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五章


    妖怪起源


    许了眼睛都快瞪圆了，叫道：“赵燕琴同学！你网上小说看多了吧？居然还有歪理邪说？还妖怪界和人类修行界？还大多数人类都有妖怪的基因？要不要有国际妖怪联盟和人类修行者议会？”


    赵燕琴认真地答道：“的确有国际妖怪联盟，但我们中国的万妖会不承认其地位，就规模而言，万妖会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妖怪组织。人类修行者议会倒是没有，欧洲有个性质差不多的黑暗议会，规模太小，成员实力也一般，但特别爱挑事儿，被我们中国的大妖怪蹂躏了几十年，仍旧记吃不记打，经常来找抽。”


    许了一脸我败给你了的表情，不过赵燕琴的话他倒也不是全都不信，昨天晚上的经历，还有他自己身上的变化，让他对这位女同学的话半信半疑，质疑道：“先别说这两种说法哪儿来的，这么煞有介事，但不应该是反过来吗？为什么人族会认为自身起源于上古妖族，妖怪却认为人类有另外的祖先？”


    赵燕琴噗嗤一笑，说道：“这两种说法起源都太久了，谁知道为什么！反正现在这两种学说也只是学术上还有争论了，早就没有人去较真哪一种说法正确，但结果大家是都承认的，那就是人类的遗传基因混有妖怪血统，普通人也有机会觉醒血脉变成妖怪。你都觉醒了血脉，自己就是实例了，就不用我证明给你看了吧？”


    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许了一定会认真驳斥这种“胡说八道”，他可是达尔文进化论的洗脑者，绝不肯接受其他人类起源的说法，但现在他纵然想反驳，底气也不足。


    赵燕琴拍了拍许了的肩膀说道：“虽然各种研究和数据都表明，最少四分之一的人类拥有妖怪基因，但绝大多数拥有妖怪基因的人类一辈子都不会觉醒血脉，以人类的身份老死。一万个拥有妖怪基因的人类里，平均只有三点五人能够觉醒，全世界有七十多亿人口，才有六十几万妖怪，你不用担心满世界都是妖怪啦，我们还是很罕见的。”


    许了觉得不大对劲，反问道：“不是还应该有妖怪生的妖怪和修炼成精的妖怪吗？怎会只有这么少的妖怪人口？”


    赵燕琴噗嗤一笑，说道：“妖怪和人类通婚的年代太久远了，早就被人类的基因污染，除了号称纯血的七大世家，几乎没有纯血妖怪了。就算父母都是妖怪，生下来的后代也九成九都是人类，那种生下来就是妖怪的家伙，每年也不过会有几十个，完全不值得统计。”


    许了再次一头黑线，脑海里情不自禁的浮现出来，牛头马面大婚，抱着一个人类婴儿，其乐融融的合家欢场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想起来一件事，问道：“那修炼成精的妖怪呢？”


    赵燕琴浅浅一笑说道：“从晚清民国起，就再也没有能够从异类或者器物修炼成精的妖怪了，所有的妖怪都是父母所生，现在就连妖怪都快生不出来妖怪了，更别说自己修炼成精。”


    许了顿时一脸窘色，他完全没有想到，妖怪的世界跟平时的概念截然不同，颠覆了他好多固有的观念。


    赵燕琴笑嘻嘻地说道：“作为北都市的原住民，你觉醒了血脉之后，要尽快办理入籍，并测试觉醒了何种妖怪的血脉。咱们北都市的新生妖怪入籍，还能领到各种福利，我可以带你办理这些手续。”


    许了惊讶地问道：“做妖怪还要入籍？还有福利？”


    赵燕琴有些得意地说道：“当然有！中国的万妖会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大组织，也是中国境内唯一的合法妖怪政治团体，所有新生妖怪都必须要加入万妖会，会员福利之高，全世界妖怪组织中都位列第一。”


    许了顿时觉得大脑有些转不过来，就说了一句要再考虑一下，没有再多问什么，默默的消化跟赵燕琴聊天得到的信息，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学校门外。


    赵燕琴在快要到学校了的时候跟许了分开了一些，许了也不好意思跟她显得太亲热，毕竟跟女生一起上学很不好，会招惹闲话，两人装作互相都不太熟样子，一前一后进了学校。


    赵燕琴落后了几步，看着许了走进了校园，忍不住微微一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没想到，他居然是我的同学，昨天黑光罩体，我差点没认出来。不过，他真的像槐婆婆说的那样，是我的机会吗？我一点也不觉得他合适我。”


    许了快步走进了教室，忍不住向曲蕾的座位张望了一眼，曲蕾还没有来，让他心底空落落的，微微迟疑，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同学们陆陆续续进入了教室，可一直到了上课铃声响起，曲蕾的身影也没有出现，让许了忍不住浮想联翩，就好像心底有一台电磁炉，上面热了一锅的蚂蚁，各种麻痒痒的，怎么都不得劲。


    好容易熬到了第一节堂下课，许了凑到了一个跟曲蕾比较要好的女生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曲蕾怎么没有来？”


    这个女生淡淡地答道：“她去参加一个表演，已经跟老师请过假了。”


    许了这才记起来，曲蕾除了昨天的动漫节，还要参加一个厂商指定的展览，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儿，他居然把这件事儿忘掉了，他本来是准备也请假陪曲蕾一起去，继续做好拎包之类的工作。


    就在许了琢磨要不要请假去赶场，这个女生又小声加了一句，说道：“你现在去可晚了，曲蕾应该已经表演完了，跟着她的团队去拍外景了。他们要去的地方挺远的，那地方不通公交，是团队里租了车开过去，而且没有预定目的地，打算走一路拍一路，你就算跟过去也找不到。”


    许了顿时大为失落，很有一种被抛弃了的感觉，只能压低了声音对这个女生说了一声：“谢谢！”情绪有些低落的走出了教室，他走出了没多远，就有人在背后叫他名字。


    “许了！”


    第六章


    京都妖怪事务院


    “许了！你怎么看起来很发呆？”


    “我什么样子，不用你管啦！”


    许了瞧了一眼叫住他的赵燕琴，语气上也颇不客气，他倒不是对赵燕琴有什么意见，就是单纯的心情不爽，这会儿谁跟他搭讪，他的语气都不会太好。


    赵燕琴倒是没在意，吐了下小舌头，小脸上浮现了几分谄媚的微笑，笑嘻嘻地说道：“你觉醒了妖怪血脉，最好尽快在京都妖怪事务院办理入籍手续，同时还要去测试下血脉种属，这对今后的成长大有帮助。我看在同学的面子上，可以担当你的引路人。”赵燕琴跟平时的表现截然不同，也跟早上的冷静不一样，显得非常俏皮，尽管她的相貌平庸，但眉眼顾盼之间，还是很有些青春少女的风采。


    许了并没有发现这些不一样，惊讶地问道：“京都妖怪事务院究竟是个什么鬼？我一定要入籍吗？究竟怎么测试血脉？引路人又是什么？”


    许了对京都妖怪事务院，妖怪户籍，引路人这些新奇词汇大感有趣儿，连珠价的就都问了出来。


    赵燕琴轻笑一声道：“京都妖怪事务院是万妖会的直属三宫六院十七社团之一，辖区包括北都市在内的四省两市的一切妖怪相关的实务，大概就相当于北都市政府的职能再扩大二十倍管辖区域的样子。万妖会的妖籍跟户口，身份证明，社保帐号差不多，有这个东西才能算有身份的妖怪，没有妖籍卡的话就是野生了。虽然万妖会并不强制妖怪们入籍，但没有妖籍卡的妖怪，人类修炼者可以随便打杀擒捉，就算是被捉去当宠物，或者被斩妖除魔，万妖会也不得干涉。这是一种保护妖怪们的措施，强大的妖怪或者不怎么需要，弱小的妖怪和新生妖怪就不办理妖籍卡，真的很容易死的莫名其妙。”


    “至于引路人……”


    赵燕琴眨了眨眼睛，细声慢语地说道：“大概相当于介绍人加担保人，也要承担一部分教导新生妖怪的职责，万妖会给予引路人一定的补偿。比如说，我最近想要提升妖籍卡的等级，就很需要这个引路人的工作，来获得万妖会的社会评分。”


    许了有些不忿地说道：“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儿，人类的修行者为什么要抓我杀我？”


    赵燕琴噗嗤一笑，说道：“人类杀猪，杀牛，杀羊，杀鸡，杀狗，杀兔子，杀各种生命……难道又是因为这些生命做错了什么吗？只是因为人类站在了地球生物链的最顶点罢了！同样的道理，强大的妖怪也没少吃人，人类的修行者还不是管不了它们？万妖会足够强大，就可以跟人类修行者达成协议，保护入籍的妖怪，其他国家的妖怪组织没有万妖会这么强大，就算有加入组织，也一样要被他们国家的人类修行者猎杀。这种事情，不需要任何道理，只需要看谁够实力。”


    许了被驳斥的无话可说，他除了黑光穿墙术，根本没什么战斗技能，作为刚“入行”的新妖，他还真怕遇上什么“斩妖除魔”的家伙，被随随便便的杀掉。


    赵燕琴这么极力推荐，许了倒也挺想去办一个妖怪户籍了，他稍微犹豫，说道：“可是我们现在正上课，也没有时间去办妖籍卡啊？”


    赵燕琴笑得好像一头小狐狸，笑眯眯地说道：“没事儿！京都妖怪事务院是二十四小时办公，节假日无休，我们放学之后再去那边好了。”


    许了想了想，就点了点头，说道：“拜托你了。”


    跟曲蕾关系不错的女生嘴角微有笑意，但很快收了起来，认真的准备下一堂课，她是个异常努力的女孩子，每一堂课都要百分百的利用起来。她看了一会儿课本，偶尔向窗外眺望的时候，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她看到许了正在跟一个女孩子聊天，而且态度还颇为亲密。


    她跟曲蕾关系不错，连带也对许了这个勤力的追求者非常了解，许了平时根本就不会跟任何女生有交往，而且那个叫赵燕琴的同班女生也不善交际，几乎不跟班上任何人说话，但两人聊天的时候，那种亲近的感觉，明显就不是同学间的样子，这让她十分奇怪。


    她心里暗暗忖道：“曲蕾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许了居然还移情别恋，赵燕琴还长的这么普通！我得告诉曲蕾，许了这家伙是个花心大萝卜，不能让曲蕾上了他的当！”


    许了可不知道，自己跟赵燕琴的聊天，会被人曲解，还要告他的黑状。


    许了跟赵燕琴说了这一会儿话，上课铃声也就响了，晃悠回教室，在自己座位上坐下，却感觉有些气氛压抑，往旁边扫了一眼，发现跟曲蕾关系最好的女生正表情古怪的望着自己，不由得心底微微一沉。他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女生，心底暗暗嘀咕道：“应该是我错觉，她就是随便看了两眼……”


    许了安慰了自己几句，语文老师就走了进来，他也就没继续纠结下去，开始认真听课。


    曲蕾上午没有来学校，下午也没有来学校，一整天都没有在学校露面，许了其实还蛮担心的，尽管他知道曲蕾经常参加类似的活动，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


    许了以前没这种感觉，但也不知怎么，他恍然发现自己跟曲蕾的世界有点远。


    许了每次望向曲蕾空着的座位都暗暗的，微微的……叹息！


    ……


    如果曲蕾来上课，许了很可能会犹豫一下，他每天放学都会腆着脸跟着曲蕾一起回家，但曲蕾没来上学，他就不必再做更多选择，下午放学后，在校门外跟赵燕琴汇合。


    赵燕琴并没有立刻带着他去京都妖怪事务院，而是先抓住他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店，让许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许了并不知道，他跟赵燕琴在校门外汇合的时候，刚好跟曲蕾关系要好的女生也路过，把他们两人的行踪看在了眼里，她微微蹙眉，心底更觉得奇怪了。当许了和赵燕琴进了酒店的时候，她都快惊呆掉了，手疾眼快的偷拍了几张许了和赵燕琴进酒店的照片。


    第七章


    妖怪少女的化妆术


    赵燕琴进了酒店，就让许了等在大堂，自己溜到了楼梯间。


    他在酒店大堂呆了一会儿，没有等到赵燕琴回来，却见到一群人从电梯里出来，为首的正是曲蕾他们社团的团长高文虎，身边几个团队簇拥着，颇有玉树临风之概。


    这几个人应该是才演出完，到酒店里开房间换衣服，曲蕾并不在人群里，许了微微有些遗憾，但还是浮现了几分亲切的笑容，大声打了一个招呼。


    高文虎眉头微微一皱，撇开了其他人，让他们先走，自己却快步走向了许了，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曲蕾已经回家了，并没有跟我们在一起，她应该是知道你会在这里等，所以才提前走。我觉得，你这么做有点过份了，曲蕾并不喜欢你，你这么纠缠下去有意思吗？”


    许了不由得微微愕然，他真不知道COS社团会来这里换衣服，虽然知道了是被误会，但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高文虎见许了没说话，有心想要再给这个小胖子施加一点压力，沉声说道：“你觉得自己配得上曲蕾吗？你们走在一起，你不觉得曲蕾都会被人嘲笑吗？如果你要是为了曲蕾好，就离开她远一点，以后也不要跟我们社团一起活动了，我代表社团不欢迎你。”


    高文虎几句话，让许了心头堵得慌，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他脾气挺好的，但并不是好欺负的人。高文虎这些话实在太诛心了，纵然许了并不想跟他冲突，但也受不了他。


    许了措辞反击的时候，高文虎以为他还不死心，脸色一沉，压低了声音，阴阴地说道：“你真不会照一照镜子？就你那么一副癞蛤蟆的尊荣，就想跟曲蕾在一起？我敢保证，你们学校最丑的女生都不会喜欢你，我今天算是给你面子，如果……”就在高文虎滔滔不绝，准备给许了一个十八连击的大杀招的时候，一个宛如银铃的声音，带着几分欢快的打断了他的话：“许了！许了！你等着急了吗？”


    赵燕琴盈盈一笑，冲着许了挥了挥手，她换一套淡紫色的长裙，并且略略改变了一下发型，把马尾解开，瀑布一样的青丝倾斜在两肩，顿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化了。


    打扮上的变化还算是在许了的接受范围之内，但赵燕琴不光是打扮变了，她也不知道弄了什么魔术，小脸蛋瘦了些，但却圆润了几分，眼睛变大了几分，眉毛长了一点，也弯了一点，鼻梁挺了一丝丝，嘴角也翘了起来，嘴唇也变得红润……从眉眼轮廓上，还能看出来赵燕琴原本的模样，但跟刚才完全是两张脸孔，配合她的打扮就如一个小仙女一样，有一股飘然的仙儿气。


    三分妩媚，三分妖娆，三分性感，还有一分的逼人青春。


    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不见，这个妖怪少女就从一个普普通通，并不会引起人注意的女孩子，变成了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少女，漂亮到让人惊呆。


    原来的赵燕琴最多能打四十五分，可现在分数能爆表到一百二十分。


    许了彻底给震撼到了！


    赵燕琴嘻嘻一笑，又眨了一下眼睛，挽住了许了的手臂，声音也变得柔媚起来，压低了声音说道：“总算是可以露出本来面目了，平时那个样子让我憋的好辛苦！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好看吗？”


    许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非常漂亮啊！你上学为什么不这样打扮？”


    赵燕琴噗嗤一笑，说道：“会招来很多癞蛤蟆啊！比如你左边的那一只……还有在流口水也。”


    高文虎比许了惊讶更甚，被赵燕琴的绝色震惊到，嘴巴长大了，都忘记了合拢。被赵燕琴这么一说，他才省的合上嘴巴，擦了一擦嘴角，居然真的挂了一道晶莹剔透的涎水丝，还拉的蛮长，甩了几下都没断，顿时窘迫的满脸通红。


    赵燕琴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高文虎这个人一样，大大方方的挽上许了的手臂，吃吃的笑着，拉扯许了扬长而去，带起一股清馨香风，直把高文虎吹拂的无地自容。


    赵燕琴走出了酒店大门之后，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我不愿意在妖怪居住地上学，就只好改变自己的样貌，让自己变得丑一点喽，不然的话肯定会有男生追我啊！很烦的也。我是妖怪，不能轻易跟男孩子交往的，除非对方答应入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