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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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是敌是友


    “好，既然你非要跟我一战，那我就答应你。”白少翁心里面计较了一番，最后冷冷地说道。


    战神沉声地说道：“今晚子时，孤燕峰不见不散。”


    “我们走。”白少翁沉喝一声，头也不回，带着破龙域的弟子就离开。


    眨眼之间，破龙域的弟子撤得干干净净，天易门的弟子都不由松了一口气，许荷扶着左鸿秋下去，左鸿秋受得伤不轻，需要调养。


    “多谢师兄援手。”李阳忙是上前，向战神道谢。


    战神竟然露出罕见的笑容，说道：“我答应过师叔，若有什么需要，一定助你一臂之力。这一次来，既是想助你一臂之力，也是我的私事，所以，两事同时解决。”


    “师兄见过爷爷？”李阳忙是问道：“他老人家去了哪里了？”


    战神摇了摇头，说道：“前些日子他老人家来了一趟，不过，他老人家没说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听到这话，李阳心里面不由有些怅然，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他老人家。


    “师叔有你这样的弟子，我们九战流，也沾了光，将有一天，你会超越我们。”战神拍了李阳肩膀一下。


    “师兄过奖了。”李阳谦逊地说道。


    他们这对第一次见面的师兄弟，虽然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没有那种隔阂，或者，这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吧。


    “师兄大可不必单战白少翁，若师兄和我们联手，我们胜算更大。”聊了一会儿后，李阳沉吟了一下，说出自己的想法。


    战神笑笑，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性子一向是如此，不喜欢和人并肩作战。”


    李阳默默地点了点头，看得出来，战神个性孤傲，属于那种宁死不屈的人。


    “我知道自己与白少翁的差距，我胜他的机率很渺茫。我虽死了，但，白少翁也不会讨到好处，他必会受重伤，只怕，至时他想攻打你九垒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战神说道：“在我活着的时候，我想托你一件事。”


    “师兄你说。”李阳说道。


    “铁剑九式，前面六式，九战流齐全，第七式剩残章，第**式已失传，师叔已说，这三式他老人家已补回。若师弟认为师兄这条命换得有些价值，我希望师弟能把这三式传回九战流，九战流世代感激不尽。”战神说道。


    “好，我答应师兄，一定会把最后三式传回九战流。”李阳沉声地说道。算起来，李阳也算是半个九战流的弟子，他爷爷是九战流出身的。


    “多谢。”战神握了握李阳的手。


    汉子不用多语言，李阳与战神都是磊落的人，两个人第一次见面，都惺惺相惜，只是只言片语，双方就许诺下来，不用什么利益的谈判。


    “我该走了，今晚盛会，等着我去。”战神沉声地说道。


    “师兄，我陪你去。”李阳忙是说道。他怕战神一个人去，势单力薄，万一受白少翁他们围攻，就是孤掌难鸣。


    战神笑笑，摇了摇头，说道：“多谢你的好意，你放心，白少翁这个人虽然是野心勃勃，但，他绝对是一个傲气十足的人，他既然答应和我一战，他绝对不会与门下弟子围攻于我。再说，今晚你不宜前去，以免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万一破龙域的圣尊今晚带大队人马来攻打九垒穴，你在的话，九垒穴就安全多了。你还是留在九垒穴，你的心意，我领了！”


    李阳沉吟了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我祝师兄马到功成。”


    战神笑了起来，最后他收住笑声，沉声地说道：“师弟，临走时，我最后跟你说一句。你要防备的，不是白少翁，今晚一战，白少翁不足不虑，他不会对你造成太大的威胁。你要提防的是骆紫照，他是一个成事之人，只要事成，他不会在乎什么手段，你要小心了。”


    “师兄的话，我一定记住。”李阳重重点头。


    “如果我活着回来，一定会跟你痛饮一场。”战神带着弟子远去，传来他那沉厚的声音。


    李阳一直目视战神远去，心里面不由沉甸甸的，他和战神相处也只是盏茶功夫而己，但，战神的性格，很投李阳的胃口，神交之心，油然而生。


    李阳知道，战神他是抱着必死之心去参加今晚的决斗的，他心里面也很清楚，这是自己和战神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明知道是死，还是豁达前往，视死如归，这是何等的胸怀，何等的洒脱，何等的豁达。


    一直目送战神离去了许久，李阳轻轻地叹息一声，这时穆竹靖走来，低声说道：“公子，现在该如何？”


    李阳沉声地说道：“今晚所有弟子加强戒备，以防破龙域前来攻打我们。”


    “我明白。”穆竹靖点头，然后立即赶去调动人马，相比起李阳沉重的心情来，而天易门的弟子，心情是兴奋多了，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门主李阳和杨惜文联手，竟然能打败传说的七圣，这怎么不让他们信心爆棚，兴奋得一夜没睡。


    事实上，李阳根本就没赢人家白少翁，不过，天易门的弟子，是先入为主，当然是认为自己门主能打得过白少翁了。


    李阳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后，去探望左鸿秋，在他们三人中，左鸿秋受伤最重，主要她的魂力比李阳他们弱很多。


    左鸿秋受了内伤，李阳不惜耗自己魂力为她疗伤，在李阳魂力相助和灵丹药效下，左鸿秋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就在当晚，就没什么大碍了。


    一夜静得让人有些压抑，这一晚，李阳都没有睡，他心系着战神与白少翁的一战，想到战神，他心里面不由惴惴的。


    时间总是过得很慢，特别是等待，李阳等待孤燕峰一战的结局，事实上，李阳就是不等待，他也知道孤燕峰一战的结局，但，在李阳心里面，有着企盼，希望能出现奇迹。


    时间总是要过去的，一夜的等待，十分煎熬，早晨，战神的弟子终于来了。


    看着战神的一行弟子都披孝，李阳心里面一沉，此时，为首的弟子直前，双手托着战神的巨剑，走到李阳面前，咽声地说道：“师父说弟子转告师叔，白少翁，已不足为忌。”


    李阳心颤了一下，接过战神的巨剑，轻轻地抚摸着，战神的音容在回荡，看到剑，犹如看到昨天的战神。


    明知道死，战神仍然义无反顾前往，对于他来说，生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尽力跟白少翁一战，就算是死，也无怨无悔！真汉子。


    摩挲了好一会儿，李阳把巨剑还给了这位弟子，说道：“师兄他是个英雄，无畏无惧，把他剑拿回九战流，好好供奉着，让弟子都知道，师兄他是一个无所畏惧的英雄。”


    弟子接过巨剑，默默地点头。


    李阳拿出一个长盒，递给这位弟子，说道：“这是铁剑九式最后三式，我答应过师兄，会把最后三式传回九战流，但，我一时还离不开九垒穴。你把秘笈带回去，与长老共同参详。若有什么不解，随时可以到九垒穴来找我。”


    “多谢师叔。”弟子对李阳拜了拜。


    李阳苦涩一笑，说道：“师兄为我做得更多，我只是举手之劳。希望师兄在天国，能安息，能含笑。”


    九战流的弟子默默地点头，脸带哀伤。


    最后，在沉默的哀伤中，九战流的弟子一行向李阳告辞，李阳送他们出了青溪才停住了脚步。


    送走了九战流弟之后，李阳一颗心沉甸甸的，不免伤感涌上心头，昨天，战神还是笑声朗朗，今天，已经不在世了，让人心里面很难受。


    然而，李阳送走了九战流弟子没有多久，守在外面的弟子前来禀报，说道：“门主，破龙域弟子前来求见。”


    “破龙域弟子。”李阳怔了一下，破龙域弟子前来求见是干什么？战神刚逝，白少翁受重伤，破龙域弟子突然来求见，为的是什么？


    “让他进来。”李阳吩咐地说道。


    没有一会儿，破龙域的弟子进来了，他向李阳鞠首拜了拜，对李阳恭声地说道：“李门主，我们龙主想见一见你，地点就在孤燕峰。”


    “白少翁要见我。”李阳怔了一下。


    “当然，李门主同意，我们龙主到九垒穴来见门主也行。”这位弟子恭声地说道。


    “白少翁为何要见我？”李阳问道。


    “这个属下不知，龙主只说有事欲与李门主相商。”破龙域的弟子恭恭敬敬地说道。


    李阳不由沉吟起来，白少翁为什么要见自己，看模样，白少翁这一次似乎没有敌意。


    “属下可以等侯李门主的回音。”这个弟子似乎也看出来李阳一时之间拿不下主义来，就恭声地说道。


    “好，你稍等。”李阳吩咐门下弟子招待这位破龙域弟子，然后立即召开会议，穆竹靖、杨惜文他们全部都来参加会议。


    李阳把白少翁约谈自己的事说一遍，听到这消息，穆竹靖他们顿时为之一怔，回过神来，忍不住议论起来。


    “公子，你决定是见还是不见？”穆竹靖问道。


    李阳不由沉吟起来，过了一会儿，苦笑一下，说道：“我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最重要的，不知道白少翁是什么意图。”


    “万一白少翁是调虎离山之计，你真的是去见他的话，只怕情况对我们大大不利。”杨奇低声说道。


    大家一时之间，都拿不定主意，你看我，我看你的，梅南莲沉吟说道：“以白少翁所作所为来看，他虽然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但，他也是一个傲气十足的人，既然约你相见，以我看，他不会偷袭我们，白少翁这样傲的人，只怕他不会让别人笑话他。”


    大家都不由沉吟起来，商量了好一会儿，最后，李阳做决定，说道：“我去见白少翁，若连见都不敢见，就被天下人笑话。孤燕峰离这不算远，若真有什么意外，也能赶得回来。再说白少翁已受了重伤，就算我们打不过他，只怕，他也别想占到便宜。”


    “好，以防万一，你带鸿秋一同去，我与南莲姐姐留下来守卫九垒穴。”杨惜文最后说道。她和梅南莲的攻击力虽然不如李阳、左鸿秋，但，论防御，李阳和左鸿秋不如她们。


    最后商议，由李阳与左鸿秋去见白少翁，杨惜文他们留下来守卫九垒穴。当然，李阳他们绝对不可能让白少翁进九垒穴来相见，万一白少翁真的是意谋不轨，那就真正的放虎入室。


    商量定之后，穆竹靖他们把九垒穴的防御提到最高，随时都可以进入战斗状态。


    李阳和左鸿秋准备好了之后，与杨惜文他们告辞，出了九垒穴，随同破龙域的弟子向孤燕峰方向奔去。


    当李阳和左鸿秋赶到孤燕峰的时候，孤燕峰守卫极为森严，杀机起伏，孤燕峰的弟子已经在这里扎营。


    看到破龙域弟子气氛紧张，李阳顿时知道，白少翁的的确确是受了重伤，不然破龙域弟子不会如此的紧张。


    白少翁在崖处一棵松树下接见李阳，在那里，有茶几石凳，此时，白少翁正在泡着香茗。


    表面看起来，白少翁和昨天没有异样，但，看到有些发白的脸色，李阳就知道，白少翁受得伤很重。


    当然，就算白少翁受伤很重，李阳也不敢大意，以他们这一级别的修为，如果真的拼起命来，白少翁也一样能杀死自己。


    “李阳，你是怕我偷袭你是吧。”见到李阳两个人到来，白少翁淡淡地说道。


    “现在见到你白少翁，我相信你不会有这个心思。”李阳也淡淡地说道，大马金刀，在白少翁对面坐了下来。左鸿秋在李阳身边站着，她的快剑，随时都会出鞘。


    “哦，你怎么就这么肯定。”白少翁给李阳倒了一杯香茗，说道。


    “因为你没有昨天的杀伐气息。”李阳盯着白少翁，沉声说道：“而且，你伤势很重，我想，你现在不想与我开战。”


    “李阳，你很聪明。”白少翁说道：“可惜，你没有易楚帝的霸气。”


    “我是我，易楚帝是易楚帝。”李阳冷冷地说道：“有野心的人，一向都是不得好死，你说是不是，白少翁。”


    白少翁竟然没有见怪，他知道李阳是影射他，他淡淡地说道：“李阳，这一点，你就错了，我跟易楚帝又有不同，易楚帝的野心，那是来自于**裸的**，他的**，跟凡人一样。”


    “不错，我白少翁是野心勃勃，但，权势对于我来说，那只是云烟而己。我只是想，我活了这么久，我应该去尝试着打破三大域的局面，让破龙域一家独秀。坦白跟你讲，我白少翁不在乎自己的死活，我只在乎破龙域的兴衰。我活了这么久了，也活够了，我只是想用我的生命，把破龙域带到一个高度，凌驾于其他两个域之上。或者灭了两个域，唯破龙独尊。”


    “可惜，你不会如愿的。”李阳冷冷地说道。


    白少翁笑了起来，说道：“李阳，如果你不去试，你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成功，你去试了，至少，你有一半的机会，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如果你不去试，你永远都不会成功。霸业，就跟追女人一样，如果你去追求，你就有一半的机会，不去追求，你一点机会都没有。”


    李阳不由呆了一下，没有想到白少翁这样的人竟然会说出这样性感的话来。


    “你李阳不会以为，我白少翁就只是一个利欲薰心，野心勃勃的独夫霸主吧，哈，哈，该想过的，我仍是想过，就算是这一次失败，我也一样想过。还是刚才那句话，你不去试，你永远不会成功。”白少翁笑了起来。


    “哼，说不定你会把破龙域带入深渊，甚至被灭亡。”李阳冷冷地说道。


    白少翁看了看李阳，说道：“兴亡那是正常的交替，谁都不敢说你的门派会永久流传下去，作为一门之主，要做的是抓住机会，让自己门派壮大，让自己根基牢固，破龙域的根，已经扎得够深了，几千年来的沉寂，该醒过来练练兵，活动活动筋骨了，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李阳冷哼一声，自己这方面，是说不过他们，毕竟，白少翁已经是活了几千年的老不死了，在各方面，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冷冷地说道：“你找我来，不会就跟我说这些话吧。”


    “李阳，这次我找你来，是想跟你合作。”白少翁说道。


    “跟我合作？”李阳呆了一下，昨天还是相拼杀的仇人，今天竟然说合作。


    白少翁看出李阳的心思，淡淡地说道：“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昨天我们是敌人，但，不防碍我们今天成为朋友。只要你一点头，我们就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