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汉风雄烈
历史上的第乌海战,葡萄牙人以少胜多,以18艘船、1800多人的兵力打败了天方人和天竺人的联合舰队,那可是一支拥有着上百艘战船的大舰队。而自己几乎没有任何损失。
原因就在火炮!
眼前,发生在博斯普鲁斯海峡的这场海战,可不就是一场火炮的胜利么?
欧洲人除以多打少,利用火油烧毁了一艘黑海水师的中型炮船外,再无建树。而黑海水师却几乎把意呆利水师的精华却彻底埋葬。
海水中到处是断裂的舰体、残缺的尸首,水师各舰正在搜救落水的敌我双方水兵,然后把俘虏的战船拖走,这些战船虽然不适合大洋里航行,船舷太低,适航性、抗沉性太差。可是在地中海这个大澡盆里却很是有用武之地。修补之后将大大增加黑海水师的实力。
白义号上的火势已经熄灭了,就是那艘在战斗中被火油烧毁的中型炮船。因为整艘船已经被烧光了,爆炸声也早已经停了下。
全舰200余人阵亡了30余人,主要来自最初时候的药粉殉爆。等到大爆炸消停了,船长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走人。
整个船艏都被炸掉了一半,加上燃烧的大火,白义号完全没有了抢救的可能。余下人等,连同没有被殃及的火炮和火药能被抢救的都已经被抢救下了,剩余的就都葬送在这把大火中了。
这是海战里黑海水师最大的损失,黑海水师十六艘中型炮船折其一。
陆谦却看着君士坦丁堡哈哈大笑。随着欧洲水师战败,一艘艘飘着赤色旗号的黑海水师战船逼近了君士坦丁堡的南面,也就是马尔马拉海,整个君士坦丁堡的守军士气都在剧烈摇动中。
他们彻底被包围了!
之前陆谦从北方和西方两面包围了君士坦丁堡,可人家一点都不怕,因为还有南面的水路,通过马尔马拉海,他们可以源源不绝的向君士坦丁堡运输各类军事物资,乃至是一船接着一船的援军。
但今天的海战打破了他们的美梦。
就在守军的眼皮底下,黑海水师干脆利落的击败了以威尼斯水军为主力的意呆利舰队,掐断了君士坦丁堡对外联系的最后道路,也掐断了无数人心中的依赖。
是的,依赖。
君士坦丁堡的守军,拜占庭帝国的皇帝,为什么面对陆齐大军来犯,还能保持镇定?
原因不就是他们有水路可依赖吗?
只要意呆利人的舰队不败,只要能保持着马尔马拉海水路的畅通,君士坦丁堡那就是一个时时刻刻都被输着油的发动机,无时无刻不再产生着蓬勃动力,岂会惧怕外头的陆皇帝?
可现在意呆利人败了,败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不仅意味着君士坦丁堡的后勤线被切断,更意味着这一切断将可能是永久性的切断。欧洲的水军面对装备了大量火炮的中国水军,他们根本无力抵抗,这也就意味着被中国人的炮船切断的道路再也不可能被重新打通了。
意呆利舰队的失败并不可怕,整个欧洲,法兰西、英格兰、神罗,乃至丹麦、瑞典,都有着自己的水师和海贸商会,他们单体的力量是比不上威尼斯,可联合起来就是一股比意呆利人更强的力量。
只要还有的打,源源不断汇聚来的欧洲战船,可以用消耗战来生生的抹掉中国人的海军力量。可现在的难题是,两边根本就没得打。
就像在匈牙利、在保加利亚,欧洲人在旷野中与中国人的战争,是那么的叫人绝望。
而当君士坦丁堡城内所有的人都意识到自己被彻底包围了之后,其军心士气还能不见动摇,陆谦掉头就走。他十几万大军直闯神罗,都能把中欧给荡平了,何必来跟一群愣头青来拼命?他头铁啊?
看着渐渐变色的云气,陆谦很满意。这君士坦丁堡的守军,先前若是能打一百分,现如今就顶多是七八十分。士气还是不错的,陆谦若现在趁机发起攻势,拿下城池的可能近乎没有。
“轰轰轰……”
上百门十斤炮和十二斤炮被聚集在君士坦丁堡的西侧,然后就一刻不停的向君士坦丁堡展开轰击。
这就是在打铁啊。
每一块好铁都要经过千锤百炼,君士坦丁堡就是那生铁,而城外的一门门重炮就是打铁的锤。
但君士坦丁堡不会被百炼成钢,而只会被铁锤打的四分五裂。连连的炮声就是他们的催命符,拜占庭人的大炮也有不少被集中在了西城,但数量不足,性能不行的欧洲火炮,又如何比得过陆齐?大炮轰鸣,城内的守军怎可能半点都不受影响呢?
整个城市布局呈三角形的君士坦丁堡,除了东方面对着海峡,北面的金角湾,西侧的陆地和南面的马尔马拉海,现在全都奏响着隆隆炮声。
拜占庭人没有了水面优势,他们在金角湾入口的所有布置,那就都是无用的摆设。一艘艘战船驶入了金角湾,炮口对准君士坦丁堡,轰鸣声一点也不比西侧陆上的炮群稀疏。
被三面围殴的拜占庭人士气在不停的下落。
君士坦丁堡的城防已经达到了冷兵器时代的巅峰,一块块石头垒砌的城池,其强度远不是早前中原的坚城可与之相比的。但是再坚固的石头,在火炮面前也要服软。不然,在欧洲的军事史上,这些个人就不会把一座座冷兵器时代的城堡给飞速淘汰去了。
“上帝保佑,基罗马帝国的战士们,上帝与我们同在!”
曼努埃尔一世披挂整齐站在君士坦丁堡城墙上,挥剑高呼,喊着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口号,麾下士兵也有气无力的应付着。
没奈何,任谁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被人痛殴了十几天,那士气也会变得如此。
完全没有了斗志——在破碎的石墙面前。
守军中可不全是苦大仇深的欧罗巴农奴,内里有不少有文化的贵族子弟,他们很清楚当君士坦丁堡那层坚固的外壳被敲碎了后,等待着他们的会是怎样的下场。
冷兵器肉搏,他们根本是抵挡不住中国人的。哪怕他们的库房里有不少药粉和火油。
怎么会相信上帝,上帝也救不了他们。
曼努埃尔一世最后悔的就是把他的叔叔伊萨克·科穆宁‘圈’在了君士坦丁堡。在做好了在君士坦丁堡抵抗中国人的准备之后,他把对自己威胁性最大的叔叔伊萨克·科穆宁也留在了君士坦丁堡。
这在当时的曼努埃尔一世看来,不失为一个妙招。但现在看却是一个再愚蠢不过的选择了。
他父亲约翰二世有八个子女,但儿子只剩他一个。曼努埃尔一世还有几个姐姐和姐夫,如果他不能守住君士坦丁堡,或是在城破之后成功的突出重围,以后的拜占庭帝国……简直不敢相信会乱成甚个模样。而如此混乱的拜占庭帝国,面对着中国人的进攻又会是甚样的下场……
曼努埃尔一世只要一想,就心痛如刀割。
或许,东罗马帝国真就要灭亡了。
……
太和六年。
一支打着赤红旗帜的船队缓缓停靠在菲乌米奇诺的港口,岸上有不少欧洲的大人物在等候着。从神罗到法兰西,再到威尼斯等势力,当然也少不了罗马城内的红衣主教们。
面对着在过去的一年中,率领大军肆虐欧罗巴的中国太上皇的特使,欧洲人必须以示尊敬。
代表教皇出现在港口的机枢主教尼古拉斯·布雷克斯皮尔,是罗马教廷内部少有的英格兰人,这是现任教皇尤金三世的得力助手。
所有在港口的迎接者脸上都带着僵硬的笑,这与虞允文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大相径庭。
简单的说来,这就是失败者与胜利者的不同!
十余万大军铺天盖地,在多瑙河,在巴伐利亚,在波西米亚,欧洲的土著一次次集结大军,又一次次惨败在陆齐军的铁蹄下。
以御前司铁骑为前驱,陆谦完美的实现了自己惩罚欧洲的意愿。
然后,欧洲人屈服了,他们想要谈一谈了……
后记(三)
“从来没有一个帝国,伟大如陆齐,成为了整个世界的统治者。”最终向陆齐献上了自己膝盖的尤金三世如此说道。
一神世界的‘命运’被彻底改变了。
你很难说是好了还是变坏了。横竖在这个时空的地球,一神世界再也不可能如原时空那般光辉夺目,未来的一神世界,就跟巴格达的天方世界一样,只能成为一个区域性质的名词。就像原时空的天竺。
但这是从整个文明的角度出发然后得出的结论。而要具体到单个的人,那可就是一神的幸运了。
随着西方的臣服,整个大陆都迎来了和平。虽然这时间并不长久,可不少源自东方的先进技术,却已经流入了其中。
只需要知道,百年之后的一神世界,人口就已经超出了亿人大关,较之原时空历史上,整整早出了上百年光阴,那期间的意义之大,就有了一个很直观的认知了。
欧洲人粗狂的农业技术被东方传来的农业技术经验一次次的碾压成渣,即便具体事情具体分析,针对欧洲地广人稀的特征,被大幅度采用的重犁和三圃制欧洲本土也有孕育,只是还没有发扬光大,可是铁制农具的愈发普及,肥料的大规模应用,也都让欧洲农业有了一质的发展。
农业的发展自然也促进了人口的大规模滋生。人口的滋生就也让欧洲各国的实力有了一定的恢复。
虽然巴尔干完了,波兰完了,匈牙利也完了,就是神罗且都割了不少肉才让陆谦满足。甚至在南欧都还有马洛卡岛和直布罗陀海峡被紧紧地握在中国人的手中。
但百年后的神罗、法兰西等国,实力却已经比之当初兴盛了许多。
尤其是东方的政治、军事等制度对他们的影响!
中央集权成为了一神世界的必然选择。神罗、法兰西、意呆利和英伦三岛等等地区,一个接一个的中央集权的国家已经在一神世界诞生。长期处于威胁下,生死都不由自己,那种滋味是能让人发疯的。为了生存,他们必须变强。可没时间再去谈判、妥协,以强大的陆齐帝国为例子,建立起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的国家势在必行。
教会的威严在百年光阴中已经大打折扣了,在这个神灵无能显圣的物质社会,打破信仰的束缚并不是很难。但是,那个百花齐放的文艺复兴时代,也只能在穿越者掀起的惊涛骇浪里永远的消失了。
而这些变化让西夷各国国王手中的实力都有了巨大的进步。
再一就是骑士阶层定位的改变。骑士阶层并没有在一神世界消失,消褪的只是他们身上的军事色彩。这就像各地的贵族,他们也依旧存在着,但手中已经无有了主宰地方军政的权利。
当火枪火炮大规模的出现在西方世界后,骑士阶层在军事上的没落就是神都不可避免的事情。一种廉价而质量优异的兵种,取代了他们!
这也一同解放了各国的军事思想,让西夷各国的军力和军事组织能力较之百年前有了显著进步。
加上与此同时,大量的棱堡也开始出现在一神世界。这就让他们不止有了一定的肌肉和锋利的长矛,更有了一面坚固的盾牌。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一神世界重新对东方鼓起了说‘不’的勇气!
当然,他们也没有头铁的去直接打出反旗,每到该去朝见进贡的时候,那还是该怎么去就怎么去。
他们的勇气先是表现在对内的社会舆论煽动,引发欧罗巴土著们对中国的反感,具体的操作就是表现在对华货的反感和抵制上。然后他们还派出人手进入到代国、赵国、宁国,去煽动各国境内的欧巴罗土著的情绪和组建反抗武装。
这是在一步步逼近红线。一种看起来有些‘怂’的法子,但却是极稳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