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部分

    第1084章


    留个后手


    “你不用说了，我就知道她这么搞会出问题的。也不想想，周围街道都要装，偏偏咱们不装，这不是打办事处的脸嘛。”


    “通常这种事儿都是有完成比例的，这么多户抱着团的唱对台戏，能有好果子吃才怪。也就是你发话，换个人我都不会去干这个倒霉差事。得罪人不说，还耽误工夫。”


    “放心吧，明天我就去办事处，城管科的人我都熟，先找人扫听扫听上面的意图，回来咱再商量怎么应付，你看成不成？”


    老六媳妇会听洪涛的话吗？这事儿如果放在以前肯定不成，自打理想社区成立以来，她家可是出了名的不配合。


    但现在情况改变了，因为她儿子大学毕业之后被洪涛介绍进了螳螂虾公司任职，干得还不错，刚三个月就转正了，工资高的让老六逢人就吹，说他儿子有出息了。


    就算以前有什么不痛快，只要儿子有了好出路，这位彪悍的妇女也能立刻把怨愤化为感激，并且会以非常朴素的方式回馈给洪涛，绝不赖账。


    要不古人怎么会有仗义每多屠狗辈的说法呢，底层人民没那么多思想和好恶，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老百姓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不管是报仇还是报恩，啥时候逮着机会就啥时候来，考虑不了那么细，全凭感觉。


    “得，那我就先替瞎子婶谢谢您了，按说我不该掺合这种事，可谁让瞎子叔是我叔呢，咱不能眼看着老街坊倒霉装看不见不是。”


    “这样，明天我和物业公司经理聊聊，看看能不能给我六叔也涨涨工资。不过您可得盯紧了，别让六叔有了钱又去喝大酒。钱是小事儿，把肝儿喝坏了可是大麻烦，到时候有多少钱也买不回来一条命。”


    “小明子眼看就该谈对象结婚了，他总不能连孙子都没抱上，就让几瓶子酒给带走吧。”和应付瞎子婶一样，洪涛光把事儿交代清楚还不算完，还得把自己往外摘。


    不能给人一种自己可以控制社区委员会、居委会和物业公司的感觉。自己这是在帮朋友忙，是私人性质的。


    为了加强这种感觉，还得来几句家长里短，让六子媳妇的脑筋少往没用的地方转，多想想儿子和丈夫吧。


    “你放心，那个老不死的再敢多喝一杯我就和他离婚，有儿子在我还要他有个屁用！对了，婶儿能不能再麻烦你件事儿？”


    “我们家小明子念书不用操心，可是找女朋友真愁死人了，见到女孩子连句整话都不会说。要不你帮他参谋参谋的，咱不求女的有多高学历、能挣多少钱，只要踏踏实实过日子就成。”


    果然，一提起丈夫和儿子，六子媳妇就没心思去琢磨别的了，满脑子都是家里这点事儿。不过她的闸门一打开存货就有点多，不是光用一两句话就可以应付过去的。


    “这事儿吧……现在的年轻人都主意大，我介绍的他能喜欢吗？”洪涛对这件事儿有点嘬牙花子，可又不能说不管，谁让自己嘴欠呢。


    “他敢！这事儿你放心，只要我说成谁说不成也没用，这个家里我说话必须好用！”可惜洪涛找的借口让六子媳妇一声吼就给破了。


    这个娘们真是彪悍，从丈夫到儿子再加上街坊邻居，谁敢反对她的意见谁就是敌人，不把你给折腾服了誓不罢休。


    光解决了上面的问题还不算完，现在大部分居民的情绪已经被鼓动了起来，抱着团的准备硬抗到底，就是不想花这笔冤枉钱。


    就算可以挨家挨户做工作那也得需要时间，而且短时间内也说服不了这么多人。可时间不等人，瞎子婶和六子媳妇这边许下了承诺，居民们不让装照样得闹腾，所以还得把下面也摆平喽。


    “明天你发个文，所有在理想社区里居住的公司员工必须配合煤改电工程，购买电暖气的费用由公司补贴，千万别忘了！”


    下面怎么摆平呢？这次洪涛就不用费脑子想了，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都不是问题，这点钱还出得起。


    “你可真会挑时候，明天我就要去洛杉矶开会，就不能等回来再说吗？你说我带着小睿一起去怎么样，顺便还可以去咱妈那里住几天，她可和我说过好几次想抱抱外孙子了。”


    齐睿对这件事儿一无所知，也不打算当回事儿。洪涛总会做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请来，她都见怪不怪了，问的兴趣都没有。


    现在她正抱着儿子练功呢，保持身材、看好公司、照顾好儿子就是她的全部生活内容。前两样是为了洪涛，后一个是为了自己，别无所求。


    “算了吧，还是我去一趟比较合适。正好咱爸也快退了，我得去关心关心他老丈人的晚年生活。一个女婿半个儿，你说是吧？”洪涛一听说齐睿要去香港，突然眼前一亮，像是又想起了什么。


    “真是怪了，今天你的嘴怎么这么甜啊？老实和我说，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了？”齐睿可以大松心，但不意味着她的智商会跟着下降。


    正相反，如果她把什么心思都放下，一心一意扑在丈夫和儿子身上，对洪涛的所作所为会更敏感，些许的变化都能察觉出来。


    “嘿嘿嘿，还是你了解我。看老丈人当然是必须的，顺便去看看内衣秀也是必须的。据说参加的模特都有和你一样的好身材，花不了多少钱就能陪睡。现在你又不能陪我了，正好我就去吃个野食呗。”


    看出来也白搭，洪涛肯定不会说自己害怕这边出事儿，打算找借口提前出去躲躲。煤改电的事情是有解决办法了，可谁能保证就不会出意外呢。


    一旦真赶上万一、出了意外，自己必须能随时跑路，还得跑得飞快，老婆孩子家产都得先舍一舍。等自己安全之后再聊救人的问题，如果自己都完蛋了，她们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呢。


    不过这种事儿只能做不能说，说出来太伤人心了。有时候理智的选择反而会被大多数人不接受，就好像电影里演的，只要坏人抓住了主角的亲人，主角手里就算拿着粒子大炮，也乖乖的缴械投降了。


    然后让坏人好一顿揍，最终才因为坏人的某个疏忽，一般都是话太多，结果翻盘成功，又体现了亲情又抱住了小命。


    但也只有电影里能这么演，放到现实中会比买彩票的成功率还低。结局往往是坏人一枪一个，把你和你的亲人都打死了。你既没救下亲人的性命，还搭上了自己的小命，要怎么愚蠢就有怎么愚蠢。


    可编剧要是不这么编、导演要是不这么导，观众们又该不乐意了。真要是主角扔下家人先跑路了，然后再想办法营救，会显得正派不那么高大上。


    要是因为主角的选择没把亲人救出来，主角简直就成了陈世美加白眼狼，这就算是道德污点了。至于说哪种选择更合理一些，基本没人去关心。


    “切，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呢。谁说我不能陪你了，昨天晚上还不是把我折腾的求饶才算完，到现在后面还疼呢。你还是赶紧出去吃野食吧，省得整天琢磨我，只要不怕她们几个回来骂你就成！”


    齐睿已经不是小姑娘了，现在肚子里又怀了一个，对于洪涛这种口花花基本完全免疫。


    同时她也坚信洪涛不会去外面瞎搞，因为这个男人对女人的要求很高，而且还有轻度洁癖，那些来路不明的女人是坚决不会主动去碰的。


    这可不是盲目自信，而是两个人长期生活在一起，互相有了很深了解之后的必然。


    第1085章


    和稀泥


    “我能怕她们？谁敢？不信是吧？成，我这就去找我小舅商量商量看哪天走合适！”让女人太放心也不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儿，这说明自己的魅力正在减弱，不值得高兴。


    “儿子，快看你这个不靠谱的臭爹，他要去外面吃野食，还敢当着咱们说，怎么办？”可惜不管洪涛怎么装模作样齐睿都不为所动，顶多是当个笑话讲给儿子听。


    “臭……爹……”洪小睿小朋友也不太给力，跟着母亲向父亲发出了挑衅。


    这个家没法待了，洪涛干脆开上车直奔东二环，京诚集团在这里租用了整整两层写字楼，小舅舅和大姨夫的办公室也在其中。


    “我说你没长手啊，敲门懂不懂，怎么越大越没出息了呢！”当洪涛推开小舅舅办公室的门时，他正在沙发上和一位身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人亲切交谈呢，脸上的肉都快乐开花了。


    等看清进来的人是洪涛，马上又变成了哭丧脸，冲女人一抬下巴让她先出去，然后背着手坐回了大班台后面。


    “我说外间屋怎么没人呢，合算经理大人正和女秘书交代工作呢。你可小心点，花蕾不是吃素的，要是让她知道你在单位里搞女秘书，我可帮不了你。”


    “要我说赶紧把她辞了吧，换个靠谱点的。想玩去哪儿不能玩，何必非在身边放个定时炸弹呢。”都不用问，洪涛就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没聊啥工作上的事儿。就算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肢体接触，但苗头很不好。


    古人云，家和万事兴，这不是说着玩的，很有哲理。而且在公司里搞这种事儿影响非常不好，就算自己没发现，让杨薇知道了也一定不会太客气。


    与其让外人看笑话，不如自己当一次坏人，先把这种不良风气掐死在胎腹中。反正就算自己啥也不说，小舅舅也不会感谢。


    “我还有个会要开，你自己待着吧。”对于洪涛的规劝小舅舅没说听也没说不听，现在他拿这个外甥已经毛办法没有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躲着。


    “会？夜总会吧！现在去还早点，咱俩先聊点正事儿，顺便去二楼餐厅吃点饭，等天黑了你再去。”洪涛也没指望小舅舅会听自己的话，但看见了必须说，否则就是自己的不对。


    现在闲心操完就该轮到正事儿了，去香港泡模特那是逗齐睿玩的，小舅舅在国内喝喝花酒还得偷偷摸摸的，敢去香港大把撒钱？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


    “我没带钱……真的，今早儿刚换的衣服！”一听说要去二楼餐厅，小舅舅立马就不着急开会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点把屁股沾上了的意思。


    “说什么呢，胡总您去吃饭还用付现金，那多掉价而啊！签单不就完了，我就不信他们敢不让您签。走走走，赶紧着，我先去开个包间，叫好菜等你啊。”


    小舅舅说得还真是实话，他兜里什么时候也超不过三百块钱，卡上也一样。但小舅舅就是小舅舅，他从来也不和花蕾多要零花钱，而是弄了一大堆小金库和五花八门的账目，能走账的就全走账。在这方面他真有天赋，愣是能瞒过经验同样丰富的花蕾，也是人才啊。


    小舅舅没等洪涛进包房就追了下来，连菜单都不让摸，点菜由他包了。也就是这里没有刀削面，否则他真能点两碗端上来，也算请客了。


    “明天你弄个项目，把我家社区的煤改电工程包下来吧，就说是物业公司委托你统一安装的。顺便再去街道和派出所转一圈，听听他们的意思。社区里出了点小事儿，让他们可能有了点想法。”


    趁着服务员出去下单的功夫，洪涛把来意简单的说了一遍。细节没讲，并不是怕小舅舅知道，而是怕吓着他。以他的阅历和人脉，估计到了办事处很快就能搞明白内幕，到时候就算怕也晚了。


    “这不是卖卖比逛窑子，折腾着玩嘛。再说了，装个电暖气又不是啥大工程，干嘛非用咱们自己的工程队？”


    “现在我的人都在工地上忙呢，你有不是不知道，那边的工期也挺紧的。这种小活儿谁负责让谁装呗，质量差不了多少？”


    饶是小舅舅见多识广，也没琢磨出来洪涛这番安排是啥意思。煤改电工程这么大动静他当然听说了，态度也和洪涛差不多。不过他也明白这玩意不是谁不乐意就能改变的，不想再去多费一道手。


    “我不是说了嘛，出了点小问题。社区的人不乐意装，和街道闹了矛盾，你不是和他们熟嘛，把这个活儿接下来，顺便也就把矛盾缓和缓和。”


    “别担心，费用由我出，工期也没要求。慢慢装，啥时候装好啥时候算，只要把电暖气先采购回来，我估计办事处也就不追究了。”


    这就是洪涛想出来的办法，螳螂虾公司的员工由单位补贴，其他居民买电暖气的费用由自己补贴。但名义上是小舅舅的公司以承建商的身份去做，算是一种售后服务，弥补燃气锅炉带来的损失。


    这样就能让自己置之事外，不被人怀疑了。话说当个好人是真不容易，花钱费力不说，还得提心吊胆，比当贼还难受，图个啥啊。


    难怪自己身边的人就没一个支持自己这么干的，合算这个道理人家都明白，就自己时不时犯糊涂。可事情都已经干了，洪涛就不想半途而废。该解决的还得想办法，这就叫自作自受，活该！


    “哦，闹半天又是让我给你去擦屁股！我就知道那个坡社区早晚得出事儿，看看，事儿来了吧？要想偷偷值班房产也不用费那么大力气，多弄几个地产公司不就完了，何必费心费力什么都管呢。”


    “要我说啊，你就是钱太多撑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想要权利管管公司多好，想当官也不是不可能，找门路弄几个政绩工程，太大不可能，混个代表肯定没问题。”


    “现在老实了吧？全是麻烦没屁的便宜。那不成，服务员，把菜单拿来……今儿个是他请客，你盯好了，我一分钱都不付，让他跑了你自己掏钱！”这次小舅舅听懂了，然后就爆发了。


    太欺负人，求人办事还这么牛逼哄哄的，凭什么啊！亲外甥也不能这样，规矩不能破，谁张嘴谁请客。还不能扣扣索索，好菜得多来几个，想痛痛快快吃这个外甥一顿越来越不容易，有机会绝不能浪费。


    而且还得提前和服务员说好谁付账，自己这位外甥逃单的水平一点不比做生意的眼光差，一个不小心就得烙饼卷手指头，自己吃自己。


    “随便点，但我不能陪你喝酒。这样吧，把郑舅舅也叫来，你们俩喝。”洪涛这次真没打算赖账，不让他狠吃自己一顿心态就摆不正，肚子里有怨气怎么能干好工作呢。


    但酒这个玩意现在自己已经很少喝了，尤其是白酒。光吃不喝又不够尽兴，为了让小舅舅更爽一点，干脆把郑大发也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