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徐灵胎

3个月前 作者: 小狐濡尾
    我叫徐灵胎。


    我本是个散淡山人,山间采药行医为生。方圆百里内的溪涧沟谷、崇山峻岭,无处不曾留下我的足迹。


    唯有一处。


    那高崖险峰之上,不知何时耸起一座浮云高楼。曾经的上崖之路都被截断,天堑之间,平空横过三道铁索链桥。


    若非身怀绝技之人,无人能过。


    我时常仰望,偶尔好奇。只是我是个谨慎保守的人,从来不会因为好奇去挑战我不该挑战的东西。


    这般宁谧的山中生活,我本以为可以一直过到老死。娶个贤惠的女人,生个孩子承继我们徐家的世代相传的医术——我们徐家人,世世代代都这么过。


    不速之客的到来,在一个漆黑的雨夜。


    从此我的命运彻底转向。


    我被捉去了那高崖之上。被凌空提过那几道铁索时,我险些吓得虚脱过去。


    高楼之中,有一个腹部高高隆起的女人,漆黑的长发被汗水湿透,一绺一绺地粘在脸上。她断断续续地呻-吟痛叫,我一听,便知她难产,已经熬了不下一个日夜了。


    然而一转目,旁边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婆子的尸体,全是一刀致命,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场面。


    一把奇长而窄的刀架到了我的脖子上。


    “半个时辰之内,她若还生不出来,这些稳婆就是你的下场!”


    这个高大削瘦的男人的口音有些奇怪,不像是中原人。我稳住心神,去探了那个女人的病状。


    这女人再撑得一个时辰,恐怕就不行了。难怪他会去找我这个男人来接生。


    刀仍架在我的颈侧。


    “能不能!”


    我知道我只要说一个“不”字,这颗脑袋就不在我肩膀上了。


    于是我咬咬牙:“能!”


    横竖都是死,不如背水一战。


    我要了一个两个婢女打下手,让那个男人在外面等着。


    中原人的规矩,女人生子,男人不能见血光。


    细查之下,我才发现这个女人身体此前似乎受过长期的折磨,气血阴虚,体质极差,恐怕这个孩子生出来后,她再也无法生育了。


    她的胎位不正。胎儿不是头朝下,而是双足朝向宫颈。


    但她的症状,又与其他寤生的孕妇不同——倒像是自己折腾成这样的。


    我再度去探了她的脉,脱口而出:“你让自己早产?!”


    这女人的一双眼睛生得极美,此时竟露出凶光,雪玉一般的手腕抖出一把尖刀对准了我,声气虚弱,却恐吓道:“你若多言半句……将你……拆骨卸肉!”


    我想着如此一个绝色美人,又在难产之中,能有多大威胁,脸上便露出些许不在乎。


    然而只见两道白光自她手中飞出,割断了那两名婢女的喉管。


    她对自己都可以那么狠,更何况是对别人?


    我终于知道,这个高楼之中,没有一个是善茬。越是美貌的人,就越是可怕。


    我被软禁在了这个地方。


    许久之后才知道,这儿,正是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凤还楼。


    而我,是楼中除杀手之外,唯一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其他人,都被灌了哑药。


    我时刻如履薄冰。


    我知道一旦哪天我失去了用处,便只有死这一条路可走。


    所以我无一日敢懈怠自己的医术。


    事实上整个凤还楼中,没有一个人敢有片刻的懈怠。


    停下来的人都会死。


    那个早产的孩子,在七年之后,正当我几乎已经忘了他的时候,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见他的右手失去了三根手指。光秃秃的半个手掌红紫发亮,高高肿起。


    我轻轻一触,他的脸色登时惨白,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粒。


    半边手掌的骨头都碎成了粉末。


    但这个孩子没有哭。待剧痛过去,呼吸平静了,他左手拿出一块削得光滑的扁形软木给我,漠然道:“放进去。”


    我愕然不知其意。


    他说:“骨头剔出来,木头放进去。”


    我惊呆了。


    这个小小孩童,不过七岁。面无表情地说着这句话,就仿佛这手根本不是他的。


    他从头至尾看着我动完了刀子。一片片碎骨混着血肉被取出来时,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把软木置入他软塌塌的手掌中,他甚至指点我要留下一条小小的口子不要缝上。


    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了他这么做的用意。


    软木被捏碎取出之后,他有很多东西可以藏在里面。比如,刀。


    这把刀刺穿了很多人的心脏,包括凌光和倚天。


    凤还楼中,我本不该生情。可是我无法控制地喜欢上了一个温柔和顺的女人,名叫秦桑。


    秦桑是凤还楼的绣工,亦是所有杀手的绣工。


    她为所有人裁衣,亦为所有杀手纹下刺青。


    我们在月黑风高之夜提心吊胆地偷-欢,任何细小的声响都让我们惊悸。然而正是这般隐秘的欢-情,让我们彼此在这黑暗中生出新的希望。


    秦桑是个很可爱的女人。她虽然被药哑了嗓子,发不出声音,可是每次笑的时候,都会捂起嘴来,像个小姑娘一样。


    她借着朦胧的幽光,打着手语和我讲许多刺青时候的有趣事情。


    “我看得顺眼的人,就给他们刺好看一些。不顺眼的,就随便给他们刺啦!朱雀刺成小鸡仔,玄武刺成大乌龟什么的。”


    “凌光手下有一个孩子,很小,但杀的人太多,整个背都快要纹不下了。他从来不说话,别人都以为他是哑子。可是我很喜欢他,他背后的朱雀,是我最用心的一幅。”


    “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刺青,并非真的不可以洗掉。我家的老祖宗在配制药水时,其实留下了破解的方子。只是这方子中有一味原料,极其难得——就是凤尾苏铁的果实。”


    时间在惊心动魄中流淌,就像那日夜奔腾不息的大江。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在和秦桑私密的来往和交谈中,我越来越关注那个孩子。


    他叫陌上春。


    但是自他手伤愈合之后,便很少再出现在凤还楼。


    他长得很快,很快便长成了一个身姿修长的少年。


    如果不是因为越来越像九仙夫人的容貌,我几乎认不出来。


    凌光狎昵地摸着他脸上的道道伤疤,“这么个美人胚子,不练色杀太可惜。徐灵胎,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把他身上所有的伤疤都给我除去,尤其是脸和四肢。除不掉,他有几道疤我就原样割你几刀。”


    陌上春傀儡一般任他摆布,眼神空洞,面如死水。我疑心此前见到的那个指点我剔骨缝手的孩子,和眼前这个逆来顺受的沉默少年是不是一个人。


    我不敢怠慢。


    他身上的伤疤太多,鱼鳞一般。我不得不用药水腐蚀去已经无法再生的瘢痕表皮,再用三生之药助他长出全新的肌肤。只是他胸腹之上的老伤太过陈旧深刻,终究是无法完全除尽。


    浑身皮肉都被腐蚀去的过程有如炼狱。纵然我给他吃了曼陀罗散,他还是被疼昏过去无数次。身上唯一可以出汗的地方只有背部,他身下的床褥都被湿透,我不得不不断给他更换床单。


    自始至终,他没有哼过一声。


    肌肤完全长好之后的他,宛如传说中的莲花太子重生。


    我方懂了为何凌光一定要让他习练色杀——无论男人女人,都是抵挡不了的。


    只是我拿镜子给他时,他无比厌恶地转过头去,不愿意见到铜镜中自己的模样。


    我忽然想到,过去的那副浑身是伤的样子,或许是他明明躲避得过,却故意让自己伤的。


    我在凤还楼中的地位,越来越稳固。


    然而这并不能拯救我和秦桑之间的爱情。终于有一天,我与她的幽会被撞破,两个人都被捆了起来,送到了楼主面前。


    我苦苦乞求,楼主一句话没有多说,拿尖刀挑断了秦桑的声带,将她投进了暗牢。


    如果说哑药还有治好的希望,可是声带被挑断,我便永远也听不到秦桑的声音了。


    我悲苦欲绝。可是秦桑究竟还没有死。那么我必须也茍活下去。我知道这正是楼主不杀秦桑的目的——我还有利用价值,而且我只能心甘情愿地为他所用。


    毒,毒,毒。


    我从一个医人者,变成了一个杀人者。


    内心之煎熬,日日夜夜。


    我一直告诫自己,忍下去。总有出头的一日。


    因为不止我一个在忍耐。


    陌上春来找我要花非花。


    我不敢直接给他。这是九仙夫人的秘药,连凌光和楼主都不曾知晓,却不知他是何时得知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我禀告了九仙夫人。


    九仙夫人巧笑倩兮,“他要多少,你给他多少。”


    终于有一天,楼主出楼办事。这天凌光不知为何,很是高兴,晚上召集了所有自养杀手,还有楼中如我这种执事之人开怀畅饮。


    自养杀手中只有一个人没来,就是陌上春。听说他修习倚天的功法,自律如苦行之僧,不食肉,不近酒色。


    喝到酒酣耳热处,凌光醺然大呼道:“给我把陌上春叫来!”


    片刻之后,那个乌衣少年漠然而来,束手堂中,缄默无语。


    凌光将他上上下下一阵肆意打量,猖狂大笑道:“浮世如梦、唯有狂醉!今儿开心,就让你们都见识见识我扶桑的歌舞!陌上春,来一段《鸣神》给大家助兴!”


    我不是扶桑人,虽在凤还楼已经待了十二年之久,能听懂大部分的扶桑话,但是仍不知凌光口中的“鸣神”指的是什么。


    陌上春的脸色明显的变了。


    “我不作女形。”


    一枚飞旋的手里剑毫无预兆地直取陌上春喉心,令满堂人众大吃一惊。


    陌上春猝然躲闪,那锋利的手里剑仍是在他颈上划出一道细细血痕,以诡异的弧线又飞回了凌光手中。


    “我让你扮,你胆敢不扮?!”


    陌上春没有再说话,沉默地走了下去。


    再回来时,已经完全换了女形模样,华丽秾艳,惊艳至极!所有人目瞪口呆,唯独凌光击掌哈哈大笑。


    他脸上和脖颈都敷涂了浓厚的白粉,眼角扫一点鲜红,唇上亦是朱红一颗,全然看不出本来面目。穿的是妖艳到极致的扶桑戏装,最外一层的黑色丝襦上刺着梅花、竹叶、松枝,金线撚绣,光亮夺目。里面一层朱丹色鲜丽锦衣,亦用二十四色的丝线,绣出开屏孔雀,繁复尾屏层层叠叠地铺张,一直拖曳到地面……他裹在这数层堆叠的华服之中,木偶一般没有活体的温暖和生气。


    他向来身体消瘦,如此更显得纤弱而虚幻。凌光亲自奏响了长呗三味线,他执着朱漆小扇的手腕轻振,蹑节碎步而动,既缓且静,却是令人恍惚出离的舞姿。幽玄之意,轶态横生。


    他非是女人,可这般诡谲的装扮和乐舞,却比女人还要蛊惑人心。


    其他人看的如痴如醉,我心中却愈发惶恐。看着那双空洞双目,我眼前仿佛又出现那个冷漠的小孩,拿着一块扁平的软木对我说:“骨头剔出来,木头放进去。”


    三味线乐声骤转,他手中漆扇嚓然掸开,若有若无的幽秘的香气登时弥散开来。场中人人似都被摄了魂一般,脸上现出淫-亵之色。


    我遽然警觉——这味道我再熟悉不过,花非花。


    恐惧如蛇缠上我的身体,我借口多饮需要净手,匆匆跑了出去。


    方至窗边,便见里头白光如虹,血色四溅!


    那些尚沉浸在幻象中的自养杀手尽数被陌上春袖中长索割破了喉管。


    凌光到底修为更高,这等剂量的花非花对他不会那般快生效。他面上现出迷离神色,一步步走近陌上春,迷惑道:“你把他们都杀了。”


    陌上春语声木然呆滞:“作女形,只为杀人。”


    凌光的眼神更加迷乱:“你把我手下的自养杀手全杀了。”


    陌上春道:“凌光阁有我一个,足够”


    凌光大笑,伸手探向他那银线刺着瀑布图案的繁丽腰带,吐着气道:“望月。”。


    陌上春顺势靠近,短刀入肉无声。


    “你也要死。”


    凌光脸色骤然扭曲,血聚双眸,一掌砰然击上陌上春胸前。身躯单薄的少年如断了线的纸鸢,闷哼一声飞出了窗外,重重跌落在地,口中鲜血接连呕出。


    我久为武者之医,自然看得出凌光临死之前的一掌虽不致命,却让陌上春周身经脉寸断,武功尽失。


    他伏在地上,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尽是充血戾色。


    他还想杀我。


    凡是看到他扮女形模样的人,都得死。


    他就算没了武功,身受重伤,要杀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仍是易如反掌。


    我双腿灌了铅一般,恐惧而绝望。恰此时,一枚纸卷无声无息弹入我手中。我颤颤地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寥寥几个小字:


    靖国府,灵枢九针,复元。


    我霎时间反应过来,连连叫道:“不要杀我!我可以救你!可以让你恢复武功!”


    他放了一把火烧光了那个阁子。在我的恳求之下,他亦打开暗牢,放出了秦桑,我告知他可以去靖国府学灵枢九针。


    他知道了我想带着秦桑离开凤还楼,便让白音带着我和秦桑过索桥,给了白音一枚印鉴。


    “我过去挣下的银子,都在太平钱庄。你拿去随便用罢。”


    白音自不愿意离开他。他亦不多言,将一柄长刀丢入山涧,余下一柄横架在铁索之上,两手执着革套握住两端,飞快顺着铁索滑了下去。刀与精钢锁链摩擦出一路炫亮火花,瞬间消失在了山间浓浓雾岚之中。


    我们三人过去之后,却再也没有找到他。不见尸骨,我们相信他并没有死。他迟早都会去靖国府,找他的父亲学灵枢九针。


    陌上春做到凌光二品所得的赏银,足有数万两。白音取了一部分,执意要去京城。


    我想远远地躲开一切,秦桑却打着手势说:


    “他救了我们。她也救了我们。”


    秦桑并没有读过书。她只懂得刺绣和刺青。


    可这样一个女人,比我更懂恩义。


    我们三人一同去了京城,用陌上春留下的钱,盘下了一个当铺。秦桑本来姓董,这当铺,便唤作了董记当铺。白音精通易容之术,我们三人乔装改扮,伪造了身份,在京城住了下来。


    白音几番潜入靖国府,易容打听,才知陌上春被囚入了一刹海,白沙阵防,京军镇守,根本无法接近。


    我们只能等待。


    我配出药方,医好了白音的嗓子。只是秦桑的嗓子,永远也好不了了。她打着手势,笑着说,我们能活着出来,还能够在一起,便足够了。我们可以生好些孩子,叽叽喳喳的,一定很热闹。


    白音知道了刺青可以洗净,便远赴南越,开始寻找凤尾苏铁的果实。


    直至三年之后,陌上春自行出湖,我们方与他重新有了联络。


    只是他那时候,双腿已经残了。


    秦桑真的给我生了一对孩子。我觉得此生,从未如此幸福过。


    这幸福是陌上春用血与尊严换来的——虽然他也曾想过要杀我。


    如此平平静静的,又过了四年,陌上春武功复原,也终于重又能够走路。


    在我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的那天,我开着当铺的门,一直到夜幕降临,陌上春都没有如约而至。


    却有一个绿衣的小姑娘雀儿一般进了当铺,清清的声音,琤琮如泉。她问:


    “有人在吗?”


    “我家少爷,让我送封信来。”


    我戴着豚皮手套打开那封信,知道又一场变故,因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而发生了。


    我看到了开始,却没有预料到那结局,竟是那般的惨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玫瑰灰的雷!(估计你4.30投喂了之后,看到5.1的第五十章感到森森地受骗了……@@)谢谢咔咔的雷!(虽然估计你只看了四夷没看大少爷@@)这章……个人不喜欢后半部分,写的也很仓促。也许以后想清楚了会重修。本来这章还要交待白音南向晚的结局的,太长了……而且没想清楚,后面再写吧。———————————————————————————————下面是随手匆匆写的小剧场。照例很崩坏无节操。慎入。话说自从朱家小五的手艺自成一派之后,身为娘亲的左钧直便不再管一家人的伙食。便是每逢佳节,元宵粽子什么的,也都是小尾巴儿一手准备,横竖她乐陶陶地自得其趣,大家自然是求之不得。朱家老三朱袈是最得意的一个,因为小尾巴的这身好厨艺,正须归功于他明智地选择了把她锁在厨房。可是最近朱袈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自从尾巴捉回了一个妹夫之后,就在自家院子里新造了一个厨房,一日三顿的,精烹细烩,只伺候那宝贝妹夫一个。院中饭菜飘香,每每令他垂涎三尺,溜进去,却都被尾巴一锅铲打出来:“走开!不是给你吃的!”朱袈很忧伤。本来以为尾巴离家多年终于回来了,他便能重新吃上好的,没想到……果然妹纸是留不住的!转眼又到了中秋节。左钧直看几个儿子女儿没人做月饼吃了怪可怜,便母性大发地做了十一个月饼,叫来朱袈拿了九个去分给大家吃。朱袈欢天喜地地,先去找大哥朱捷。朱捷:收到,你可以走了。朱袈:……朱袈: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快就下逐客令?我跑一趟多不容易啊!起码给喝杯茶吧?(这时候,院子里传来公主嫂子的声音)明谅:哇哇哇,驸马!你儿子咬我!快来!朱捷:(冷冷地盯着朱袈,一言不发)朱袈:(落荒而逃,擦汗)真是有天家气派的团圆的一家啊!朱袈磨磨蹭蹭,又到了第二站,找到了二姐朱朱。朱朱:honey,mooncake!二姐夫:fantastic!butwhydoyoucallitmooncake?朱朱:because……朱袈:*%¥#@……真是有异域风情的团圆的一家啊!第三站,是四弟朱裟家。门开着,但他不敢进。爬上墙头,果然看见绝色的女人风情万种地坐在院中,以手支颐,媚媚地看着他四弟。四弟坐在她三丈之外,读一卷佛经。刘戏蟾:中秋节了哦……朱裟:月亮好圆。刘戏蟾: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刘戏蟾?朱裟:刘海戏金蟾?刘戏蟾:哈哈哈哈哈!(突然一跃而起,扑向朱裟)为了调戏你!(朱裟时刻警惕着,飞一般闪开,一眼望见墙头上的朱袈,顿时双目发光)朱袈:(赶紧把月饼扔出去,再度落荒而逃)朱裟!再敢和我打扮得一模一样你就去shi!终于到了最后一站。大门紧闭,朱袈只好再度爬墙。yoshi……他看傻了眼。摔啊!!!满满好几桌子的各色月饼啊!大的小的圆的扁的,广式的苏式的潮式的滇式的京式的宁式的……浆皮的混糖皮的酥皮的……五仁的豆沙的冰糖的芝麻的火腿的……朱袈怒向胆边生,你丫做这么多,也不舍得给我们哥几个分点!却只见尾巴穿了一身繁复的彤色裙衫,格外标致。赤足跪坐在男人的身前。再仔细一看她家男人……额,眼睛被黑布蒙上了,穿着雪白中衣,这这这……朱袈心中顿时起了遐想。朱尾:(拿起一个月饼,掰开露出馅儿来,递到陌上春鼻下)这是什么馅儿的?陌上春:呃……蔷薇……呃……不对,玫瑰?(朱袈顿时被感动了。据说这个妹夫小时候没有吃过甜食,对各种味道都无法分辨,原来自家妹子心疼男人,所以做了各种味道的月饼来给他尝啊……真是羡慕嫉妒恨……)朱尾:……好吧,你终于说对了一次,我脱!(说着,就抽开衣带把外面的衫子解了下来,露出了一件晶莹剔透的纱衣……几乎看得见里面亵衣的带子……)朱袈:!!!!!!!!!!!!!!!(以手捂眼从墙头掉了下去)陌上春:咦,什么声音?朱尾:别管他!我三哥自戳双目了!这个什么馅儿的……朱袈:突然好寂寞……咳咳……啊?莫七伯?莫飞飞:(⊙o⊙)…这么巧?你也一个人出来蹓跶?朱袈:……额……我有三个月饼……莫飞飞:你娘做的?要得要得,不如咱俩……——哔——小剧场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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