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荆柯守
“再说,杨广已经带走大批高手精锐,虽然司马德勘对皇室忠心耿耿,禁军一万也属精锐,但是也能守得内城,再难控制洛阳和附近郡县,我有如此条件,还不能事实上控制洛阳,属下就辜负了统领和王上的期待了。”
李淳风听着,欣然说着:“甚好,王上为了这次计划,调遣了大批高手与我们,南海派也有大批人员随行,晃公错也会听命于你,只是他毕竟是宗师高手,你态度上恭谨点就是了,应该命令的,就只管命令,想必扫清城中,也足够了。”
沈落雁大喜,说着:“如果有他在,的确不用担心了,就算独孤阀的尤楚红,仍旧留在洛阳,也不足为患,而且,她也不可能死撑圣上。”
宁道奇曾与晃公错决战于雷州半岛,到百招之外晃公错才败于宁道奇的压箱底绝技“散手八扑”之下,又和宋缺交战,也是只差一线。
此时,珠崖郡已经受到控制,梅洵担任太守,但是全局已经掌握中,因此不必担心晃公错不听号令,除非他不想南海派存在下去。
“这次宋缺已去巴蜀,据说亲自与独尊堡交涉,而我,必须专程到凉州,当日李阀入关时,以杨侑名义册封李轨为凉王,部分稳住了李轨,但是李轨也不是傻瓜,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会不明白,因此我以王上使者的名义,劝其与薛仁杲联合,必可得之,自西压迫关中。”
“李轨之后,又有刘武周部,已有张万岁、杨伏念、苑君璋等将,现在已经占领定襄郡,受突厥之命,自称皇帝,定年号为天兴,并且宋金刚率军投奔刘武周,被封为宋王,据说宋金刚已经上书取晋阳,南向争天下的建议,我必与之联系,击其太原,以彻底断李阀后路,锦衣卫系统会分派消息与你,受你节制。”
他又冷笑的说着:“你要用心作,尽早扫平洛阳地下,如果是时间来得及,我还要调晃公错北上,这次甚至还有别的高手,东溟夫人,甚至祝玉妍都可能前来。”
“什么,祝玉妍都要来?您的意思是?”
“现在南方已下,祝玉妍再难有机会,这时,通过了钱独关,与之联系上,祝玉妍要保持阴癸派存在和发展,就必须与我方合作,虽然还没有确定,但是还是有一些把握,毕竟王上许的条件,还非常丰厚,赐领地,建山门,许传之。”
“关中大战,刘武周和宋金刚率兵而下,关中李阀再难支援,而在晋阳太原,有李渊三子李元吉在,这次王上的意思,就是把此人留在那里,不需要他再回长安了。”
虽然他不知道,历史上,刘武周占据了李唐王朝的发祥地晋阳。刘武周又派遣宋金刚南下攻陷晋州,进逼绛州,占据龙门,攻占浍州。关中大震,甚至唐高祖都惊慌失措,颁发了“贼势如此,难与争锋,宜弃大河以东谨守关西而已”的手敕。
心魔尽去,渐有帝王之心的杨宣凝,再也不会把李阀当成理所当然的关中之主,现在步步进逼,步步切肉,务必要不战而灭其族,等大势成就,大军一出,杀之如杀一狗耳。
沈落雁恭谨行礼:“属下领命。”
心中却是暗叹,李阀这次,实是有难了。
棋差一着,满盘皆输。
势领一步,步步占先。
争夺天下,就是如此。
李阀没有还手之力,是因为他一占关中,就受到重重杀机,根基不稳,就算有千般谋略后着,也难以使出,如果给他缓过气来,以他世家的威望人脉,那时真是反过来翻云覆雨,改变天下大局。
此时的杨宣凝,当然不可能让它缓过气来,在战略上,已经视之如等闲,就算英明神武如李世民,就算根深蒂固如李阀,也是草芥,弹指之间,翻手可灭。
但是战术上,无所不用其极,已经调遣一切力量,务必要杀尽李阀核心分子,消耗其实力,使其折翼,这样的话,就算有万一,得了突厥帮助,让李阀喘息过来,也已经是元气大伤了。
偏偏北方豪强,宁知如此,但是唯一的道路,还是与之合作,先夺了大量领地再说,毕竟如不如此,连日后发牌的资格也没有。
如无敬畏之心,又掌得先机的情况下,千古一帝李世民,不过如此罢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间,大势已定。
战略上,只有赶尽杀绝,再无留一线之说,这就是阳谋了。
第一百零六章
婠婠切让王上久等
隋朝大业十三年十月。
虚行之卓立战舰甲板之上,当上了三年厂卫督领,他虽然还是一副文人打扮,但是脸容冷漠,眼神深邃莫测,武功也随之大进。
他的目光落到了两岸,收割的农田,以及一叠叠房屋,不时就可以看见一队队农民被组织起来,在各自的田地四周挖掘水利,疏通水道。
王上有旨,劳役不出乡,这实是深谋远虑之举,第一就是乡人不离乡,减少了粮食消耗以及出事的可能,其次也使乡人安心,毕竟作的,都是乡里村里的道路和水道,再苦再累也是为自己干。
路,他们会走,水利,立刻就可以灌溉,官吏稍加劝令,他们就俯首帖耳,努力工作。
隋炀帝杨广大兴劳役,却是迁移百万人离家背乡,不但要支出大量粮食,而且也导致这些目光短浅无比的贱民生出怨望之心——他们无法理解开凿运河,贯通南北交通,或者建造宏伟城市,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再加上劳役辛苦,时有病瘟,不断死者,如此,不乱才没有天理。
但是运河贯通南北交通,实是后世之利,功在千秋,别的不说,大运河与海口贯通,来往的船只数以万计,就这一项,使各郡物资流动方便,兵员运输快速,大大加强了各地的控制力和繁荣程度。
站在他后侧的心腹手下孟江恭谨的说着:“厂督,今日下午就可到晋陵。”
虚行之淡淡的说着:“这次王上,对领地内不法豪强进行清洗,铁骑会任少名首当其冲,原因很简单,王上岂会容纳拥众上万的大帮会组织存在?而且此人是铁勒王密遣来中土捣乱的奸细,更是必杀无疑,要不然,当王上大举用兵,郡县空虚之时,岂不是给他们机会来乱事?”
“王上的意思是?”
“他如是乖乖交出铁骑会,受改编入军,不失六品之赏,如不,立刻是死罪。”
铁骑会名列十帮八会之一,是近年才崛起江南的大帮会。帮主青蛟任少名,武功是第一流境界,只是才崛起,杨宣凝就卷席南方,因此不得不潜伏,但是正因为他如此庞大的潜势力,杨宣凝岂会容他?不服改编者,就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这不是对他一家之事,基本上,南方有名有姓的武林豪强,要不就关门闭户,解散帮会,什么营生也不搞,说不定还可以逃过一劫,要不就投靠官府,还想拥兵拥众,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次旨意,早在六月时就已经下达,经过厂卫和各地官府的调查综合,新军又已经整编完毕的情况下,到十月才发动。
原因很简单,南方统一后,别的势力有计划地潜伏在南方的势力,或者残留在南方的原本各起义军,各土匪骨干,这些人刺探情报,暗杀官员,甚至密谋集兵暴乱,现在大军不动,他们不得不潜伏,但是大军起动,他们立刻会趁机发动,因此怎么可以不除?
孟江说着:“厂督,只是他与阴癸派关系?恶僧和艳尼二人?”
虚行之冷哼一声,冷笑的说着:“王上初统南方,权威不稳,势必要立威于天下,这些本来林啸江湖的武者世家、流匪、帮派,盘根错节,以武犯禁,大大成为各地隐患,王上借此而肃清他们,将会树立权威,稳固统治,改善秩序,因此谁都阻挡不得。”
“此时,南方再无敌手,北方大战连绵,谁也顾不得他们,因此这时动手,正是时机,也是南方武林的最后一次选择机会,顺者昌,逆者亡,分出黑白二道来。”
孟江点头说着:“正是,厂督一上岸,不少武学世家就应该投靠而来了,失了这个机会,他们再不可能延续世家。”
所谓的白道,就是支持官府的武家世族,他们或者为军队下级军官的来源,或者为当地官府的捕快,或者虽然不直接担任公职,但是却密切支持官府行动。
换取的权利就是配刀权,行走权,以及大量的土地,甚至掌控着许多生意。
而所谓的黑道,就是不服这个秩序的武林族类,他们在朝廷中后期势力会膨胀,但是在早期开国时,无一不被杀的很惨,几乎灭族,当然,黑社会生意总有人作,杀绝了一批又会出一批,但是这就是另外的事情了,在眼前节骨眼上,不明白这点的所谓黑道武林人士,唯有死路一条,甚至祸及全家。
说完话来,没有多少时,码头就出现在眼前。
虚行之步下船只时,夕阳西下,三百甲士,随着一将,一起跪下。
“末将晋陵守备罗干城,拜见大人。”此将大概三十年纪,神情古井不波,身着重甲,按照现在的官制,一郡之首是太守,正五品,而守备为正六品,兼一府折冲校尉。
而虚行之,品级是正四品,又有着奉旨行事的特权,当效命之。
“罗校尉,这是王上的旨意,你可接旨。”虚行之没有准备公开阅读,谁知道附近有没有奸细,因此在他三跪九拜后,把旨意给他看了。
罗干城看完,肃然说着:“大人放心,末将自当奉命行事。”
“恩,你先调遣府兵和衙役,封锁此城,我也带上来了一千精兵,差不多也可用事了。”说完,虚行之说着:“本官先去远望楼。”
远望楼,在晋陵城中,其实属于小酒楼的规模,但是后面属于田家道场的一部分,规模还是相当大,数百人绰绰有余。
等虚行之入内,一群当地世家都各个恭谨的等候着。
“恩,田家,冷家,薄家,庄家,沙家,叶家,你等都来了?”
“为王上作事,怎敢不来?”六家家主下跪致礼,然后说着。
这六家,都是晋陵郡有家有户有产的武学世家,子弟也很多,这时,基本上全部倒向了官府,虽然铁骑会的势力也相当庞大,但是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权衡一下,就知道胜负如何了。
虚行之迳自来到最上方的椅子坐下,全部的人员,都不得不站在那里,等候命令,虚行之扫过,见有男有女,数目也在上千之数,当下就笑的说:“你等忠勤可嘉,来人啊,记录下名号,入得吏册,此战如胜,各位可补吏职,至于你等六人,王上也必有赏赐。”
六家家主顿时容光焕发,虽然人人知道对战铁骑会死伤必不可免,但是对这等庞大的家族来说,只要有特权,有田地,有官府的支持,死一半族人都是肯得,毕竟以后就是几代几世的繁荣了。
随行小吏,分成六批,一一记录六族的名单,无论男女,都录其中。
等这批人都已经登录,虚行之却还是默然不动,六家家主都不由有点怀疑,面面相觑,但是又不敢问来。
这时,夜已经深了,突然之间,一道虚实难分的人影飘了进来。
众人顿时吃了一惊,因为在出现之前,人人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痕迹,但是望了过去,又各自目瞪口呆。
这个少女,看上去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乌黑青丝,雪白肌肤,穿着一身白裙,腰间束着丝质腰带,高耸的酥胸将白衣顶起,纤细的腰身摇曳生姿,裙下露出一双小腿,赤裸玉足若隐若现。
虚行之虽然早知情报,但是也是第一次见到此女,顿时生出从未有过的惊艳感觉。
她的美丽确是与别不同,美得使人屏息,像是只会在黑夜出没的精灵。带着种纯洁无瑕的天真气质,眸中迷离,似内蕴无尽梦境。
但是她虽然就在眼前,却总是似乎有一种虚无缥缈,似在非在的特质。
虚行之顿时惊醒过来,“啪”的一声,弹响了指甲,顿时把六大家主都惊醒过来。
这六人,都是高手,一旦清醒,顿时大惊,如鱼网般撒开,把这个女子团团围住,并且“铮”的一声,各自拔出武器。
这个少女只是别转娇躯,轻摇臻首。
顿时,围着她的众人都生出要向前倾跌的可怕感觉。仿佛她的立身之处,变成一个无底深洞,若掉进去的话,休想能有命再爬出来。
如此厉害的魔功,众人连在梦中也没有想过,已经凝聚的劲气,有如石沉大海,一去无回,都不由脸色一青,倒退一步,竟然受到了一些内伤。
虚行之心中大凛,目光扫过,见得自己的下属,都已经恢复,毕竟是军中精锐,久见生死,心志坚如钢铁,心中大定,沉声说着:“婠婠小姐,你在干什么,想对本官示威吗?还是想杀官造反?”
说着,后面二十人,已经各持弩弓,黑光透出杀机。
婠婠幽幽一叹,她的天魔功已到了第十重境界,收发由心,可刚可柔,千变万化。除了恩师阴后祝玉妍达到十一重外,古往今来阴癸派虽能人辈出,但从没有人在她这样年纪修至这种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