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南派三叔
    这里很关键的是,张家族长死在泗州城内,之前的张家族长知道世界的秘密。而之后的张家族长只得到了一个强大的家族,但这个石头房间中的秘密,是这个庞大家族存在的使命和理由。从那一刻起,张家失去了存在的理由,危机也就开始显现了。


    当时闷油瓶所在的那一批张家人,目的应该是想从泗州古城的底下挖出那一只六角铃铛,我们无法推测目的是好是坏,只知道这样的行为在家族内部造成了一番殴斗,这批人被人杀害在了泗州古城内。


    但显然闷油瓶拿到了那只铃铛,他之后进入了张家古楼的房间之中,他知道了张家的使命和目的,也知道了“终极”的存在。


    所以,他接下来的人生,只做了两件事情。当时张家已经分崩离析,他成为族长之后,开始重新履行张家人的使命。当时他使用了老九门的力量,然后,他显然亲自去看了,那所谓的“终极”。


    再往回推断,事情应该是这样的,“终极”应该是张家人很久之前就发现的一个可以说世界上最大的秘密的核心。闷油瓶本来知道这个秘密的存在,但后来他亲自去看了那个秘密。


    那山川之下的巨型青铜古门背后的秘密。


    谁建造了那门?那门后面,又是怎样一番世界呢?


    “好了,请允许我卖个关子,如果你想继续知道更多,那就加入我们把。”


    “最后一个问题。”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已经基本上被说服了,我问他道:“闷油瓶留在雪山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是那只青铜铃铛。”张海客道:“得到了这个东西,我们才能进入张家古楼,看到张家保护了那么多世纪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东西。”


    藏海花Ⅰ


    第五十四章


    快速出发


    请允许我记录一段流水账,从我答应张海客到我们四个人出发.又隔了两天时间,我们进了雪山,一路前进,两周之后,我们就来到康巴落的外沿那个冰川湖泊的附近。


    风景非常优美,雪山、蓝天、白云,但我实在没力气去欣赏它们,走进冰湖前的一刹那,稍有的一丝感动,也被胖子和德国人子弹上膛的声音给破坏了。


    我们一共是四个人。胖子、我、张海杏和一个很矮的身材像特种兵的德国人。德国人的中文非常好,他告我他的名字叫von。翻译过来就是冯。至于矮是因为胖子一直要求配一个矮的,说两米多高的德国人如果跟来,受伤了他只能把他切成两段运回来,


    所以我就叫他“坟堆”,胖子叫他大粪,张海杏最规矩.叫他冯。德国人很少说话,除非必要。和一般的德国人不一样.他十分善于变通.


    思维很快,但一路过来,我和胖子都说话很少,和他也就没什么交流。


    没有心情交流。路实在太难走了。


    在进入冰湖之前,我们还在冰湖之外大概三公里的地方,胖子和他都开始擦枪,给枪的所有部件上防冻油,再用油把子弹抹均匀了,重新装入弹夹之中。


    闷油瓶的笔记中写了,这片区域的雪下面有奇怪的东西,他们觉得必须小心点儿。


    我们进入冰湖.一路上没有遇到什幺,只在冰湖的边缘看到了一头死鹿被冻在冰里.被吃得只剩下脑袋和骨架了,


    一路过来从没有看到这样的情形,高原上也不应该有这种鹿。


    胖子举起枪。看了看白茫茫的四周,就道:“是投喂的,你看,脑袋上有子弹打开花的痕迹,有人在山下打了带上来投喂的.。


    “吃成这样,是什么东西。”张海杏就问冯。


    “不是说是狗熊吗?”


    “狗熊吃东西没有那么精细。吃得这么干净,这东西智商很高。”冯说道,他用枪托敲了敲冻住鹿尸体的冰盖,“看不到牙齿印,不然我会有结论。”


    “这么厉害,看看骨头就知道是谁啃的。”胖子道。


    “冯有动物学的学位。”张海杏说道,“人家是副教授。”


    “我也有学位。”胖子就道.“你胖爷有涌泉、足三里等的穴位,他是副教授,我也有副脚手。”


    “别扯淡行吗”张海杏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点上烟也抽出了自己的武器,是一把弩箭。扯出箭筒挂在腰上,看我看着她,她就道:“老娘最讨厌带响的东西,这东西安静。”


    “装填速度是多少?”


    “敌人多就靠你们,如果只有一个目标,老娘还没试过用第二支箭。”


    “哎,这种大话我以为也只有我胖爷能说说,臭老太婆,你知道你胖爷我穿着开裆裤就开始玩枪了,这话在我面前说也太不给我面——”


    胖子突然闭嘴,因为我们都看到冰湖里,有一个黑影贴着我们脚下的冰盖游了过去。


    这个黑影很大,动作很慢,看着更像是一条大虫子,而不是什么鱼在我们脚下缓缓地游了过去。胖子和我都看到了,冯和张海杏随后也看到,我们都站着不动。


    冰盖十分厚,厚得完全看不清下面的任何细节,只能看到那东西大概的形状。


    三分钟后,那东西从我们脚下游过,无声无息,如果不往脚下看,一定什么都感受不到。我看到冯开始发起抖来,一下把枪口对准了脚下的冰面。


    胖子就在他边上,瞬间捏住了他的撞针,我看到冯的手指已经扣死扳机,如果胖子没按住的话,枪已经走火了。


    冯还是不停地发抖,但好在他已经完全吓蒙了,没有其他的动作。胖子也一动不动,直到那东西离开。


    那东西消失之后,我们四个人互相看了看,胖子把冯的枪拿过折叠起背在自己身上。


    冯看向胖子,胖子就道:“对不起,大粪同志,你最好不要用枪。”


    张海杏看着胖子,说道:“这儿不是你做主的。”


    “这里是冰湖,如果他刚才开枪,咱们已经死了,掉进湖里,我得把你扒光了拼命摩擦你,才能救你一命。”胖子说道,“看他现在的状态,枪还是在胖爷我身上比较靠谱。”


    张海杏看着胖子,说道:“即使你的决定是对的,这个决定也应该是我来下。”


    胖子看看我,又看看张海杏,显然觉有点不可理喻。我也有点意外,虽然一路上张海杏都很强势,但我第一次察觉到,她对于谁做主这件事情,似乎有点儿过于关注了。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胖子才叹了口气,把枪甩给张海杏:“好吧,胖爷我最尊敬老人了。”


    张海杏自己背起枪,去安慰冯,胖子就对我做出一个他要崩溃的表情。


    冯的脸色苍白,也没有任何反驳或者反抗。


    “这个女人得吃个亏才能明白,在这种时候,谁做主并不重要。”胖子说着,又把自己的枪也拿了下来,折叠后放进背包里。


    “怎么了?你这算是怄气?”


    “没用。拿着只是壮胆而已,你也看到了水里那个东西的大小,那东西体格儿足够抵挡子弹。”


    我一想真是很有道理,而且我们在湖面上,冰还那么厚。我一直没有拿武器,觉得他们几个都带着我肯定不用了,现在看冯这样,知道这家伙基本上是靠不住了。


    胖子甩了把匕首给我,我反手放在最容易拔出的地方。张海杏走过来道:“我们尽快通过这个冰湖,你们别拖后腿。”


    “好的。”胖子道,“师太你先走。”


    我瞪了胖子一眼,心说关系本来就不是特别融洽,你就别给我煽风点火了。


    “我们走直线。目的地是前面那个山口。用最快的速度通过,落脚尽量小心。”张海杏指了指远处。


    我和胖手往张海杏指的方向看,我立即觉得不妥当,胖子就道:“我们队情况不了解,从湖的中间经过,如果遇到问题,没什么机会翻盘。”


    “在我们张家有一个原则,很多事情看上去很危险.但实际上却是最安全的。不要被表面的判断迷惑。”张海杏看向冯,后者显然稍微缓了过来,说道:“刚才那东西,应该是这冰湖中一种鱼类,体型部幺大,应该是这里的人几个世纪投喂后的结果,人们不会在湖的中心投食,他们肯定是在近水的地方喂,所以湖中心反而会比较安全。”


    张海杏看向胖子,胖子看了看我,我琢磨了一下,心里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看我们两个既不出发也不表态,张海杏就道:“怎么,你们有其他的想法?”


    “我的感觉不太好。”我说道。


    “一般我们天真感觉不太好的地方,我们都坚决不去!”胖子道,“天真同志是有名的开棺材必诈尸的体质。”


    “你们存心捣乱是吧?”


    “小姐,你来过这种地方吗?”我看着她,海外的张家人长于行动和做生意,似乎已经全然没有了闷油瓶那种发自灵魂的谨慎和小心。


    “我做过的危险事情,比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多。”


    “那是,您年纪那么大了。”胖子说道。


    张海杏的神情不满起来:“张家人能存在至今,并不偶然,我们的行事规则都是以生存为最大目的,你不要小看张家祖辈积累下的智慧。”


    我叹了口气,看着湖面,真的很想就这么跟她去了,但我心中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最后顿了顿,说道:“我以前是一个特别崇拜有这种智慧的人,但后来我开始相信我自己。对于这里的情况我们几个没有你那样的身手,没有你那样的反应速度,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智慧的基础是你长年的训练,而我们能活到现在,无非是耍一些小聪明、小把戏和小鸡贼。你用你的标准来要求我们,是不公平的。”


    胖子也点上烟,看张海杏一直僵在那儿,脸都红了,就道:“师太,我知道你以前肯定指挥着一帮很厉害的人,我们两个傻逼实在太弱,要不,你和副教授走中间,我和我的天真从边上爬山过去。”


    “刚才那种生物,也许可以在陆地上活动。”张海杏说道,你记得吧,笔记里有写。”


    胖子拍了拍枪:“在陆地上,我们未必会怕它。”


    话说到这份儿上,也没什么好说了,张海杏和冯走冰湖的中央,我和胖子按照我们的路线前进。


    分开之后,胖子就骂:“我呸,你说是不是官僚主义?一个女娃子还想指挥胖爷往东往西,想得美。”


    我道:“他们强大了太长时间了。”


    从他们之前设的局就能看出这批张家人的轻敌和自视甚高。当然,如果是以前的我,他们这些伎俩已经够我瞠目结舌了,但如今,我真的变了太多。以前的我崇拜神话,现在的我一眼就能从神话中看出破绽来。


    我们子弹上膛,看着张海杏他们涉冰而去,我道:“我们这样算不算不负责?”


    “人顽固呢,你负责也没用。”胖子说道,然后拍拍我,“胖爷我这段时间想通的是,人没法对别人的命运负责,谁也不是上帝。”


    我们两个人沿着岸边前行,要比他们的那条路远上很多,也不好走。我们也不赌气,一脚深一脚浅地踩雪前进,远远地看到他们早已把我们抛在了后头。


    走了不知道多久,他们已经快到达了,而我们还遥遥无期,胖子就道:“臭娘儿们,这次要被她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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