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妖夜
    “砰!”


    “左……勾拳!”


    “砰!”


    望着一次次扑上来,一次次倒飞回去的夜轻寒。围观的仆人和护卫不禁有点可怜他来了。不过……这七少爷也太差劲了点吧,竟然不是二少爷的一招之敌,而且他只会一招吗?这左勾拳虽然用的不错,可是你老是左勾拳,左勾拳的。你用的不累,我们看得累啊。


    “哈哈,小杂种,还能行吗?不行的话,小爷可就要走了,晚上继续找个清倌服侍小爷,哈哈……”


    不远处,夜轻寒蜷缩的倒在地上,眉头痛苦的紧皱着,脸上血迹斑斑,青肿交汇,没有一块好肉。可是听到夜轻闲又一次的辱骂,他怒吼一声,双手在地面乱抓一把,艰难的站了起来,面目狰狞,怒声狂吼:


    “夜轻闲,今天我要让你永生难忘!”


    说完,夜轻寒便化作一只暴熊,高高扬起他的左拳,如同炮弹般轰向夜轻闲。


    “哈哈,今天我也让永生难忘!”


    夜轻闲哈哈大笑,大话谁都会说,就你那破调子左勾拳,小爷闭着眼睛都能把你击飞。恩!这回出重手吧,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了,虽然欺负人也挺好玩,可是昨夜的连御几女,让他体力和精力也消耗了许多,该回去补个午觉了……


    “左勾拳……”


    看着快速冲过来的夜轻寒,以及他那高高扬起的左勾拳,夜轻闲微眯着眼睛。听着那熟悉的“左勾拳”,他冷冷一笑,身子下意识的往右边快速一侧,然后右腿上顶,左拳快速挥出。


    咦?怎么没击中?夜轻闲疑惑的抬头望去,看到的却是一张冷笑的脸,以及一块巨大的板砖。


    “左勾拳……加右板砖!”


    “轰!”


    巨大的石板砖重重的拍下,夜轻闲感觉脑袋一阵剧痛,紧接着双眼一黑,昏迷了过去。只是在昏迷的前夕,他脑海里却还在不停的思索着,怎么不是左勾拳了?怎么变成右板砖了?做人怎么能这般无耻?


    厄!


    看着慢慢倒地的二少爷,和手拿石板砖满脸狰狞的七少爷。在场围观的众人也傻了,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安静,精英境一重的武者竟然拍晕了统领境一重的武者。这让人颠覆了以往武者理论的认知,虽然七少爷敲闷棍的手段有些卑鄙,但怎么说,他赢了不是?在地上站着的是他不是?能敲闷棍,懂得敲闷棍,这本身就是种实力不是?


    可是接下来的事却让他们更加吃惊,平时老实木讷的七少爷,竟然把板砖一丢,横跨坐在了二少爷身上,左右拳同时开工,朝着夜轻闲那张英俊的脸狠狠挥去。


    “我说了让你今天用生难忘的……”


    “七少爷,别打了,会出事的!”


    旁边众人一看急了,八尊门神快走两步,一人开口说道。


    “站住!”夜轻寒转头目光狠狠一扫,大喝一声:“怎么?你们想以下犯上?你们想流放三千里?这是我和夜轻闲的决斗!我二房虽然地位低微,但好歹也是位少爷,你们不想明天被流放就过来吧!”


    八尊门神利马站住了,夜家的族规可是很清楚,明面上他们可不敢违背,只能站在原地焦急的解释道:“厄,我等当然不是想以下犯上,只是想劝阻七少爷,毕竟出了事也不好。”


    “哼!”夜轻寒冷笑一声,挥起拳头狠狠捶了下,恨恨的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走到旁边捡起地上的药袋。


    “哥……”


    而就在那时,远处快速走来一名白衣少女,少女步履匆忙,甚至有些踉跄,浑身微微颤抖着,一边走还一般喊着,喊声充满着悲伤,充满着无措。


    “额?”夜轻寒听到呼声中的悲凉气息,转头望去,看着远处疾奔而来的少女,心中莫名感到一丝不祥的预兆。


    “哥,娘亲,娘亲她去世了……”


    啪!刚刚拾起的药袋重重的落到地上,外层的纸皮一下裂开,犹如树根般的草药,洒满一地……


    第002章


    子欲养而亲不在


    夜晚的苍城,天气已经渐渐凉了起来,而此时天边正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更添了几分寒意。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刻,偌大的苍城,街上基本上都看不到行人,只是偶尔有着几间夜店里的昏暗烛火在风中摇曳着,让苍凉的冬夜平添了几分萧瑟。


    而苍城的城主府夜家堡的一个小院内,却有着迥然不同的一幕。小院里的烛火辉煌,但却房门紧闭,而正门外却跪着一位青衣少年。


    清寒的雨夜,灯火辉煌的大院,对雨下跪的少年,偶尔天边劈下的一道道闪电,这样的场景,让人显得格外的诡异,迥然。


    “请长老堂成全,夜轻寒将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家族……”


    青衣少年固执的跪在地上,任凭雨水洒落在头上,身上。他却全然不顾,只是不断的对着大院叩拜着,大声呼叫着。


    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突显。


    然而!


    大院内却安静如斯,依旧房门紧闭,恍如从未闻到。只见烛火的倒影,在窗户纸上不停的跳跃,摇曳着。


    良久,良久!


    青衣少年喊得声嘶力竭,匍匐在地上,仿佛睡去。只是偶然的抬头,那张清秀的脸,在雨水的洗刷下,格外的苍白。烛火的照映下,满脸的坚毅和酸涩。


    门依旧紧闭,寂静无声。


    雨,却越下越大了!


    ……


    天已经泛白,雨停了,大院内,到处是风雨肆虐后的残迹。


    青衣少年还是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微微颤抖的身体和他微眯的眼睛中那丝血色,让人知道,他在清醒着,还在苦苦支撑着。


    吱呀!


    大院门,终于打开了。


    望着门口站立着两名中年男子,青衣少年眼睛猛然睁大。眼神中的希翼渴求之色,再明显不过。他蠕动了干涩的嘴唇,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对着两名中年男子再次深深叩拜下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强!不要自己的身体了?”


    两名中年男子,都是四十岁年纪,在苍城甚至在战神府都是大人物。其中一位穿灰衣长袍,高鼻,鹰眼,嘴角到耳根有道淡淡的疤痕,叫夜荣,是夜家刑堂副长老,长老院成员。而另一位穿了白袍,头戴赤金冠,手拿折扇,一副风流书生模样,叫夜枪,是夜家的战堂副长老,也是夜家族长的三儿子。


    而此时说话的就是夜枪,他手一抖,将折扇收起,一脸心疼责怪的样子,就要扶起青衣少年。


    不料少年似乎不领情,继续固执的跪着,舔了舔干枯的嘴唇,愣愣的望着夜枪,道:“三,三叔?怎么样!长老堂同意了吗?”


    “这?唉……”白面书生般的夜枪,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阴沉,有些无奈,显然事情是不成了。


    “夜轻寒,你不用再跪了,回去吧。”而此时站后面的夜荣却接上话来,鹰一样的眼睛透入出一丝阴狠,嘴角的疤痕更显得狰狞,用冷漠的语气道:


    “你母亲本是青楼名妓,当年你父亲不顾众意,将其赎出娶回夜家。此事本已在家族掀起轰然大波,坏了族矩。族长甚至要将你父母逐出夜家,好在家族宽厚不追究,不过也没认你母亲为夜家的媳妇……而后,你父亲狂妄自大,独自一人闯落神山寻宝,最后重伤身亡,家族也未亏待你们母子,每月的岁钱照样发放,否则你们早就流落街头了。”


    “现在你母亲病死,家族体谅你一片孝心,帮忙安葬。你却不懂感恩。甚至要求将你母亲葬入祖坟和你父亲葬在一起?我看你的脑袋烧糊涂了吧?祖坟是夜家历代祖宗豪杰安葬之所。你母亲一个青楼妓女,都尚未得到家族承认,还想葬入祖坟?速速退去,还在这喧哗,惊扰众长老,别怪我对你行族法了!”


    “你……”


    夜轻寒又气又怒,猛然站立起来,怒视荣长老。不料因跪得太久,又淋了一晚的雨,寒气入体,身子一阵发颤,头脑发晕,险些摔倒,直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你什么你?昨日你使用卑鄙手段,偷袭夜轻闲,将其重伤。看你母亲刚刚去世,刑堂才赦免了你的罪行。今日又来扰乱长老堂,莫非你以为家族刑堂不敢治你?还不退去?”


    “哈哈!家族……家族果然对我母子不错,真的很不错……荣长老你放心,以后我在也不会前来打扰诸位尊敬的长老大人了,长老堂!哈哈……”


    夜轻寒看着一脸冷笑的夜荣长老,和满脸无奈之色的三叔夜枪。惨笑几声,声音中浸透苍凉,落寞之色。抬头怔怔的看了大院门上的“长老堂”三个恢宏气魄大字良久,嘴角微微露出嘲讽之味,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转头离去。


    “轻寒,三叔已经尽力了,只是你大伯夜剑和夜荣长老一力弹压,长老们也很无奈,而且族法上也犯了规矩。现在只有你努力修炼,十六岁前突破到统领境,或者炎龙节时召唤出六品战兽,就可以加入家族核心子弟行列。到时我再会向长老堂进言,那时候就很有希望让你完成二嫂的遗愿了……”


    额!


    夜轻寒脚步一顿,耳边响起一道密不可闻的声音,是三叔夜枪的传音。他转头感激的朝夜枪点了点头,消失在茫茫晨雾中。


    ……


    夜家堡是苍城的城主府,夜家直系和核心子弟居住处。占地几百亩,里面大小院子几十上百座,远远望去就像一座小小的皇宫一般。


    堡内分为东院和西院,平时夜家所有的高层都是住在西院。东院则是一些护卫和下人所住。


    而在堡内东院,却坐落着一座独立的小院子,院子旁边却是田地杂房,显然这里居住的不是夜家的重要人物。


    晨雾渐渐浓密了起来,小院子里却还燃着昏暗的烛火,白雾和红烛光相互参透,加上院子里隐约中传来的少女哭泣声,让此处格外显得神秘诡异。


    浓雾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渐渐地朝这边走了过来,直直走进小院。


    院子大厅不是很大,二十多平方样子,里面的杂物已经清除,只有一方漆黑的大棺材竖放在大厅中央,旁边一个少女正跪坐着烧着钱纸。


    少女十四五岁样子,一身纯白色孝衣,紧紧地束在身上,精致小巧的五官,肤白胜雪,发如青丝,脸上两条隐隐的泪痕,更是平添了几分楚楚伊人的风韵。


    少女见有人进来,连忙整理了下行装,擦拭脸上泪痕,站了起来,见一青衣少年步履蹒跚走了进来,身影中满是落寞和萧瑟。泪水便如同雨花般洒落,轻轻叫了起来:


    “哥!”


    来人正是夜轻寒,听到妹妹夜轻语带着哭腔的叫唤,看着妹妹那张憔悴清瘦的脸。他不禁抹了抹眼角,直了直腰身,强行振作起精神来。


    走了过去,拉起妹妹夜轻语的手。拾起地上的香烛,点上,跪在地上,一起拜了三拜。然后示意妹妹继续去给母亲烧纸,而他自己却怔怔的跪在棺材前面。
关闭
最近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