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木瓜黄
    江越现在又冷又饿,又想装逼又装不起来。


    于是难得很诚实地吸了吸鼻子,对着电话吼了回去:“慢着,给我留口饭!”


    涂四季家的餐桌上,颜槐涂四季唐楼楼三人都呆住了:“……”


    唐楼楼:“这不加修饰的气质,这是我老板?”


    涂四季:“……江骚?”


    颜槐倒是面色如常,只是手里的寿司差点没拿稳。


    作者有话要说:  大修中。


    ☆、抓奸2


    不得不夸赞一下江越的装逼技巧,到了涂四季家的江越又已经恢复成举止优雅高贵的小老总,那一板一眼的吃日料的种种礼仪,甚至到一个普通的夹菜的动作都气质得不行。


    唯一能和江越一拼的颜大影帝笑着端去一杯清酒给他。


    涂四季扔掉筷子直接跳起来远离了餐桌,那弹跳力和速度相当惊人。


    江越挽起袖子,接过酒一口闷,然后继续淡定地夹菜。


    十秒钟后唐楼楼懂了涂四季的反应,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头上全是江越扔过来的生菜叶子。


    “你说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以为我很喜欢你吗,非你不可是吗?”


    “我江越要谁有谁,楚天秦,我不差你一个!滚,有多远滚多远劳资不稀罕了!”


    江越说说笑笑,情绪激动地差点爬到桌子上去。


    哭着哭着声音突然间低了下去——


    “你总是这样……我好累。”


    趁着这个空当,唐楼楼一边摘菜叶一边逃开,余光瞥见颜槐正开着录音,然后给谁发了出去。


    很快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男人的音色很低沉,听起来也很平静:“有事?”


    颜槐笑笑:“你可真能装,心也挺狠。”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别把商战上那套用在江越身上,把他伤太深他就不会再回头了。”


    电话那端响起一阵翻书声,半响,楚天秦才回道:“我现在很忙,你还有什么事吗。”


    颜槐的笑容有些泛冷:“你行,你能耐。十分钟之内来星湖把他接走,别指望我管他,你要是不来,他就睡马路吧。”


    楚天秦没有正面回答,状似随意地又说了句:“林邵久打算回国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颜槐笑容僵在脸上。


    楚天秦最后还是来了,江越该发的疯都已经发完了,安安静静趴在餐桌上睡觉。


    “我在门口。”


    楚天秦的意思很明显,他就像一个路过的人,要是没人把江越搬下去,他直接就走人了。


    唐楼楼在扛江越的途中一度欲言又止。


    颜槐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冷声道:“我要是不把他给叫来,江越接下去一个月,不,两个月,都会发疯。”有什么事关上门压床上自己解决去,他可不想对着江越那副逼样还要当两个月的炮灰。


    唐楼楼以为楚天秦是那种西装笔挺衣冠禽兽也许也还有点上了年纪的大老板,毕竟环宇可是A市的龙头企业,但没想到他年纪很轻,高高大大的,西装革履,甚至还有些帅。


    但也止步于小帅而已了,老实说以江越的外表和审美来看,楚天秦看起来就像个意外。不过这个人气质感觉上特别的……阴沉。就比如现在,他坐在车里,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扫过来看江越的眼神让人看不太懂,眉头轻微皱着。


    颜槐把江越扔在副驾驶,看着江越迷糊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甩上车门,绕到楚天秦面前,斜着睨视道:“滚吧。”


    楚天秦沉着脸没有说话。


    然后颜槐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扇漆黑的车窗缓缓伸上来,被车窗挡着,看不见楚天秦的脸了。


    颜槐脸色由青转黑,一时间变幻莫测。


    半途,江越迷迷糊糊地半睁过眼,夜色里好像有个男人在前面开着车,为什么光看着这后脑勺就觉得帅呢,唔,身材和气质也很好……


    再次睡过去的瞬间江越胡乱地想,找个这样的新欢也挺不错的。


    大概江越一觉起来如果还记得的话会被自己蠢哭,挑来挑去没点长进。


    下车的时候楚天秦看看他那迷迷糊糊的小样,顿了几秒才把人从车里抱出来。


    把江越甩在床上之后,楚天秦拿了换洗衣物径自去浴室洗澡,洗到一半,一只手拉开了浴室门。


    江越半梦半醒间把自己衣服扯落得差不多了,就这样一幅衣冠不整的样子,露着大腿和肩膀,肩膀从锁骨延伸出一道沟壑,锁骨间挂着一块红绳白玉。


    楚天秦此时正在淋浴,水由上自下地划过他的头发脸颊,腹肌,小腹,最后汇成一条隐晦而暧昧的水流。


    江越定定地看了他很久。


    看完之后他突然扑过去环住楚天秦的腰身,任水流也同样肆意地在他身上冲刷,湿了头发,湿了衣服。江越抱着他,衣服吸足了水暧昧地紧贴着他清瘦的身体,额前的发丝尖低落了一滴滴水珠,水珠划过眉骨,浸过眼睫,最后隐在江越低迷的眼底。


    楚天秦由上至下只能看到他侧着的脸颊,一如既往的精致,清冷,稚嫩。


    江越贴着他低低地呜咽出声。


    楚天秦垂着手,没有任何动作,半响后正要伸出手推开却被江越抱得更紧,他的指甲几乎都已经掐进他的后腰肉里。


    “江越,松手。”


    这句话好像一句魔咒,让江越踮起脚疯了一样吻上楚天秦的嘴唇,幼兽一般毫无章法的撕咬。直到一丝鲜红混着水从两人唇齿之间交合的地方流下来,像一道婉转而决绝的红线。


    江越不管不顾地拉住楚天秦垂在两边的手往自己身上摸,泪眼迷蒙中他看到了楚天秦的眼色。


    他就那样冷淡地看着衣冠不整分外难堪的自己,眼神冷得可以结冰,江越拉着楚天秦的手彻底僵硬了。


    楚天秦终于推开他,声音毫无波澜:“你根本没醉,别闹了。”


    ☆、抓奸3


    江越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端坐在床,双手叠着放在腿上。


    楚天秦已经洗完了澡,头发半干,朝江越递过去一套衣服:“天羽的旧衣服,你应该能穿,洗个澡,早点睡。”


    见江越不答,他便随意地将衣服放在床边上,转身出门。轻微的落锁声终于让江越抬了头,他狠狠地咬着下唇,拼命压下内心的暴躁。心口实在太闷了,闷得他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他想冲出去。


    他想,谁说我没醉?我早就在十一年前就醉得一塌糊涂再没醒过了。


    愣了半小时,最终江越还是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浴室里隐隐约约好像还弥漫着楚天秦的气息,江越在里面洗了很久,久到那股属于楚天秦的味道彻底散去为止。


    洗完后江越去大厅拿水,路过书房时,他在门外停留了很久。书房灯一直亮着,楚天秦大概又要工作到深夜。江越站在过道,没有开灯,整个人都在黑暗里,唯一的亮光还是从书房门隙间漏出来的。


    江越自嘲地笑了,像,真像他们之间一直以来追逐的关系一样,隔着一扇他怎么撞也撞不开的门。


    回房连着喝了两杯水,江越的唇色依旧惨白,还有些干巴巴的。


    他放下杯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睛干涩酸痛,却怎么也合不上眼,直盯着头顶上方几乎要另人眩晕的吊灯,他恍恍惚惚地想,江越,你真的是没救了。没救了。


    第二天早晨。


    江越一步一步缓慢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楚天秦正在餐桌旁看报纸,听到他下楼的声音,眼也没有抬地道:“厨房有粥,喝完了我叫司机送你去公司。”


    江越看上去已经恢复了,去厨房自己盛了碗粥坐到楚天秦对面,大口喝着,而且还有心情开玩笑:“叫什么司机啊,你送我。”


    楚天秦拿报纸的手顿了顿,面色照旧暗沉,不置可否。


    江越边喝粥边左顾右盼的,看到桌角摆着一盒巧克力,不由地弯了弯眼睛:“喂,是给我的吗,你还记得我每天早上都要吃一块?”


    楚天秦放下报纸,皱着眉思索了两下,显然是不知道巧克力这回事,最后只道:“你喜欢就拿去吃。”


    江越原本就牵强的笑意彻底僵在了嘴角,嘴里的粥变得索然无味。


    其实他很想问,那天那个白衬衫到底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奢求的那份回答,根本就是奢望。


    颜槐说过他一直很讨厌一遇到任何关于楚天秦事情的江越。江越无意识地捣着粥,再也吃不下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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