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南派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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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Ⅰ
荒沙诡影
内容简介
一组离奇的沙漠照片让吴邪决定深入荒漠,探寻一个不同寻常的古墓。前往探查的伙计无故失踪,偶然在少年黎簇的背上刻下了恐怖诡异的图案。寻到黎簇的吴邪执意邀请他一同前往照片中神秘的沙漠腹地——古潼京,一个被当地人称为死亡森林的地方。
随考察队一同前往,吴邪、王盟和黎簇竟然被传说中会移动的海子带到了一片白茫茫的沙漠,这里隐藏着一处机密工程的遗址,而这个现代工程,竟然是按照3000年前的古图制造的。
为何要用卡车围住海子?掩埋在沙漠下的究竟是什么工程?是什么突发状况让无数人死在了卡车之下?白沙底下游走的到底是何物?突然现身的黑眼镜能否救吴邪于绝境?解雨臣给了黎簇怎样的信息?闷油瓶留下的线索能解救他们吗?面对这一切,黎簇是放弃还是承担,他能完成使命吗?
沙海Ⅰ
荒沙诡影
引子(一)
我和关根认识是在厦门一次海峡两岸茶话会上,茶话会的内容我已经完全忘记了,只记得是一个关于翡翠的论坛,内容非常无聊。我并不是一个很虔诚的翡翠玩家,收集这种东西只是单纯地临时起意,所以茶歇的时候就溜了出去。当时和我一起偷溜出去的人不在少数,其中一个就是他。
我们两个在外面的休息厅里闲聊,才发现对方都是写作者,只不过我现在已经改行做了出版商,而他还在继续煎熬。
那一次聊的非常投契,大概是因为我们有太多相同的东西:相同的并不阳光的童年;相同的一些无奈的遭遇……所谓“两个有相同幸福的人不如两个有相同苦难的人”能产生共鸣,我们很快就开始交心。
当然,我也不能否认,另外一个原因是关根十分有亲和力,那种举手投足间的从容和淡定很难不让人产生好感。可惜我不再是小女生了,这种魅力虽让我舒畅,却无法让我更进一步地喜欢他。
那一次分别之后,我们成了好朋友。后来他去了台湾,几乎每隔两个月都会从台湾寄钓钟烧给我,乐此不疲。并且要求我以同样的频率给他寄杭州的绿豆饼。我们每次都尽量换不同的牌子,然后交流心得。
这样的关系一直保持了一年,这特别让我感动。现在这个社会,很少有人能够如此执着地做一件事情,而且持续了那么长时间。我以为我们的这种交流可以一直维持下去,可是,就在那年年末,他的包裹破天荒地停了。
这让我有点意外,我甚至一度怀疑是联系电话或名字写错了,导致EMS的快递员无法投送包裹,于是那个月我不知道跑了多少趟邮局,可都是失望而回。我想问他出了什么事情,却发现无论是网络还是电话,我都找不到他。
我原本以为他在躲避喧嚣都市生活以及工作压力,这一招是现代白领通用的招数,但是一连两个月,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一段时间后,我才从一个台湾朋友那里听说,他在当年的四月份就已经辞去了台湾的所有工作,有人看到他从家里出发,再也没有回来。当时他提前支付了好几个月的房租,他朋友进入他家的时候,他的电脑已经开了七八个月,然而,里面什么资料软件都没有,警方查证,那台电脑和新买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不仅是电脑,里面的所有物品,都几乎没有被使用过。
也就是说,别人以为他住在这里,在这里生活,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在这里生活过。
那么,他为何要花那么多钱租一间自己完全不去住的房子呢?他在台湾的这段时间,到底又住在什么地方呢?
没有人知道。
如今,他去了哪儿更是没有丝毫线索,他就这样消失了。
我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既担心又感觉毫无办法。以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似乎也没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只能一边注意着新闻一边默默为他祈祷。之后我还在圈内打听过他的消息,得知关根只是他的笔名,他的真实名字竟然无人知晓。
一个看似简单的人,消失之后,竟然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这真的很让我吃惊。
不过,很快这件事被我忘却了。因为就算再离奇,这个人和我的生活本身,关系也不大。
原以为事情可能就这样结束了,没有想到,半年之后,我忽收到了他的一个大包裹。包裹是在几天前发出的,里面是六大盒钓钟烧和一叠厚厚的笔记。
我欣喜若狂,立即给他打了电话,却发现电话号码已经注销。
我很奇怪,拿起稿纸。这个时候,从纸张的缝隙中,竟然落下了细细的沙粒。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沙海》。
笔记里记录了一个关于沙漠的故事,很难定义它到底属于什么类别,我就在那个包裹边上,一边吃着钓钟烧一边将它看完,看完之后,我已经认定,这将会是一个杰出的旅行故事,因为当我从小说中走出来的时候,竟然感觉到无比干渴,似乎连鼻孔中都还带着沙漠的味道。
我很想问他,是否这本关于沙漠的笔记真是在沙漠中记录的,难道他真的去了他笔下的那个诡秘的沙漠禁区?可是注定不会得到答案了。
那么,这些沙粒是从哪里而来呢?难道是从那些文字间、从他笔记中那个黄沙肆虐的世界中滴落出来的?我好像只能这么认为。
这是这个叫做关根的男人最后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以后,无论是在我的身边,还是整个圈子里,都没有再次出现过这个名字。
沙海Ⅰ
荒沙诡影
引子(二)
九年前的某一个晚上,北京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住院部六楼,实习医生正在例行查房。
其实她已经完成这一时间的查房工作了,之所以还拿着查房记录晃来晃去,是以为这一层有一个特殊的病人。
这个病人姓张,在这个病人刚刚入院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个人。因为这个人所有的药物和治疗都是由专人负责的,平日里也有人来照顾,但是照顾他的人,气质上差别很大,而且神神秘秘的。
一般的病人家属,无非几种情况,不是因为病情太重情绪过于压抑,就是极度乐观,努力不去思考以后的事情,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其关注的核心点还是病人的病情。
这个姓张的病人疑似脑损伤导致记忆障碍,而这些看望他的人身上,也都能看出全部带着旧伤。但是她发现这些人包括这个病人在内,对于病情本身十分淡定,不管怎样和他们商议,他们都是一副谨慎保守的姿态。
她帮张姓的病人做例行检查的时候,能够接触到他的手臂。他身上的肌肉虽然不是非常夸张,但是其纤维的密集程度已经到了无法理解的地步。
即使是运动员身上的肌肉也不太可能有这么高的纤维密度,这是一个看似正常却无比强壮的人,这种肌肉不是一般的训练可以练出来的。她的导师告诉她,这几乎可以被称为意志型的肌肉,是要经过身体和意识长期高度统一的运动才能形成的。
他是一个身体技能和专注力都相当超群的人,即使是在熟睡之中,只要有人靠近,他都会立即醒来,并且即刻恢复清醒。
最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这个人有两根手指奇长无比,如果不是从小故意定型,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状况出现。
这个病人沉默寡言,眼神因为记忆障碍而显得迷离无助。梁湾在好奇心之余,对于这个病人,似乎多了某种奇怪的感情,她每天查房之后,总喜欢到这个病人的房间里,最后看他一眼。
这一天也是如此,照顾这个病人的胖子并没有在,病人躺着,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她走进病房,条件反射地看了看病人的名牌,然后走上前去,想检查病人的瞳孔。
这个时候,她听到病人忽然说了一句话。
这个病人有一种奇特的睡眠习惯,不像普通人长时间地睡眠,他的睡眠是零散的,往往在别人不经意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这种睡眠能够让其在精神高度集中的间隙最大限度地休息,但是也特别伤害人的大脑。所以在他住院后,医生对这个人使用了镇静剂。
后来医生发现镇静剂对这个人的效果也不是特别好,又使用了一种混合药剂,效果才逐渐显现,这是对于这个病人主要的治疗方法。
在这个方法进行之后,病人开始有了长时间的睡眠,并且开始梦呓,医生认为这是记忆开始恢复的表现。
但是他的梦呓一般都是毫无意义的、模糊的,甚至大部分不可解读。
只有这一句,实习医生梁湾听得非常清楚。
这一句话初听起来十分奇怪,她琢磨了一下,低下头,这个时候,这个病人又重复了一句。同样十分清晰。
梁湾当时没有在意,但是因为这句话本身很奇怪,所以她立即记住了,然后离开了病房。
九年前的一个夜晚,悄无声息地发生的这件事情,谁也不知道这句话的缺失,为解开笼罩整个事件的谜团增加了多少困难和迷雾。一个核心秘密的关键信息,就这么和当年所有相关的人错过了。
人的成长往往发生在不经意的时候,我并不愿意变成现在这样,但是,有些时候自己的决定还是会让自己大吃一惊。我不以最深的城府去面对我所应该面对的一切,而他们却以最深的城府揣测我的一切。变化的不是自己,而是旁人的眼光。——吴邪
沙海Ⅰ
荒沙诡影
第一章
受伤少年
“十王走马势。”苏万把黑子落下,得意地看着黎簇,“如何,有气势吧?”
晚自习的课堂上,参考书被放到了地上,课桌上摆着小一号的围棋棋盘,棋盘上的黑子已经占了绝对优势,再用不了几步,这棋就不用下下去了。
棋盘的一边,黎簇歪着头,看了看窗外的走廊,走廊里班主任还在和他老爸聊天。他有些心不在焉,捏了捏眉心的部分,随便在棋盘上动了一步。
“你有点职业道德,好好下行不行?你动的是我的子。”苏万把他的脸掰过来。
“哦,是吗?不好意思。”黎簇收回心神,但是已经找不到自己刚才挪的是哪一颗了。
“你现在再看也没用,我告诉你,你出的那事儿,包脱层皮。你现在这么害怕,早干吗去了?”苏万一边把黑子摆回去,一边数落。
黎簇看到他的父亲说着说着,就往他这里看了一眼,他立即把头缩了回来,心里不祥的预感更加的强烈。
“到底下不下?”苏万不耐烦了。
黎簇叹了口气,摇头:“你找其他人,我看我得溜了。”
“喂,现在溜了不是更糟糕。”苏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