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木瓜黄
老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昨晚发生的事情,只道了句:“总之,这两天你们多留意一下,免得江少想不开。”
昨晚颜槐赶到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江越的身影,远远地看到楚天霸抱着另一个男孩的样子。
颜槐琢磨了一下,扭头就对助理说:“通告先推了吧。”不等助理回答,硬把墨镜又塞回了助理手中。
颜槐觉得自己真的是头一回那么有良心,自己那堆破事还没整完,居然有心思去安慰江越。
但是……他的良心是有限度的。
颜槐难得平心静气地跟江越说话:“人生不都是一帆风顺,在挫折中惊喜,用磨难点缀生活的美好……”
一头半长发随意地披着,颜槐高冷的脸上居然浮现了一丝母性的关怀,拿着手机挑了几句念给江越听。
江越一拳就揍了上去。
顿时颜槐脸上一块青紫,大影帝缓缓冷笑了声,甩了手机,抡起袖子跟江越从办公桌一路干架干到沙发上,动作激烈,精彩万分,最后两人筋疲力尽双双平躺在地上。
“喂。”颜槐推推一旁几乎快要睡着的江越。
“别吵。”江越翻了个面。
房里安静了许久,颜槐睁着眼也是一副若有所思。
江越突然开口问道:“你跟林骚鸡当时干什么要分开?”
颜槐再一次听到这个以前偷偷给林邵久取的绰号忍不住还是笑喷了,笑着笑着就泛上一丝苦涩。
“我和他……爱和被爱都太累了。”
换做是以前,江越绝对被恶心得一身鸡皮疙瘩还能骂一句矫情。
但是现在的江越沉默着没有说话。
颜槐敛了笑:“你呢,昨晚怎么了。”
窗外鸟叫声叽叽喳喳地,江越越想越烦躁,狠狠抓了几下头发,最终无力地又瘫倒在地上:“妈的那个小贱人居然撞墙!撞、墙!我真是服了。”
撞得满头血,都晕过去了还死拽着楚天秦的衣角。他可是放了自毁型的大招才让楚天秦甩掉他的,这下倒好。
颜槐虽然一直觉得江越的人生是一出戏,但这次真洒满了狗血。
江越平复了一下心情,起身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即踹踹颜槐:“起来,我想过了,不能那么怂,我要去医院。”
颜槐还是一副懒洋洋的语调:“哦,那我正好去看看热闹。”
江越在去医院的车上就睡着了,头一歪靠在颜槐肩上,看着江越眼底淡淡的黑眼圈,颜槐推开三次无果后只好任他去。
昨晚江越一夜未眠,在床上翻来覆去,手机常亮着,手指按在一串数字上迟迟按不下去,同样的,手机也没有响过。
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
“江越,接下去我说的话你听好了,你是天羽的朋友,也是天易喜欢的人,你应该看清楚,我们是不可能的。而且作为天易的哥哥,我希望你不要再随便招惹他了。”
“更何况,我并不喜欢你。”
当年楚天秦和江越面对面站着,江越感觉自己随着他越来越沉下去的眸光也一起跌了下去。
睡梦里的江越有些不□□稳地皱着眉头,颜槐随手拍了下江越的脑袋:“到了,别睡了。”
江越睁开眼:“要不我们回去吧。”
颜槐冲着江越就是一脚。
江越当下就炸了:“你越来越嚣张了啊,信不信我扣你年终奖!”
白静泽正安详地(……)躺在病床上,满目的白,毫无血色的脸蛋,窗外秋意萧瑟,衬得他简直要死了一样。
江越敲了敲门,白静泽虚弱地扭头,静静看了江越一眼,又扭了回去。
江越可不管他态度再怎么爱理不理,进了门,面无表情一副清贵的逼样,白静泽突然咳出一口血来。
这么严重?江越犹豫着忍住洁癖,从一旁的柜子上抽了张纸巾扔过去。第一张由于力道太轻,软绵绵地掉在地上,于是江越又抽了一张,仍是失败,最后江越干脆把整个抽纸盒一并扔了过去。
“自己擦。”
白静泽:“……”
屋内静静地,江越真正来了之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看着仍旧无神发呆状的白静泽,江越感觉自己像撞了邪一样地说了句:“人生不都是一帆风顺的,在挫折中惊喜,嗯……感受惊喜(?)……”
提着水果,脸上戴着墨镜准备进门的颜槐远远地就听到这番话。
江越抬头正好看到颜槐,于是问道:“后面是什么来着?”
颜槐也记不太清了,顺口接道:“不要放弃生命?”
白静泽看了看江越,再看了看颜槐,又是一口血咳了出来。
莫名其妙地,事态发展成了颜槐和江越各执一把刀,边削苹果边跟白静泽谈人生。
江越:“当年我一个人走在墨尔本街头,就是凭着这样一把刀,击退了三名歹徒。夜黑风高,我从一场血雨腥风中走出,别人一看我就知道是身上带疤的大哥。你看看你,那么柔弱,拿什么跟我拼?”
颜槐:“我站在一个空手道全国联赛季军的角度上奉劝你,只有强身健体才能抢得了男人击得退小三。”
白静泽从头到尾不住地咳血。
江越和颜槐总算削完了苹果,白静泽还没来得及拒绝,两人不约而同地拿着苹果自己啃了两口。
“……”
最后还是护士小姐过来查房实在看不下去了:“让病人好好休息吧,今天探望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江越扔掉果核,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嗯,我下次再来看你。”
这时候白静泽终于说了第一句话:“以前,我很嫉妒你。”
☆、探病2
江越也是看白静泽都虚成这幅样子了,于心不忍,放弃之前所有冷嘲热讽的编排,改了温和的迂回战术。
如今听到白静泽没头没脑的这句话,江越倒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嫉妒我什么,嫉妒我有钱还长得帅?
白静泽却是偏过头去:“你们走吧。”
江越感受到了来自白衬衫的造作。
颜槐一把拽过江越出了医院:“我快饿死了,你请客。”
江越不依:“我现在好穷啊。”
颜槐冷眼扫过去。
江越喋喋道:“上次画展被砸场几乎没有收益……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让唐楼楼当男一号。”
颜槐觉得有个不堪入目的真相即将呼之欲出:“为什么?”
江越回答得铿锵有力:“因为他便宜啊!”
“……”
“那抗战剧?”
“成本比较低。”而且是自导自演,编剧和导演的钱都省了。
颜槐一忍再忍带着江越去吃了顿牛排,期间江越天鹅状对着服务员各种挑剔,隔天空运过来的牛排不要,太熟的不行太生的也不行。
最后江越满脸嫌弃地问:“真的只有农家自养小牛肉啊......你们不打算发展发展国内外牛肉贸易吗?”
颜槐想把菜单呼到江越脸上。
吃到一半颜槐接了个电话,江越握着刀叉的手顿时僵住。
颜槐瞟了瞟江越,模棱两可道:“哦,他啊,在家啊还能在哪,吃得香,睡得好。”
江越气息平稳而冷静,机械地拿着刀叉反复切碟子里那块牛肉,几乎要把它剁成肉沫。
“楚总既然那么想知道,让他自己跟你说?”说罢颜槐作势要把手机递给江越。
江越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颜槐只得继续跟楚天霸叨叨。
颜槐挂了电话转而看着江越怀疑地试探道:“真是稀奇,楚天秦居然主动打电话问我你昨天在哪过的夜。”
江越一口牛肉梗在喉咙里,咳了半天,喝了点水,这才拿起餐布优雅地抹了抹嘴角。
颜槐:“我推掉通告不是为了在这里看你装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