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海洋霸主小虎鲸（28）◎


    在白令海度过的这个夏季,小虎鲸的日常就是跟大佬到处溜达追追鼠鲨、被过往的渔民认出来然后投喂点小零食。


    听到不少人类夸她好看，时乔每次都会对爱说大实话的两脚兽表演一下连环豚跃。


    偶尔赶上大佬心情好的时候还会跟她交错着跳出水面，虎鲸也对水上活动的优美协调存在要求,只不过一般情况下克莱恩懒得搭理这些两脚兽，说来说去还是自家小宝贝比较有面子。


    不会像以前那样不顾虎鲸的安全一股脑全靠过来,白令海的船只比起船来船往的维多利亚内港还是少多了，时乔觉得现在人类的素质提升了不是一点半点，作为虎鲸也能感受到，海洋生态正在一年比一年好。


    周围环境变好最先能感知到变化的当然就是海洋里的动物们,从日渐变多的鼠鲨就能看得出来。


    时乔还是忘不了跟鼠鲨的那点过节,虎鲸的超强记忆力也让它们对于数年前的一点小仇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好不容易又来到白令海,当然是放开手脚鲨鲨鲨。


    鼠鲨群已经更新换代过一次，大多数新成员已经不记得两只虎鲸，看见虎鲸也不像之前那样四散而逃,小虎鲸每天就是吃饭睡觉打鼠鲨,因为鼠鲨的肉不太合她的口味，所以只是偶尔虐一下菜，用尾巴劈给路过的鼠鲨一鲨一嘴巴。


    靠打鼠鲨锻炼出了钢铁般坚硬的尾巴肌肉，随着年龄一天天增长，小虎鲸的战斗力也到达巅峰时期。


    这个阶段已经不会再有不看眼色的弱势群体敢来随随便便招惹她和大佬，时乔成了真正能在海里横着游的海洋霸主，不管谁来都得挨顿胖揍。


    今年夏天他们也挑战了横渡白令海峡，这个号称世界上最凶险的海峡,在夏季时也能看到远处散碎的浮冰。


    这种浮冰对于虎鲸来说是不小的麻烦,它们浮出水面的时候经常会撞到身上的各个部位,而且很影响声呐的定位系统影响视线,时乔这才知道为什么白令海峡会被称为最危险的海峡，如果是冬季，这里一定会结成漫无边际的冰面，船只过往很容易发生危险，虎鲸也会因为不能及时找到浮冰之外的海面缺氧窒息。


    好在现在是温暖的季节，除了碍事的小碎浮冰，温度还勉强能接受。


    两只虎鲸愉快地开始了捕捉白令海峡海狗和海狮的悠闲活动，致力于让这片地区的海狮看到自己就绕道走。


    时乔发现这里的海狗跟温带海域的海狗长得也略有区别，这里的海狗眼睛看起来更大，是她喜欢的可爱型猎物。


    由于外貌受到小虎鲸青睐的小海狗倒了大霉，被两只虎鲸接连围攻，最后只能成为小虎鲸的玩具加下午茶。


    最近经常被渔民投喂的时乔总是吃鱼吃得有点腻，海狗和海狮正好送上门来让她换换口味，在浮冰中捕猎比起在普通海面难度升级，又大力地锻炼了小虎鲸的捕猎技巧，一个季度下来时乔已经变成了就算在周围都是浮冰的海面也能顺利捕猎的强者。


    两只虎鲸在白令海周边度假的视频也上传到了网上。


    现在的社交平台已经有了专门为两只虎鲸打造的tag，只要点进去就是铺天盖地的视频和照片，这些年两只虎鲸走南闯北已经积累了不少粉丝，就连奥利维亚当初专门为了观鲸注册的账号也成了他们两个的官方账号，每天都有新的物料供人类欣赏。


    西娅和克莱恩自由自在又十分独特的生活方式也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最开始两脚兽们还不知道这两只生态型不同的虎鲸为什么一直呆在一起，现在他们已经从日积月累的形影不离中懂了。


    两只虎鲸的专属tag里还有一个热门词条——生态型不同怎么谈恋爱？


    创建了这个词条的人类是第一个发现两只虎鲸在谈恋爱的人类，两只虎鲸黏黏糊糊的样子谁看了都能看出满屏的粉红泡泡。


    奥利维亚都感叹：“当初还以为他们只是结伴出海，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只虎鲸一只在一起呆着，原来是爱情啊。”


    这一结论刚被人类得知后，在虎鲸热爱圈子里还一度引起轩然大波。


    研究海洋动物的科学家们连夜探讨这个课题，这个发现意味着他们在虎鲸行为学中获得了重大突破，那就是八百万年都不在一起生活的过客鲸和居留鲸生活在一起能不能互相听懂对方的话？


    经过一系列的视频分析和音轨提取，又有了让人类惊掉下巴的新发现。


    这两只虎鲸竟然既会说过客鲸的语言又会说居留鲸的语言！


    并且他们还会根据不同情况来决定使用哪一种语言系统，呆在西海岸周边需要捕猎的时候他们就会使用居留鲸的语言，不止一次的让其他过客鲸怀疑鲸生。


    过了夏洛特皇后群岛到达温哥华，他们在遇到凯梅纳家族的时候又会自动切换到居留鲸的语言让其他虎鲸方便沟通。


    简直是超乎人类想象的智慧！


    时乔：基操勿6。


    连两个亲族的虎鲸都习惯了小虎鲸和克莱恩每年来来回回串门的自由生活，人类在观察他们这么多年之后依旧还在大惊小怪。


    两脚兽：主要是不知道这两只虎鲸真的每年都雨露均沾。


    在过客鲸家族呆一呆，觉得无聊了就出海，去别的地方玩一圈，等天气变冷的时候就很自觉地踏上南下的道路重返凯梅纳家族。


    放在动物研究学的世界这已经是让每一个学者一年比一年激动，每年都要发好几篇研究论文的程度。


    在人类世界越来越出名，时乔唯一有感触的就是过往的渔船全都知道她的口味了，每次都非常热情地给她和大佬投喂乌贼，搞得小虎鲸实现了乌贼自由。


    这样的生活放在虎鲸界也会受到众多虎鲸的羡慕，不过乌苏拉家族和凯梅纳家族也因此变得非常出名，是人类随口一说就能说出来的两个虎鲸家族，只不过像投喂凯梅纳家族鲑鱼那样投喂乌苏拉家族是不可能的事，即便有小虎鲸的存在，过客鲸们还是一群只青睐海兽的虎鲸。


    被投喂多了时乔也不由得为这些渔民开源节流，别动不动就把刚捞上来的鱼再扔下来了，用零食填饱肚子也耽误她跟克莱恩继续愉快捕猎，大佬最近就在控制她的饮食，因为小虎鲸吃乌贼上瘾经常不好好吃饭。


    时乔作为一只杂食向虎鲸，吃得比较多的还是那些海洋哺乳动物，没办法，谁让她鲸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捕猎呢。


    就连亲族们都有点羡慕两只虎鲸的潇洒，尤其是桑迪。


    每年都想跟在老哥身边当个电灯泡，然而每年都被无情拒绝。


    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对方也学聪明了，不去跟不讲情面的克莱恩软磨硬泡，找吃软不吃硬的小虎鲸，一直在对方耳边碎碎念要跟他们一起出海，甚至连幼崽时期翻肚皮撒娇的招式都使了出来。


    小虎鲸看着一只巨大的成年雄鲸在自己面前撒娇，被雷得外焦里嫩。


    果然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克莱恩在她面前翻肚皮的时候明显比某个小老弟可爱多了，奈何每天都被这么缠着，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时乔只得在第二年带上了某只拖油瓶。


    克莱恩这次出海明显脸色很黑，虽然虎鲸的脸也都是黑黢黢的。


    电灯泡本泡已经练出了比珊瑚礁还厚的脸皮，丝毫不当回事，高高兴兴地跟在两只虎鲸屁股后面，没有自己是只成年雄鲸的自觉。


    时乔觉得乌苏拉之所以这么痛快地放桑迪跟他们一起出海，也是觉得某些雄鲸是时候该离开家族庇护出去磨练磨练了。


    有第三只虎鲸的加入，这趟旅行还是多了点其他乐趣，在发现不想捕猎的时候可以指使小老弟去当免费劳动力的时候，场面就一发不可收拾。


    就连克莱恩也加入了“奴役”亲弟的行列，还美其名曰让对方好好锻炼捕猎技巧。


    时乔和克莱恩成了可以饭来张口的虎鲸，偏偏傻乎乎的桑迪还真以为每天单独捕猎迟早有一天能赶超老哥，每次捕猎都像第一次一样积极。


    这种锻炼方法也很快让曾经躲在亲族身后的雄鲸得到了巨大的进步。


    等到旅行结束，整只虎鲸像是脱胎换骨，连跟座头鲸打架都冲在前面。


    为了让小老弟赶快生出想回家的念头，某些当哥哥的雄鲸也铁面无私地给对方进行加倍的魔鬼训练，没想到即便如此对方还是坚持了下来，还颇有成效。


    现在单独捕猎已经不在话下的桑迪积极道：“我不要回家，我也要去温哥华半岛玩！”


    最后还是让老哥给赶了回去。


    由于小老弟平时表现得过于单纯，导致时乔还觉得对方是那个跟自己一起上学的未成年，日常担心：“它自己回西海岸能找得着乌苏拉它们吗？”


    克莱恩还是那句话：“它都成年了，不行也得行。”


    他像对方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带着自己养大的小虎鲸满世界跑了。


    想到这里时乔才恍然间发现，原来时间过去得这么快，一晃她和大佬都已经在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了。


    虎鲸世界的速度像是被开了延缓倍速，时间过得又长又快，等到两只虎鲸再回到温哥华半岛，就迎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凯梅纳年纪太大，已经快要走向生命的尽头。


    时乔知道再长的生命也有消逝的时候，但是对于凯梅纳祖母即将离开这件事还是觉得很悲伤，她出生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是家族中年纪最大的长辈，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相处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短。


    最不知所措的是家族中唯一的未成年小雄鲸里奇利。


    在它印象里祖母一直都是温柔又强大的存在，没想到有一天对方高大的身躯会变得虚弱无力，小雄鲸再次把自己舍不得吃的猎物推到老雌鲸面前，被对方带着怜爱地碰了一下胸鳍。


    凯梅纳已经太老了，就连碰脑袋碰胸鳍这样的动作都有些费力。


    时乔看到祖母的目光转向自己，也主动迎上去跟对方蹭了蹭。


    闻到对方身上衰败的味道，她也知道凯梅纳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就连进食都是件不容易的事，年长雌鲸最后一次发出尖锐的哨声，跟自己的后代们说。


    “在深海见。”


    一群虎鲸将对方围在正中间，每个亲族都挨个儿跟虚弱的凯梅纳轻轻贴了一下面颊，进行最后的告别仪式。


    一代虎鲸的陨落意味着另一个时代的开启。


    凯梅纳去世后，居留鲸家族的下任族长由格兰妮继承，


    格兰妮性格稳重安静，也在之后成为了不逊色凯梅纳的优秀头领，继续带着家族生存繁衍。


    在为凯梅纳举行完虎鲸的葬礼之后，时乔和克莱恩跟在家族身边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往常都是几个月之后就继续出海，这次却用了更多的时间陪伴居留鲸亲族。


    凯梅纳家族更新换代变成了格兰妮家族，带着所有虎鲸跟随洄游的鲑鱼前往萨利什海。


    时乔还第一次去到了普吉特海湾，见到了被海狮攻占的著名捕海狮圣地。


    普吉特海湾的海狮已经占据了虎鲸的生存空间，每年都要吃掉大量的鲑鱼，也让人类感到十分棘手，海岸边全都成了海狮的地盘。


    正义的小虎鲸不能坐视不理。


    主要是看到满眼的海狮过于眼馋。


    为了避免格兰妮家族的虎鲸跟这里的土著居留鲸发生冲突，时乔跟克莱恩单独离群跟这里顽固的地头蛇打了一架。


    他们打这一架也是为了帮这些居留鲸消灭数量过多的海狮，毕竟只有海狮减少之后，虎鲸的口粮才能恢复到正常水平，才能继续在这片海湾生存下去，否则这群拿海狮毫无办法又不肯迁徙的居留鲸迟早有一天会饿死。


    想到自己是为了虎鲸的未来而战，时乔就更加理直气壮了。


    两只在北方已经征战四方在座头鲸群中颇有威名的虎鲸这次跟温顺的居留鲸打群架，最后的最后格兰妮还是带着其他亲族回来加入了这场战斗。


    没办法，谁让普吉特海湾的居留鲸数量太多呢。


    真要是让两只虎鲸单独对战十来只居留鲸，它们还是相当不放心。


    还没见过小虎鲸跟同类打架的格兰妮把对方挡在身后，自己先冲了过去，没想到身后的小虎鲸冲得更快，抢先一步把对面怒目而视的居留鲸撞出去老远。


    然后就是接二连三地尾巴横劈、尾巴竖劈、泰山压顶、空中螺旋劈


    第一次见到战斗模式的小虎鲸，其他亲族全都惊呆了，感觉对方像个真正的战士，比它们每只居留鲸加起来还要凶一百倍。


    把那群海洋暴徒过客鲸的凶残学了个十成十。


    以至于打败了普吉特海湾的居留鲸之后，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亲族们都躲着她走，生怕小虎鲸再变成战斗鲸。


    搞得小虎鲸十分无辜，还对亲族们再三强调，自己是绝对不会把空手道的招式用在它们身上的。


    让普吉特海湾的居留鲸对他们退避三舍后，就到了克莱恩发挥真实实力的时候，在见识到自家小宝贝是只战斗鲸之后，向来温顺的居留鲸们又看到了变身“阎王爷”的过客雄鲸。


    还有一只忙碌地跟在对方身后替海狮们超度的小宝贝。


    连普吉特海湾的人类都称格兰妮家族的到来是——血洗整个海狮大本营。


    在这里呆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原本影响到人类和虎鲸正常生活的海狮都吓得另寻栖息地，时乔和克莱恩也连吃了半个月的海狮循环餐，吃到最后感觉往后五年内都不想再吃海狮了。


    这之前还没有哪个地方能让过客鲸如此酣畅淋漓地每天捕猎，导致他们跟格兰妮家族离开之后，还有点怀念随便追一追就能追到猎物的轻松模式。


    就是再吃海狮是不行了，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


    从萨利什海绕了一圈度假归来之后，时乔还特意拉着克莱恩又来普吉特海湾转了一圈，这次也给当地泛滥的海狮带来了不小的冲击，连带着尝到甜头的地头蛇们都对他们大大改观，从之前看到就想驱逐的状态变成了随时欢迎。


    “外来入侵者”摇身一变成为“正义使者”，两只虎鲸又登上了新闻板块。


    ——#西娅克莱恩勇出手攻克普吉特海湾世纪大难题！#


    被两只活阎王吓破了胆，起码今年之后的海狮数量都不会再创新高了，浪费的鲑鱼资源也可以被人类和虎鲸瓜分，不会被那些只吃鲑鱼卵把其他部位都扔掉的海狮全部据为己有。


    跟着两只虎鲸一起，格兰妮家族游到哪都不缺瞩目，已经成了被人类热切关注又极力保护的鲸群。


    这么跟在居留鲸亲族身边优哉游哉过了两年时间，经历了死亡，看到凯梅纳变成一片鲸落，小虎鲸这段时间每天都在思考是陪伴亲族更重要还是自由更重要。


    她还是呆在亲族身边时间长了就有点想念外面的世界。


    格兰妮看出自家小宝贝的纠结，在用完餐之后游到对方身边，像幼年期时候一样把自己唯一的后代小虎鲸揽在怀里。


    时乔觉得母亲是想起了凯梅纳觉得难过，也伸出胸鳍让对方依靠自己，没想到格兰妮眼神柔和，像包容一切的大海，对她道：“以前我和凯梅纳都希望你未来可以带领家族过上更好的生活，现在我和其他亲族也这么想。”


    小虎鲸茫然地擡头，还没开口，又听到对方继续说道：“只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你有更喜欢的生活，你跟我们都不一样”


    “希望西娅能健康快乐，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接下来的时光。”


    知道小虎鲸迟迟没有离开是在思考要不要停止出游，以后都陪伴在居留鲸亲族身边。


    雌鲸松开胸鳍，把她推向另一只雄鲸的身边，顺便推向更远的大海。


    时乔这才明白对方刚才那番话的含义。


    幼年时期凯梅纳的悉心教导都是在为未来做铺垫，一个时代的落幕代表另一个时代的到来，格兰妮之后下一任族长的位置就落在她和格图雅之间。


    时乔看了一眼身旁的克莱恩，又看了一眼那天高水远的海域。


    格兰妮已经为她选择了一条崭新的自由之路。


    作为一只居留鲸，这种独特的生活方式已经超出普通虎鲸的认知，然而对方还是选择用最包容的心态接受自己，跟这片大海一样，虎鲸的心胸也如同海一样广阔，像水一样润物细无声。


    小虎鲸用胸鳍碰了碰克莱恩，对方也转而碰碰她。


    雄鲸的目光仿佛在说，一切都交给你来决定。


    跟小虎鲸生活在一起这么久，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不能随意出海就会感到厌倦的虎鲸，明确和稳定的爱和陪伴已经让曾经的所谓“叛逆”变成了只有在对方身边才有的安全感。


    如果小虎鲸选择留在居留鲸家族生活的话，那他不介意做一只强行留在居留鲸群的第一只过客鲸。


    时乔正陷入沉思，格图雅也带着里奇利过来认真对她道：“放心吧，我会帮格兰妮一起照顾其他亲族的。”


    未成年小雄鲸懵懂地跟着母亲眨了眨眼：“我也会一起照顾的。”


    像是温和的水流过四肢百骸，时乔在虎鲸家族身上感受到了从来没体验过的温暖。


    有这么多疼爱自己理解自己的亲族就是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幸运，小虎鲸跟所有亲族都贴了一下，于是卸下了心里的负担，选择继续进行跟克莱恩的航海之旅。


    他们的脚步越走越远，是前几个世界加起来都不敢想象的距离。


    深入太平洋腹地看到了更多壮观瑰丽的风景，看到了成群的巨大蓝鲸、站在巨型鲸鱼身上的海鸥、在礁石上生长的海胆和生蚝，每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画面就成了两只虎鲸往后都可以随时翻出来回忆的美好影像。


    时乔在混迹海洋到处称霸的这段时间已经慢慢成为了一只六十岁的雌鲸。


    作为寿命很长的雌鲸，她还有起码二十年的漫长时光，克莱恩却没有这么长的时间继续陪伴在她身边了。


    在死亡即将到来之前，克莱恩也感受到了一些预兆，于是带着小虎鲸从太平洋西部回到了温哥华半岛，将对方带到了居留鲸家族身边，好在自己离开之后让对方不至于太过孤独。


    时乔在成为虎鲸后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寿命太长也是种负担，她不想面对没有克莱恩之后的生活。


    这种感觉像是又回到了独自在海上流浪的时候，漫无目的，找不到方向。


    然而克莱恩却对她说了曾经说过的话。


    “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要跟在亲族身边好好生活下去。”


    小虎鲸看到克莱恩眼中映照出太阳的点点光亮，双眼不自觉变得模糊起来，不住地用脑袋磨蹭对方被阳光照射但却一点点丧失生机的身体。


    时乔觉得自己没什么独自求生的本事，每次都是靠着跟大佬相遇的信念才能一次又一次化险为夷，但是这次对方要先一步离开，这个认知让她现在十分惶恐不安。


    亲了亲看起来手足无措的小虎鲸，雄鲸眼中的夕阳逐渐落下帷幕，最后一丝光芒却在他眼中迸发出了光芒。


    克莱恩声音带着奇异的温度，那是来自好几个世界的记忆叠加，穿过时间的经纬，在此刻的脑海中一幕幕浮现。


    “活下去，然后在下个世界，把你的经历讲给我听。”


    作者有话说：


    最后一个世界要来咯，小熊猫是红熊猫，不是国宝大熊猫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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