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杀道孤独
3个月前 作者: 吾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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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杀道孤独
无尽的杀意在瞬间内敛,帝乙体内遍布全身的经脉中不光充斥着庞大的灵力,而且在灵力中蕴藏了无穷无尽的杀。诡异的绿雾在帝乙的杀意中分解、消散。连亡灵也无法摆脱再次死亡的命运,帝乙在生死瞬间,总算在杀道的领悟上接近了南星。
无尽的杀意在继续凝聚,绿雾哪怕仅仅剩下一丝,也许在瞬间再次繁衍。
帝乙的意识在体内再次发问,“你是谁……”
诡异而邪恶的笑声,突然回荡在帝乙的脑海中,帝乙完全不清楚这个笑声的主人在哪,但他从体内无法根除的绿雾特性,隐隐猜测到自己被一个强大亡灵附身。
“如此强大的亡灵,怎么会出现在大陆中?”帝乙的思绪仅仅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体内再次繁衍而出的绿雾,让帝乙不得不专心凝聚着杀的力量。
一缕缕无形的杀意,在帝乙经脉中凝聚成有形之态。如同液体般的杀意,在经脉中缓缓流动,绿雾虽然无法在如此强大的杀中再生、繁衍,但帝乙那一节节脆弱的经脉同样无法经受如此强大杀意的摧残,纷纷断裂、破碎。
“亡灵,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占据我的躯体。”嘴角透着一丝血迹的帝乙,眉宇间流露着无限的疯狂,他早已无法忍受这种沉默中的对抗。大陆间,更没有任何生灵敢如此轻视南十字星。
在杀意的威胁下,一丝丝绿雾最终退于帝乙的大脑,但它还无法侵入,帝乙那被层层杀意保护的意识。
经脉、**,在帝乙自己的杀意下被破坏的极为彻底,没人可以想到,努力修行数十年的帝乙,竟然会如此舍得。也许,敢踏入杀道的人,本身就透着几分疯狂,正常人绝不敢涉足这条泯灭所有人性的道路。
“可怜的亡灵,你不想在这个世界,留下你的名字?”当绿雾完全退入帝乙的大脑后,帝乙用尽所有力气,再次发问。帝乙很想知道,这个默默将自己毁灭的诡异,到底是不是亡灵,它是谁?
“人……类……挣扎,没用。”一缕微微的波动,透过层层杀意,传入了帝乙的意识。
“没用?”帝乙那双布满绿丝的眼睛,徒然张开,“那么就让我的杀,带着我们一起毁灭吧。”
“他说的对,没有。”一道浓郁的紫色带着南星,出现在溶洞中,无声的意思在溶洞中回荡的是那么清晰。黑暗的溶洞,在南星出现的同时,变成了一个深紫色的世界。
“南星?!”帝乙心中微微一震,当年他从皇极府、妖师府和大祭司塔得到了无数关于这个红发男人的传说,但远远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帝乙一边以杀意紧锁着自己的脑域,一边凝视着南星缓缓开口,“斗气?”
南星凝立在帝乙对面,从他的眉宇中明显可以看出一丝悲意,他似乎是在为帝乙悲哀,“是,杀伐斗气。”南星突然开口向帝乙道。
“杀伐斗气?在大陆普通士兵中流传的斗气之一?”帝乙无法相信,他根本无法相信,南星体内凝聚度如此高的斗气,竟然是杀伐斗气,那自己的灵力是什么?
“你无法理解为什么如此简单的斗气,竟然可以超越灵力?”
帝乙知道,如果他再不将侵入脑域的绿雾毁灭,那么他将再无机会。但他更想知道南星的秘密,对于同在杀道上跋涉的南星,帝乙无法不将他当成自己的知己。
多年不曾开口的南星,面对即将死亡的帝乙,不知为什么,他竟然不想帝乙死的糊涂,“不要试图用杀意毁灭它,以你的境界还无法做到。杀意只会将你的意识抹去,而它依旧可以占有你的躯体。躯体是否完整对于亡灵来说,不是那么重要。”
帝乙似乎能够明白南星的意思,他也不愧为南十字星,面对身体的异变,依旧可以语音平稳,“斗气为什么能够超越灵力?以我观察,你体内的斗气虽然说不上磅礴,但它的凝聚度竟然达到了一个骇人的程度。
在这种凝聚度下,我想不出有什么力量可以抵挡它的穿透。只是,以这种凝聚度,斗气应该变的比金属更加坚硬才对,可它却依旧流转如意。为什么,为什么你体内的斗气与杀意融合的如此完美?”
“当体内斗气盈满时将其压缩、凝聚,如此经过九十八万次,你也可以拥有这种斗气。不管你走那条路,达到了什么境界,当基础力量经过九十八万次凝聚、压缩后,都会与本体、意境、技巧、完美融合。”
帝乙那诡异的绿色目光变的有些涣散,他喃喃道,“这么简单……压缩、凝聚,九十八万次?不可能,人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还留下性命。”
南星似乎在回忆什么,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帝乙,你知道我在几岁明白的这个道理?”
帝乙的心神一凝,因失落而涣散的目光再次凝聚,“几岁。”
“六岁。”
帝乙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我必须要承认,你是个天才,我好像已经超过三百六十岁了。”
南星摇了摇头,“天才?六岁时,少爷告诉我了这个道理。我还记得,他曾说过,大陆从来没有凭借方法抵达巅峰的人。在我眼中,灵力修为同样是一种方法。如果我没记忆错,他那个时候刚刚五岁。”
“司空浩玄?!”
南星默默的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他认为帝乙不再糊涂。面对即将在杀道的孤独,南星说了一生中最多的一次话。他没有将巫术“岁月”告诉帝乙,他不想帝乙带着无法企及的遗憾离开。
“哈哈哈……”帝乙突然大笑起来,“不错,只有那个疯子才能将力量想的如此极端,也同样只有疯子才能达到他的要求。”
帝乙因本体被杀意彻底破坏,再也无法支持意识的清醒,他的杀意也在缓缓减弱,“南星,将我和阿法芙葬在一起。”
看到南星点头,帝乙缓缓合上了双目,“南星,这个亡灵由你对付了……”
“它是,亡灵文明中的两大王者,死灵王。”在南星无声的意思中,帝乙的生机终于断绝。当他双目再次睁开时,已经变成了两团没有瞳孔的墨绿火焰。
“咔嚓”一声,帝乙的脖颈突然对折,脑袋无力的耷拉在背后,随着“咔嚓”声的不断响起,帝乙的四肢、身体,都做着以骨骼断裂为代价的旋转。当他的整个躯体,在变形的扭曲中恢复后,一个诡异而邪恶的声音从帝乙口中吐出,“人……类……躯体,还是那么完美……”
南星静静的看着被死灵王侵占本体的帝乙,帝乙的杀意、灵力在瞬间和死灵融合。
死灵王得到人类躯体后,似乎慢慢适应了人类的语言,声音也不再那么生涩,他盯着站于面前的南星,“你是谁?更加完美的躯体。”刚刚自帝乙躯体中清醒的死灵王,竟然不敢有一丝妄动,他能够感觉那种让亡灵就会惊惧的杀。
南星依旧沉默,双目紧闭的他透过杀境,在寻找着死灵王的破绽。
完美,这个南极宗杀意中反映出的死灵状态。南星知道,自己的杀可以在瞬间杀死眼前的死灵王,但融合帝乙躯体、杀意、灵力的死灵王同样可以在瞬间杀死自己。纯粹是杀境中的感知,没有原因,也不需要原因。
南星的沉默让死灵王不再开口,他的亡灵力量让帝乙的躯体更加完美,但他依旧不敢有丝毫妄动。死灵王与南星的感知相同,他对死亡并不惧怕,让他惧怕的是,南星的杀中竟然有着比死亡更加彻底的毁灭,那是一种将所有印记从世界中抹去的力量。
墨绿、深紫交织的溶洞,透着无尽的诡异。更加诡异的是,在这个溶洞中竟然不具备一丝的杀意。
溶洞十里范围内,那怕出现一只小虫,都会在瞬间僵死。死灵王不光将无尽的杀意禁锢在体内,他更不敢让这个范围内出现任何生灵,哪怕有一丝微弱的杀意指向南星,都会引导出南星的攻击。
洞中无岁月,死灵王和南星在溶洞中静静的对立,他们并不知道在沉寂中过了多少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时间的意义实在有限的可怜。
骷髅,数不清、望不尽的骷髅漫山遍野。
华夏帝都,庞大的城池被无穷无尽的骷髅兵围困了五年。
在这五年中,沧海带着他的皇后冰凝,指挥着十万皇城禁卫、三万光明守护军团与亡灵召唤师的骷髅兵对抗了五年。
这座昔日的繁华帝都早已成为了一座空城,其中除了士兵没有一个百姓,所有的百姓早已迁往专门为抵御亡灵而修建的守护城,哪里有着最多的光明守护军团,有着帝国最为精锐的士兵。
残破的城墙上,沧海身着布满销烟味的铠甲轻拥着冰凝,遥望着又一次缓缓接近城池的十数万骷髅兵,轻声向怀中的冰凝道,“我们还有两万残兵,后悔吗?”
原本美丽的冰凝,在灰尘、销烟、血迹的衬托下似乎透露着另一种风采,她温柔的望着沧海,摇头道,“帝王也许有着帝王的责任,我不懂陛下的责任。但我知道,皇后的责任就是永远陪伴在帝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