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第十个名字
“我们4个人呢,她已经来了,你看后面那个胖子,也是和我一起的,还有一个马上就来。”洪涛指了指金月,然后又指了指刚跑到操场的张大江,和他身后的小舅舅。小舅舅都从3楼跑下来了,张大江驮着一身肥肉还在操场上奋力前行呢,马上就要被小舅舅超越。
“咱们玩比赛,每人三个球,谁输谁下去吧。”那几个小孩儿还不死心,又提出一个可以轮流过瘾的建议。
“去去去,滚一边去!”这时小舅舅拿着几副球拍跑过来了,一把揪住一个小孩,直接就给扔到旁边的沙坑里,然后像轰苍蝇一样驱赶着剩下的孩子。那些孩子一看洪涛的小舅舅来了,立马没了脾气,10岁和16岁的孩子根本不是一个档次,这玩意就是想打也打不过,一扒拉就是一个跟头,只能三步一回头的走了。
“哎呦……累死我了……你天天不用上课,在这儿都玩了2年了,还没玩够啊,打这个有意思吗?”小舅舅呼哧带喘的靠在台子上,他平时很少玩这个,并不是抢不到,而是没兴趣了,现在他的兴趣都挪到如何能引起班上女孩子的注意上,下了课恨不得粘在人家边上不动,要不是洪涛特意要求,他才不下来呢。
不管小舅舅觉得如何没意思,已经跑下来了,总不能再跑上去,跟着一起玩吧。好在洪涛的乒乓球技术不错,能和他打到一起去,旁边就是金月和张大江在打,这两位打球的时间没有捡球的时间多,不过玩得也挺高兴,尤其是张大江,估计他在家里想了无数次上学第一天的悲惨境遇,也没想到2年前一个和他一起上托儿所的小孩子,居然让他过上了美好的一天,不光给他奶糖吃,还能带他一起玩乒乓球。
看到周围那些小孩的羡慕表情,张大江就算再傻也知道这不是每个人都能玩上的。可惜的是,他只能过几分钟瘾,等上课铃一响,他还得玩命往回跑,到了教室里能喘半节课。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班主任的数学课,当洪涛陪着张大江冲进教室的时候,全班同学们都在原地老老实实的坐着呢。他们都是第一天上学,大部分相互之间也不认识,就算有几个托儿所里的小伙伴,但是来到一个新的环境里,还是比较紧张拘束的,不可能像洪涛和金月那样,已经熟悉了学校的生活。
班主任是个中年男老师,洪涛见过几次,但是不认识,他穿着中山装,头发梳得锃亮,估计发蜡没少抹,看上去不像是个老师,更像是个大干部,反正洪涛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好。
他没有讲课,而是拿着花名册,让每个小朋友自己站起来,介绍一下自己,给全班同学都认识认识,然后开始指派班干部。金月成为了第一任班长、兼生活委员,洪涛被指认为学习委员、兼体育委员,一共5个班干部他俩占了4个,唯一一个由外人担任的就是纪律委员,被他指派给了一位上课时背着手像坐军姿一样的消瘦小女孩。
洪涛很不高兴,不是因为官小了,而是官太大太多了,他记得自己曾经和白主任谈过这个问题,他不想当官,最好大家能把他忘了才好呢。在小学里当个班干部,除了评三好学生之外,屁用也没有,还得帮老师去得罪人,比如说生活委员每天放学要安排打扫教室卫生,体育委员上早操的时候还得站到班级前面去充当标兵,上体育课的时候得帮体育老师去拿教学用具,还得喊着号子让同学们排好队。
至于权利,无非就是狐假虎威一下,用老师代言人的名头去吓唬同学:你不听我的!我就告诉老师去!这是当时班干部唯一能干的事情。
洪涛长大以后,一直对中国的教育方式有着很大的意见。一个孩子,学校教给他的不应该只是知识,更重要的是教给他如何做人,教给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可是从选班干部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来,几乎每年新开学,都会进行一次班干部的改选。老师会先让同学们提名,然后由他最终决定,还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米主集中制。
这等于是给小给孩子们灌输说假话和看风使舵的观念,因为同学们费了半天力气,选出来的班干部最终很可能被老师否定,当选的必须是老师心目中本来看好的人选,让同学们选只不过是走一个过场,顺便看看大家的反应,看看那些是和老师一条心的,那些不是和老师一条心,以后就要留意。
而那些选出来的班干部对于那些选了他的同学,就会态度很好,对于那些没选他或者反对他的同学,就会故意或者无意的进行报复打击。老师还经常鼓励孩子们互相揭发、互相告状,把孩子仅有的一点纯真和人格都给磨光了,慢慢的,孩子都养成了这种说假话和见风使舵的习惯,懂了权利的重要性,懂了如何耍手腕算计同学,懂了如何靠说谎和出卖朋友来获取老师的青睐。
这等于是从上小学起,就培养了一帮厚黑学的苗子,他们的人生观一旦在这种环境中形成,一辈子都很难改变,然后再把这种习惯带到以后的工作生活中去,陪伴他们一生,最后把这种观念灌输给他们自己的孩子,一代传一代。
其实老师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偷懒,为了好管理、好掌控。让一个班的学生们自己和自己斗,就不会出现大家都联合起来对付老师的情况,这也是中国几千年文明留下来的一个管理窍门,历代国君们都是这样和大臣们玩耍的,结果上行下效,学校的老师、单位的领导也都学会了这一招,大家就这么尽情的发挥起来。
第55章
一年级的小豆包
古人说过:仗义半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这句话说得很正确,也很悲哀。说它正确,是因为事实就是这样,说它悲哀,我们就该想一想,为什么读书多了,反到把最朴素的做人道理给读没了,这难道就是教育的目标?
洪涛不高兴的结果就是给老师找麻烦,但是不能现在找,这位老师估计是和白主任交流过,说不定还是白主任的授意,就这么直接站起来说老子不想干,那就太让他下不来台了。
除了选班干部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重新排座次和组织路队。
这时候的小学班级多、每个班的学生也多,原因没别的,学校少呗。洪涛入学的这一年,学校的一年级有5个班,每个班大概40多人的样子,把教室坐的满满当当的。这还不算多的,洪涛还见过11个班的年级,由于都是按居住区片来划分学区,所以要是赶上那个学区里适龄儿童特别多,那这个学校就得全接收。
一般来讲,教室里除了前面要空出一块儿地方之外,从前到后大概能摆8个桌子,也就是每列8个学生,40多个学生就得6列,然后每两列合并,两边靠墙,中间留一组。洪涛班上的男同学和女同学数量差不多,于是就一列男同学一列女同学的组合,按照个头高矮,矮的坐前面,高的坐后面,至于戴眼镜、眼睛近视什么的,在这个年代很少见,实在看不清也可以向老师申请坐到前面去。
最终的结果是洪涛耍了单,他们班一共47个人,他的个子又最高,坐到最后一个之后,没有同桌!对于这个结果,洪涛很欣慰,他不想和任何人同桌,金月、张大江都不想,一方面是和小孩子待时间长了他烦,另一方面他怕同桌会受自己影响。自己可以上课睡觉、看课外书,但是同桌如果也和他学,那就是作孽了,这等于是耽误别人的一生。
路队这个称呼,可能后世里都没有了,当时的小学是不让家长上学送、下学接的,这点洪涛觉得很合理,可惜这个好传统没坚持下去。为了怕小学生上学或者回家的时候走丢了,于是每个班级都会按照每个同学家住的方向和方位,成立N支路队。
啥意思呢?就像班车的路线一样,家住同一个方向的孩子放学一起走,谁住的最远谁就是路队长,路队长必须盯着队伍里的每个同学都走进自己家的院子才算完成任务,最后剩下他一个人回家。上学的时候,他起的最早,沿途路过自己路队里的同学家,要不就在门口喊一声,要不对方已经等在家门口了,然后一起向学校走,越走人越多,最终把整个队伍的人都带到了学校。
这个路队长一般是选择家最远的同学担任,不过老师好像特别愿意麻烦洪涛,他的家就住学校旁边,结果也成了一个路队长,这个队伍里最远的同学住在北新桥三条,等于他每天上学下学都要多走好多路。不过洪涛对于这个安排到不抵触,谁让他长得又高又壮呢,保护一下同班的小同学也是应该的,这也算是积德的事情,不以善小而不为嘛!
“第3队的上我这里集合!”安排完这些事情,第四节课也就上完了,当下课铃响起来的时候,洪涛很熟练的站到了后门口,然后大喊一声,举起右手,等着自己路队的同学过来。
“谁家远谁排前面来,大江,你排第二个,嘿嘿,说你呢,你们家就住在合作社,你往前面站什么,站后面去!”洪涛好像有多大权利一样,连喊带说带扒拉,很快就把自己的路队整理好了,就算有不太服气的,看到洪涛那个个头,也只能忍着。
“好了,队伍要排好啊!谁走歪了我过去就是一脚,不怕疼的就别听!跟我一起唱:一年级的小豆包,一打一蹦高;二年级的小水碗,一捅一个眼儿;三年级吃饱饭、四年级的装子弹、五年级的一开火,六年级的全滚蛋!”洪涛等队伍排好之后,像押犯人一样,押着他们开始往教学楼外面走,一边走还一边唱了起来,这种小时候的歌谣他还记得几首。
“一年级的小豆包,一打一蹦高;二年级的小水碗……”还没走到校门口,队伍里的同学就都会唱了,尤其是张大江唱得最卖力,他今天过得很快乐,既没人欺负他,还打上了乒乓球、吃上了奶糖,对于一个上学第一天的小孩子来说,这也算是完美的一天了,不知道他那个脑子能不能记一辈子。
不光是一年级有路队,从一年级到六年级都有路队,大家看到一队一年级的小屁孩排着整齐的队伍,还高唱着歌谣,很有气势的样子,而且那个歌谣太有挑衅味道了,从一年级一直骂到了六年级,于是每个路队都开始反击,把各种各样的歌谣和儿童歌曲都拿了出来,还得比一比那队人唱得声音最响,声音最大。
“白主任,我这个班主任不好干啊,一班所有的孩子都没问题,就是这个洪涛,当我宣布让他当学习委员和体育委员时,他看我那个眼神就像有多大仇恨似的,而且他的组织能力很强,你看他那个路队弄的,又快又整齐。这样聪明还有主见的孩子不好管啊,您这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此时在高中年级教研室里,白主任正站在窗户边上,看着操场里一队队的孩子向校门外走去,听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歌曲,好像很享受,但是一边站着的那个中年男老师却是一脸苦笑,他正式洪涛的班主任。
“这个孩子啊,说实话,我也管不了,他的情况你也清楚,都已经在咱们这里旁听了2年,虽然最多也就是跑到三年级教室去听课,但是他肯定不止三年级的水平,就连你们班那个金月,跟着他一起自学,现在也已经把乘法口诀都背完了,还能自己写日记。而且他还帮他小舅舅写过数学作业,让高老师给发现了,他那个小舅舅死不承认,结果作业本送到我这里来了,我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你说这样的孩子,我能放到那个班去,你是小学部最好的班主任了,不放到你那里我给谁啊?”白主任生怕这位老师不太清楚洪涛的底细,又把他干过的事情介绍了一遍。
“那干脆让他跳级算了,跳到……这也是啊,跳到二年级也没什么用啊,刚才下课的时候,刘老师就来找过我了,您看看吧,您这位好学生上图画课睡了半个小时觉,然后交上来这么一个玩意。”男老师从书包里抽出一张白纸,上面正是洪涛画的那个绿油油的、被咬了一口的大苹果。
“唉……我教了半辈子学生,还是头一次为了学生学习太好而发愁,王老师,先再看看吧,不是我不让他跳级,是他自己不愿意,他说他那个身体到了高年级容易吃亏,你最好别把他当小孩看待,他长了一个大人的脑子,想东西有时候比我们都全面,还满嘴都是怪道理,另外他说的话,你不能全信,他说瞎话的本事一点不比高中那些孩子差,走吧,回家吃饭去吧。”白主任拿着那张大苹果看了看,画的还是很像的。
洪涛不知道自己的班主任这么快就跑到白主任那里打小报告去了,他也无所谓这些东西,反正就是混一天算一天吧。中午吃完饭的时候,他就把他攒的那台6管三波段收音机打开了,调到了新闻频道,他现在比较关心国家政策,因为这个关系到他以后的大半辈子生活,小学和初中的这段时间,他基本干不了什么具体的事情,所以必须借助别人的手来为自己铺路,现在他已经有了两个人选,一个就是大姨夫,一个就是小姨。
按照他自己琢磨的计划,80年代是一段充满机会的时间,必须不能放弃,这就像是盖房子打地基,地基能打多深多牢固,决定了以后这座楼到底能盖多高。而且时间是不可逆的,这段时间没抓住,那就没机会回过头来重新开始了,天上那个老用闪电劈自己的家伙又不是自己老爸,想让他劈一下他就劈一下,而且劈一下之后指不定又回到哪里了呢。
现在的问题是,还没听到允许个人干个体户的消息,小姨现在的裁剪技术已经超过自己了,女孩子心细,她又喜欢这个,而且她还会钩针、会打毛衣,不干服装这个行业都算是浪费人才。
至于和大姨夫合作的自行车项目,已经为他赚了2千多块钱,还不算他平时花出去的,这笔钱已经让姥爷存到了银行里。姥爷这个老头真是溺爱孩子到了极点,居然牢牢的守着这个秘密,对谁也没说,这个做派真像是电影里演的那种打入敌人内部,然后一直到解放后也不能暴露身份的地下党。
第56章
我不想带头
不过攒自行车倒卖并不是一个长久的营生,随着国家对外打开了国门,很快就会有大批的工业产品出现,说不定哪天早上一醒来,大姨夫就得哭丧着脸来找自己说自行车卖不出去了。洪涛在春节的时候,就已经和大姨夫打好了招呼,不要再囤积自行车零件了,手里顶多存上两辆自行车配件就足够,最好能需要一辆买一辆的。
按照大姨夫的性格,他肯定会听,而且洪涛还特意提醒了一下大姨夫,手里的钱先不要动,留着有大用。洪涛已经为大姨夫找到了一个新的发财途径,那就是做家具卖,这个念头并不是洪涛自己想出来的,而是有感而发。
就在春节前,百货大楼里新到了一批新式家具,有电镀腿的折叠椅、折叠桌、带玻璃门的一头沉、一扇门全是大镜子的大衣柜。洪涛的母亲也想去买几把电镀腿折叠椅,结果他们一家三口早上8点多就到了百货大楼,差点没给挤成柿饼,最终一把椅子也没买到,全被抢购光了,靠洪涛他父亲那个小身子板,根本就靠近不了柜台前5米。
洪涛这次算是见识到了老百姓对于新鲜事物的热情和那个吓人的购买力,柜台前面都是身强力壮的成年人,每人手里都举着一沓子10元大钞,根本就不说自己要啥,有啥就买啥,等人群散去之后,只剩下几个被挤坏了的柜台,还有一个漆面有划痕的大衣柜,最终也被后面的人给买走了。
就是这个大衣柜,让洪涛想起了一个很适合在这个年代卖,而且投资小、见效快的买卖。洪涛的灵感来源于大衣柜上的玻璃镜子,这种大衣柜上的玻璃镜子与普通镜子不一样,上面有花纹,不是画上去的,而是用工具磨上去的,一看那个痕迹,就是手工加工的,这种玩意洪涛见过,而是亲手弄过。
在后世里,洪涛认识一个HB的钓友,他家就在香河市,那里是北京周边最著名的家具集散中心。这位钓友家里也有一个家具厂,洪涛去东边钓鱼的时候,经常去他家里找他,也去过他家的那个家具厂。有时候闲的没事,两人还在厂子里喝几杯,对于好奇心时刻能都满槽的洪涛来说,别的玩意他都见过,唯独加工那种玻璃家具他没见过,于是还亲自上阵,用特殊的工具,在一块钢化玻璃上刻了一条鱼。
对于自己的绘画手艺,洪涛还是挺有信心的,那条鱼画的挺传神,那位钓友专门把那块玻璃做成了一个茶几,就摆在他的办公室里,这也是洪涛在上辈子留下的唯一一件签了自己名字、还被别人收藏、有可能传世的作品。
这里的重点并不是洪涛的绘画水平,而是那个玻璃茶几。
洪涛清楚的记得,北京从80年代初中期起,就开始流行一种用玻璃做的家具,大多数都是茶几,因为当时很多人家里都有了沙发,必须配上一个茶几才好看。这种玻璃家具一直到后世还有,只不过更加复杂、更加美观。而这种玻璃茶几最开始的时候制作工艺很简单,就是一个木头架子配上一片玻璃,玻璃上还要刻上花纹,值钱就值钱在这片玻璃和那个花纹上。
其实这种工艺很简单,磨刻玻璃的工具就是一个手电钻,但是钻头不是普通的钻头,而是牙科医院里专门磨牙的那种小砂轮,一直到了90年代,才有专门磨制玻璃的流水线出来。另外还有一个要素,就是玻璃,做这种家具的玻璃必须是钢化玻璃,一般的平板玻璃强度不够,怕烫、怕磕,而且不安全,一旦破碎,很容易划伤人。
钢化玻璃在中国北方最早的生产厂家洪涛也知道,它就在秦皇岛,最早叫耀华玻璃厂,后来变成了耀华集团。它最早就是靠生产这种钢化玻璃壮大起来,接着又开始生产各种汽车挡风玻璃,最早能给进口汽车配上前风挡玻璃的也是这个工厂。
但是光知道生产工艺、原料来源还不够,最主要的是国家允许你做,还要允许你卖才成。对于这个问题,洪涛是记不清到底那年能出这个政策,只能耐心等。他并不是想自己去从事这个裁缝店和家具厂,他打算入股,不管是用钱入股还是用技术入股,他打算当一个彻头彻尾的资本家,让大姨夫和小姨冲在前面开路,他躲在后面数钱。
除了继续筹划自己以后的小生活之外,洪涛也没让班主任王老师多等,在第三天上学的时候就给老师出了一个大难题,他不写作业、也不交作业,然后还舔着脸去收其他同学的作业,因为他是学习委员,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在上课前把昨天的作业收上来,然后抱着一摞小本子,去教研室交给每科的任课老师。
“洪涛,你的作业呢?”第二节课正好是班主任王老师的数学课,他已经大致批改完了全班孩子的作业,唯一没见到洪涛的作业本。
“我没写。”洪涛规规矩矩的站了起来,回答了老师的问题。
“唰!”听到洪涛这个字正腔圆的回答,全班小朋友都一起回过头来,看着这个理直气壮不写作业的学习委员。
“……我知道你都会了,可是你也得写作业啊,这是学校的纪律!”王老师差点让洪涛这三个字噎死,他立刻就意识到,麻烦来了。
“写作业不就是为了让学生记住所学的东西嘛,我已经记住了,所以就不用写作业了,学校之所以定这个纪律,也是为了让学生能好好学习,并不是为了惩罚学生,您说是吧。”洪涛早就打好了主意,他就是来找麻烦的,只要学习委员这个名头还挂在他脑袋上,他就得捣乱到底,而且还不能触及品格道德上的红线,这样自己就没什么危险。
“可你是学习委员,不应该带一个好头吗!”王老师还打算和洪涛讲讲道理。
“那我就别当学习委员了,让别人带头吧,我跟在后面跑。”洪涛一点情也不领。
“……好了,咱们先上课,下课之后你到我办公室来!”王老师一看这个话是没法对下去了,班里还有几十个孩子眼巴巴的听着呢,只能先忍下来。
“报告!”下课之后,洪涛麻利的来到了一年级的教研室外面。
“进来……哎呦,这不是洪涛嘛,听说你病啦,要不咱们去年就见面了,好了吗?”坐在门口的正是那位带着眼镜的刘老师,当初自己刚来学校旁听的时候,就是这个老师发现自己的字写得不同于同年龄小孩,他是一位语文老师。
“刘老师好,我病好啦,谢谢您关心。”洪涛对这个老头感觉不错。
“你来办公室干嘛来了?下节课可是我的,你不许在班上捣乱哦,要不刘老师也上你们家家访去!”刘老师负责一年级的语文课,看到洪涛之后,还和他开起玩笑。
“我找王老师……”洪涛指了指坐在里面的班主任。
“哦,又犯错了吧?唉,你就不能老实几天,开学第一天你就被点名,真是不省心啊,去吧,去吧。”这时刘老师才反应过来。
“你为什么不想当学习委员?你不能太自私啊,你学习好这是好事,如果你能帮助全班同学都进步,那不是更好吗?”王老师忍了一节课了,现在终于忍不住,开始教育洪涛如何做人。
“我只能对我自己负责,我不能带领同学们进步,因为我和他们差距太大了,这就像是让大学老师来教小学生,肯定教不好,我的学习方法不适合他们,他们和我学不到正确的学习方法。而且您让我当学习委员之前也没征求过我的意见,我觉得我还是不当的好,免得把其它同学都带上歪路,您说呢?”洪涛回答得很干脆,就是不当,说什么都没用。
“呵,你是不是以为你有一个大学老师的父亲,就可以目中无人了!”王老师让洪涛顶得怒火中烧。
“这和我父亲无关,您要是觉得他教育方式不好,您可以亲自去和他提意见,或者您教育出一个比我好的来。”洪涛就烦说着说着就拐弯到父母那里,一听王老师又提起自己的家长,口气立刻就变得更生硬了。
“你这是骄傲!你……你这是……你凭什么说别人不如你!”王老师也是被洪涛气懵了,居然和洪涛抬起了杠。
“成绩呗,说的再好听、写再多的作业,最后要看什么?还不是考试成绩!您也不用着急,再等几个月不就期中考试了吗,到时候看成绩不就知道了。其实您如果不让我当学习课代表,我可以老老实实上课,考试考第一,您面子上也好看,我自己也舒服,这不是挺好嘛,干脆您就换个人吧!”洪涛不想把每个教他的老师都得罪光,又把口气缓了缓,用商量的语气和班主任探讨去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