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长弓，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母亲疑惑的声音从主卧方向传来。


    “单位有事，我先走啦！”长弓套上外套，飞也似的跑出家门。


    初春的清冷令长弓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幸好，离家不远就是早早开门的早点铺。


    “老板，两根油条一碗豆浆。”长弓高喊一声。


    油条一毛五，豆浆两毛，五毛钱就能解决一顿早餐。


    “怎么？今天不要俩茶叶蛋了？”老板笑问道。


    长弓笑笑：“不啦，最近囊中羞涩，少吃点，顺便减肥。”


    老板哈哈笑道：“你都瘦成这样了还减肥？”


    热腾腾的豆浆油条端上来，长弓盛了一小盘免费的咸菜，给豆浆里放上三勺糖，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三分钟解决“战斗”，长弓狂奔向地铁站。长弓家住石景山，木子家在木樨地，在地铁上的时间十七分钟整。差十分钟六点时，他准时抵达木子家楼下。天气有点冷，他的心却是火热的，嘴里呼着白气，在楼下徘徊着、等待着、期盼着。


    “喂！”轻柔的呼唤牵引了他的目光。黑色西装校服、灰色外套，木子的衣着永远是那么朴素。


    长弓快步迎上去，木子笑笑，低声道：“都说不让你来了，太早了，你还要上班呢。”


    长弓笑道：“没事，我不累。给你。”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摸出一个汉堡和一盒牛奶递过去，“还热着呢，在楼道里吃完了咱们再走吧。”


    拿着热乎乎的汉堡和牛奶，木子眼中多了些什么：“你吃了吗？”


    长弓点点头：“我吃过了，和你的一样。路上就吃了。”


    木子笑了：“谢谢。”


    看她吃得香甜，长弓也笑了，将一封信装到她的书包里，“放学了再看。”


    十三路汽车从木樨地北边三里河站出发，坐到东四十条，将木子送到学校，再原路返回，到电视台的时候，刚好九点零四分。单位要求，迟到不能超过五分钟。九点上班，九点零四分打卡，已经是最后时限。


    Chapter7


    第一次亲密接触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长弓怀中，俏脸顿时羞红。那娇俏可爱的样子顿时让长弓再也克制不住心头的火热，探过头，在她面颊上轻轻一吻。


    木子，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二封信。那天，当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时，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的心仿佛长了翅膀，要飞到你身边。你是我的初恋，有了你，我才知道，恋爱原来是如此美好。紧张、期待、忐忑、黯然，直到最后那一刻的开怀，谢谢你给了我这一切。有句话叫心动不如行动，等我觉得有一天我有资格对你说那三个字的时候，我一定会对你说。等有一天我觉得自己有资格娶你的时候，你就做我的新娘吧。


    总算到了周末，到了一起去动物园的日子。


    “你的手冷不冷，我帮你焐焐吧。”长弓拉起了木子的手。


    “可我的手比你的热啊！”木子低笑着。


    长弓道：“那你就帮我焐焐吧。”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的牵手。木子的手指很长，甚至和长弓的差不多长，但手掌很纤细，手指像葱白般嫩白，没有任何骨节突出。这是长弓见过的最美的手，也是他唯一牵过的手。


    木子的手握在掌中，柔弱无骨，细嫩温热，长弓的手很快就变得和她的一样暖热了，但就像他那天在聊天室说的，他不会放开她的手。


    “你的手真美。”长弓赞叹着。


    木子眼中多了几分憧憬：“我小时候本是学钢琴的，四岁到六岁学了三年，考上了音乐小学。后来病了一场，住了很久的医院。等病好了，也错过了报名时间，就没去成。”


    长弓握紧了她的手：“真是太可惜了。”


    木子笑道：“没什么啊！没有缘分吧，错过了也就错过了。”


    春天的动物园，春意盎然，动物们似乎刚刚从习惯沉睡的冬天苏醒。一上午，两人走遍了动物园的每个角落，但相比看那些憨态可掬的动物，他们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彼此身上。长弓讲着自己以前学轮滑摔得很惨的故事，木子讲着自己小时候的一些趣事。


    “我最大的兴趣其实不是运动。”长弓神秘地道。


    木子道：“那是什么？”


    长弓道：“看书。”


    木子疑惑地道：“你这么爱学习吗？”


    长弓道：“不是学习的书，是小说。我父亲那一辈就喜欢看书，我们家有很多小说，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看。那会儿父母都要上班，没时间管我，看书是我最大的乐趣了。我现在还记得，有一年我拿了压岁钱，去书店买了一套《倚天屠龙记》，津津有味地看了一下午，一直看到晚上，都忘了吃饭。”


    木子笑道：“那你岂不是很会讲故事？”


    长弓道：“当然。满腹诗书，满腹小说。”


    木子道：“那你送我回家，给我讲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