跟着卡琳娜仅仅只有两人漫步在融雪河的河畔，慢慢的欣赏落日慢慢下沉的美景，两人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丝毫没有两军交战的觉悟。


    就在前几天，国师和珂律萨两人联手将卡琳娜体内的血脉唤醒，让她成为了这一任的守护一族的圣女。原本卡琳娜还有些抗拒，但是不知道国师和她说了些什么之后卡琳娜就满脸坚强的主动的提出了要成为这一任的圣女。


    珂律萨向来只重视结果，不在乎过程，他当然不会去询问国师原因，经过这么多事之后，珂律萨知道自己和国师之间的差距不是实力，而是智慧。


    国师做的每一件都可能是在也以后的发展铺路，又或者是为了迷惑他人或是自己的陷阱。和国师这样的人合作，你要么就所有的事都防着他，要么就所有的事都听他的。


    而毫无疑问的是珂律萨选择了后者，在他看来一力破万法，只要他的实力够强，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纸糊的一样脆弱，而且他也不相信国师会害他。


    毕竟从他得到祖灵的认可到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他这个守护一族的王者还是有着巨大的作用的。在他还有用之前，国师是绝对不会把他往火坑里推的，这一点珂律萨可是知道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