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章【从天堂到地狱】 必看

    386章【从天堂到地狱】


    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浮云。


    回国之初，李逸虽然在美国拥有令任何一个组织胆寒的势力。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以李逸目前在美国的地位，没有一个组织敢公然和李逸翻脸！


    用爱德华老头的话说，如果李逸一心想在美国发展的话，李逸用不了多久便可打入政界，最起码当一名议员不成问题。


    不过……那时候的李逸虽然强，可是势力毕竟都在美国，在国内只能算一条过江猛龙。


    所以那时候，李逸动用了一系列阴谋诡计来对付戴家——他的所作所为取得了圆满的成功，戴家在黑白两道的影响力被严重削弱了。


    一切都变了。


    如今的李逸在白道上拥有南京陈家、京城燕家、上海贝家、乔家以及香港各方势力的支持，尽管李逸与这些势力大多都是合作关系，可是就算比不过李逸在美国的势力，也足以让太多太多的人眼红了。


    白道上拉风，黑道上一点也不逊色。


    大圈，这是地下世界公认的一个很难对付的组织，以战斗力威猛著称的大圈绝对是任何一个黑帮组织的噩梦——他们不畏惧和世界上任何一个黑帮开战，甚至很多时候都是直接和一些所谓的雇用兵团开战，并且不占劣势。


    这样一个充满战斗力的黑帮组织被李逸利用，绝对是戴家的噩梦！


    另一方面，青洪社的势力虽然不算强大，可是不要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事实：青洪社的主力军都是李逸从美国华人帮调来的！而且是整个华人帮的精锐力量！这股力量在参与美国黑手党委员会政变的时候，就大展拳脚，令当初的卢切斯家族一方的势力头疼不已，如今对上沉寂太久的猛虎帮成员，只强不弱。


    相比于大圈和青洪社的战斗力而言，马启志这边虽然要弱一些，但是单论战斗力，马启志手下那批人的战斗力是猛虎帮各省瓢把子里最强的！


    作为土匪世家的传人。


    马启志的骨子里继承了老祖宗的疯狂基因，同时将这股疯狂好战的基因渗透到了手下那里。


    拥有绝对的势力，李逸不再需要玩弄权术了，他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将戴家一步一步逼向地狱！


    一个晚上！


    仅仅一个晚上！


    号称猛虎帮大本营的浙江被攻陷了——除了猛虎帮的总部杭州之外，猛虎帮在浙江各大城市的地盘均是被攻陷了。


    势如破竹。


    这是对昨晚三股势力行动的最好的评价。


    面对战斗力明显高出的三股势力，多年未进行大规模战斗的猛虎帮成员根本无法阻挡。


    一个晚上之后，三股势力齐聚杭州城外，兵临城下！


    若不是白天不好动手，戴家在浙江的势力会在一天之内被瓦解！


    如今，攻陷杭州只是需要等到天黑罢了！


    黑夜降临之时，就是杭州城破之时！


    ……


    香港机场，一架由美国洛杉矶飞来的商务客机进行了休息之后，再度起飞，飞向拥有“春城”美名的昆明。


    飞机上，一身红色披风的樱花和一身黑色皮衣的安德罗芙均是陪伴在李逸的身边，和以往不同，如今两女虽然心中还心存芥蒂，但是至少可以表面上安然相处了。


    坐在两女中间的李逸依然穿着当初夏雨婷亲手为他制作的中山装，手里拿着一份报纸，面色轻松地浏览着。


    “昨天晚上，江苏苏州、浙江温州各有一家夜总会发生火灾，目前大火已经扑灭，根据当地警方解释，并无人员死亡，造成大火的原因目前还在研究之中。”


    看到这条消息，李逸不禁笑了。


    显然，在各方势力的施压下，昨晚的行动并没有曝光，而只是轻描淡写地用一句火灾掩盖了真相，更重要的是，昨晚浙江各地都乱了，但是新闻和报纸上只是提到了江苏苏州和浙江温州这两个影响力大一点的城市。


    随后，李逸又看了几份报纸，发现内容大同小异，对于昨晚的事情并没有大肆报道。


    原因只有一个：没有人员死亡。


    倘若造成重大人员伤亡的话，李逸敢保证，各大报刊绝对会大篇幅来报道这件事情。


    而事实上，在昨晚的行动中，有很多人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们以黑道中人独特的死亡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并没有造成影响力，甚至比起他们当初踏入江湖所产生的影响力还要小。


    这是黑道中人的悲哀，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老百姓不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黑道中人却都是很清楚。


    对于猛虎帮的大本营一夜之间被三方势力攻破，南方黑道彻底震惊了！


    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黑道组织敢挑战猛虎帮的权威，猛虎帮已经掌控南方黑道太久了，这次却是被直接攻破了，实在出乎他们的预料。


    当然，有心人都很清楚，三股势力可以肆无忌惮地进攻猛虎帮，是因为背后有人支持，另一方面，戴家的白道关系网被李逸斩断。


    否则，以戴家以往的做法，三股势力的行动恐怕还没有造成声势，就被警方给破坏了。


    黑道中人知道这一切的幕后主人是李逸，一些官老爷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不过……李逸却做得很聪明，他通过不在场的证据，没有让警方和一些特殊部门抓到任何把柄。


    当然……这也是李逸背后那些势力运作的情况下，否则一根筋地要抓李逸的把柄，也并非难事。


    其他不说，光是李逸从美国华人帮调来的那些华人帮精锐就足以证明很多东西了。


    眼看李逸放下手中的报纸，安德罗芙忍不住问道：“亲爱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前往昆明的原因了吧？”


    之前，李逸针对戴家的一系列阴谋诡计，大部分都是充当女军师的安德罗芙策划的，但是对于李逸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前往昆明，安德罗芙却是有些疑惑。


    在她看来，这似乎只有一种可能，李逸担心戴擎反悔，插手帮助戴狐。


    但是，这个解释又不合理。


    毕竟，以现在的形势来看，即便戴擎想反悔，也无力回天了。


    因为……结局已定！


    李逸身旁，樱花听到“亲爱的”三个字，眸子里闪过一道奇异的目光。她虽然和李逸的关系已经公开，可是以她的性格是断然喊不出亲爱的这样肉麻的称呼的。


    只是让樱花郁闷的是，似乎李逸和安德罗芙都好这口，果不其然，听到安德罗芙的问话，李逸微笑着眨了眨眼睛：“亲爱的安妮，难道你猜不到么？这可不应该啊！”


    不得不说，李逸彻底勾起了安德罗芙的好奇心，也激起了安德罗芙的好胜心，她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皱眉沉思。


    直到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安德罗芙才恍然大悟：“亲爱的，莫非你要……”


    对于安德罗芙能够猜到其中的猫腻，李逸并不感到奇怪，他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


    昆明富人区，戴擎的别墅里。


    戴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支香烟，可是他的兴趣却一点也不在香烟上，而是一脸呆涩的表情，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浙江被攻陷的事情，戴狐自然也是知道的，和所有人一样，戴擎认为杭州今晚就会被攻破。


    对此，戴擎的心情犹如被打翻的五味瓶一般，很复杂。


    尽管李逸给他许下了承诺，只要他不参与这场争斗，李逸不会对他下手，他依然可以安安稳稳地当他的第一毒枭！


    可是，理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


    在他看来，以李逸以往的行事风格，对待敌人的承诺能算数的话，那么母猪都会上树！


    不相信归不相信，戴擎还是没有参与这件事情，一来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就算有心帮忙，也是鞭长莫及。其次，李逸的威慑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很清楚，如果他违背了当初的约定，那么李逸一定会送他去阎王殿陪阎王爷探讨人生。最后，他和戴狐已经彻底闹翻，虽然彼此间还挂着一道亲情，但是戴狐不仁，他也会不义！！


    然而……说一千道一万，亲情终究是亲情，这是无法斩断的感情，他的身上流淌着戴狐的血液，即便他心中恨戴狐偏心，恨戴狐不仁，可是……他依然不愿意看到那位曾经被他当成偶像的枭雄就此倒下。


    这，让他的心里很矛盾。


    夜幕降临的时候，戴狐抽完了整整一盒香烟，而事实上，他真正抽了不到三支香烟，大部分香烟都是自己燃烧的。


    大厅里并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黑暗中，戴擎本能地抓起烟盒，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他轻轻叹了口气，试图起身。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随后，身为戴擎军师的古辉进入别墅，打开灯，表情复杂地看着戴擎说道：“李逸带人来了……”


    李逸？！


    愕然听到这两个字，戴擎的瞳孔陡然放大！


    他来做什么？


    戴擎在心中问着自己，随后连忙问道：“他在哪里？”


    “就在门外！”古辉如实答道，只是语气中有股无法抹去的惧意。


    戴擎皱眉沉吟了几秒钟，叹了口气：“让他进来吧。”


    一分钟后，李逸带着樱花进入了别墅大厅，而安德罗芙则由古辉陪着进入了隔壁的别墅，那栋别墅也是戴擎的财产。


    当然，李逸没有让安德罗芙一个人，而是让六名黑夜成员跟着安德罗芙。


    至于安德罗芙为什么会跟着李逸来昆明，又偏偏不进大厅，而是和古辉单独相处，那只有李逸和安德罗芙才知道。


    对于李逸的到来，戴擎显然是没有一点准备，望着已经深深刻印在他内心深处的恐怖身影，戴擎一脸牵强笑容地站起身：“李先生。”


    进入戴擎的别墅，李逸仿佛进入自己家一般随意，他直接坐在了戴擎的身旁，示意戴擎坐下。


    两人坐下后，戴擎有些坐立不安，仿佛屁股下面有针在扎一般，他很想知道李逸为什么突然之间会造访他，但是他并没有开口询问。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之间会来这里。”李逸从口袋里摸出香烟，丢给戴擎一支，后者下意识地接过，却是没有点燃，而是静静等着李逸点燃香烟，继续开口。


    李逸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惬意地吸了两口香烟，才缓缓说明真相：“我来这里是为了戴狐和戴明海！”


    以前的他只是畏惧于李逸的白道势力和神出鬼没的黑夜组织，如今李逸正式报复戴家，戴擎对李逸的恐惧上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在他看来，李逸若是想连他一起灭了，绝非难事。


    对此，听到李逸是为了戴狐而来，他先是一惊，随后惊慌失措地解释道：“李……李先生，我一直遵守我们的约定，没……没有参与这次的事情。”


    “我知道。”李逸点头。


    李逸这么一说，倒是让戴擎有些迷茫了。


    “戴狐和戴明海一个小时后会带人来到你这里。”李逸语出惊人。


    “啊？？”戴擎彻底被惊呆了！


    如今，三股势力齐聚杭州城外，只等着夜晚动手，戴狐会在这个时候来云南？


    心中虽然震惊，不过戴擎还是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仔细思索了一番后发现李逸的话并不是不可能！


    毕竟，就算戴狐和戴明海呆在杭州也无力回天，杭州被攻破一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在这样一种情形下，戴狐带人出逃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戴擎不明白，戴狐带人来他这里做什么？


    还有，云南是他的地盘，他不知道的消息，李逸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知道，你想知道戴狐为什么在这个关键时候来你这里。”李逸随意地靠在沙发上，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平静地看着戴擎：“其实，这并不难理解。杭州已经保不住了，这一点，所有人都很清楚！而且，戴擎已经无法调动人字头的那些瓢把子了！至于……天字头，戴狐定然也是没办法调动的，萧青山根本不会给他面子。所以，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找你。”


    “他找我干什么？”戴擎故意表现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我已经和他恩断义绝了！”


    “是么？”李逸笑眯眯地看着戴擎。


    面对李逸平淡无奇的目光，戴擎却是本能地低下了头，在他看来，李逸的目光仿佛能够洞穿他内心的想法一般。


    “戴狐来这里的目的无非是想控制地字头，然后和我进行最后的决战！”李逸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你回头是岸，他会原谅你的过错，然后顺手接管地字头！倘若你没有被他感动或者说服的话，那么他应该会来硬的了！虽然你控制地字头已久，并且培养了一批自己的嫡系，白道上面，你也不用太过依赖戴狐曾经培养的关系网！”


    “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你在白道上那些关系网都是戴狐给你打下的基础！戴狐想抢回来，并不难。至于你手下那群人，他只要制服了你，你认为以他的手段害怕没办法制服他们么？”李逸说到最后很干脆地掐灭烟头，静等戴擎的答复。


    戴擎面色苍白，眼光闪动。


    良久，戴擎的眸子变得一片灰暗，有力无气道：“不管怎样，我会遵守我们的承诺，如果他来昆明，我不会参与他的事情。”


    很显然，戴擎也清楚李逸既然来昆明自然是带了人的，而以李逸身边那群人的战斗力，要干掉戴狐跟杀只鸡一样简单！！


    “我说过，我会让他一无所有。”李逸淡淡道。


    戴擎脸色难看：“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你错了。”李逸笑着摇了摇头：“他还有你。哦，不，准确地说是，他还心存希望！你和你的地字头是他最大的希望！”


    戴擎身子一震，似乎想到李逸要做什么。


    在戴擎惊恐的目光中，李逸笑了，笑得异常开心：“我会让他在希望即将变成现实的时候，彻底的绝望！”


    彻底的绝望！！


    这五个字犹如来自地狱的魔音一般袭击着戴擎的内心，戴擎的呼吸不由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满脸惊恐地看着李逸，此时此刻李逸那笑容落在他眼中，却如同九幽冥王的笑容一般，让他浑身颤栗！


    恐惧以他的心脏为圆心慢慢地朝他的身体四周扩散……扩散……


    十分钟后，戴擎大汗淋漓。


    短短的十分钟对他而言，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他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用近乎沙哑地声音，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正如李逸所预算的那样，五十分钟后，戴狐带着戴明海不请自到。


    出乎戴狐预料的是，戴擎很干脆地让他们进入别墅。


    或许是戴擎的做法太干脆了，让戴狐卸掉了戒备，他只带着戴明海和一名中年男人进入了别墅。


    对于戴擎而言，跟着戴狐进入别墅的那名中年男人并不陌生。


    武侯。


    戴狐的贴身保镖。


    曾经在为戴狐挡了两颗子弹的情况下，独自一人干掉二十六名黑道精英的恐怖男人，武力值让黑道中人颇为忌惮。


    甚至，很多人都认为，郑铁军虽然拥有战神称号，但并不是武侯的对手。


    而事实上确实如此，郑铁军不但不是武侯的对手，也不是老猫的对手。


    只是……老猫被李逸干掉了，过程很轻松！


    “爸。”


    见到戴狐，戴擎面色复杂地喊出了这个称呼。


    看到戴擎那一脸复杂的表情，戴狐却是没有感到意外。


    劫后重生后的兴奋让他考虑问题的时候变得简单了许多，他本能地认为戴擎的表情之所以这般复杂，是因为前不久戴擎和他决裂的事情，再者就是浙江被李逸轻松攻陷的事情。


    “擎儿，一切都过去了，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提了。”戴狐走到戴擎身边，摁着戴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你担心李逸那个孽种会彻底灭了我们戴家，你放心，我既然过来了，就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就是，弟，爸已经制定了计划，有地字头的势力在，李逸他休想让戴家灭亡！”戴明海也在一旁帮腔。


    不知为什么，原本心情沉闷的戴擎听到两人的话后，眸子里的痛苦慢慢地褪去了。


    一切和李逸所料想的一样，戴狐和戴明海过来就是要掌权！


    这，让戴擎心寒了。


    或许……他们只有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想起我这个儿子、弟弟吧？？？


    戴擎在心中暗问着自己，却是不动声色地带着戴狐和戴明海坐在沙发上。


    “擎儿，你一会立刻打电话通知各地的负责人，让他们尽快到昆明来，我要安排一些事情。”似乎觉得戴擎已经将权力拱手相让，戴狐当仁不让地发号命令：“另外，一会你联系一下方家老爷子，我要和他好好谈谈。”


    西南方家！


    政界一个无法忽略的强势家族！


    在西南地区拥有着绝对的权势和发言权，也是地字头幕后的支持者之一。


    戴狐如此迫不及待地想掌权，却是让戴擎的心彻底凉透了。


    他的表情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没有起初的痛苦与挣扎，有的只是冷漠。


    眼看戴擎没有回答，相反露出了一副冷漠的表情，戴狐和戴明海均是皱起了眉头，而身为戴狐保镖的武侯则是感到心头有些压抑。


    “戴老爷子，一年不见，别来无恙啊！”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楼梯口传了出来。


    声音一出，戴狐和戴明海均是一怔，而武侯毕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保镖，他本能地要从腰间拔枪！


    然而……有一个人比他更快！！


    “砰！”


    跟在李逸身后的樱花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面色冷漠的让人心悸，握枪的手没有丝毫的颤抖。


    一枪爆头！


    武侯的手刚刚触摸到腰间的手枪，可是他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摸枪了，他的身子无力地倒了下去，滚烫的鲜血夹杂着脑浆顺着眉心处的血窟窿一个劲地往外涌，就仿佛暴突泉一般。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戴狐和戴明海彻底愣在了那里！


    他们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李逸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更没有想到，之前戴擎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伪装的！！


    戴擎是要和李逸联手干掉他们！！！


    前后巨大的反差让两人的身子狠狠地颤抖了起来，他们的面色一片苍白，嘴巴张大想说什么，可是却发现语言在这一刻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纵然戴狐拥有出色的控制能力，可是他依然无法承受这种即将成功却又陷入绝望的打击，这让他有一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


    他不甘心地回头，望向戴擎！


    那是一张冷漠到极致的脸！！


    那张脸上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那双眸子里没有任何人类拥有的感情。


    这一刻的戴擎就仿佛一个活死人。


    “你……你……”戴狐吃力地长大嘴巴，试图询问自己的儿子。


    回答他的是一个子弹！


    “砰！”


    一声枪响，戴狐的右腿中枪，直接一头栽倒在地。


    “李先生说了，要你生不如死。”戴擎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彩。


    “戴擎，你这个杂种！！”震惊中的戴明海忽然回过神，像是疯了一般朝戴擎扑来！


    “砰！”


    又一声枪响响起，戴明海小腿中枪，摔倒在地。


    慢慢地，慢慢地，戴擎朝戴明海走了过去。


    他走得是那样的慢，似乎每一步都极为耗费他的力气一般。


    面对冷漠的戴擎，戴明海却没有畏惧，或许到了这一刻，他已经不知道畏惧是什么东西了，他已经陷入了绝对的崩溃之中！


    只见他强忍着腿上传来的钻心疼痛，指着越来越靠近他的戴擎骂道：“戴擎，你个天煞的杂种！老子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开枪啊！开枪啊！！！”


    在戴明海的怒吼中，戴擎来到了他的身边，猛地抡起脚，一脚将戴明海踢倒在地。


    随后，他狠狠地踩住戴明海的脸庞！


    他踩得十分的用力，用力之下，戴明海的嘴角直接流出了鲜血。


    “是啊，我是个杂种。我们是同一个妈生的，你是人，而我是就是一个杂种！”戴擎脸上的肌肉忽然完全扭曲在了一起，语气中充满了怨气：“否则的话，为什么从小到大，你能得到的东西我就得不到呢？？？”


    “你……”戴明海无法开口，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因为我是个杂种嘛！！英明的父亲怎么会把好东西给我这个杂种呢？？？哈哈哈！！”戴擎笑了，笑得异常疯狂，大笑中，他扣动了扳机。


    一枪爆头！


    戴明海就地断气！！


    旁边，戴狐看到这一切，他只感到胸口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似的，他的脸色忽然间变得苍白如纸。


    “哇！”


    戴狐的身子弓成了虾米状，他吐出了一口鲜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


    灯光下，那缕红色充满了诡异的味道。


    “逆子！！！”戴狐猛地抬起头，仰天怒吼：“难道你认为你站在那个孽种一边，背叛我，你就能够活下么？”


    “背叛？？？”戴擎再次笑了，笑得异常诡异：“我有么？？”


    我有么？？


    这三个字忽然间让戴狐闭上了嘴巴。


    似乎只是短短的三个字让他心中所有的怒气瞬间飘到了九霄云外。


    “是啊！在你们眼中，我背叛了你们啊！！可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么？”戴擎继续笑着，笑得异常疯癫：“没有！你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眼中只有戴明海那个废物，甚至连他的废物儿子在你眼中都是聪明绝顶的！！只是……很可惜啊，你看走眼了啊，因为你的偏心，因为你的盲目，你断送了你自己辛辛苦苦一手建立的黑道帝国……”


    这一次，戴狐没有还口，他仿佛丢掉了魂魄一般，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呆呆地望着，一动不动。


    “但是，你们还是比我们幸福。你们至少都有选择的机会，我没有啊！我没有啊！！我不甘心啊！！一点也不甘心啊！！！”戴擎似乎陷入了疯狂之中，他仰天怒啸！


    下一刻，他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砰！”


    枪响，人倒。


    滚烫的鲜血仿佛不要钱似的从戴狐的胸口流了出来，他的身子蜷缩成一团，轻微地颤抖着。


    曾经叱咤南方黑道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最后会这样死去。


    从来没有！


    慢慢地，他闭上了眼睛，只是眉头却死死地拧在了一起。


    似乎……直到死，他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一滴泪水从戴擎的眼眶涌出，滑过他的脸庞，他没有擦去脸上的泪水，转身望向李逸。


    樱花本能地挡在李逸身前，她看得出眼前这个男人一惊彻底变了，变得让她有些陌生，让她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李逸默不作声地将樱花挪到了他的身上，表情毋庸置疑。


    樱花没有出声，刚才略有些担心的她忘记了一个事实：李逸的实力比她强太多了！


    “李逸，我知道，也许你现在不会杀我，但是时机到了，你还是会杀我。”这一刻的戴擎忽然又恢复了冷静：“换作我，我也会这么做。”


    李逸沉默。


    “你让我做的，我做了，我不奢望继续能够当地字头的大哥，也不奢望当所谓的第一毒枭！那些都不可能！”戴擎轻声道：“我，会自行了断！”


    戴擎这话终于让李逸皱起了眉头。


    “只是……我恳求你，放过我的妻子和孩子。”戴擎说着，用一种祈求的目光望着李逸：“好么？？”


    好么？？


    这两个字不经意间触动了李逸心中的某根弦，他的心脏微微一抽，表情也随之一变。


    半分钟过后，李逸脸上那丝异常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他开口了，声音很轻，却很无情：“不行。”


    戴擎无力倒地。


    “因为，这是游戏规则。”


    说罢，李逸转身离开。


    “砰！”


    身后响起了枪响。


    李逸没有回头，而是在心中暗问自己：曾经，自己如同一条丧家之犬逃亡的时候，如果祈求他们放过自己，他们会么？？？


    不会！！


    这个纯黑的世界里，没有同情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