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炼药助理师资格证书的原件？莫无忌心里一沉，还要这个东西，这东西他哪里有？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惊羡甚至疑惑的眼光，总算有了一些明白。咳嗽了一声，莫无忌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我还没有来得及去参加炼药助理师的考核，但是我已经达到了炼药助理师的水平。”


    周围一阵牙疼的声音，莫无忌明显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了一些变味。


    那名招聘者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脸上谨慎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依然没有发火，而是平静的问道，“那你是哪一所学院炼药专业毕业的？导师是哪一位炼药前辈？”


    莫无忌的目光再次扫了一下，他终于发现很多应聘者的手中似乎都抓着一个小本本。他看见了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应聘者手中的本本上写着，饶州矿业研究学院完业证书。


    这次轮到莫无忌自己牙疼了，他没想到这里应聘和地球上一样，也要毕业证书这个敲门砖。看样子，就算自己去应聘别的工作，没有毕业证书，一样行不通。


    看见这名招聘的中年妇女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莫无忌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这个……我也是在家自学的，所以还没有什么完业证书，也没有导师。”


    “哈哈哈……”这次终于有人大笑出声，敢情这个让众人觉得惊艳的炼药助理师仅仅是一个吹牛搞笑的家伙。


    承灵极丹工坊的这名招聘者没有笑，而是脸色阴沉的可怕。承灵极丹工坊在整个承宇领主国也是数一数二的炼药工坊，竟然有人敢来这里戏弄她。


    看见这名中年妇女脸色难看，似乎要发作的出来，莫无忌心道不好。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想要说话的莫无忌，“咦，这不是我们的王上吗？我王在上，怎么我王亲自来公会了？今天不用去城外树林上朝？哦，对了，我王是来巡察这里。你看看我，可真是没有礼貌，赶紧参见王上。”


    语气带着讥讽和轻佻，哪里有半分他嘴里说的礼貌。


    莫无忌回头看见走过来的是一名身穿灰色休闲服的年轻男子，这男子他见过，昨天晚上似乎和闻曼珠走在一起的几个青年男女之一。长的还算是不错，人看起来有些浮华。


    “他就是那个北秦郡国的……”招聘的中年妇女恍然明白过来，脸上的愤怒也消失不见。人家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你有什么好愤怒的？


    周围旁观的人更是哈哈大笑，显然都觉得莫无忌是来搞笑的。


    “赵旭，你觉得很好笑吗？”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公会里面大笑的声音就好像关起来了一般，突兀静止。


    一名身穿紫裙的少女站在了公会门口，少女纤腰长发，俏丽的容颜让整个公会顿时失色。这些其实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少女大部分都认识。承宇领主国饶闲郡侯闻莒的独生女闻曼珠。


    一个郡侯在整个星汉帝国就好像大海中的一滴水，什么都不是。但在饶州这个公会里面，那绝对是有最顶级份量的。


    “曼珠……”赵旭脸色尴尬的叫了一句，只是因为闻曼珠难看的脸色，他没有敢继续说下去。他心里有些后悔，因为刚才没有看见闻曼珠过来，之前在闻曼珠眼里留下来的好印象毁于一旦。曾经他可是在闻曼珠面前评价过莫无忌，说莫无忌是情有可原。今天的一句讥讽，让他原形毕露。


    闻曼珠没有理睬赵旭，而是走到莫无忌身前，取出一个布袋递给莫无忌，“星河，这个你拿回去给烟儿吧。”


    布袋中发出了的叮当声音，莫无忌就知道那是金币的碰撞。对于急需用钱的莫无忌来说，不要说这么多金币，就算是一枚银币那都是他极度渴望的。


    对闻曼珠，莫无忌既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对于她抛弃落魄甚至已经疯了的莫星河，莫无忌也不会觉得愤怒无比。这种人在地球太多了，太现实。如果莫家落魄，莫星河疯掉，闻曼珠依然不弃不离，那才是怪事。这个世上能共富贵的太多，又有多少人可以共患难呢？


    因为他的遭遇还有这个前身的遭遇，让他没有任何兴趣结交闻曼珠这种女人。哪怕闻曼珠再漂亮，他也不想和这种女人扯上关系。他渴望钱，也不会去拿闻曼珠这个女人的钱，他莫无忌有莫无忌的生存方式，他有他的傲骨。


    莫无忌想到了烟儿，烟儿就对他不弃不离。如烟儿这样的女孩又有几个？一生中能遇见一个，已经是敲破了无数木鱼求来的。经历过，莫无忌才更加清楚，这有多么可贵。


    “既然是给烟儿的，那你就自己去给吧。”莫无忌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后，他忽然停了下来，再次回头道，“对了，我叫莫无忌，不是莫星河。百无禁忌中的无忌，当然，我并不是百无禁忌，也有些事情是我很忌的。”


    闻曼珠听到莫无忌的话，竟然有了瞬间的悸动，这是改名了吗？看见莫无忌继续要走，她反应过来，赶紧叫道，“星河……无忌，烟儿不愿意收，你带给……”


    烟儿不愿意收？莫无忌忽然想要哈哈大笑。这丫头对我的脾气，好，就是好。


    “我闻家的炼矿工坊需要雇人，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去……”闻曼珠忽然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感觉，眼前的莫星河，不，是莫无忌，他再也不是那个颓废做着郡王梦疯了的落魄王子。他变了，那种粪土万户侯的傲气让她清晰的感受到了对方的改变。


    莫无忌再次停了下来，他看着闻曼珠说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炼矿人？就是那个炼药助理师我也懒得去做了，要做就做炼药师。”


    “哈哈哈……”莫无忌说完哈哈大笑，狂放豪迈尽显。


    他不是故作豪迈，而是心有感触。比起那个暗算自己的女人，闻曼珠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可叹他一心扑在了生物药学研究上，竟然连身边的女人是什么样的都不清楚。


    重活一世，他莫无忌诀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诀不允许。


    “哈哈……”公会大厅再次笑声一片，显然没有人认为莫无忌说的话是真的。更多的人都认为莫无忌并没有康复，只是他疯狂的方向从郡王换成了炼药师。


    如果说莫无忌成为郡王还有一线希望的话，那他成为炼药师，那是半点希望都没有。


    第六章


    丹汉炼药


    “年轻人，等等”就在莫无忌即将走出公会大门的时候，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叫住了他。


    莫无忌回头看见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的容貌看起来远没有他的声音那么苍老。


    “你叫我？”莫无忌打量了一番这个中年男子，这是一个眼神极为锐利的家伙，似乎一切东西在他的眼中都无可遁形。


    “没错，是我叫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谈谈。”中年男子说完，指了指公会大厅边上的茶室。


    莫无忌呵呵一笑，“我当然不在意。”


    ……


    看着莫无忌和那中年男子走向公会茶室，公会大厅中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刚才那是丹汉炼药的坊主陆九钧吧？谁都知道那家伙是假炼药助理师，难道他要招收那个疯子？他不怕自己的工坊再次倒闭？这脑子好像不大灵光啊。”


    “嘿嘿，你也知道说再次。陆九钧如果脑子灵光的话，就不会将丹汉炼药带垮了。这家伙给人第一眼很精明，其实真不精明，看看丹汉炼药就知道了。”


    “陆九钧脑子不大灵光谁不知道？可惜了丹汉炼药，那曾经是我承宇领主国的数一数二的大炼药工坊，就算是在星汉帝国也是排的上号的。现在只是一个小作坊而已，再过一段时间，就要销声匿迹咯……”


    “谁让人家命好，能够继承丹汉炼药。就算是跨了，好歹也曾经拥有过。至少人家不用和我们一样，在这里找事做。”


    ……


    议论纷纷的话语，莫无忌是听不到的了。此刻他已经和陆九钧坐在了茶室当中，陆九钧叫了一壶饶城春晓。


    淡绿的茶水倒出来，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莫无忌忍不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满嘴余香，浑身舒畅，他有些忍不住的赞了一声，“好茶。”


    前世莫无忌对喝茶不讲究，他毕竟处于那个高度，各种各样的好茶都喝过，还真没有几样能和这个茶相比。况且莫无忌还可以看出这茶是随便冲出来的，没有讲究各种细节，否则的话味道可能还会更上层楼。


    陆九钧微微一笑，“饶城春晓是承宇国三大名茶之一，每年都会进贡一些给帝国王室。我们喝的仅仅是老叶做的，这老叶，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喝得起的。我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陆九钧，现在是丹汉炼药的坊主……”


    说到这里，陆九钧特意停下了话看着莫无忌。他相信莫无忌必定会接着说，原来是丹汉炼药，这我知道。


    莫无忌听出来了陆九钧的意思，看样子这个丹汉炼药还真不简单，他还是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陆坊主，我还真没听说过丹汉炼药。”


    陆九钧张大嘴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莫无忌的话。在饶州，还有谁没有听说过丹汉炼药？哪怕丹汉炼药已经垮掉，众多的商铺和各地工坊被别人吞掉，可这也是几年内的事情，名气不会跌的这么快吧？


    讶异的片刻后，陆九钧就明白过来，自嘲地说道，“看样子是我自作多情了，莫公子一心复国，自然不会在意一些商业上的事情。”


    莫无忌见陆九钧明白，也不再转弯，直接说道，“陆坊主知道我的来历，想必不会是来邀请我去做炼药师的吧？”


    他刚才在公会里面狂言要做就做炼药师，但莫无忌很有自知之明，没有人会将他的狂言放在心上。


    陆九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的放下茶杯，面带笑容地说道，“莫公子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来请莫公子去担任我丹汉炼药首席炼药师的。”


    这次轮到莫无忌惊诧了，他下意识的顿住了端茶杯的手，完全不明白的问道，“陆坊主难道没有听说过我的事情？你就确定我刚才不是在吹牛？或者是正常人说的话？”


    陆九钧淡定地说道，“我炼药不行，但自认这双眼睛还不错。公子刚才狂言的时候，眼里的自信和浑身的精气神，那绝对不是吹牛可以做出来的，也不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可以做到的。再说，公子刚才的话更是给了我信心，那绝对不是一个不正常人说出来的。所以，我赌一把，莫公子说的是真的。怎么样，莫公子，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一次？”


    说完，陆九钧又补充了一句道，“对了，我还有一个外号，叫陆疯子。我丹汉炼药之所以败的如此迅速，就因为我曾经疯狂的决定。”


    陆九钧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自然不会是因为莫无忌的自信就要聘请莫无忌。也许有这方面的一点点因素，更重要的是一个只有他清楚的原因。那就是莫无忌的爷爷莫天城还有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身份，炼药师身份，还是一个水平很高的炼药师。


    他陆家的丹汉炼药之所以能在饶州成名，就是因为北秦郡王莫天城。尽管他爷爷和莫天城是朋友，陆家为了得到莫天城的炼药支持，也付出了极重的代价。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因为丹汉炼药绝大多数利润都砸到莫天城身上去了，丹汉炼药也不会败的这么快。所以莫无忌说自己是炼药师，别人不相信，他心里是有点相信的。换成他自己是炼药师，他也会传给子孙后代，更何况莫无忌还如此自信。当然，这件事无论莫无忌知道不知道，他都不会去解释。


    听到陆九钧的话，莫无忌反而淡定了下来，他不大相信陆九钧真的是因为判断自己没有说假话，就要聘请他做首席炼药师。天上不会平白掉馅饼，这个道理莫无忌很是清楚。若对方真是这样一个冒失的家伙，估计也没有丹汉炼药。


    “怎么？难道莫公子真的是大话？我要聘请的时候，反而不敢了？”陆九钧见莫无忌不说话，再次挤兑了一句。


    莫无忌并没有因为陆九钧的挤兑而有任何波动，喝了一口茶后才说道，“可以加入，不过我的报酬是多少？”


    “每月五十枚金币，丹汉炼妖提供住处，除此之外，只要不是不合理的要求，丹汉炼药都会尽量满足你。”陆九钧说完，盯着莫无忌。他不相信莫无忌可以拒绝这么高的酬劳，这个酬劳自然比不上一个真正炼药师的酬劳，却比刚才承灵极丹工坊的助理炼药师高出数倍了。


    按照他的猜想，他的这个报价一出来，莫无忌必定会激动的站起来。


    可事实让他很是失落，莫无忌就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在陆九钧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他才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陆坊主，我听说开灵是最耗钱的，不知道开灵要多少钱？”


    莫无忌可不是没有见过钱的人，他之前为了十枚金币激动，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没有人慧眼认识他，他先临时找一份工作养活他和烟儿而已。就算是应聘上了，他最多做一个月，也会走人。


    而眼前的陆九钧肯定不会让他只做一个月走人，必定要签什么合约之类的玩意。


    陆九钧疑惑的看着莫无忌，莫无忌去开过灵，结果是凡根他也听说过，现在莫无忌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尽管不知道莫无忌的用意，他还是仔细的回答道，“开灵有三种方式，第一借助灵药开灵，这也是最常用的开灵方式。花费根据灵药的等级而不同，价格最低的都在一万金币往上，第二种是……”


    莫无忌歉意的打断了陆九钧的话，“陆坊主，既然价格最低是一万金币，那肯定有一个价格最高的，请问最高的是多少啊？”


    陆九钧呵呵一笑，“价格最高的是没有价格，听说最珍贵的灵药将整个承宇国卖了也买不起。”


    原来是这样，不知道当初莫星河的父母为他开灵用了多少钱的灵药。这可以猜测的出来，灵药价格越低，那开灵的效果肯定是越差。


    陆九钧继续说道，“第二种是借助强者帮忙开灵，这种收费那都是根据强者的心情了。一般都不会低于十万金币，开价数百万也不高。第三种是借助开灵阵开灵，这种手段在我承宇国是没有的，听说星汉帝国有开灵阵，那都是有一定明显资质的人才有机会进去开灵。”


    莫无忌沉默不语，无论是哪一种开灵，就算是他一个月拿一百金币，那想要赚一笔钱去开灵要到哪一个猴年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