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很荣幸见到您，皇帝，”面前的三无萝莉一开口就将我吓了一跳，“我的名字是潘多拉-zero，希灵将军。”


    “哈？”这个震撼性的自我介绍直接让我进入了当机状态，只能发出这样毫无意义的声音，刚才这个小萝莉叫我什么？皇帝？还有她的身份，希灵将军？这剧情的发展也太脱轨了吧？


    面前的萝莉似乎并没有解答我疑惑的意思，自我介绍完这后，她便静静地站在那里，微微仰着头，没有焦点的双眼看不出一点感情的波动。


    我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一丝开恶作剧的意味，但是我失败了，对方的表情沉静，毫无作假的迹象。


    如果这个小萝莉没有骗我的话（她也不太可能骗我，关于希灵帝国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向其他人说起过），她就是那个神秘的希灵帝国的成员了，按照那个世界的性质来看，这个小女孩其实是个机器人？


    一个原本只是存在于梦境中的世界突然变得越来越真实，甚至出现了一个活生生的从那个世界出来的“人”，这让我感到自己的大脑正在接近过载，于是，鬼使神差的，我伸出手去，轻轻捏了捏对面小萝莉的脸蛋。


    ……我不是萝莉控，我真的不是萝莉控，手滑了，我真的只是手滑了一下！


    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我立刻把手抽了回来，但刚刚一瞬间的柔软触感让我否定了对方是个机器人的想法。


    “希灵使徒是魔能构装体生物，”对面的小萝莉根本没有把我的唐突放在眼里，似乎是看出了我在疑惑什么，她用自己那没什么感情波动的声音说道，“我们并非机器人，魔导科技也与您这个世界的自然科技大不相同，尽管看上去它很像自然科技，但其实那是一种基于超现实能量和神秘学的技术，更接近于这个世界传说中的魔法和炼金术，严格来讲，我目前的身体性质以及结构和这个世界的碳基生命十分接近，甚至我现在需要像普通碳基生命一样通过进食来补充能量，这是因为魔能构装体技术使我们可以随意改变自己身体的物质形态，在非战斗状态下，您可以将希灵使徒看作是正常的人类。”


    真难为她了，能用那么机械的声音向我介绍这么长的一段话。


    将对方的话在自己的脑子里来来回回过了好多遍，我才终于大致理解了对方的意思，没办法，这件事情实在太超现实了，我能这么冷静地听进去并且分析一番，而不是大叫着“不可能”、“开玩笑”之类的话跑开已经是神经强韧的表现了，只是限于个人智商，我还是有些晕乎……


    “也就是说，你们看上去是高科技的外星生命，其实是会魔法的外星生命？”


    “是。”小萝莉言简意赅。


    好吧，这个问题pass了，毕竟真正的魔法是什么样子谁也没见过，而且那个世界的东西虽然看上去科学意味很浓，但事实上它们依靠什么运转谁也不知道，我就当它们是魔法和炼金术吧。


    事实上，从小萝莉宣布自己来自希灵帝国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奢望剧情可以按照靠谱的方式发展了。


    “那么，希灵帝国究竟是怎么进入我的梦境的？我又为什么会成为你们的皇帝？皇帝这个称号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就给一个普通人的吧？”


    这个问题一定要问，虽然被一个貌似很牛叉的帝国称为皇帝是一件很爽的事，但这个名号可不是那么好要的，万一是一场误会到时候自己绝对要倒大霉，而且根据那份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不可用的指令集来看，这个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帝国不一定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麻烦倒是可以肯定的。


    “在距今……时间错误……未知多少年前，希灵帝国遭受了一场巨变，整个帝国陷入沉睡，直到前不久帝国唯一还在运行的对外信息收集系统探测到了一个来自本位面深处的思维波动，根据信息比对，这个思维波动完全符合帝国皇帝的灵魂特征，帝国因此而苏醒，而我则被派来辅佐您，其他的资料由于未知原因损毁已经无法查证，但有一点已经可以肯定，您就是帝国的皇帝之一，这一点已经由目前所有苏醒的希灵使徒确认过了。”


    “等等，你说皇帝之一？”我敏感地注意到了这个词，感情皇帝这种生物在希灵帝国还是量产的？


    “是的，希灵帝国拥有NT级权限的个体被称为皇帝，根据最后一次更新的资料库记载，希灵帝国一共有皇帝135名，分布在整个宇宙的各个统治区，每一个皇帝都拥有对等的权限，而您并不在这135名皇帝之中，具体原因无法解析。”


    好家伙，皇帝议会！


    “那个……我可不可以不当这个皇帝？”我小心翼翼地说道，开玩笑，135个货真价实的皇帝啊，毫无疑问，他们每一个都比我厉害得多，一旦有另外一个希灵皇帝也苏醒了，发现了我这个冒牌家伙，随便哪个给我来一家伙就不是我这个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九……的指令无法使用的菜鸟可以抗衡的！


    “依照希灵法律，放弃NT级权限的个体被认为是放弃本身存在性，您确认要执行这个选择么？这个确认将进行三次。”


    ……那个放弃本身存在性，是不是就是领便当的意思啊？


    “好吧，我当这个皇帝，不过我先说好了，这是你们主动要我当的，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你们不要找我的麻烦啊！”


    就这样，我，陈俊，一个原本普通的大学生，在某年某月某日，很扯淡地，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帝国的莫名其妙的皇帝……


    第六章


    妹妹，恩，妹妹


    最终，我还是翘课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身边带着一个萝莉状的不明生物去上课光想想就是一件很引人注意的事情，而且乐观估计那个已经严重更年期综合症的班主任一定会借此机会好好对我进行一次彻头彻尾的教育，可是要把这个疑似危险分子的不明生物放在一边……根据大部分电影小说的教育，这样的唯一后果就是一大堆的麻烦如影随形，综合分析，最好的选择就是翘课——再说了，我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么？合情合理，合情合理！


    姐姐已经去上班了，现在家中只有我和潘多拉，我要抓紧时间完成对这个不明生命体的常识性教育。


    “好了，记住了，你现在的名字是潘莉莉，”我再一次重复道，“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除非现场没有任何外人，否则绝对不允许你说起那个不知道在宇宙哪个角落的希灵帝国的事情，恩，再让我看看你胳膊上的那个记号——很好，魔能构装体生命果然厉害，这都能做得到，那只要记住别在我姐姐面前露出破绽就可以了。”


    “是……哥哥。”潘多拉似乎并不很习惯这个新的称呼，犹豫了一下才说出来。


    这就是我的计划！让潘多拉冒充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反正我从小就是被收养的孤儿，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世，这样一来，突然多出了一个妹妹也没什么人会觉得奇怪，只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事不太对劲呢？


    我皱着眉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已经换上一件破旧衣服的潘多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要让我说出来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我又说不出来……


    呃，发现了……


    “潘……莉莉，你不会笑么？”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我现在才想起来，面前的小女孩从一见面开始就没有笑过，不只是没有笑过，应该说她根本没有露出过任何表情，整个人就好像一个精致的人偶一般，另外，除了刚开始向我介绍关于希灵帝国的情况时她说了不少话，在那之后她一直是惜字如金，寡言少语到了令人惊讶的地步，这种性格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小女孩身上。


    以上还只是次要的问题，毕竟极度自闭的性格还可以编一个对应的生活经历来对付过去，更要命的是另外一个方面——潘多拉的眼睛！


    完全没有焦点，根本只是个装饰品（虽然大量地模仿了人类的身体结构，但是潘多拉对外界的感知方式和人类还是有一些不同的，最起码她的视觉就不必依赖眼睛这种简陋的器官。），这样的一双眼睛不论走到哪里都是让人第一眼就注意上的焦点。


    看来要成功让潘多拉的身份蒙混过关，我还要在忽悠学上多多努力啊。


    ……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在这一天里我尽己所能地将人类的生活方式告诉了潘多拉，至于对方能不能记得住我倒是完全不担心，在这期间我也从惜字如金的潘多拉口中知道了更多关于希灵帝国的事情，这其中当然包括了我最关心的那份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九……不可使用的指令集。


    按照潘多拉的解释，由于距离最近的虚空节点实在太远，因此我所发出的所有指令信息都要经历一段相当遥远的旅途才能到达最近的希灵殖民地，这个距离是如此之遥远，以至于当这个信号传达到的时候已经衰减到了和宇宙微波背景辐射完全分辨不出的程度，这种信号，当然只能当做噪音了，至于昨天早上我引发的那次远程火力支援则属于十分罕见的巧合，我们伟大的恒星在那一刻赐予了我力量，让我瞬间联络上了远在宇宙另一端的西陵母星。


    “我可以作为应急性的希灵终端机使用，”潘多拉是这么说的，“但通过我的增强只能转发不到百分之十的模糊指令，而且转发条件将十分苛刻，是否需要在这个星球建立一个希灵前哨基地？建立基地之后您可以随时发动战争，将这个世界变成帝国新的边疆。”


    “还是算了，”我流着冷汗拒绝了这个听上去十分诱人的建议，“我又没有征服世界的打算。”


    开玩笑，建立一个希灵前哨基地？然后呢？大量召唤希灵军队？征服全人类？统治世界？然后像大部分热血小说里说的那样作为一个残暴的征服者被某个不死的热血小强干掉？


    根据之前粗略的检索来看，昨天晚上我收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指令基本上全是跟战争有关的命令，那其中包括了军队调集远程轰炸战略打击等各种与当今世界和平格局背道而驰的东西，我怎么也不可能用那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来对付人类吧？因此那些指令集对我而言可谓是一点用都没有，建立这么一个基地完全是在浪费。


    至于拿这些听上去就十分生猛的东西当成日后教训某些不开眼的二世祖顺便征服MM芳心的秘密武器……


    你傻啊？人家碰你一下你就开希灵定向星体湮灭炮轰炸地球？要知道，一个超空间火力支援系统是绝对不适合用来耍帅的……


    “哥哥，有一个碳基生命正在向这里移动，请确认对方的身份。”


    “大概是姐姐回来了，”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说道，“另外，莉莉，你以后说话不要用这种方式了，必须尽量让人感觉你是一个人类才可以。”


    我正和潘多拉交代着，开门声已经传来。


    “我回来了，”姐姐略显疲惫地说道，紧接着是有些惊讶的声音：“恩？阿俊，这孩子是？”


    “这是潘莉莉，”我将潘多拉轻轻往前一推，尽量做出激动的样子，“她是我的妹妹！”


    “妹妹？”姐姐吃了一惊，下一刻她便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不由的惊呼出来“你说她是你妹妹？你的亲生妹妹？”


    “是的，”我笑着说道，“本以为我原本的亲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没想到，我还有一个妹妹。”


    “你好。”潘多拉微微点了点头，用她特有的无感情语调打了声招呼。


    姐姐皱了皱眉，好像对潘多拉这种冷淡的反应有些介意，见状我立刻解释道：“莉莉从前的生活不是很好，而且……经历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所以她的性格有些古怪。”


    这时候姐姐才注意到潘多拉身上穿的破旧衣服，眼中立刻带上了一丝同情，但狐疑的目光仍然没有完全消散。


    我知道她在怀疑什么，当年我被带回来的时候还不到一岁，根本不可能对自己的家人有什么印象，更别提这个看上去就知道当时还没有出生的妹妹了，姐姐这是在担心我被人骗了。


    我微微笑了笑，拉过潘多拉的胳膊，将她的右手衣袖向上卷起。


    一个只有指甲大小的近似三角形的胎记——在我的胳膊上一样的地方也有这么一个印记。


    “这好像是我们家的遗传，并不是胎记，而是每一个直系血亲都有的记号，另外，虽然听上去有些玄乎，但我和莉莉之间似乎有某种感应，我完全可以确信她就是我的亲生妹妹。”


    感谢老天给了姐姐一个在生物学上严重不开窍的脑袋，否则她一定很快就能识破我这个拙劣的谎言——世界上还有这么奇怪的遗传？


    万幸，老姐从小到大生物就没有及过格，因此她立刻就相信了八九分，同时，她也注意到了潘多拉眼睛的不寻常。


    “阿俊，这孩子的眼睛怎么……”


    我露出怜惜的表情抚摸着潘多拉的头发，说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她经历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从那之后，她便看不见东西了，而且性格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觉得自己不去拍电影实在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


    我完美的演技立刻让姐姐的母性光辉爆发出来，几乎是一瞬间，姐姐便放开了心中的疑虑。


    “可怜的小妹妹……”姐姐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哽咽，她弯下腰来，将面无表情的潘多拉拥入怀中，“你现在住在哪？如果可以的话你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我会像亲姐姐一样照顾你的……”


    已经同情心爆棚的姐姐完全忽略了为什么仅仅一天时间我就能对这个妹妹的过去这么了解，她甚至没有想起来应该先带着潘多拉去做个基因鉴定什么的。


    对不起了老姐，只能先瞒着你了，毕竟事情的真相已经超乎寻常到了完全不适合普通人接触的地步……


    第七章


    强悍小妹


    就这样，潘多拉顺利地住到了我的家中，尽管关于她的身份还是有很多解释不清的地方，但是姐姐似乎完全没有介意的意思，已然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同情心爆棚的她根本不会想到自己面前的可怜的小妹妹其实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不明生命体。


    原本我还担心在这个公民身份认证手段相当完善的年代，潘多拉的身份问题将成为一个大麻烦，但是当潘多拉私下向我展示她包包里的全套身份证明履历证明之后，我被彻底折服了。


    “这个世界的信息保存与加密技术原始而落后。”潘多拉用平淡的语气将人类引以为傲的现代计算机技术贬的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