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可大可小
“我能有什么事,到是地上这两个家伙,可能得送医院治伤。”吴文古笑呵呵的说。“对了,这位是于立飞,刚认识的小友,他今天刚到潭州。”
“爷爷,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好了,您先回去吧。”吴可心这才注意到地上躺着的两人,随后她又看向于立飞,语气冷淡的说:“于立飞吧,你得跟我回趟派出所。”
听到于立飞要去派出所,吴文古有些不放心。虽然于立飞跟他非亲非故,但他一天能见于立飞两次,说明两人有缘。而且刚才于立飞出手也确实有些重了,如果被揪住不放,也是个麻烦,所以他提出,也要一同去派出所。至少他是目击者,有义务跟警方配合。
吴可心拗不过吴文古,只得把他跟于立飞都带回派出所。至于地上的两位,已经处于昏迷状态,只能直接送医院。等他们醒来之后,才能做笔录。到派出所之后,吴文古被请到了办公室,而于立飞则带到了审讯室,吴可心跟另外一位警官,对他问话。
“爷爷,这两个人真的是于立飞一个人打倒的?”吴可心做完于立飞的笔录之后,却是有些不相信,看着于立飞单单瘦瘦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刚才医院打来电话,那两个人一个掉了三颗牙齿,另一个掉了五颗牙齿,左脸骨碎裂。能把牙齿打掉,可见他们受了多大的外力。恐怕就算是用铁锤抡,也未必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吧。
“怎么,你怀疑我老眼昏花?”吴文古不满的说,他就是担心于立飞吃亏,才特意跟到派出所来。到了派出所,自然也要坚决的站在于立飞这边,虽然他确实没有看得太清,可是凭着经验分析,肯定是于立飞一个人干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可就有点麻烦了。晚上打劫你们的两人,现在都受了重伤,他们的医药费得让于立飞付。另外,如果对方追究于立飞责任的话,他还可能会被刑拘,甚至会判刑。”吴可心皱着可爱的鼻子,她刚才问过于立飞的基本情况,心里原来对他的无礼主动,已经不再在意。
不管于立飞是什么人,毕竟人家还是个孩子,而且又是今天才从农村出来。这两个人显然是为了图财,而且也是在派出所挂过号的,算得上劣迹斑斑。
“那怎么行呢,小于只是正当防卫。别人打劫,总不能主动配合吧?”吴文古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两个人是惯犯,让任所跟他们谈谈吧。今天晚上,于立飞得待在派出所,明天早上我就让他离开。”吴可心说道,她知道爷爷也是今天才认识于立飞,虽然他老家人古道热肠,但做孙女的,却不想让他太操心。
“小于一个人来潭州,举目无亲,而且年纪又不大,突然放进社会,也不太好。我已经决定,让他到馆里干点事。他这样的身手,当个保安绝对合格。”吴文古说。
“那可不一定,当保安,有功夫好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工作认真负责,而最重要的是,品行端正。”吴可心说道,虽然她才刚参加工作不久,可是工作热情非常高。读大学的时候,吴文古让她学读历史学考古,但她却一意孤行读了警察学校。为了这件事,她差点跟家里闹翻,一直到现在,她父亲吴志存还很是不满。
“小于难道品行不端正?”吴文古生气的说,晚上的事情,更能证明于立飞有正义感,而且身手又好,当保安还有些屈才呢。
“吴老,谁品行不端?”任静天笑吟吟的走进来,问。他就是吴可心口中的“任所”,大名任静天,是红星派出所的副所长,只比吴可心大几岁。他父亲曾经是吴文古的学生。因这层关系,他对吴可心很照顾。
“任所,我爷爷想让那个于立飞到博物馆当保安。”吴可心向任静天投去求助的目光,在她眼里,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潜在的犯罪分子。如果于立飞以后没出事倒也罢了,若是他在博物馆手脚不干净,岂不是毁了爷爷一世清名?
“可心,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外人的时候,叫任大哥就可以了。”任静天佯装不悦,但吴可心的意思,他完全明白。转头对吴文古笑着说:“吴老,于立飞确实会两下子,可是他毕竟才刚到潭州,而博物馆保安的工作也很重要,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这件事我会跟志存说的。”吴文古坚持的说,他对自己的眼光一向很有自信。他给别人鉴别古玩的时候,很少会打眼。而看人也一样,于立飞清澈的眼睛,让他知道,这是一个善良而勇敢的少年。
“能得吴老青睐,这小子福气不小。”任静天笑着说,看到吴可心在旁边急得直跺脚,他朝她摆了摆手,又对吴文古说道:“吴老,既然于立飞要到博物馆当保安,我看你等会把他带走吧,另外可心,今天的事情就不用存档了。”对任何人来说,有案底都不是好事,哪怕于立飞是自卫,可是自卫也分很多种。
“可心,看到没有,以后还得向你任大哥多学习。”吴文古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今天晚上的事情虽小,可是说不定以后对于立飞来说,就是大事。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可是对于立飞来说,很有可能是一辈子的包袱。
于立飞进了派出所之后,一直没怎么说话。就算是吴可心问话的时候,也是有一句答一句。他自然明白,如果派出所真要较真的话,自己可能会很麻烦。但因为吴文古,他这个麻烦消失了。这让于立飞更加感激吴文古,他觉得自己欠了吴文古一个人情。而于立飞最不想欠的,就是人情。
第六章
半截砖头
看到于立飞被吴可心带出来,脸上非常坦然,没有一般年轻人的那种愤愤不平和一脸激昂,吴文古再次觉得意外。虽然于立飞很年轻,但他这份沉稳与冷静,却是不可多得的。吴文古更加坚定了让于立飞去博物馆工作的决心,前段时间博物馆接连出了几起事故,或许于立飞去了之后,能改变这种状况。
“小于,你是哪里人?”吴文古拒绝了吴可心送他回去,跟于立飞一起散着步。既然想帮于立飞找个工作,自然得把他的情况问清楚。当然,他也可以直接让吴可心提供,可那样做的话,对于立飞来说是一种隐性伤害。
“二峰县人。”于立飞说道,其实他并不能算是真正的二峰县人,只能说是在二峰县长大的,至于祖籍何地,老头子一直都没有跟他说。
“你怎么会一个人来潭州?”吴文古问。
“我是个孤儿,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的。”于立飞说话的时候有些伤感。关于他的父母,老头子从来没有跟他说起过。他在懂事之后,也问起过,可是老头总是说,以后再告诉他。这一以后,到现在他还是不清楚。这次出来之前,他又问起,老头子又是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跟他谈论这个问题。
“小于,你是哪所学校毕业?”吴文古没有再追问,马上换了个话题。
“大专毕业,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于立飞说道,当初他之所以选择这个专业,既是因为兴趣,也是老头子的坚持。从初中之前,他一直是老头子教育。而老头子基本上又是按照古人的教育方法,先从三字经、千字文开始,而且还让他养成了写毛笔字的习惯。一直到现在,他还是习惯于用毛笔写字。不管是拿钢笔还是圆珠笔,都让他很不自在。
可是让于立飞没想到的是,这个专业他学的很轻松,可到了社会上之后,却很难找到工作。现在国家也不包分配了,如果要专业对口的话,除了当文秘就是干编辑之类,可是这两个行业,对他来说都很难进入。他在南方混了两年,工作换了七八个,可是没一个跟他的专业有关。
“小于,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找个事,虽然辛苦些,工资可能也不算高,但倒挺合适你现在的情况。当然,如果你有其他想法,那就当我没说。”吴文古说道,虽然博物馆的保安只是临时工,收入也不算高,但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是工作稳定,很适合现在的于立飞。
“谢谢吴爷爷,我对工作没什么要求,只要我能胜任,一定好好干。”于立飞不问是什么工作,先连声道谢。
“先别急着谢我,等工作落实之后再说吧。”吴文古说道,虽然他有九成把握,可是一天于立飞没正式上班,他一天都不能把话说满。当然,以于立飞的大专文凭,当保安绝对够了,甚至还有些屈才。但博物馆不像其他单位,哪怕是个保安,对学历和经验,也是有要求的。
“没关系,不管有没有找到工作,我都很感激您。”于立飞说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他在潭州人生地不熟,必须抓住每一次机会。而且今天晚上,吴文古就已经帮了他一个大忙。倒是他的孙女,那个好看的女警察,对他却没好脸色。
“小于,就凭你这番话,如果不能给你找到工作,你也可以跟着我。”吴文古说道,他在潭州市博物馆担任专家,本身也带了几个学生,就算于立飞没有专业知识,他也可以慢慢教他。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当副馆长的儿子,安排一个临时工,应该不在话下。
原本吴文古就坐了一天的车,晚上这么一折腾,吴文古显得有些疲惫,于立飞把他送到家,约好明天见面的地方之后,就走了。
自从下了火车之后,于立飞一直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当他离开吴文古家的时候,这种感觉愈加强烈,就好像前面某处有一股无形的吸引力似的,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走过去看看。当他走到一栋巨大建筑的外围墙时,慢慢的停了下来。沿着围墙漫步,很快走到了正门,这时候他才看清,原来这里是潭州市博物馆。
看到博物馆旁边有一个广场,里面四个角都有亭台楼阁,里面有石桌石凳,靠着内侧,还有一圈长凳子,如果用来当床,最是适合不过。虽然他刚开始是想到网吧去混一夜,可现在于立飞决定,晚上就在博物馆大门口过夜。
但于立飞却没有选择在亭子里,他走进亭子,看了看里面的情况,把包背在背后,一个跨步跑到栏杆上。双膝微弯,一个纵身,身子向上弹起,双手轻轻钩着上面的亭角,腰一用力,身子就翻了上去。整个过程就像猫上树一样,悄无声息的停到了上面。
“刚才明明看到这里有个人,怎么一下子不见了?”
于立飞刚到上面没多久,亭子里就走进来了一个,四处看了看,没有见到人之后,自言自语的说道。
于立飞把包垫在脑后,手里抱着童子浴牛图摆件,斜躺在琉璃瓦上,已经沉沉睡去。于立飞晚上做了个梦,他梦见有人留着长辫子的古人,正在拿着一竹根在雕刻。他下刀如飞,竹根在他手下,竹屑飞舞,没过多长时间,就露出了童子浴牛图摆件的雏形。但是梦里的景象亦真亦幻,他努力想看清那个人的长相,可是不管他怎么集中精力,都看不清。相反,当他想走过去看的时候,却醒来了。
他睁开眼睛,看看四周,才明白自己身在潭州。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于立飞站到亭檐上向下望去,原来这个广场也是一个摆地摊的地方。天还没有完全亮,路边上的灯也还亮着,就已经陆陆续续有人提着东西拿着凳子,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
于立飞轻轻一个翻身,人就到了亭子里。在老家的时候,于立飞每天天还没亮,就已经到了山里。不但可以炼气,而且还能出一身汗,下山的时候,跳到山中一深潭里,畅洗一番之后,整个人神清气爽再回来吃早餐。在外面上学的时候,每天清晨他都会找一个偏僻的地方,这已经形成了习惯。
可是今天早上,虽然他没有练气,但感觉却比在山里更加舒坦。就好像突然吃了个人仙果似的,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散开,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唯一有些不舒服的是,昨天晚上没洗澡,有些粘稠,也有股异味。如果此时能到潭江去畅游一番,那就完美了。
但于立飞也知道,自己没有立身之地,去潭江游泳是不现实的。幸好博物馆广场内有公共卫生间,到里面洗漱换了套衣服之后,于立飞才感觉真正清爽了。
此时广场上摆摊的人并不多,逛的人就更少,于立飞突然想起,吴文古让他准备一份简历,说是安排工作的时候要用。于立飞出来的时候,除了几身换洗衣服之外,什么都没有带。以前他找工作的时候用简历,都是到打字复印店去搞,这次也不想例外,但当他走过广场的时候,看到有的散摊上有笔墨纸砚,就放缓了脚步。心想,何不自己写一份简历?
摆散摊的这些人,他们所卖的东西,绝大部分是现代工艺品,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些赝品仿货,专门蒙弄那些看了几本书就来淘宝的人的。一般金额比较大的交易,大多都是在店铺里面进行的,交易物品和成交金额也都是保密的,不管是买还是卖,不是行内人,根本就不知道。
当然,也有一些,是自己到乡下去收购铲货回来的,但这些人的货,一般都会先被古玩商挑选。挑得差不多,剩下这些不好处理的,才会拿到地摊上来碰运气。而且摆地摊的人,都是以赚钱为主,他们自己并不怎么收藏,只遵循低买高卖的原则,赚到钱就行。
于立飞买东西,只是为了实用,也不是为了收藏,所以原则只有一个:便宜。当然,如果有感觉,那就更好了。他走到一个卖文房雅玩的摊子面前,缓缓的蹲了下去。
摊主刚把东西摆好,看到有人来看,眼睛顿时一亮。可是当他看清来人的穿着打扮之后,眼神顿时黯然失色。就算眼前这人眼力再差,身上也不可能有什么钱啊。从这方面看,这个摊主的眼力确实不错,因为于立飞身上确实没什么钱了。昨天买的那个童子浴牛图摆件,几乎花了他三分之一的资金。
“这块砖头怎么卖?”于立飞拿起摊子角上的半截青砖,问。他在山里的时候,老头子就是用一块大青砖当砚台。虽然看上去笨拙了些,可是却很实用。从他识字开始,一直用到现在。
于立飞原本只是想买个砚台,虽然他知道有现成的墨汁买,可是跟自己磨墨汁,完全是天壤之别。而且当他拿起这截青砖之后,脑子里突然又出现一副青砖的图形,最让他惊愕的是,青砖的内部,好像还有什么东西。他这才想起,自己的童子浴牛图摆件里,好像也是另有乾坤,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打开看看。
第七章
古玩的价值
“一百。”摊主随口说道,他摊上的东西,好的东西,早就被别人买走,剩下的进价就没有超过十块的,不管什么东西,都可以随便喊价,总不会蚀本。当然,也要看人下菜,因地制宜,像于立飞这样的人,如果超过一百,恐怕马上就把人吓走了。
“一块砖头也值这么多钱?”于立飞果真吓了一跳,半截青砖就要一百,那村里好多用青砖砌的房子,岂不个个成了富翁?
“这可不是一般的砖头,看到没有?这上面刻了字,乾隆十六年制,这可是皇宫御用青砖,我家的祖传宝贝,是古董。”摊主说起瞎话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块砖是他从乡下收来的,当时是收几枚古钱,顺带让人家送的。以前一直让他当凳子使,这几天带了凳子,才摆到摊子上,但主要功能也是压角,防止突然起风把他的摊子给吹动了。
“一块钱卖不?”于立飞问,如果拿在手上掂了掂,这截砖头应该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但也有七八斤重,真要是放在包里,也是个不少的负担。如果放在以前,他是不会买的,但吴文古承诺给他找份工作,带块砖头也就无所谓了。
“一块钱?连吃个早餐都不够,至少十块。”摊主夸张的说,从对方的开价,他就清楚,恐怕不能卖个高价。但这砖头也确实不轻,如果再摆几天没人要,他真可能随手丢弃,这样的城墙砖头,旁边古玩市场里,摆得跟长城似的,不值几个钱。
“二块,再贵就不买了,提着都是个负担。”于立飞放下砖头,缓缓的说道。虽然他知道这个砖头内有乾坤,可是他现在对古董还是一个门外汉,也不知道现在的行情,只是刚才拿着砖头的时候,有一种舒服的感觉。昨天晚上他为了这种感觉,花了三分之一的身家,今天可不能再干这等傻事了。
“五块,行,你就拿走。”摊主伸出一只手,坚定的说道。
“五块那得再加上这块墨和这刀纸……还有这枝笔。”于立飞顺手拿起摊子上的一块二指宽的残墨和一刀普通宣纸,说是一刀,但他感觉半刀都不到。至于那枝笔,虽然看起来有些古色古香,可是实际上新制的。
“这块残墨可不行,但纸可以给你,至于这枝笔得另算。”摊主脸色有些难看,如果不是现在没什么客人,他早就不理会于立飞了。虽然残墨并不值钱,可是这块残墨却是真正的古墨,可以说是他这个地摊上年代最长的。当然,年代长未必就值钱,但摆在摊子上,也是个说头。
很多人都认为,古玩很贵,但为什么会这么贵重,大多都不得而知了。有些人认为,古玩之所以贵,是因为这是有钱人的游戏,或者古人当时的执念,为了得到心爱之物,不惜付出任何代价。而有些则认为,古玩之所以贵,是因为年代,只要是年代越久,价值就会越高。
其实这样的想法都是不正确的,古玩之所以贵,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古玩本身的价值,比如说古玩做工优良,工艺精湛,后世根本就不能仿制。比如唐、宋的书画,造诣之精,不管后世的人如何努力,也不可能达到那时的水平。还有夏、商、周三代的铜、玉,非常精细,而且上面一般都有文字,对现代考古有非常大的帮助。甚至如瓷器、笔墨纸砚、古钱等,也都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原因。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人为。其实真正说起来,古玩收藏,其实是一个很无聊的行为。现在的人,花费人力物力精力,去收藏、把玩古人去世后的身后遗物,有什么意思?
但是几千年以来,所有人都对古玩收藏津津乐道,甚至一生痴迷于此,又是什么原因呢?这其实也是无奈之举,是跟当时的社会体制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们人类除了吃饭睡觉休息之外,肯定还得思考,有了思考,就会有想法,继而形成自己的思想。而有了思想后,就会付诸行动,比如说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如果没有当时那些伟人的思想,恐怕也不会有现在的中国。
然而中国几千年以来,实行的却是君主专制,帝王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自然希望臣民对他顶礼膜拜。所有的统治者都会给臣民灌输君主受命于天,就是这个道理。而且,如果碰到昏君暴臣,如果批评时局谈论政治,不但自身不保,而且动辄就是株连九族。所以古时候的文人士大夫,也不想让自己有什么非分的想法,所以除了读书从政之外,就尽量不搞其他活动。
当然,现在的人娱乐活动多种多样,丰富多彩,唱歌跳舞、打牌赌博、洗澡按摩、集会结社,大大的丰富了我们的精神生活。可是古时候,这些可都是妖行,为国法所不容,舆论也是不允许的。所以万不得已,只有研究古玩以作消遣。而且古玩在官员士大夫的生活中,还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隐藏财富。
中国人历来讲究财不露白,对官员来说,更是如此。比如说一个年俸不到百两银子的官员,十年之后,拥有千两以上的房产地业,这样明摆着的财产,如果被御史参上一本的话,那是要丢乌纱帽的。
然而古玩则不同,古玩无定价,一百两银子的东西,可以一两银子买到,也可以卖出一万两银子,所以不管你家里的古玩再多,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古时候的官员,大多以收藏古玩为隐藏财富的妙法,这也是为什么古玩会宝贵的原因。
而且,古时候的官员升迁并不是定时的,你在京城任职的时候,如果购买了不动产,当时可能很方便。可是一旦外调,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回来了,无论是请人打理,还是变卖,都会大费周折。而且当时又没有全国联网的银行,加上金银的藏储也不方便,一件古玩,或者跟一车银两等值。把一件古玩收在箱子里,并不显眼,可一旦你拉一车银子走,那要是被御史知道了,恐怕不但乌纱帽保不住,连脑袋也保不住。
言归正传,再说这块残墨,虽然闻之有香,看着也古朴,但只有一小块,而且上面既无款也无字,虽然可能有个几十,上百年,但却卖不起价。
“残墨又不值钱,而且我是拿来用的,不是收藏。”于立飞说道,花小钱办大事,是他出来之后的原则。要不然身上没钱,到时就真的会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对其他的任何古玩,可能都不懂,唯独跟书画相关的笔墨纸砚,还是比较清楚的。
“小伙子,没想到你还有古人之风?加上这块残墨十块钱你拿走。”摊主很是意外,现在的年轻人写毛笔字的都很少,还学古人研墨写字的就更是少之又少。现在他明白于立飞买青砖的用意了,看来是想当砚台用。
可是自己摊子上也有不少砚台,有些做工还很不错,怎么他就没看上呢?但想归想,总不能替别人作决定。再说了,自己的砚台,他未必买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