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起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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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一章起始


    当阿克蒙萨放开自己的心海后，司空浩玄好像并不急着融合阿克蒙萨心海中的死亡领域，他向着阿克蒙萨微微一笑，“想见见亡灵中继你之后，唯一一个大智慧者吗？”


    没等阿克蒙萨答话，司空浩玄的手掌轻轻自怀中的冰塑表面抚过，一个极淡的虚影，随着他抚动的手掌，出现在冰塑表层。


    虚影缓缓的覆盖了冰塑表面，司空浩玄的手掌徒然一收、一提，虚影如同一件衣服般被司空浩玄抽离冰塑。


    在司空浩玄的控制下，被抽离冰塑的虚影慢慢凝结在他的掌心，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半通明小人。


    看着掌心上的小人，司空浩玄笑道，“早想见见你了，幽魂族族长海丽耶。”


    阿克蒙萨心中一惊，意识抽离？！他是怎么把融合进血脉的隐秘意识抽离的？阿克蒙萨多少对绝对掌控又理解了几分。


    “司空浩玄，我依旧低估了你的能力，我不该去揣测一个我看不懂的境界。”蕴含着几分凄凉的声音，从小人口中发出，让亡灵骨塔顶端的诡异气息更加浓郁。


    如果不是在司空浩玄的掌控下，纯粹的意识根本无法产生出，类似海丽耶这种奇异生命现象的，这种由意识凝结的生命现象，好像对事物本质有着一种天生的洞察力。


    在司空浩玄掌心中的海丽耶并没有受到什么限制，他似乎面对着司空浩玄怀中的冰塑，“如果不是她，沱河与法尔瑞不会陷入绝境，也不会将视同生命的领域与你的世界融合。如果不是她，你恐怕一生也别想踏入灵魂五层。如果不是她，你的世界根本不可能构建到如此程度……”


    海丽耶如同自语般的声音越来越激动，“你，司空浩玄，你早已看破了一切，包括我都陷入了你的算计中，你是故意的。卑鄙如你的人，不配当一个凌驾在众生之上的神。”


    “神？那是你们自己想的，你们不是早已了解了巫的含义？一切都是你们妄自揣测，你们不是很自大吗？”司空浩玄的话音落下，手掌徒然一合，在世间海丽耶的唯一印记，在他手掌的闭合间破碎。


    海丽耶，这个亡灵中仅次于阿克蒙萨的智者，彻底消逝于天地中。


    阿克蒙萨似乎在海丽耶激动的叫嚷声中，明悟了点什么，但还没等他多想，司空浩玄徒然抬手一引，一粒血珠从阿克蒙萨的眉心飞出，近乎于通明的血珠给人的唯一感觉就是纯净。这是从死亡中孕育出的一点生机，在世间在没有比它更纯净的血液。


    司空浩玄的眼光在血珠上微微一顿，似乎血珠的纯净也吸引着司空浩玄的欣赏，在他手指的牵引下，血珠化为一道红芒，射入了冰塑的眉心。一缕缕淡红色的涟漪，自冰塑的眉心散播于全身，早已隐没的墨绿符文纷纷重新浮现，它们似乎在红色涟漪的散播中产生着某种变化。


    时间与空间的彻底重叠，在血珠射入冰塑眉心的同时，司空浩玄的拇指也硬生生穿入了阿克蒙萨的心海。完全开放的死亡领域，被司空浩玄的世界力量彻底摧毁，无穷无尽的黑色雨滴，覆盖了整个世界。


    阿克蒙萨通过窗口，看着取代了雪花，由天幕降下的一滴滴黑雨，苦涩的向司空浩玄笑了笑，“你终究还是快了一步，海丽耶说的不错，所有人都在你的算计中，可怜海丽耶最后连意识都无法留存……”


    “我好像没有逼他与我为敌，同样也没逼迫你与我交易。”司空浩玄冷冷的向阿克蒙萨道。


    阿克蒙萨的言语一窒，心中苦笑，是啊，这能怪谁？只能怪自己摆脱不了命运的约束，怪自己看的不透、看的不远。


    “融合的时间我无法确定。”司空浩玄的话打断了阿克蒙萨的思绪，没等阿克蒙萨再次开口，司空浩玄双目缓缓闭合，静静的站在亡灵骨塔窗边，如同沉睡了一般。


    死亡领域在司空浩玄的世界中彻底破碎，化为一滴滴黑雨和世界融合，阿克蒙萨也因此对司空浩玄的世界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他环视着亡灵骨塔顶端的整个空间，瞭望着窗外依旧没停的黑雨，虚虚幻幻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我到底在哪里？”


    “你不知道在哪里吗？”


    骨塔中徒然出现第三个声音，让阿克蒙萨心中一震，但他无法否认，这是他听过的最自然、最美的声音。


    “你就是小蓓？”阿克蒙萨看着站在一堆冰晶碎末中的小蓓，下意识开口问着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小蓓微微一笑，点头道，“你知道的。我睡了很长时间吗，亡灵君王，真的很让人意外，我好像很了解你的。”


    阿克蒙萨几乎透明的本体，缓缓凝结了几分，他苦笑道，“意外？不用意外，我同样也非常了解你。他在融合无穷碧和死亡领域，轮回由生、死一同构建，我们当然会彼此了解。”


    小蓓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向融合中的司空浩玄，她那柔和的目光让一旁的阿克蒙萨都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情绪，虽然阿克蒙萨心中极不愿意承认这种情绪叫嫉妒。


    “你好像没有感到一丝失望和伤心？”阿克蒙萨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些。


    小蓓眼神中透出了几分迷惑，“我为什么要失望和伤心呢？”


    “他利用海丽耶、再利用你，促成了一个起因。而沱河与法尔瑞在这个起因的引导下，不得不接受一个必然的结果。最终，连我也无法逃脱这个由他创造的因果，你不觉得这很可悲吗？”


    小蓓微微一愣，随之轻笑道，“这仅仅是你想的。”


    阿克蒙萨没有想到小蓓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让自己无法反驳。


    小蓓一直保持着在冰塑中的姿势，因为司空浩玄的手臂依旧环绕在她的腰上，她怕自己一动，惊扰了融合中的司空浩玄，“知道为什么海丽耶会输？”小蓓突然向阿克蒙萨问道。


    “因为他的境界不够，看的不如司空浩玄透、也不如司空浩玄远。”


    小蓓摇了摇头，“不，是他自大，是他妄自揣测浩玄的想法和行为，他想的一切仅仅是他想的。”


    阿克蒙萨沉默了，他知道小蓓在说海丽耶，同样也是在说自己。


    随着阿克蒙萨的沉默，小蓓再次将目光移向司空浩玄，她似乎与司空浩玄分别了上万年，怎么看，也看不够。


    与亡灵骨塔中的平静恰恰相反，大陆在亡灵封印破碎后极不平静。


    人类从没像此刻这般充满了持续，他们默默遵从着自己区域领导的指引，在离开家乡的过程中，没有任何怨言，也没有任何不舍，因为他们从小就清楚，什么是亡灵。


    距离贝琴城百里之外的贝琴海岸，一段段本已废弃的巨石城墙再次被人们利用，它们被重建的更加坚固。虬鲸军团，全员驻扎在这里，一名名虬鲸战士早已不是多年前的海边平民，他们已经成长为能够叱诧海洋的精锐士兵。


    帝国统战部将这里划为第一战区，经帝国统战部与青楼天机处的联合分析，海底亡灵的第一个登陆点很有可能就位于第一战区。帝国左相梵伦，受命亲自在此统帅虬鲸军团阻击海底亡灵的首次登陆。


    一名虬鲸战士，在宽阔的城墙上极速掠过，刚刚进入高耸在城墙上的瞭望台，战士已经开口向梵伦报告道，“报告，第三法师团预警，海底骷髅兵前锋，将在两个小时后，于五号海岸登陆。”


    在梵伦身边的西部总督瑞杰皱了皱眉头，有些吃惊的道，“这么快？法师团是否确定？”


    虬鲸战士见梵伦没有吭声，只好回答起瑞杰的提问，“总督大人，预警虽然是第三法师团发出，但他们是根据五**师团的联合报告，而做出的预警。”


    “命令，虬鲸军团，第一、第三、第五营，立刻抵达五号海岸，准备阻击骷髅兵登陆。”


    “是。”虬鲸战士向梵伦行了个军礼后，匆匆离去。经过了统一战争后，帝国的军事体系早已健全，虽然瑞杰是虬鲸军团的直属上司，但有主管军事的帝国左相在，他的军事指挥权将会自动移交。


    “左相大人，亡灵的登陆时间和统战部、天机处的预测相差很大，会不会法师团的预警出现了失误？”


    梵伦那没有聚焦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远处的海面，听了瑞杰的话，他微微一笑，“恐怕这些骷髅兵是亡灵的先锋，试探？看来这些亡灵和典籍中的相差很大，它们也许会很难缠。”


    “瑞杰，你亲自去趟五号海岸，将海岸冰封，我要看看这些骷髅兵是召唤出的炮灰，还是承载着亡灵的枯骨。”


    瑞杰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希望，这些骷髅兵不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