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9部分
3个月前 作者: 耳根
在其开启的一瞬间,一股波纹从这大门中向外扩散,其扩散的速度难以想象,瞬息就横扫整个苍茫盆地,向着古族大地,向着仙族大地蓦然而去。
当这波纹在这苍茫盆地内扫过时,此地的风,静止了,那天空中远去的宋天等人三道长虹,静止在了天空,一动不动。
大地上,古族的大陆,凡人也好,修士也罢,一切存在的生灵,在这波纹扫过时,保持着那一瞬间的动作,全部静止。
火、江河等等的一切之物,也都于此刻,静止不动。
那极古大地上,有一处正在飘落雨水的区域,而此刻,那雨水也静止在了半空,一动不动。
仙族大地,同样如此,久帝三人,还有双子与那仙皇,还有那无数的修士与凡人以及诸多的仙兽,均都不动了。
天地五行,一切规则法则的运转,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一瞬,完全凝固。
整个仙罡大陆,在这一刹那,一片寂静。
唯有这苍茫盆地的中心,那由九个柱子组成的大门,在缓缓地打开,直至片刻后,完全的开启,其内九色光芒缭绕,隐隐露出了一个不知通往什么地方的通道。
“这一次的开启,果然与以往大不一样……”古道喃喃,那股波纹内蕴含的力量,可以静止踏天境下的一切存在。
古道双目一闪,没有丝毫迟疑,在王林之前,身子一晃直奔那打开了大门的九色光芒而去,渐渐消失在了其内,不见踪影。
此刻,在这大门外,就只剩下了王林一人,他闭上眼,再次睁开时,走向了那大门,一步一步,踏入了进去。
在王林走进这太古神境入口之后,仙罡大陆上那被静止的一切存在,于瞬间同时恢复过来,诡异的是,几乎无人能察觉那一刹那的静止。
修士不行,古族族人不行,就连那所有的大天尊,都没有丝毫的意识到,他们在方才,失去了约十息的时间。
这十息的时间,从天地中,从五行中,从每一个凡人中,从每一个修士与古族族人中,从这八个大天尊身上,全部失去了。
似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吸走,这股力量取走了仙罡大陆万物存在的十息,消失在了那太古神境的大门内。
当整个仙罡大陆恢复时,那苍茫盆地中的九根柱子,立即涣散,爆发出了遮盖了天地的光芒后,消失无影。
随着九根柱子的消失,那太古神境的门,也自然而然的不见了。
当这苍茫盆地中心门散去后,那唯一还存在的巨大的漩涡,其内传出了海的咆哮,却见无穷无尽的海水从那漩涡内宣泄而出,倾盆一般洒落在这苍茫盆地内。
那海水落下,轰鸣之音回旋,数个时辰后,苍茫盆地再次成为了大海,那大海依旧似无边无际,海浪拍击,轰鸣之声消散,被那恢复如常的海的浪音取代。
一切,都恢复如初,仙族大地是这样,古族大地也是如此,之前全部的静止都恢复过来,包括那始古一脉中的黑石城内,一间典雅的庭院屋舍中的两个身影。
那屋舍不大,其内摆设较为简单,可却有一股温馨之意弥漫,床上躺着一个老妇人,她的脸上满是皱纹,但却依旧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美丽。
在这老妇人旁边,有一个女子,这女子穿着白色的衣衫,看不到样子,只能看到一头秀发垂落,背影很美,只是在那美丽中,却是有一缕悲哀缭绕,让人不由心生爱怜之意。
仿佛那水中的鱼儿,看不到眼泪,但当她在水面下看着你时,或许你捞出一掌水,放在嘴边舔一下,可以感受到那眼泪的味道。
“东梅……我要去陪常姨了……你不要哭……我走后,就剩下你自己一个人了……你和我不同,我只是普通的族人,寿元有限……可你具备了古脉,可以修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那老妇人一脸的不舍,轻声开口。
她,是宋致……
宋致毕竟只是古族一个寻常族人罢了,五百年的寿元,已经是她的极限。
“我知道,你的身上存在了故事……我很多次看到你独自一个人,流着眼泪,看着天空发呆……我甚至还记得,当我和你说起当年于道古皇城的一幕幕,说起那叫做王林的男子,他与李慕婉的故事时,你黯淡强笑的样子。
东梅……答应我,如果忘不掉,就不要强行让自己难受。”那老妇人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女伴,喃喃着。
她永远记得,当自己第一次与东梅说出王林这个名字时,东梅愣在那里的表情与惘怅。
她也还记得,在五百年前,那王林送自己回来的一路上,不但与自己说了李慕婉的故事,还与自己说了一个叫做李倩梅的女子的往事。
“转世之人……东梅,李倩梅,是一个人么……”那老妇人没有把这句话说出,而是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慢慢的闭上了眼。
第十三卷
灯火阑珊
第2085章
缺的一个
什么是太古神境!
这是在仙罡大陆上几乎每一个修行之人,代代拥有的疑问,即便是大天尊,对于太古神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来自何处等等诸多的疑问,都没有答案。
虽说有不少人都曾进入过太古神境,可他们回来后,却是自己也说不清,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王林看着四周,天空是红色的,没有星辰,没有日月,但却存在了柔和的光,大地,是一个圆形。
在这里,他的神识收到了限制,无法散开弥漫整个大陆,他只能看到附近一处处山脉纵横,还有一条条极为漫长的裂缝沟壑。
走在这大地上,王林沉默,他的眼中露出迷茫与熟悉,默默地向前走着。
在他前方的一条沟壑裂缝外,王林止步,他低头看着那大地的裂缝,这裂缝笔直,没有丝毫的弯曲,如被人一剑豁开。
阵阵淡淡的黑气从这裂缝内散出,升空后又消失了,从这里看向那裂缝深处,一片漆黑,似什么也没有的样子。
王林沉默了少顷,身子向前一步迈去,跨越了这条巨大的裂缝,向着更远的地方走去,时间慢慢的流逝,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王林看到了更多的裂缝,更多的山脉。
那些裂缝的样子大都相似,均为笔直,似剑锋豁开。
“圆形的大地……”王林喃喃,他双目一闪,身子慢慢升空,向着此地的天幕缓缓飞起,随着他越飞越高,渐渐的,在他的脚下,那大地的轮廓似缩小,当王林站在了这天空之巅时,他低下头,看着下方的大地,眼中的熟悉之意,更浓了。
这圆形的大地,那一道道深深的沟壑裂缝,彼此的排列非常的规则,它们组合在一起,使得这圆形的大地看起来好似一个罗盘。
一个巨大的罗盘,那裂缝便是刻度,那一处处交错的山脉,则自然的形成了一个个透出沧杂的符文。
“罗盘……没有指针的轮盘……亦或者说,这罗盘的大地,也并非完整,它缺少了一半。”王林目露奇异之芒,他看着大地,渐渐看出这圆形的大陆,有一半似虚幻,隐隐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沉默中,他的目光从大地上扫过,最终凝聚在了此地的正中心,那里有一座山,一座高耸入云,但却飘着七彩雪花的山。
看着那座山,王林目中露出了复杂,此山,他在始古祖庙内,在那古道三分神时曾于飘渺中见过。
在那始古祖庙内,于虚化中,他看到的此山上,有一个抱着尸体的身影在仰天凄吼,在质问这个天地,可现在,他的目中那座飘着七彩雪花的山上,没有那抱着尸体的身影,反倒是有一个他熟悉的人盘膝坐在那里,此刻,正望着自己。
他的样子,似老非老,全身弥漫了七彩之芒,目中带着激动与兴奋,正是如天运子、如七彩仙尊、如道古国师之人!
在这身影的后面,在此山之后,有一座桥,此桥一端连接了大地,另一端则是融入天幕,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弧形。
那桥的样子,看起来与踏天之桥,几乎一模一样。那与天连接的地方,王林隐隐似看到,在那血色的天幕后,有一片模糊的虚幻。
那虚幻中,似有两个身影,模糊不清,让人看不透。
这一幕,与他在踏天之桥上,所看的那第九桥后的虚幻,是相同的。
“你终于来了!”天运子看着王林,大笑起来。
王林的目光从那桥上收回,看向天运子,没有言语,迈着脚步,一步步走来,片刻后,他站在了那飘着七彩雪花的山上,看着四周的七彩雪花落在身上,落在四周,王林轻叹。
“老夫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王林,这一切只是你的一场梦,但当你来到这里的时候,你的梦会出现扭曲!”天运子笑声中,双手抬起向外猛的一挥。
这一挥之下,立刻这圆形的大陆顿时掀起了轰鸣之声,在那轰鸣间,却见这大地上那诸多的裂缝内,同时爆发出了浓郁至极的黑气,这些黑气卷动升空,直奔此山而来。
于瞬间,这黑气就遮盖了天空的血色,在王林的前方,在那天运子的身后,这些黑气相互凝聚,化作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那身影极为高大,似撑起了这里的天地一样,远远一看,此影似穿着宽松的黑袍,遮盖了脸部,但王林还是能认出,此身影的样子,与眼前这今天运子,是一样的。
“王林,即便你前世是踏天境的强者,但在这定界盘内,老夫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整个仙罡大陆,此地,是老夫唯一可以将你吞噬融合的地方!
在这里,你的梦会扭曲,从此之后,老夫就是你!”那巨大的身影传出了低吼,声音轰隆隆,回旋四周。
“前世么……”王林看着天运子,看着其身后那虚影,神色平静。
“看来你还没有想起,也罢,老夫让你死前,明白这一切!”那天运子站起身,退后一步间,与那庞大的黑影融合,掀起遮盖了面孔的黑袍,露出了其妖异的脸。
“仙罡大陆,是不存在的,只是你以梦幻化出来,实际上,这里是一片虚无,是属于逆尘界的一部分而已。”
“虚无么……”王林沉默。
“不信么,没有想起前世记忆的你,在老夫看来,极为可怜!王林,老夫告诉你,宇宙苍穹,存在了四大界,此界为逆尘界!每一界都有一样至宝,逆尘界的至宝,便是定界罗盘,也是唯一的空灭之宝!
这太古神境,就是逆尘界的定界罗盘!”天运子所化那巨大的身影,双眼露出激动之意。
“至于你,在前世时为天地最强之人,踏天境之修,你本该叱咤逆尘,但你为了想要去复活一个女子,从守护者那里借走了定界罗盘,要以此来复活你的妻子!
你更是以自创的梦道之术,亲自散开真我,重化轮回,试图让梦想成真,去在轮回内,让你妻子复活,逆转天地变!
即便是老夫,对于你如此疯狂的举动与想法,也很是震惊!”天运子看着王林,话语回旋。
“原来是这个样子,那么你到底是谁?”王林闭上眼,片刻后睁开,望着那庞大的身影,缓缓开口。
“老夫是定界罗盘的守护者,你当年就是从我手中抢走此物!我有个弟子,你应该认识,他的名字,叫做墨智!”天运子悠悠说道。
王林沉默。
那天运子双眼微不可察的一闪,右手抬起,一挥之下,其身体内的黑气蓦然散出一部分,在这天空上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渐渐地,那黑色的漩涡内,似有一幕幕画面出来。
“你若还不信,可以亲眼一看!这一幕幕的真假,你自己可以判断。”
那黑色的漩涡中,王林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抱着一具尸体,仰天凄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