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满城尽是菊花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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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叶志超调兵遣将的时候，日本陆军第5师之混成第9旅团指挥部，日第九旅团有三个步兵大队和一个炮兵大队。日军少将大岛义昌面带喜容，放下手中的情报，环视一周，一种江山尽在我手中的神态，周围的几个大队长和参谋，见他眼睛一闭忽的又一张。


    啪的一声，大岛义昌一拳捶在桌子上，带着点歇斯底里，带着点神经质，大声吼道：“诸君，这是天赐良机啊！除去朝鲜军，聂军只余一千来人。诸君！我等破敌在此一举，传我命令，明日凌晨向成欢进军！”感情他将朝鲜军当成一盘菜，一点都没放眼中，想吃就吃。


    说着，说着，大岛义昌还特激动的拔出自己的指挥刀，往前一劈，大叫一声：“诸君！天皇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


    几个大队长和参谋早已熟悉这个套路，见怪不怪了，立刻跟着大岛义昌喊口号、表决心。然后，抬头，挺胸，收腹，撅屁股，走出门去传达命令。


    大岛义昌看了一眼自己的参谋小犬一夫，说道：“小犬君，你等下！”


    小犬一夫腿一抬，一个敬礼，口里喝道：“嗨！”


    “小犬君，今晚留下来！”


    “嗨！少将阁下！我去准备皮鞭！”


    “嗯！别忘了，还有蜡烛!”大岛义昌兴奋的说道。一八九四年七月二十八日拂晓时分，叶之魁站在一无名高地之上，后面跟随着他的几员哨官，包不同已经归队。


    前面阵地传来轰隆隆的炮声，不久前，大岛义昌已经开始进攻成欢。聂士成在成欢构筑的军事工事分为左右两翼，左翼部署在成欢西北约2公里的牛歇里高地，集中了主要炮火及兵力，以阻击日军由成欢趋牙山的道路。右翼在月峰山一带，兵力较为薄弱。


    大岛义昌虽然为人有点神经质，但是军事素养还是不错的，他将手下三个大队分作两部分，二个步兵大队作为主力进攻月峰山，一个步兵大队进攻牵制聂士成部左翼，以防聂部左翼增援右翼。大岛义昌亲自指挥炮兵大队猛攻聂士成月峰山，第九旅团炮兵大队有八门山炮，具为开花炮。


    这一猛攻，聂士成可受不了啦，虽然在地利上面占了优势，但是没有日军人数多，没有日军火力强，所以阵线是岌岌可危。聂士成冒着枪林弹雨，来回奔波鼓气，心中却是焦灼万分，要是叶之魁还没来援的话，这样下去，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日军运用浪式攻击法，占着人多，一个中队接一个中队的上，确实很是凶猛。战斗正是激烈时。


    叶之魁将手中的望远镜放了下来，看了一下身后的几员跃跃欲试的老将，心中想到，是时候了。


    “众位，建功立业在此一举，日本区区小国，疥癣之疾，何足挂齿！前、后哨两哨从后面进攻日军炮兵大队的阵地，左哨从左侧进攻，右哨占右侧防止日军步兵大队的增援。亲兵队以及炮兵队随我进攻，一旦听到我军炮响，便发起进攻。”顿了顿，叶之魁接着冷声说道：“诸位，若有后退，我叶某人的亲兵队可不是吃素的，此战必胜！爆掉大岛义昌的菊花！”众位哨长虽然不清楚大岛义昌的菊花是什么，但是在这个时候最好的回答就是大声回喊：“爆掉大岛义昌的菊花。”叶之魁不由汗流满面。


    众将接令下去，立即行动开来，因为是早有准备，倒也是井井有条，叶之魁也领着自己的亲兵队和炮队尾随后哨而去，令叶之魁惊喜的是之前的叶之魁因为崇拜大炮主意，竟然有开山炮三队，具为德国的克虏伯式后膛炮。望着眼前这三门八成新的钢炮，叶之魁惊喜无限。预计已经到达克虏伯式后膛炮的最远射程之内，叶之魁望了望眼前三名队长，这三名队长可能都是打炮打多了，都长得黝黑粗长，叶之魁一时半会还真分辨出来谁是谁。“各位！现在是你们表现的时候了，你们的目标是大岛义昌，就是之前给你们用望远镜看的那个大官，只要能够炸死他，我叶某人保你们升官发财。”叶之魁知道这个时候的淮军之所以当兵打仗，还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所以也就不说什么大道理了。三位炮兵队长虽然激动，其中年长的还是小心翼翼的回道：“大人，虽然离此距离有点远，但是我们会尽量而为，不负大人之望。”


    叶之魁点点头说道：“恩，机会只有一次，你们同时发炮，然后自由射击敌军炮兵阵地。去准备吧。”


    三人忙应了下去，此时天刚刚发亮，大岛义昌蹂躏聂士成正蹂躏得欢，大岛义昌看过情报，公州清军根本还未出城，所以也没留多少部队防守，只是他未曾想到还有叶之魁这么一只奇兵，正等着给他致命一击。


    “诸君，支那人快撑不住了！”大岛义昌接着看了看手表，说道：“我们大日本皇军就要一鼓作气拿下敌军右翼，然后合兵包围敌左翼，到时候诸君和我一起在成欢驿吃午饭了！”大岛义昌领着指挥部一群大佐、中佐说道，这些大佐、中佐不都是第九旅团的，其中一些中佐是第五师团其他部队过来考察清军战力的，毕竟中日第一次陆上交战，要知己知彼才行。


    众人连忙拍着马屁说道：“这都是阁下神机妙算、指挥有方！”


    大岛义昌满意的点点头，看见小犬走路有点拐，知道是昨晚玩得太尽兴了，关心的说道：“小犬君，要是累得话先下去休息一下。”


    周围大佐、中佐都是羡慕的看着小犬一郎，暗自神伤没有小犬一郎的“姿色”。小犬一郎今年刚从陆军大学校毕业，长得细皮嫩肉，一来就被大岛义昌看上了，视之禁脔。


    小犬一郎感激的回道：“为将军阁下尽忠是我的荣幸，小犬一点也不感到累。”小犬正在这里抒发他对大岛义昌的爱慕之情，忽然耳边传来几声飕飕的炮弹飞声。


    小犬抬头一看，只见几颗炸弹正往这边飞来，说时迟，那时快，小犬正准备往一边扑过去，可惜一不小心被一块小石头跟绊倒了，身子换了一个轨迹，正好扑在了大岛义昌的身上，这时众人都已经反应了过来，具是就近找了地方就卧。


    三颗炸弹一颗炸得比较远，稍微波及到众人，一颗不知道飞哪去了，还有一颗正好命中众人的位置，只听嘭、轰隆一声，只炸得肢体齐飞，断手断脚，碎肉弄得满地就是。


    大岛义昌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在这刹那间听不到任何声音，看见扑在他身上的小犬正在吐血，眼看是活不下去了。


    大岛义昌双眼充血，青筋暴起，愤声道：“支那人，我与你势不两立！”接着双眼一黑，晕了过去。


    日本人对这忽如其来的打击茫然失措，炮兵大队的各级指挥官刚才都跟在大岛义昌的身后，现在生死还未知。没人来组织他们反击，只好照着自己的意思胡乱开枪，显得杂乱不堪。


    叶之魁当然不知道大岛义昌把他给惦记上了，不过对这三炮却是极为满意，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炸死大岛，但是看见了炸飞了好几个大佐，他早已心满意足。


    各哨早已准备好了冲锋，听到己方炸弹声，顿时从藏身处冲了出来，嘴里呼喊着爆大岛义昌的菊花，舍生忘死般呼啸而去。


    吴大山带着前哨，刚才的情景他可看在眼里了，见日军像无头苍蝇蒙了一般乱窜，擒贼先擒王，心道这时不抢功，何时强功。


    吴大山一边跑一般喊道：“兄弟们，谁要擒了个日本大官，爷爷请他喝花酒，再让叶少给他赏个日本娘们。”


    要说这叶之魁带的这一营人马确实是淮军中的精锐，用的都是在当时比较先进的连发枪，在武器丝毫不落下风。


    日军炮兵大队三百多号人，如果有人指挥，那就是一块很难啃的骨头，不过现在它的指挥系统混乱，给了叶之魁的可乘之机。清军从左侧、后侧以压倒式胜利突击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