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荆柯守
    立刻有人领命而去,很快的大批的伤兵押了上来,大部分都伤痕累累,精神萎靡,不过不少人还是不屈,一路上挣扎,不时用着胡语吼叫着。


    这些胡兵被押解到墙前,大成兵并不出声,这无声沉默使胡兵都感觉不妙,有几个全身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这将冷笑一声,取下一只装了弹药的手铳,慢慢的走到了一处女人身前,这是一个胡女,带着一个小孩。


    这将淡淡说着:“想不到你们也会生子。”


    言罢,将手铳对准了小孩头颅,就在胡女猛的嘶叫的同时,扣动了板机,“啪”的一声,这小孩头被轰开,脑浆鲜血乱溅。


    小孩尸身一头载到,重垂落在地上。


    胡兵同时惊叫,个个捶胸愤怒,而这胡女更是嘶叫着,扑了上去。


    这将从容又拿起一把手铳,对着冲上来的女人嘶叫的面孔,扣动了板机,“啪”的一声,子弹准确的自她的呐喊的口中射入,在脑后穿出,同样脑浆鲜血乱溅,尸体挣扎几步,轰的跌下。


    这背表情从容自在,见吓的目瞪口呆的胡兵,摇头叹息:“一起行刑。”


    “准备!”一排的火铳瞄准了前面的大批胡人伤兵,面对黑黝黝的枪口,这些胡人伤兵终于明白什么事,呐喊着,扑了上来。


    有的甚至断了腿,这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扎着扑了上去。


    “射!”冷酷声音发出命令,连绵的声音响起,一股股的烟雾腾起,并没有检查,有着命令:“再射!”


    “啪啪啪啪!”连绵的枪声,烟雾腾起。


    “三射!”


    烟雾看不清,过了片刻,只见一片横七竖八,都倒在地上了,就听到前方口令:“查验行刑结果!”


    步兵上前,一个个察看这些胡兵有没有打死,稍有些动弹,就抽出长刀猛的插入。


    硝烟稀薄一些,却变得更沉重,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这处虽并不寂静,却比寂静还要令人难受。


    长靴在地上的脚步声走过,在地上低声呻吟的声音就断绝,闷声是补刀的声音。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这将看见了一个缓缓蠕动的人体,这是一个濒死的胡人,看上去很是年轻,眼中带着绝望和恐惧,还有着求生的本能。


    这将看见了,吩咐亲兵:“你去把他杀了。”


    这亲兵有些踌躇,他是演武堂士官出身,才十七岁,上了前线才二个月,这时深吸了一口气,哆嗦了一下,拔出了长刀。


    猛的呼吸下,长刀斩出,砍下咽喉时,发出一声闷响,还有一声嘶鸣,这头颅就滚了下去,鲜血飞溅,甚至溅到了这士官身上。


    见士官有些僵硬的身体,这将哈哈大笑,拍了拍:“武艺不错,不愧是演武堂出来的人,第一次杀人?习惯就好,这是战场,不是学堂!”


    说着,又高声命令:“军门命令,凡是胡人全部杀了,凡是怀了胡种的女人,连女人一起杀了。”


    “诺!”周围士兵大声应着。


    火光滚滚,杀声渐平,有亲兵上前报告:“军门,城中平了,凡是胡人,还有和胡人有直接关系的人,都杀了。”


    卢高脸色平静,一点也不为所动:“大栅,杀了多少?”


    “二万!”


    “杀的好,我会向朝廷上折说明这事。”卢高看着天色,浮现出一丝冷笑。


    就在此时,西面十里之处山上,有几个人正在查看,就见得一股血光冲天而起。


    一人看得呆了,深知血光冲天,必有杀戮,正惊疑之间,耳朵听见师叔叹息:“哎,冤冤相报,杀戮极盛啊!”


    这人有些不忍的说着:“师叔,胡人肆虐,杀戮极盛,但现在大成军也效法这样,岂不是没有区别,与王师不符。”


    “你痴了,王者一怒,伏尸百万,世俗的龙气,说到底,先有杀戮后有太平。”这师叔虽这样说着,但还是说着:“罢了,我们就不参与这混水,免的杀孽缠身。”


    心中却是明白了,为什么参与天下争龙,非成就死,这杀戮不过是一处小场地,展之天下,又有多少杀戮呢?


    这重重纠缠,要是能胜还可,败了就真的难以抵抗。


    第三百三十二章


    崩解(上)


    帝宫。


    张攸之为皇帝上茶,茶水清香爽口,呷一口就觉满口留香。


    王弘毅喝了一口,听着国内一些情况汇报。


    “你说不少人想要修养生息?”


    “是!”


    王弘毅听了一笑,起身踱步,望着外面若有所思。


    宫阙中龙气氤氲,这是得了天下而拥有的黄气,这黄气已经证明现在大成繁荣和鼎盛了,只是还有一丝丝红色,没有化尽。


    历代得天下,儒者都上书要修养生息,不动摇国本。


    “孔子说中庸之道为至德。这话朕反复嚼过,又想起了,汉家自有道王霸杂之这句话了,这治国之理,怎么样才算休养生息。”


    张攸之知道这是极重要的话,隐含着皇帝的治理概念,立刻竖起耳朵静听。


    王弘毅见此又一笑,说着:“医者治人,也不是一味静卧,还要导引行走,用以五禽戏而壮之。”


    “国家也是这道理,不动摇国本是对的,但什么才算是国本?”


    “国家有百万兵,五万以下用兵就算不上动摇国本,更何况还有大把利益,如果学那些腐儒,一味清静安宁,朕养上十几年,就将不知勇官不知耻……连流水不腐户枢不蠹都不懂,真是犬儒见识!”


    说到这里,王弘毅目光火花一闪,张攸之听了,心中一紧。


    实际上内阁大部分人,包括自己,都有着这心思,还没有来得及转念,就听着王弘毅又说着:“自古用兵,都不懂君子之庖厨。”


    张攸之突然之间听这话,不由一怔:“君子之庖厨?”


    “是啊,历代朝廷要嘛直接征服,比如说安南,前朝可算成功典例,先是派大军二十万讨伐,讨伐成功后,又强行迁徙了百万汉人进行军屯,还立了曹家世代镇守,但是就算这样,财政不能自理,需要朝廷财政大笔补贴,再加上军费,可以说耗费数千万两银子,十代人才算同化,这代价太高了,因此许多人认为远征夷地,耗费国本。”


    王弘毅看了看,问着:“你是不是也这样想着?”


    张攸之沉思有顷,说:“臣为官也有七八年了,见得了朝廷钱粮的紧张,自问私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着,这些边远之地,开垦一块,百年内都是朝廷负担,并且还有反复,宽裕时还不要紧,不宽余时,就非常为难了。”


    顿了一顿又说着:“前朝开辟疆土,仗反复打几年,官军十万军不得不驻扎在边疆,耗费数百万两银子,前人为了开辟一处新疆,不知要耗多长时间,多少钱粮……而且这不仅仅钱粮,也有着边疆大将尾大不掉的问题,圣主在世自然无人敢动弹,但子孙安能世代如此?这本不是臣子能说的话,但这是臣真实想法,不敢韬晦欺君。”


    王弘毅听了这长篇,不由苦笑:“所以几次教训后,你们就宁可拘束,不敢轻言开垦新疆了,这两面走极端,就算按照儒家之言,又岂是中庸之道?”


    张攸之站起身来,行礼,说:“还请皇上指点。”


    “君子之庖厨,有宰杀,拔毛去脏,烹而调之三步,哪有君子吃生肉的?”王弘毅笑笑说着:“比如草原,朕要劳师动众,清扫草原纳入统治,就要派遣三十万大军,十年都未必能平净,以后又要派数十万军驻扎,年年军费要五百万两银子以上……这的确是不能承受。”


    “但又何必一步到位呢?朕首先要的只是分化,八旗制你都听说了,朕以后每旗都有着汗,并且彼此划分区域,不许跨越一步,违者共击之,你说这步,朕能不能办到?”


    张攸之一怔,这时幽州战报已经传了过来,出现在王弘毅和内阁案前,并且并州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幽州被水师和卢高三处进攻,已经溃不成军,留守的万户必格受困孤城,眼见着就可以擒拿下来了,可以说,幽州基本平定,所有汉疆都已经收复。


    而在并州,十万胡军围困边关,大汗终发觉了缓兵之计,进行攻城,却在樊流海的抵抗下难以寸进。


    其实汗国的衰败,忽尔博兵败身死时就开始,忽尔博占着四成黑龙之气,他的死,直接导致黑龙势微,如果忽尔博不死,不说别的,至少许多部落就不会反叛。


    在某种意义上,后继无人的确令人容易生出别的心思来。


    “这就是所谓的大势已去?”张攸之想着,却应着:“皇上英明,当可办到。”


    “对,现在是八旗,以后可以分十八旗,后来增为二十八旗,八十旗,当然这不是一天之内办到。”


    王弘毅见张攸之眼睛一亮,似是明白,又说着:“这还罢了,关键还是宗教,嘿,梵门这点上,还是有价值。”


    《蒙古与汉族结合共伸讨满复仇大义之宣言书》:“满洲分割我蒙古部落,建汗封王,以相牵制,使势力消散。除此之外,置将军,都统,办事大臣于各地方。以握我实权,制我死命。而设喇嘛教一端,设计之毒,以灭我蒙古种族。”


    这三策,王弘毅都准备用上,不过王弘毅出于自己智慧,又说着:“内地牛马昂贵,特别是耕牛昂贵,三户难有一牛,朕分设八旗后,当要八旗为我牧耕牛,每年易市,可用耕牛换取茶叶、丝绸、瓷器。”


    满清的制蒙术,不过是削弱,但本身还需要年年安抚,而王弘毅却是学习到英美殖民地的王道,知道只有不断掠夺才是王道。


    八旗养牧耕年,几百万耕牛出卖,内地就可户户有耕年,这样耕田开垦何止五倍?


    而茶叶丝绸瓷器,又可年年倾销,一来一去,利润就在五百万两左右,这实际上把草原当成了殖民地。


    在龙气角度,等于年年抽得草原气运而给予大成,有着草原和海关二大抽血池,单是这项,就可延国寿百年。


    张攸之又眼睛一亮:“草原养耕牛,真是前所未有的大政,可是草原人会愿意吗?”


    顿了一顿,又说着:“这样的话,是不是直接占领,官府养牛更方便,又何必交易给胡人呢?”


    张攸之到底不是纯儒,利益巨大的话,就忘记了自己初衷了。


    “嘿,要是自己占领,就养不成耕牛了……张卿,你再饿,能砍自己手足充饥吗?”王弘毅见他还不领悟,点破了天机:“草原养耕牛,只要有利可图,大把胡人贵族会驱使牧民,而里面的血腥和镇压,和本朝无关,不花费一兵一将一文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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