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十二章


    恒夜山


    一向平静的夕慈镇，就像是开了锅一样，有志拜入六派门下的人们，纷纷冲出了镇子，直奔心辰殿而去。等月城武和叶问穿好了衣服，带齐了东西出来，镇子里早就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了。两人相对苦笑，叶问摸摸额头，月城武整理了下腰间的天罗包，谁也没有话说。


    等两人到了心辰殿，平日里还不算热闹的地方，已经变得熙熙攘攘，月城武怎么也没看到王石，武三他们，看来是已经进入某一门派的仙岛，去通行三关了。六个衣饰华丽的接引使者，正站在主殿当中，只要有人上去攀谈，就会被他们用法术传送走。


    叶问对月城武说道：“月大哥你想好了要去那个门派没有？”月城武不假思索地答道：“我要去碧玄派，你呢？”叶问一指幽冥阁的接引弟子道：“我希望能有更新奇的生活，幽冥阁是最另类的选择。”


    “那就祝你好运吧！”


    月城武大步走近了碧玄派的接引弟子，报上了名字，那名弟子抛了个法印，落在他的身上，月城武微微眩晕，片刻之后就站到了另外一处土地上。从他所站的地方往下望去，云雾缭绕，大地上的东西都变得细小无比，竟然这顷刻之间，就踏上了碧玄派的仙岛。


    只不过他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空空荡荡的，只在不远处有一个老年道者手捋胡须，悄然站立。月城武匆忙走过去正要开口，那老年道士，伸手虚空一抓，已经自他的怀里摄走了那块通关的令符。


    “原来你就是王释影推荐的那个人，你不必去通三关了，跟我来吧！”这个老道士态度十分冷淡，袖袍一拂，一团云气托住了两人，在空中略一转折，就飞到了一座大殿之外。老道士伸手一指，然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新来的弟子，都要在这里领取衣服和一切所需，你进去吧！”然后化成一道长虹，转眼就消失在茫茫云海。


    月城武苦笑暗忖道：“看来走门路的人，在什么地方都会被看低，我若是不够努力，怎能挣回这口气来？”月城武倒没觉得接受王释影的推荐有何不对，对他来说只有能有捷径可走，就不必非要去绕远路，最终只要到达目的地便算是成功，一路上多些或者少些什么风景，都是不重要的。


    碧玄派占据的仙岛叫做恒夜山，除了本山之外，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星石绕着恒夜山飞舞。这些星石大的犹如小山，小的也有一间房大，本身拥有极为强烈的磁性，能够悬浮于空中，形成了一圈星石组成的流星环，这个景色是其他门派的仙岛所没有的。很多碧玄派的弟子，就在恒夜山周围悬空飞舞的星石上修炼，看起来非常刻苦。


    好生镇定了一下心情，月城武终于踏入了这间大殿，这间大殿中还未有通过三关的人前来，只有一个年纪颇为老迈的长老，盘膝坐在大殿当中，似乎对一切外物都不关心。


    “新来的弟子，报上名来？”


    “弟子月城武！”


    “仙徒编号2588，尔福缘深厚，才有运气进入碧玄派修行，分配你去鹊枫城修炼，拿好入门心法，愿尔好自为之吧。”这个长老说话的时候有气没力，似乎连眼睛也没睁开，月城武也只能在肚内苦笑，恭敬地答道：“多谢……长老！”他随手接过了这位长老递来的道书，只觉得手上一热，掌心就多了一重符咒，当月城武把手举起来，发现这道符印就像是天然生长在手心里一样，深深的印入皮肤之内。


    他屈起中指和无名指往手心一按，顿时出现在一座景致瑰丽的浮空岛当中。说它是座岛屿其实很是勉强，这座鹊枫城大概只有二三百平方公尺，有七八间房舍，三面环绕六七棵结满了果实的果树，整个悬浮在一片虚空当中，周围白云滚滚，往下望去正好可以看到恒夜山，这鹊枫城乃是恒夜山周围数千上万块星石当中的一块，只是面积略大一些罢了。


    “兵器库，百草堂，兽厩，生衣坊，藏宝阁，主宅，咦！还有一间银库！”月城武有些苦笑，这鹊枫城根本就是一座设施齐全的仙宅，哪里有城市的样子了？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翻开了刚拿到手的碧玄心法。


    六派每年都要招收无数弟子，自然也分不出来人手单独教导弟子。碧玄派的掌教特别烦这些琐事，特意编写了这部入门心法，把门派中需要注意的事项，一一记录其中，让入门的弟子不需找人询问。不过碧玄派把这些入门的弟子，都扔到周围的恒夜山周围的星石上修炼，他们就算想要问些东西，也没人可以请教。


    当年碧玄派的祖师，也是盘古大陆上著名的仙人，曾斩杀无数魔物，发现仙人御使法宝总会有些许遗憾，不够尽善尽美，毕竟法宝乃是外物，未必属性能和持有者完美契合。而寻找最合适的法宝，又要花费许多时间。这些时间用来修炼，提升的实力未必就比寻到一件上好的法宝差了。


    因此他独创了一派法术，以独特的法门，驾驭无形之力，把浩瀚的仙力凝聚成兵刃，功力越深，这一派的法术威力就越大。不过要达到驾驭无形之力的层次，需要无穷的苦功，这门玄功入门的时候，还是循序渐进，借用法宝的强大灵力，幻化出来独门气兵。因此碧玄派的弟子使用的法宝，只求灵力强大，并不求诸形态，而灵气最充裕的灵物，当然就是各类宝珠了，几乎所有的宝珠都是灵气极端压缩而成，同等体积比其他的法宝灵气更浓郁。


    这碧玄心法的附录上详细记载了当年祖师的一些心得，好让入门的弟子们有个正确修行方向，免得在入门的时候行差踏错，日后想要改正过来可就难了。这碧玄心法共计三十六层，不过只要能修炼到七八层的时候，就可以以仙力御物，然后就可以炼制一颗宝珠，去长老处学习更深湛的法术，比如说雷系的五雷轰顶，或者电系的极光电斩，火系的三昧真火。


    第十三章


    孟神通


    月城武把碧玄心法翻看了一遍，并没有着急去修炼，而是从天罗包中取出一株紫色的小草，在百草堂的院子里种了下去。这株小草是他在狼窝从发现的那颗宝珠发芽长大的，月城武一直不知究竟是什么物种，带在身边也只是聊以慰藉罢了。


    星石环围绕恒夜山转动，恒夜山是围绕盘古大陆飞行，和八神洲运行的轨迹正好相反，鹊枫城是恒夜山周围星石环的中的一块，自然也要随着星石环转动。


    月城武在这块勉强可以称作小岛的星石上向下方眺望，恰好可以看到风洲的全貌。风洲就像是一直翱翔欲飞的大鸟，草原，森林，荒漠，城市点缀其上，就像是给这支“大鸟”添上了不同颜色的羽毛，看起来更是栩栩如生。


    恒夜山和其他五派的驻地仙山，停留在心辰殿的上空，只是这些驻地仙山十分巨大，覆盖了附近数十里方圆，恒夜山稍稍偏东一点，从鹊枫城的正下方就是月城武已经住了将近半年的夕慈镇。虽然月城武不是很明白这些仙山和八神洲运行轨迹的奥妙，但他猜测这样的停留不太可能是自然现象，最大的可能是有强大法力的人，让这些仙山的运行轨迹停了下来。


    这十天之中，不知会有多少人被六派收徒大典的三关难住，然后会被从仙山上放落下去，留下的人自然就会随着六派的驻地仙山一起离开。


    “当初不知盼望了多久这一天，没想到却来的这般轻易。这个机会如此难得，我其能轻易错过？十年之后，我定会成为六派最出色的弟子，把这一切的谜底揭开，天下衮衮诸公，就此拭目以待吧！”月城武放声大喝，没想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笑着应道：“这位师弟真是好大的志气，居然想成为六派第一人。”


    月城武微微有些脸热，循声望去，只见一座和鹊枫城大小差不多的星石运行轨道正好汇合到了一起，这块星石地势稍微平整一些，还有一泓池水，风光更佳，在星石的边缘上，站着一个极具威严的年轻道士，背后一口长剑，碧绿的轻纱道袍，头挽发髻，看起来真有些仙风道骨。


    月城武一拱手道：“刚才胡乱吹牛，却不想惹师兄笑话了，不知您贵姓大名，来自什么年代？”


    “哦！”身穿绿纱道袍的年轻道士拱手还礼，笑眯眯地说道：“我叫孟神通，是康熙年间人，原本也有些志愿，想要成为武林第一人，不过和人比武却败下阵来。转了一世当了道士，也没活几年就又死掉了，三十年前才有幸拜入碧玄派，不知师弟是什么时候的人？”


    “师兄果然志向远大，怪不得听我放浪狂言也不见怪，小弟比您晚生的快两百年，今天才有幸登上恒夜山。”


    孟神通举止有礼，但语气却狂傲非常，和月城武闲聊几句，起了兴致，随随便便一步跨越了两块星石间的距离，到了月城武的鹊枫城上，笑呵呵地说道：“我已经闭关快有十个月了，还是第一次和本门的师兄弟说话，今天兴致甚好，不如我们秉烛长谈如何？”月城武对孟神通半点也不了解，但这人笑意盎然，也叫他不好推却，只能勉强应了，把孟神通请入了主宅。


    “师弟，你怎么不把所居仙城的星光罩打开，这么任人来去，小心丢了东西。”


    月城武倒也不在这些细节，听他说起星光罩，心中好奇，便问道：“我今天才上恒夜山拜师，还不知这鹊枫城有什么功用，师兄有些经验不妨传授。”


    孟神通哈哈一笑道：“恒夜山周围的一万九千六百块星石，乃是天然生成的绝佳阵势，可以保护恒夜山不被外敌侵入。这星石乃是极光元磁精粹所化，天生就有一层五彩星光罩，只要打开来，除非是原主人，不然就算法力高你一百倍，也没法随意闯入。这一万九千六百块星石中，有三千六百八十八块被碧玄派的历代长老改造过，分别以各种仙城命名，专门分给碧玄派弟子做终身居所，除非你叛了本门，不然这做仙城就永远属于你一人，也只有你掌心的符印才能打开这块星石的五彩星光罩。”


    “不知怎么打开这五彩星光罩？”


    “你只需催运掌心的符印，便会有相应的变化，这符印还有催动星石运转，改变轨道，加速减速，变向等功用。”


    “原来如此，倒是多谢师兄指点了。”


    月城武这次倒是真心谢意，虽然这些事情用不了多久他自己也能琢磨出来，不过既然人家好心告知，他也必须得领情，这乃是礼尚往来的社会规则。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动不动就把别人的好心当做麻烦，最后也只能处处碰壁，怨天尤人。


    孟神通是个眼高于顶之人，偶然听到月城武发誓要出人头地，颇觉得此人对胃口，这才折节下交，平时他根本不屑和同门师兄弟说话。他指点了月城武不少事情，让他免去了胡乱摸索。月城武也发现这个叫孟神通的道士，虽然口气甚大，但涉猎极广，不但对唐宋诗词，文史典故信手拈来，就算是现代的理论著作也读过不少。看来他在地府逗留了不少时间，都用在学习上了。聊了七八个小时，月城武竟然不觉得这人是古代的江湖豪客，反而更像是一个狂放不羁的文斋学者。


    孟神通对历史的诸般看法颇有见地，对当代的经济社会学，也有相当独到的剖析，最后两人的话题转到了碧玄心法上面，孟神通神色更是自信，当初他有志做武林第一人，在修炼上的天赋自然是极好的，虽然修仙和练武截然不同，但还是有些可以借鉴的经验。


    第十四章


    正邪合一


    “练武和修仙虽然有极大不同，在根本道理上却也有些一致。习武之人只要你内力雄浑，足够强了，就算在平平无奇的一招，也能生出莫大威力，就算是一草一木在高手手中也胜过了神兵利器。修仙也是这般，只要法力深厚，什么法术都会有惊天动地的杀伤力，就算最差劲的法宝，也能分山裂海，斩妖除魔。”


    “我们碧玄派的入门心法，就是修积法力的根本法门，很多人修炼到了六七层心法，就按耐不住寂寞，非要去钻研那些杀伤性强横的法术，分散了精力，导致碧玄心法就此停滞不前，种种法术也就进步的艰难，实在愚不可及。师弟你切不可去学那些愚人，一定要先把根基做好，才是根本道理。”


    孟神通说话口气甚大，有些瞧不起人，但所说的道理却是对的。就像有位教育学家曾说过，学生阶段最根本的不是去学习那些枯燥的知识，而是掌握一种行之有效，最有效率的学习的方法。


    很多学生，家长，甚至老师都舍本逐末，孜孜不倦的去追求学习成绩，却忽略了最根本的东西，让学生走上社会之后，丝毫也没有享受到学生时代应该积累的回报。在工作之后，一切都只能从头开始，丝毫也用不上耗费二十年最宝贵光阴的学生时代学到的那些知识，甚至在工作几年之后，把这些学到的知识全部忘光。


    而那些掌握了学习的根本方法的人，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一门知识，不管在是学习生涯，还是走上工作岗位，永远都会是最先爬上巅峰的那个人。可以最快的适应环境，并且做出来成绩。


    月城武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因此并未反感孟神通说话的口气，由衷的夸赞了一句道：“师兄说的极是！”


    孟神通嘿嘿一笑，语气一转，又换了一番说法：“武道仙道，其实都是一法通万法通，只要掌握了根本，旁枝末节都可一蹴而就，完全不必去花心思。我在牧翼城苦修三十年，为的就是把碧玄心法练至大成，那些早了我一二十年就艺成下山的师兄弟，他们虽然暂时比我强些，但终究会被我一一超越。”


    月城武听了有些肃然起敬，能耐住三十年的寂寞，孟神通这人确实有极大毅力，极大勇气，不然就在这小小星石上，左右不过几百平公尺，普通人谁忍受得了这样的枯燥生活，且还是三十年之久？


    “师兄果然是了不起的人物，不知您碧玄心法修炼到了多少层？”


    孟神通嘿了一声道：“碧玄心法传自我们这一派的创派祖师，不过却非是祖师创出来的，原本就是流传在盘古大陆的玄妙神通，据说就连本门的祖师也只修炼到了二十九层，我在牧翼城苦修三十年，已经到了第十八层的境界，在这一代弟子中没有人比我更强，假以时日超越祖师也并非妄想。”


    月城武心中骇然，要知道碧玄心法中有记载，这门心法头十二层，若是资质不差，只要肯花苦功，人人都能修成。尤其是入门的头几层心法更是容易，最多十多年就能修到六七层的功力，然后就需要花上十数年才有可能有所进境。


    中间十二层已经艰难无比，修成一层心法往往要以百年记，已经是极少数资质优异的弟子才能达到的境界。到了后面十二层，往往千年才有一次突破，普通的碧玄弟子，根本想也不用想。


    因此，大多数的碧玄派弟子，往往修炼到六七层，自知短时间内已经无望突破，就开始学习克敌制胜的法术，等到出师的时候，碧玄心法最多也不过八九层的样子，若是有运气好的说不定能突破第十层的心法，根本不会孜孜以求更高深的修为。


    这个孟神通三十年苦修，虽然说竟尔以绝大毅力，舍弃了去学一切克敌制胜的手段，专修这一门碧玄心法，但是这个修炼速度也堪称惊世骇俗了。


    月城武是聪明人，一转念就想道：“他跟我说这些，不外是有所引诱，让我心生羡慕，然后跟他讨教如何走捷径修炼的法门。平白给人好处，这事有些蹊跷，等我旁敲侧击一下，看看孟神通究竟有何图谋！”


    想到这里，月城武也不掩饰，露出艳羡之色道：“孟先生真乃神人也，这等修行天份，只怕是盘古大陆上的那些天生神人也罕有其匹。我不知何时才能修炼到这般境界！”


    孟神通哈哈大笑道：“这却不难，我原是武林中的邪派大魔头，无意中得了一部前辈的武功秘笈，从中学到了一门正邪合一的内功心法。本来我以为这修仙和武功没什么干系，但是拜入碧玄派之后才发现，若是先修炼了高深的内力，再来修炼这碧玄心法，速度竟然要超过普通弟子十倍。若是师弟你肯加入我这一体系，我愿意把这些俗世的武功倾囊相授，让你在本门弟子中出类拔萃，远超同侪。”


    “待我考虑一下！”


    月城武明白了孟神通的目的，反而心中去了疑惑，这个孟神通自称是康熙年间的武林巨擘，自然野心勃勃，想要在盘古大陆上也拉起一股势力来，倒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加入这股势力是好处多些，还是坏处多些，月城武要通盘考量才能下了决心，自然不敢贸然答应。


    “嘿嘿，这恒夜山周围的星石环带，每天绕行一圈，我的牧翼城速度稍快，三天后才会和师弟的鹊枫城交会，不如到那个时候师弟再给我答复吧！”


    孟神通倒也极为干脆，看出月城武心底的犹豫，爽快了给了期限，起身告辞。月城武恭敬的把他送出了主宅，见这位两百年前的武林大豪，有意卖弄轻功，大袖一挥，凭借一口真气，脚踏虚空，恍若飞仙般追赶已经飞出数公里远的牧翼城去了。


    倘若把碧玄心法修炼到十二层圆满，就可以破空飞升，在八神洲和盘古大陆间来去自如。若是能修炼到第二十四层，就是盘古大陆上的仙人级大高手了，普通人想要达到这一地步，没有千年苦修，那是想也别想。


    这孟神通虽然还未有仙人级的强横修为，但是这等横渡虚空的把戏已经难他不倒，让月城武确实有几分羡慕。


    “如是我也能修炼到这般地步，便是遇到什么妖魔鬼怪也不用怕了。他说有正邪合一的内力心法，可以让修炼碧玄心法的速度快出十倍，未必其他人就没有这种取巧的法门，就算是我也有二十八星宿妖文可以激增修为啊！就是不知道他这法子，是不是也会像星宿妖文一样，有极大的负面作用。”


    第十五章


    紫辕玉饵


    恒夜山周围的星石，飞行速度有快有慢，快的一两天就能绕行恒夜山一周，慢的往往要五六天才能环飞一次。三千仙城，只有一小半碧玄弟子占据，到有一大半还空着，只要稍加留意，倒是用不多久就能看到其他碧玄门人的仙城，从后面追上来，或者被自己超越过去。


    月城武有了孟神通的例子，每当遇到他人的仙城，都会抢先招呼，遥空闲聊几句。一两天下来，他倒也结交了十多位新近友人，慢慢熟悉了碧玄派中的生活。


    不过从这些新结识的碧玄派弟子，大多数人也不过就是碧玄心法六七层的样子，偶然有功力高深的，看起来又都是修炼多年的样子。只有一个人让月城武有些看不透，这个人也是个道士，说话十分谦和，但举手投足间显得高深莫测，偶然露了一手功夫，竟然还在孟神通展露的身手之上。


    这人自称铁桥道人，说是元末明初年间的人，飞升上来有近四十年矣，除了所居的凌銮城哪里也没去过，甚至连碧玄心法都不曾修炼，苦修的就是他在人世间所练的功夫。


    恰好两人交谈之时，有一块三四间屋子大的星石偏了轨道，往铁桥道人所居的凌銮城砸了过去，本来这等意外只要开启了星光罩，就可保仙城不损，可铁桥道人只是随手一挥，一股劲风竟然把那块星石震偏，轻描淡写的就改了那块星石的运行轨道。月城武看的咂舌不已，对这个铁桥道人的一身武功钦佩非常。


    不过大多数碧玄弟子，都是八神洲土生土长的人士，这些人没有丰富多彩的前生，但是天生的资质都颇为优秀，这些人对月城武的态度就不温不火，虽然不怎么歧视，却也没有热情交往的意思，显得十分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