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汉风雄烈
李师师早五年前就红遍了汴梁城,年纪有双十左右。风华绝代自不需要说。长相绝逼是不同于安湾湾那一脸的仇大苦深,倒是与何小乔有五分相似。
加上这潘金莲,然后是扈三娘。人家扈三娘就在扈家庄,还能有跑了的道理么?唯独这潘金莲。
而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帮那武大一把,武大还是娶了老实本分的媳妇更加妥当。不易招惹是非,能安分过日子。
陆谦想要提前与武家打上关系。现在武松要是真的已跑路了,陆谦就帮扶武大一把,那事儿到了被挑明的时候能换来武松多大的感激啊。何况武松根本就没打死人,他去了清河一趟,这个消息就过了明路了,到时再把这一消息送上,陆谦在武二郎心中那就是再造父母了。
至于武松的命运轨迹因此会有改变,陆谦也不在乎,就是在齐鲁境内,还能跑出他的掌心了?
陆谦心里的一干算盘,打的甚是溜。与他东京城里表现相差甚大。这别怪他千般算计,只是因为他所图甚大,可不是晁盖那样只想着兄弟痛快的绿林豪杰。梁山好汉中的一干英雄人物,在陆谦的眼里那就是他的潜在根基。武松可是其中一个份量很重的好汉了。
十个李逵绑在一块在他心中也比不得一个武松。
水浒一百单八将,挑挑拣拣,真正能有大用的剩不了多少的。
就这样,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阳谷县的仓亭津。仓亭津是一个传承很悠久的名字。建安六年(西元201年)曹操于此击破袁绍军。
作为黄河古渡口,沟通大河两岸,这里显然是官府看守的财富重地。有一个小小的关卡。陆谦不出意外的在进口处看到了自己的通缉告示。只不过那画的可不象。
但陆谦更看到了一个囚笼,笼子里关着一个雄壮大汉,上身赤膊,肌肉虬结,尽是黑肉,腿上挨了一枪。只被一道布巾包扎,鲜血流到囚笼下。但这汉子毫无惧色,纵然看守牢笼的厢兵不时的用枪杆棍棒伸入囚笼里打他,也依然在破口叫骂着。
“直娘贼,有胆量放某出去?某一合不斩了你们,妄称好汉。”
陆谦牵马凑到近前,都不需发问,只用一双耳朵来听,就明了这汉子犯了何事。这大汉是贩私盐的,今日渡大河时被迅游官船给捉住,绑来渡口,吊起示众。
旁边有老汉说道:“是这汉子遭霉运,不知道近日来这大河上官兵查的甚紧。”是啊,要是知道了避上一避何妨?
陆谦由是知道,大汉是被他殃及之池鱼啊。
而再细看那大汉模样,紫黑阔脸,鬓边一搭朱砂记,上面生一片黑黄毛。他心里一跳道:“莫不是刘唐?”
这水浒中最最好认的几个人物之一,赤发鬼天异星!
陆谦左手就不由自主的摸到了刀柄,如果是刘唐,那可要救上一救。这是一实诚汉子。晁盖曾头市中箭,阵上就是他拼死厮杀抢将出来的。
只不过这刘唐是贩私盐的吗?还这么倒霉的在黄河上被拿住了?
陆谦看着渡口的厢军,总共怕还不到百人,最大的一波在码头上,那几栋营房处肯定也有人,位于入口的兵丁也不过一二十人罢了,还有半数是那三四十岁的老兵。
这里的老兵可不是指百战余生的精锐,而是年纪大的人。那丢了手中兵刃,拿起锄头来,一个个像农民更像过士兵。这就是大宋朝的地方兵丁,真真不堪一击。
其中披甲者也不过寥寥几人,还都是皮甲。大宋朝是富得流油,汴京城内的武库能轻易拿出数十万兵甲,但这些兵甲绝不会给废柴一样的厢兵配备。
陆谦不自觉的已经把手放在了朴刀柄上。凉凉的感觉让陆谦脑子一震,还有什么可考虑的?打下去就是。
“汉子休急恼,某来救你。”
挥臂横扫,身前左右的百姓全都滚落一边。陆谦双手持朴刀向前一惯,囚笼前的一名兵丁直接被刀首捅穿了身子,瞬时间鲜血疾溅!抽刀再劈,一旁被惊变吓呆的厢兵整个断成两截。
实力强如陆谦者,杀起这些怯弱的厢兵来,直似砍瓜切菜。囚笼左右的十几个厢兵眨眼就倒下了一半,鲜血泼洒中一股杀意翻腾在他胸膛。
“咤!”胸中气息翻滚,陆谦喝若炸雷,身体猛的向前作势疾冲,要斩尽杀绝,剩余的厢兵登时吓的屁滚尿流。整个关卡更是乱成了一片,排队的百姓哪里见过这等血事,惊叫狂奔。
陆谦用尽力气一刀劈斩在木笼上,里头的那汉子半点不为鲜血所动,只一个劲的向陆谦道谢。待陆谦连斩断两根木柱,内里的大汉一发力气,破开牢笼,钻了出来。
“兀那汉子,可骑的马?”
陆谦寻回自己的马,看一旁还有一匹马无主,一同牵了来。这大宋朝里,马就好比后世的车,陆谦的马至少是中档好车,但这与他身在殿帅府当值有关。这马匹竟不比陆谦马匹差,主人必是一个不差钱的主儿。而他一时间也没想那么多,同牵了来。
“自然骑的。”
大汉脱得牢笼后,从死去的兵丁上捡了一把腰刀,怒视着关卡内,很是有要拼杀一场的架势。
陆谦却没兴趣与他在这儿虐菜,“那还不快走。”
第10章
食人禽兽
黄河是不能过了,陆谦和那疑是刘唐的大汉,打马狂奔了十里,这才在一片树林边停下。
陆谦下马,就要去扶那汉子,不见汉子已经跳下了马背。伤口处不信不疼,但这汉子眉头都不皱一下。“好汉子,这般泼实。”
他随身携带的有金疮药,还是很上等的金疮药。
“些许小伤算甚。”刘唐更可惜的是自己的货,这一回他是把本钱全折了。
昨黄昏里渡黄河,这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儿,他都来回走了多少次了。可谁料到碰到巡哨回来的官船,那官船也不比私船大多少,可那水面上根本不是他的用武之地,官船只是把船狠狠一撞,刘唐自个都站不稳了。船老大一伙儿不敢犯官,自跳水逃了,刘唐可没那么好的水性,在水中没潜出两丈来就被迫浮出水面换气,被等候着的官丁用网拿的正带。提上船时见他还不老实,就一枪戳在了他腿上。而要是在陆上,他一个人提刀就能把那群鸟差拨全斩了。
“小弟刘唐,东潞州人氏,因鬓边有一搭朱砂记,江湖上人称赤发鬼的就是。”刘唐先是自报家门,然后用一种发誓的神情言道:“敢问哥哥大名,近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今后旦有差遣,只须知会一声,刘唐刀山火海也闯的。”
果真是赤发鬼。
陆谦忙扶起刘唐,“兄弟这般说就羞死我陆谦了。错非我砍了高俅那厮的衙内,官军近来如何会盘查的这般森严。说来还是陆谦连累了兄弟。”
刘唐这几日忙于走盐路,并不曾注意到这些,被抓之后还甚是好奇,这大河之上的官船真的巡查这般殷勤了?现在听了却是恍然大悟,但也没一丝怨恨之意。而听了陆谦本是东京殿帅府虞侯,只因为高俅的干儿子高衙内窥视朋友之妻,便一刀杀了高衙内。血字留名后连夜逃出东京,大声叫起好来。
刘唐的样貌过于好认,陆谦便把自己的毡帽让给了刘唐,还有拿出衣物让于他穿。
两人打马跑出了莘县地界。
那渡口之南是阳谷,以北就是莘县。陆谦杀兵救人,消息必然会让莘县震动。当地的厢兵倒是不被陆谦放在眼中,但当地的豪强乡勇却会让人头疼。而且刘唐腿上有伤,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两人沿着黄河继续东去,便是孟州。
马匹是不能长时间奔走的,一般说来,每日三四十里即好,陆谦每日细料精心喂养,也只是奔出五六十里。但今天事急,也顾不得许多了。
陆谦都不知道奔走了多少里,知道两匹健马通通大汗淋漓,口吐白沫,这才按下了马头。再看天上的太阳,也是到了午后时候。
陆谦刘唐都是顺着大路赶程,此刻乃是一个路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唯独南侧几棵柳树下有两间草房,傍着一条细细小溪边。柳树上挑出个酒帘儿。刘唐见了,指道:“那里不有个酒家!”两人便下马干了去。
为头是一排柳树,鸟雀停在上头,叽叽喳喳。抹过柳树,就可望见一个酒店,门前窗槛边坐着一个布衣汉子,头戴小帽,八搭麻鞋,腰系着条布巾。见陆谦同刘唐来到门前,忙走起身来迎接。对于刘唐腿上的包扎是视而不见,只说道:“两位客官,歇脚了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好大馒头!”让这两人到里面,在一副柏木桌凳座上。
这北宋的馒头却不是后世的馒头,指的而是后世的肉包子。这时候的包子是以冷水面制皮,多为素馅。馒头以发酵面制皮,馅心为肉类,也就是今天的肉包子。武大郎卖的炊饼才是后世意义中的馒头。
店里头还有一个三十妇人,搽一脸胭脂铅粉,露出白胸脯,笑容可掬道:“二位客官,打多少酒?”
陆谦、刘唐都是饿了,“先来两斤漱口,肉便切上五斤来,再来十个馒头。还有外头的马匹,好生照料了,草料一并算钱给你。”
那妇人嘻嘻地笑着入里面托出一大桶酒来,放下两只大碗,两双筷子,切出两盘肉来,又在灶上取半笼馒头来放在桌子上。
刘唐是真饿了,打昨日黄昏被捕,到现在只吃了陆谦包裹里剩下的俩包子。但他这时候却很是慎重,别看他年纪不很大,这些年里河北山东跑了无数遍,江湖经验却是一等一丰富。进店之后就把眼睛乱瞄,因为这店中只有他们俩作客。端起酒碗是只把舌头轻轻点了一点。
陆谦也很清楚在莘县向东就是孟州,孟州的驻扎禁军他是不在乎,但孟州十字坡的孙二娘人肉包子连锁店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贯耳。
酒肉端上桌面,刘唐是凭着江湖经验来试,陆谦则直接放出了技能。
就看这桌子上的酒水都蒙上了一层艳红色,这是大危险。
再看那适才的伙计,引陆谦、刘唐进店后,竟不知什么时候又到了店门前。陆谦心头登时泛起那呜嘟嘟的怒火。
想那武二在十字坡都是用言语戏谑了孙二娘后才遭的下手,这俩贼男女,竟然半句话不说就下黑手。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可想而知,遭了药后会是什么样一个下场了。
陆谦怒火起的爆裂,刘唐都还没确定,一把朴刀就将那店伙计捅穿了去,然后陆谦三步并作两步,拔起腰刀就将那妇人砍做了两截。
刘唐是倏然一惊,“哥哥,这酒中……”
“这等贼子就是该杀。”
连杀两人,陆谦心头怒火尤胜,握着腰刀就往店后闯去,迎面就撞到一个听得前面声响赶来的妇人,再是一刀两断。
刘唐这时已经提刀赶了来,灶房里一人也没有,只是见灶边梁上挂着两条人腿。
刘唐立刻怒不可遏,伸手拿起灶上的油灯,就要放火烧了这黑店。陆谦拦住了他,“且搜上一搜,此处狭小,断无分人尸身的道理。这伙贼男女不是另有他地,就是此地隐有暗室。”
杀人,分尸,吃人,这等恶毒行径比之单纯的害人黑店尤要恶劣之极。陆谦如果还是21世纪的张乾,只看到那梁上悬挂的两条人腿,就已经腹内颠倒翻滚,吐得一塌糊涂了。可现在的他却还能很冷静的思考,这多亏了他融合了陆谦的记忆。那种融合后,强大的不仅仅是陆谦的武力,更是他的心灵。
灶房不大,陆谦和泼着一条腿的刘唐没用多久就摸到了一个锅口大的木板,掀开来看,一股不怎么好闻的气味直冲陆谦、刘唐的口鼻。
“兄弟且在上面等候。”不待刘唐反应,陆谦就握着腰刀跳下了洞口。
说真的,陆谦下来的时候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保不准这底下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人间地狱。
人头、人皮、腿脚之类的,就像是后世卤猪蹄、羊蹄那样,成锅成桶的。
但是没有,这里还是比较干净的。没有人头人皮,也没有成筐的人手人脚。当然骨头是少不了的,成筐的白净骨头,剔的不带一点皮肉,堆在暗室一角。
而那最里面竟还有一个人伏在案子上,点着油灯在剃着骨头。上头的杀戮他是一点没听到,但现在一个人活生生的下了暗室,他知道惊觉。
先是把手中剔肉刀向陆谦投来,然后就从墙边取下一口朴刀,“甚人敢来此探望?”
陆谦一刀磕飞了那人朴刀,然后一脚狠狠将人踢起,撞到了身后墙壁上。如是提着一只死狗送上那洞口,刘唐拿刀架在那人脖子上,“你等食人禽兽是甚来路?可晓得母夜叉孙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