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一章 乱世
3个月前 作者: 花花小鸡
【请牢记本站域名“”,或者在百度搜索:三联文学网】次日,星罗在段流明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份棋谱——当日后者和余辉英之间那局对弈的棋谱。
这份棋谱的出现,让星罗那几乎是陷入瓶颈的补全工作重新进入正轨,开始顺顺当当得得以继续。按照棋谱将之前的对弈准确无误得模拟出来之后,一直花费了三天三夜,星罗也只是确定了自己输入罗弈盘的数据没错,却怎么也无法让罗弈盘按照自己输入的数据进行自住的运算和思考。就在星罗陷入新的瓶颈时,天昭寺里来了一个人——准确地说,是两个人——穆清若和她的小女儿铁君珊。
“星罗大人,当天的事情我也已经知道了!唉!我家夫君别的什么都好,就是太心直口快。什么都没搞清楚便乱说一通,实在是……再说就算星罗大人您和我们家君兰之间真得有些什么,那也没什么不妥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穆清若才这么说着,星罗已经连连摆手:“师姐误会了!那真的只是一场误会!我和君兰小姐之间真的没什么的!”
“既然那都是一场误会,星罗大人却又为什么好些日子不来铁家?”
“这……唉!那一日刺客既然能找上铁家,说明我的行踪根本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如果我再那么明目张胆得进入铁家,我怕会给铁师兄和师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再说罗弈盘的制作原理我已经都弄懂了,剩下地便只是数据的输入和运算之类的繁琐计算。说的难听点:以铁师兄现在的状态。根本帮不上这些忙,所以……”
“哦!敢情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这么说着眼见星罗满脸急切得才要解释,穆清若含着笑轻语:“好了!好了!知道你顶多就是过了过河却没拆桥,这总行了吧?我还以为你年少脸嫩,被我家夫君说破了心事所以不敢上门呢!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家君兰也算是远近闻名的一枝花啊!你凭什么看不上她?”
“我……”星罗才自感到无从解释时,突然瞥见跟随着穆清若一起来的铁君珊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罗弈盘边上。就在星罗和穆清若解释着当天由踏夜种下地误会的时候。这小丫头却好似找到很好玩地玩具似的随意挪动着那些五颜六色的棋子。一看清小丫头的动作,星罗的脸色霎时间就变得惨白。穆清若顺着星罗的目光看到自家宝贝女儿的动作之后。也是神色大变得一把将铁君珊抱在怀里大声疾呼:“君珊!你干什么!?”
“棋!下棋啊!”这么说着眼见星罗呆呆得望着自己,小丫头地记性还不错,只朝着星罗笑言:“叔叔,下棋!”
“星罗!这丫头还小,不懂事……”穆清若才想解释星罗已经摆着手苦笑:“没什么的!大不了再花三天三夜重新推衍就是了,谁让这丫头叫我一声‘叔叔’呢?呵呵……”话虽如此,星罗却还是心情复杂得瞥向被铁君珊肥嘟嘟的小手蹂躏过的罗弈盘。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星罗不由得大惊失色。却原来铁君珊不经意的几步无心之棋,正好打通了星罗之前怎么也参悟不透的关窍!
再说穆清若眼见星罗神色大变,她还以为星罗忍不住要发火呢!当下轻轻得抱起铁君珊,这个坏女人已经一溜烟的跑出天昭寺,只留下星罗一个人在棋室里暗自凝神。
“呼……”良久之后,伴随着这一声轻吁。星罗总算从深沉得计算中回过神来。一见穆清若母女俩已经不在他不由一愣,又见之前还是烈日当空的太阳已经渐渐日薄西山,星罗不由醒悟到自己这一番参悟竟然足足持续了半天光景!眼看着罗弈盘总算按照自己地意图开始自行运转,星罗不由颇有感触地轻叹:“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cha柳柳成荫啊!”
这之后一连好些日子,星罗都在和罗弈盘针对器具的各种可能性进行分析。一晃,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而逝。
“星罗!星罗你快进宫一趟!”这么说着,段流明已经闯进棋室,这不由得让一直以为段流明不知道自己这些天在干什么的星罗大惊失色,可是等他听清楚段流明的言语之后,不由神色激变得追问:“进宫?难道是陛下……”
“陛下病危!”
病危!?
猛然从罗弈盘边上站起身来,星罗已经飞冲出论局宫施展开八骏※#8226;逾辉身法便直朝着紫霄宫的方向飞驰而去。
对于龙辉帝,星罗虽然是诸多怨言、诸多郁忿、诸多不满,可是从两人之间地接触甚至可以说是对抗里,星罗却也清楚地感受到龙辉帝是一个以国家、社稷为重的一代明君。虽说在尚婉郡主和其他很多事情上龙辉帝表现的都很专横甚至可以说是独断专行。但是作为一个国君。他是令人尊敬的。如今听说龙辉帝命在旦夕,星罗自然是火速赶往紫霄宫。
“星野王殿下。您总算来了!陛下正在等您呢!”眼见到星罗,见惯风雨的泰公公也不由得神情微动,这便将星罗引领进龙辉帝的寝宫。然后泰公公抽身门外,直到此时,星罗这才发现内间竟是一个服侍的内侍和宫女都没有,偌大的寝宫里便只有他星罗和躺在床上的龙辉帝。就在星罗诧异间却是龙辉帝听到了开门声,虚弱得扭头轻唤:“星罗?是星罗吗?”
“陛下!星罗来迟了!”
“呵呵……不迟!不迟!朕不是还没死吗?”
“陛下天之骄子、万寿无疆,怎么会死呢?”
“少跟我打马虎眼!什么天之骄子、万寿无疆啊!朕都听腻了!皇帝要是真的都万寿无疆地话。这位子还轮得到我来坐?扯淡!咳咳……”颇有些激动得轻咳着,星罗已经跃上一步来到龙辉帝身边,轻轻地帮龙辉帝顺着气息,却见龙辉帝猛然暴睁双眼,朝着星罗怒喝:“星罗!你可知道自朕登基以来,从来也没有一个人敢站在你现在站地位子上,这么冒犯朕的威仪?”
“那么。就让星罗做第一个人吧!”用枕头垫高龙辉帝地身子之后,星罗才想伸手为龙辉帝把脉。后者却已经摇着头苦笑:“不用把脉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为君者,就算自己再怎么励精图治,但毕竟是处于这么一个大环境,也就难免会沉迷酒色、笙歌夜舞,我这个身子已经被掏空了!不过在古往今来的帝王里,像我这样能够活到七十古稀的,也算少之又少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陛下已经是高寿了!”
“所以啊!就算现在死了。也没什么不甘心地!我……我只是不放心啊!”
“陛下有何事不放心,单请直言!”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星罗闻言不由一愣,紧接着又见龙辉帝定定得看着自己,神色丝毫不似作伪,稍一思量,星罗单膝跪地、紧扣住右手地食指和中指恭声立誓:“臣星罗,今日立誓与尊前:来日不管何事何故、何情何由。终臣一身绝不觊觎九五之位。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这是心里话吗?”
“嗯!”
“唉!其实我也知道你无心从政,但是你却拥有横扫天下的能力,来日,保不定就会有人想要利用你的这种能力。只希望到时候,你能谨记今日的誓言!”在星罗点了点头之后。龙辉帝亲手拉扯起龙塌边的星罗,再度说道:“我第二放心不下的,就是靖锋!”
“温王殿下?”
“嗯!当日那孩子出生时,你师父就说他是一柄双刃剑,伤人伤己;不少相士也说过他会‘虎煞龙威’!龙者,天子也!所以我一直认为他会谋反,可是到如今他还是安稳不动,我怕就怕……”
“陛下是害怕温王殿下和皇太子殿下兄弟相残?”
“嗯!”一声轻应,几多沧桑无奈?
“陛下多虑了!我虽然不通面相,却也知道温王殿下满怀百姓安乐。是断然不会……”
“怕就怕这个啊!我怕就怕他心里只有天下却没有兄弟亲情啊!当年……当年父皇他就是不忍心天下苍生水深火热。这才揭竿而起,反了自己的兄长。星罗。你知道吗?我怕地其实不是靖锋的谋反,而是逼着他谋反的原因啊!那岂非是说:我所册封的皇太子会让人民陷入战火?会是不义之君?不管怎么样,帝国都将陷入战乱啊!”
“这……我看皇太子殿下也不像是……”
“你懂什么?我也是从皇太子一路走过来的,我很清楚身为皇太子时的谨小慎微和身为皇帝的肆无忌惮,这两种极大的反差足以让任何正常人改变心性,情性大变!”这么说着眼见星罗才要再说些什么,龙辉帝摆着手大口得喘息良久,这才继续说道:“当然这一些都是我地猜测,我也不希望它们变成现实!但是如果有朝一日真得出现这种情况,我求你:星罗!我求你帮我杀死他们中的一个!”
“什么!?”
“靖锋也好、靖容也好,如果有朝一日他们真得不得不兄弟相残,求你杀死他们之中罪孽更深重的那个!”紧紧地握着星罗的右手,龙辉帝老泪纵横得哭述:“我到现在也忘不了:父皇临死前口口声声得念叨着他不该杀死自己的兄长时那抹深切的悲哀!所以我宁可他们死在你地手上,也不要他们自相残杀!我知道:这对你而言或许也很残忍,但是求你体谅我这个老父亲的这份最后的爱子之情!”
“……,好!我应承您!”
“好!好……有你一句话,我死而瞑目!哈哈……”爽朗得大笑了良久,龙辉帝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卷圣旨将之交到星罗手上。在龙辉帝示意下星罗展开一看。不由得神色大变,却是龙辉帝淡然一笑:“很意外吗?哈哈!那就好!朕死到临头,终于在我们的正一品龙骧棋士脸上看到了什么是震惊!呵呵……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得高兴地?”
“陛下!请您保重龙体!”
“保重?我已经看见了!我已经看见自己的生命宛如风中的残烛,还怎么保重啊?”轻拍着星罗的右手,龙辉帝正经肃语:“这道圣旨,就是朕的遗旨!星罗,你应该很清楚这道圣旨的分量吧?那么。请你保护它——请你保护帝国!”
“是!臣终此一生不觊觎皇位、必要时弑杀二王并且保护这道圣旨,这三件事。星罗必定帮陛下办好!”将那道圣旨收入怀中,星罗很清楚龙辉帝之所以要在一开始逼自己发誓不染指王座就是因为他要将整个帝国托付给自己。听到星罗地承诺,龙辉帝地老手最后一次拍在星罗的手背上,却再也没有动弹半分,只是在偌大地寝宫里回荡着如释重负的声音:“那么,我就放心了!”
给唐灵帝国带来数十年安定生活的龙辉帝唐宁岚,以七十二岁的高龄悄然而逝。嘴角含着既有些苦涩又满是欣慰的笑。
“皇上,龙驭殡天了!”随着这一声声空洞的呼喊声,整个紫霄宫乃至是整个华严城,都披上了一层死灰。就是踏着这重重哀歌里,星罗走出了崇阳门,却被一对御林军团团围住。为首那人高坐马上,一见到星罗便挥手下令:“叛王星罗,意图弑君篡位。圣上有令:格杀勿论!”
“圣上?圣上不是已经驾崩了吗?”
“大胆!你说的那个是先帝!当今圣上乃是仁德武功兼备地新君——龙威帝!”
“是吗?这么快就改朝换代了?”轻轻得拍了拍胸口的遗诏,还不等对方包围上来,星罗已经洒然一笑:“本王今日要离开这里,谁也拦不住我!不想死的,退!”随着这阵朗笑声,星罗已经伸开双手飞射出十枚白金棋子。竟是左右开弓的布置下了两个“五极雷芒阵”。单单是一个五极雷芒阵就足以发动成千上万的电箭攻势,如今两个五极雷芒阵交织之下,霎时间,整个崇阳门外立刻便陷入到一片电闪雷鸣的电光陷阱里。
星罗之所以发动五极雷芒阵,一是因为这东西威力虽然不大却足够吓唬吓唬那些御林军,二是因为御林军全副武装,刀枪、甲胄都是金属制品,五极雷芒阵的电箭一经飞射便自主得朝着那些金属制品飞冲过去,对方想跑都跑不掉!
就趁着这一时间的混乱,星罗已经飞离身形跳离地面。直朝着天昭寺方向冲去。不想就在快到天昭寺地一个小巷口。他遇到了新的狙击——两大神昭棋士的联合绞杀!
“星罗?妄图弑君篡位的星罗?”
“哈!古人说:‘不翼而飞、不胫而走’,今天我才真得相信了!先帝刚刚驾崩。消息就传递的这么广泛,那么让我猜猜:早在先帝没有殡天之前,我星罗恐怕已经被扣上了弑君篡位的高帽子吧?”这么说着眼见对面地两个老者不动声色的看着自己,星罗讪然一笑:“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堂堂的九级神昭棋士,什么时候也变成皇家的鹰犬走狗了?”
“黄毛小儿,牙尖舌利!今日任凭你说破了天,在我断凌※#8226;李胤面前,也只有死路一条!”这么说着,自称“李胤”的那人已经二话不说得召唤出了自己的两头魔棋兵——幽灵龙和另一条竟然是梦幻水晶龙!就在星罗惊骇于对方这种一上来就拼命的架势时,由威力强大的梦幻水晶龙打头阵之下,右边白骨森森的幽灵龙也朝着星罗攻击过来。眼见另外一人虎视眈眈得盯着自己却没什么动作,星罗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得在第一时间召唤出兵座和马首骑士,来对抗对方的两大魔棋兵。
霎时间,由近战之王兵座缠斗住同样拥有着卓越地近战能力地梦幻水晶龙的同时,马首骑士已经冲击到幽灵龙面前。用自己地长枪不住挑拨着那头只剩下骨架的巨龙。
“果然拥有这种奇怪的金属召唤人啊!”不动声色的这么说着,之前一直没有动手的另外一个九级神昭棋士——棋名“随波”地张遂寒,猛然也召唤出了自己的两个魔棋兵:火凤凰和一头深渊毒龙。随着这两个生力军地加入,之前还能正面对抗梦幻水晶龙和幽灵龙的兵座以及马首骑士不由得一下子陷入到腹背受敌的境地,就在星罗思量着要怎么改变现状时,兵座和马首骑士不约而同得疾呼:“主人!请求展开一级战斗形态!”
“准!”
“不行啊!您现在的能量储备只能够支持我们一个人展开一级战斗形态!”
“什么!?我这么弱吗?”
“这不是弱不弱的问题,而是境界的问题!”
“那怎么办?你们俩猜拳决定?”亏得面对这种绝境。星罗还能开的起玩笑,只是面对四大魔棋兵越来越汹涌地攻势。星罗很开就笑不起来了。与此同时,天昭寺里,安坐在论局宫的段流明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闲庭信步得走进论局宫里,杜平溪推开书房的房门,朝着里边的段流明轻声吐lou道:“寺卿大人,出大事了!”
“圣上,驾崩了吗?”
“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就算他曾经是九五之尊,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又何所谓‘大事不大事’呢?我只是听说:圣上是被人弑杀的!杀死圣上的人,正是星罗!”这么说着,杜平溪紧盯着段流明,眼见段流明连眉目都没抬,杜平溪嘴角一牵便再度说道:“也因此接到新君地求援之后,我已经动用代理寺卿的权限。命令神昭棋士,去截杀星罗了!”
“新君?他这么心急吗?这么快就坐上位子了?”挣开眼睛,段流明淡然一笑:“还有你,以为神昭棋士就能杀死星罗吗?”
“一个神昭棋士当然不可能,但是如果同时出动两个神昭棋士呢?”
“两个!?你……你到底干了什么?哼!神昭棋士之间彼此尔虞我诈、互相倾轧,你以为我会相信同时会有两个人给你卖命吗?”一声惊呼间段流明总算是神色激变。面对段流明的质问声,杜平溪不动声色得踏进一步,这才侃侃而言:“信不信,由你!不过寺卿大人,您难道没觉得布置在星罗身上的龙神印,正在呼唤着你吗?”
“原来如此!那么能不能告诉我:圣上的死,也在你的计算之内?利用圣上地死支开星罗,然后利用两名神昭棋士袭击星罗激发龙神印,与此同时你自己却找上论局宫来,伺机想要我的老命吗?你。终于忍不住lou出了毒蛇的獠牙吗?”明白到对方的意图之后。段流明反倒是安定下来,却是杜平溪淡然而笑:“您到底是我的老师。我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您呢?只是我的计划能否成功,还得看您如何取舍啊!”
“让老头子我,在星罗和自己的性命之间做出选择吗?”在杜平溪好整以暇得点头间,段流明洒然一笑:“我还以为是多么困难的选择呢,原来——不过如此!”
“你!”一声惊呼间,杜平溪就见段流明那阴阳两仪元婴已经冲开肉身的禁制消失在了书房里。满脸不信得看着段流明那个毫无生机的**,杜平溪瑟瑟发抖了良久,突然伸手催劲间一举击溃了段流明地**之后,忍不住仰天疾呼:“竟然这么不假思索得就……好!很好!您又背弃了我!您又一次背弃了我!呜呜……我……我会让您付出代价地!”不管杜平溪到底在想些什么,总之他那柔和的脸颊上,不自觉地划下两行泪珠。却在这时,杜平溪身上传出另一个声音:“哭!哭什么?有什么好哭地?在他心里,就只有星罗,从来都没有你!为了这么一个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的人,有什么好哭的?”
“我没哭!我只是……泪水?不!我没哭!”
“这就对了!这才对!棋盘已经放好了!棋子也已经放好了!棋局——只属于我们的棋局,就要开始了!”一人双声得这么说着。最后那个充满蛊惑地声音响彻论局宫:“下令吧!为了我们的新世界,下令杀光他们——那些唯一可能威胁到我们计划的——上筹棋士!”
“……,好!杀光他们!把七级静微棋士和八级宏宇棋士,杀光!”随着杜平溪这一声令下,除了狙击星罗的李胤和张遂寒之外的其他五名神昭棋士,都毕恭毕敬得俯身一礼,而后消失在了论局宫的书房里。就在那五人消失在论局宫里而赶到自知斋展开血腥的杀戮时。杜平溪伸手搭在书桌上大口大口得喘息着,任由泪水滴落在桌面上。杜平溪自我催眠似地疾呼:“我没哭!他们——不值得我流泪!”
星罗,陷入到前所未有的绝境,却在这时,天空中划过一道阴阳两色地精纯光柱。
“李胤、张遂寒,不在神昭塔好好修行,却在这里欺负我段流明的徒弟吗?”才一到现场,段流明的两仪元婴里就分化出了两道分别象征着阴、阳属性的精粹能量柱。冲击向不远处的李胤和张遂寒。那两人虽然修为也不弱,但因为已经召唤出了两个魔棋兵,所以自身能力大打折扣,眼见段流明一到现场二话不说得就猝下杀手,两人仓促之下都不敢迎接那道能量柱,惟有召唤出各自的第三个魔棋兵来抵御段流明的愤怒一击。不想两大魔棋兵出现之后才一抵挡在那两道阴阳属性地能量柱前还没来得及发劲,便被段流明的攻势冲击得灰飞烟灭!
“哼!想用魔棋兵战斗?好!老头子奉陪到底!”一声疾呼间,天蓝、土黄、中红三道光华凝合处。已经显现出了段流明毕生最得意杰作——苍穹圣岚龙、深渊毒龙和梦幻水晶龙三头终极魔棋兵。
三头怒龙一经出现便仿佛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懑和急迫,仰天怒吼间已经朝着正在压迫兵座和马首骑士的敌方四头魔棋兵冲击过去。虽说对方召唤出来的四头魔棋兵里也存在着梦幻水晶龙和深渊毒龙这种终极兵种,但是同等级的魔棋兵实力还决定于棋士的实力,也因此在梦幻水晶龙vs梦幻水晶龙、深渊毒龙vs深渊毒龙的战斗中,段流明地实力无疑的更高一筹。至于其他幽灵龙、火凤凰虽然也算是顶极兵种,却在不世王者苍穹圣岚龙加入战团之后。立马便落在下风。
段流明的出现,让李胤和张遂寒都知道今天不可能再杀死星罗了,只是两人也没想到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段流明竟然这么神勇,一见大势已去,两人对望一眼便自双双逃逸而去。
“哇!师父,您好神勇哦!可是您怎么知道……难道是……”这么说着伸手朝自己的右手手背望去,果然就见到那个象征着龙神印的红痕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碎裂开来,显lou出红印之下星罗那因为长时间缺失阳光而显得格外白皙地肌肤。猛然间打个寒战之后,星罗望着段流明的元婴疾呼:“师父!这是陷阱!这是一个陷阱!他们不是要杀我,是要……”
“有时候。就算明知道是陷阱。也要往里边跳——而且是满心欢喜得往里边跳啊!”这么说着才想像往日一般伸手去拍打星罗的肩膀,却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元婴体根本不可能触碰到星罗。就在星罗满脸悲戚得才想说些什么时,段流明猛然神色惊变得朝着天昭寺方向凝望过去,而后疾呼一声:“他竟然……他竟然真的这么做了!这个混蛋!”
“师父!怎么了?”
“呼!星罗,你已经完成了那一局,对不对?”说着眼见星罗神色一愣,段流明颇有些不甘心得摇头苦笑:“我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只是现在看来:却是我要让你失望了!星罗,为师的肉身已经被那个人轰灭,而且现在他竟然指挥着神昭棋士在血洗天昭寺!时间紧迫,我必须尽快赶过去,能救几个是几个,所以不能陪你下完那一局了!”
“血洗天昭寺!?师父!我跟您一起去……”
“不行!不知道怎么回事,七大神昭棋士似乎已经对杜平溪言听计从了!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独自面对八大神昭棋士的围攻——即便是你师父我也不行!星罗!现在不是意气用事地时候。你快走!带着圣上的最后希望,离开华严城、甚至是离开帝国吧!就趁着对方血洗天昭寺而无暇在四方城门布置防御时,快走吧!”元婴耸动间,段流明已经消失在原地,只是给自己地关门弟子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记住:走你自己所选择地道路!”
“师父!”仰天一声悲呼间星罗才想朝着天昭寺的方向冲击过去,却听到心海里响起一个声音:“您,不能去!”
“王?”
“是地!我是王。在六大棋灵里我的作战能力最薄弱,但是我拥有它们所没有能力——逻辑思维能力!也正因此。所以我知道:您不能去!方才您地师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现在那些神昭棋士因为忙于血洗天昭寺而无暇来顾及你。换言之:天昭寺里的棋士们在用他们地鲜血来帮您铺就一条逃出生天的道路啊!您如果一头往天昭寺撞过去,很勇敢,但也很愚蠢!您不但会丢掉自己的性命,也会辜负那浸染天昭寺的鲜血!”
“我……我……”
“背负着这些鲜血,活下去吧!要想活下去,就必须逃跑!”
“背负着鲜血,活下去吗?好!”最后凝望了天昭寺的方向一眼。星罗转过身来,反而直朝着之前逃逸出来的紫霄宫冲去,一路上,咬牙切齿得心语:“背负着鲜血,活下去,只为了有朝一日,再回来!总有一天,我会再回来的!”
不片刻后。星罗踏着满地地断剑、残甲,穿过崇阳门,冲进入紫霄宫。
“叛王星罗!你……你怎么……”
“我要面圣!”淡淡的四个字间,星罗已经一口气飞射出十八枚赤火棋子。那些赤火棋子两两组合成一条成人腰身粗细的火焰魔龙之后,九龙翻飞着守护在星罗身边,让那些试图上前来捉拿星罗这个乱臣贼子的御林军和大内侍卫尽皆退避三舍。却在紫霄宫的主殿正德宫的正门外。星罗被一个玉容含霜的身影拦阻下来,还不等星罗开口,对面的唐筱婉已经厉声质问:“是你杀了皇爷爷?”
“筱婉,你瘦了!”
“到底是不是你杀了皇爷爷!?”
“……,是!”淡淡地一个字间,星罗已经震晕了唐筱婉,伸手挽住对方纤细的腰身,星罗望着那刻骨铭心得面容清柔得自语:“如果要你在恨我和恨自己的父亲之间做出选择的话,我情愿你恨我!”
“放开她!你既然亲口承认弑杀了先帝,就是名副其实的乱臣贼子。有什么资格染指朕的长公主?”龙辉帝死后。普天之下敢自称“朕”地便只剩下了龙辉帝尸骨未寒却已经迫不及待得登基为帝的龙威帝唐靖容。冷冷得瞥了对面那个身着帝服、头戴皇冠的唐靖容,星罗淡然一笑:“请恕罪臣无礼。不能向陛下三跪九叩了!不过星罗衷心希望:陛下的江山,安如磐石!”
“你……”
“之所以重回紫霄宫,并不是想要伤害您,而是想当面和她说清楚一些事情,然后,我就要走了——也许三年五载、也许十年二十年,我可能都不会出现在陛下您的面前,但是我保证:总有一天,我会出现的——就在您最不想见到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这么说着,将人事不醒的唐筱婉放在地上,星罗看也不看被自己的一番言辞惊摄得动弹不得的唐靖容,径自朝着紫霄宫地帝王寝宫行去。眼看着星罗地背影,唐靖容这才回过神来朝着左右疾呼:“杀!杀了他!”
“九龙无双炎!”蓦然暴喝出环绕在自己身边的九条火龙地名号,九龙冲天之下,就到火焰魔龙笔直得冲击上正德宫前九九八十一级白玉台阶,却在脸色煞白的唐靖容面前猝然停顿。就在唐靖容和台阶上的一众文武大臣、内侍宫女们纷纷惊呼着四散色变时,已经远去的星罗淡然一语:“今天我不想杀人,但是今天我也不介意杀人,所以——别逼我!”
“他……他要去哪里?”
“回禀……回禀陛下:看样子,似乎是去寝宫!”
“寝宫!?难道是……难道是八门……”才说到这里,唐靖容一屁股坐倒在正德宫前,脸色呆滞得仰天低呼:“父皇!您竟然留下了这么一枚钥匙吗?”
八门笼!这就是星罗重归紫霄宫的原因!
之前龙辉帝虽然并没有当面将八门笼的秘密告诉星罗,但是在他那封遗诏里,却详尽得写明白了八门笼的所有秘密。也因此一冲进寝宫,星罗就将寝宫内的所有人员尽数赶出宫阙,大门关闭之后,星罗按照遗诏上介绍的步骤,成功得开启了八门笼。眼看着出现在龙辉帝身死的那张龙榻边上的那个黑洞洞的通道口,星罗回头望了整个寝宫一眼,便好似在和自己的过去告别一般,转身走进黑洞。
星罗才一进入洞口,那个黑洞便无声得闭合起来,便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灵辉历400年11月11日,给后世的史学家带来了数之不尽的谈资和疑团:
一、龙辉帝的驾崩;
二、龙威帝的登基;
三、天昭寺莫名起火,寺内的中下筹棋士纷纷逃逸的同时,实力更高强的上筹棋士却不见生还;
四、同样是在天昭寺,据说当时有人见到天昭寺上方出现过一条黑白两色相间的巨大光龙,和其他七条细小一些却五颜六色的光龙做着搏击,最后,那条黑白两色的光龙分崩离析;
五、刚刚被晋封为星野王的星罗背负上弑君篡位的罪名,畏罪潜逃,却莫名其妙得消失在了紫霄宫的寝宫里;
六、星罗潜逃之后,龙威帝颁布了唐灵帝国有史以来悬赏额度最高的通缉令缉拿星罗,生死不论,赏额——十万两黄金!
然而不管怎么众说纷纭,后世的史学家们却很认同一件事情:灵辉历400年11月11日这一天,开启了唐灵帝国长达十年的伪政——阴月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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