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贱宗首席弟子
    “你……你们想做什么?”强忍着全身的剧痛,陈蓦惊慌失措地说道。


    出乎陈蓦的意料,那三个壮汉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其中一个甚至还拍了拍陈蓦的肩膀,笑着说道,“不错,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见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陈蓦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说话间,另一个壮汉也笑呵呵地说道,“我刚才已查过一次,正要把你们都埋了,还好你一口气喘上来了,要不连你小子一道埋了!”说着,他也拍了拍陈蓦的肩膀。


    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陈蓦勉强挤出几分笑容,望向远处,只见远处也有不少头裹黄巾的壮汉,他们握着长刀,挨个地检查尸体,凡是头裹黄巾的尸体,他们会小心翼翼地背起,背到一个深坑中,轻轻地放下去,有时还会发出一声叹息;而如果是身穿皮甲的尸体,这些壮汉就会用手中的战刀再在那具尸体的致命处戳上一刀,然后拖着尸体到另外一个深坑丢下去,全然没有刚才的小心谨慎。


    望着那些满身污血的壮汉脸上恶狠狠的模样,陈蓦咽了咽唾沫,不自觉地摸了摸脑袋,这才发现自己的头上似乎也裹着什么。


    微微松了口气,陈蓦望着在自己面前翻着尸体的两个壮汉,谨慎地问道,“这个……这是哪?”


    只见那两个壮汉抬头望了一眼陈蓦,好笑地说道,“伤到脑袋了?此处乃颍川,我军大胜朱俊老贼!”说着,他舔舔嘴唇,眼中露出期望的神色,欣喜地说道,“今日可是一场大胜啊,想必大帅要犒赏三军!”


    望着那两个壮汉喜滋滋的表情,陈蓦一脸惊骇地望向四周。


    尸体,那真的是尸体啊,有的连头都被砍下来了,血肉模糊,这可绝对假不了……


    这里,是战场啊!


    问题是,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时候,自己为了救一个女的,然后被卡车撞到,然后……


    然后就到了这里?


    自己,穿越了?


    这……这怎么可能?!


    陈蓦的思绪混乱了。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尸体都被那些头裹黄巾的壮汉埋了,刚才与陈蓦说话的两个壮汉走到了陈蓦面前,说道,“小子,还能走么?”


    陈蓦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正要站起来,却只感觉全身一阵剧痛,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幸好被其中一个壮汉一手扶住。


    这站起来之后,陈蓦才发现,这两个壮汉可真壮实啊,自己竟然只到他们的腰部……


    等等!


    腰部?


    陈蓦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右手,他这才发现,那竟然是十四、五岁孩子的手。


    “这样就不行了?真没出息!”揶揄了一句,扶着陈蓦的壮汉一用力,就将陈蓦抗在肩膀上,一手提着几具皮甲,一手扛着陈蓦,朝着远处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扛着陈蓦的壮汉说了一声“到了”。


    陈蓦费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一座极其雄伟的木质营寨,占地之大,一眼望不到边。


    走进营寨后,一路上尽是一顶顶巨大的帐篷,成千上万头裹黄巾的人在营内来来回回,有的担水做饭,有的运送伤员,场面极其状况。


    “小子,你是那个伍的?”扛着陈蓦的壮汉问道。


    陈蓦哪里答地出来,含糊地哼了两声。


    那壮汉见陈蓦满头鲜血,又见他刚才行为古怪,以为是伤到了脑袋,也不在意,耸耸肩说道,“罢了,反正这两日大帅想必会令我等休整一番,我且将你安置到我帐内,可好?”


    陈蓦只得点了点头。


    于是,那两个壮汉便将陈蓦抗到了自己的帐篷,将他放在帐内一处用干草铺好的铺位,又对陈蓦说道,“小子,我二人要去赵伯长处复命,你且在此好生安歇,晚间饭食,我会替你送来!”说话间,另外一个壮汉端了一个装满水陶碗过来递给陈蓦。


    陈蓦接过陶碗,由衷地感激道,“感谢两位大哥!”


    “谢什么,都是自家兄弟!等你养好伤,我等一同杀敌!”


    望着那壮汉憨厚的面容,陈蓦心情稍稍平静了些,问道,“两位大哥怎么称呼?”


    “我叫周仓,那厮叫裴元绍!”说着,两个壮汉撩起帐幕离开了。


    周仓?


    怎么有些耳熟……咦,周仓不是替关羽扛刀的武将么?


    望着周仓与裴元绍离开的背影,陈蓦暗暗诧异。


    关羽是东汉三国年间的人物啊,难道自己穿越到东汉末年了?


    陈蓦望着陶碗中的清水苦笑着,他从小就对历史方面不感兴趣,只知道几个有名的人物,其他的一概不知,真没想到……


    如果真的是历史中为关羽扛刀的周仓,那么现在就是东汉末年了,黄巾起义,唔,刚才见到的人个个头裹黄巾,应该错不了了……


    唉,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或许是因为太劳累,或许是因为失血,陈蓦想着想着,渐渐睡了过去。


    第003章


    妙用


    等到陈蓦再睁开眼的时候,帐内的铺位上已经坐满了人,他粗粗一数,两排铺位,每排十个左右,差不多有二十个。


    只见在两排铺位的过道中,刚才将陈蓦送到帐篷的两个壮汉之一、裴元绍正一手握着一个咬了大半的馍馍,一手胡乱比划着,口中津津有味地说道,“就在那时候,马明将军策马冲上前去,大喝一声,‘敌将,纳命来!’继而手起刀落,将敌将斩于马下!”


    话音刚落,帐内的人纷纷喝彩。


    “好,好!”


    “然后是于苗将军,”裴元绍踱了几步,一转身刚比划了几个手势,正巧看到了苏醒的陈蓦,遂笑着说道,“醒了,小子?你的饭食在那,快吃吧,一边吃一边好好听着……且说于苗将军孤身一人闯入敌军阵中……”


    顺着裴元绍的手指一望,陈蓦看到草铺旁摆放着一只瓷碗,盛着微黄色的谷食,看上去不像是米饭。


    不过陈蓦现在正是饥肠辘辘,也管不了那么多,端起来正要吃,忽然又愣住了。


    没有筷子……


    陈蓦抬头望了一眼帐内其他人,却见他们竟是用手扒着谷饭,想了想,他望了一眼自己脏乎乎的右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使劲在衣服上蹭了蹭,陈蓦抓着饭吃了起来。


    这不知名的谷饭,果然不如大米醇香柔软,不但粗糙地难以下咽,而且不时地会吃到碎糠和细石子,更别提那味道,那股子酸霉味,反正陈蓦是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不管怎么样,至少比饿着肚子要强。


    当裴元绍说到第三段的时候,周仓一手提着一坛酒,一手拎着一只烧熟的鸡,风尘仆仆地从帐外跑了进来,爽朗地说道,“弟兄们,大帅犒赏三军,每帐一坛酒,一只鸡!”


    不知为什么,帐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其中一个黄巾士卒望着周仓手中的鸡,失望地说道,“今日我军大胜官军,没想到就得一坛酒,一只鸡,这些东西就一个人吃也吃不饱,何况我们这里二十个弟兄?”


    话音刚落,在靠帐角的地方,一名脖子处、头部、右臂处缠着布条的黄巾士卒叹息说道,“看来传闻是真的了,军中粮草将尽,食物不足……”


    “住口!”一名年长些的士卒沉声说道,“要是被人听到,少不了治你个扰乱军心之罪!”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一大帮人围着那坛酒、那只鸡长吁短叹着,正如刚才那个士卒所说,这些东西,哪里够二十人吃呢?


    就在这时,裴元绍站了起来,说道,“与其人人都吃不饱,我等不如来赌一赌运气!”


    “怎么个赌法?”其他人纷纷问道。


    只见裴元绍左右一望,忽然走到帐篷角落拿起一只陶罐,摆在帐篷最深处,随即从地上拿起一枚石子,走到帐篷口,对帐内诸人说道,“我等帐内,如今刚好有四伍共计二十人,以一伍为一队,我等每人取三枚石子在手,如有人侥幸将石子丢入瓦罐者,这坛酒、这只鸡就归那五人所有,你等意下如何?”


    其他人听了,点了点头,也是,五个人分着吃,总比二十个人分着吃要强吧?


    忽然,一个士卒指着陈蓦说道,“等等,我可不记得这小子乃我帐中弟兄……”


    话音刚落,周仓瞪着眼睛说道,“张拐角,皆是我黄巾兄弟,何分彼此?我知你心意,既然那小子是我带来,就归我伍内,我伍内今日折损一位弟兄,正好拿他补全,如何?”


    那名士卒顿时面色羞红,讪讪说道,“周伍长都这么说了,小弟哪敢有半点不满……”


    话音刚落,陈蓦邻铺的士卒轻哼一声,低声对陈蓦说道,“这个家伙叫张琅,说话最喜拐弯抹角,是故我等都叫他张拐角,也是个伍长,不过没我等周伍长厉害……我叫韩然,你旁边那个叫王卓,小兄弟怎么称呼?”


    “陈蓦。”


    “沉默?还有这个姓?”那士卒愣了愣,听陈蓦解释了半天,也不知明白没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能叫唤就行了,周仓大哥是我等伍长,裴元绍裴大哥你应该也认识,他们两个,再加上我们三个,从今天开始就是一伍的弟兄了!”说着,他顿了顿,舔舔嘴唇压低声音说道,“放心吧,裴大哥眼力不错。”


    “呃……”陈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在士卒韩然的介绍下,陈蓦也算是粗略了解了这个帐内的情况,整个帐内共计二十人,分四个伍,伍长除了周仓和张琅外,第三个就是前面出言表示不满的伤患,名叫陶志,原先是个猎户,最后一个,就是刚才提醒陶志的年长士卒,叫范立,原先是一个小县的老兵,犯了罪才投的黄巾。


    商议之后,最终决定由帐内陶志一伍的人先试,然后是范立,再然后是张琅,最后才是提出这个建议的周仓、裴元绍等人。


    裴元绍最初也没将陈蓦算在自己人当中,见周仓那么说,脸上的表情一直有些犹豫。


    陈蓦看出了这一点,想了想对周仓说道,“周大哥,你和裴大哥把我救回来,我已经感激不尽,这个……说实话,我也不算你们伍内的人,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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