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3个月前 作者: 笙离
我居然睡觉的时候被人踩了,还扭了脚,这样的事情大概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的。
确实是不信,连我自己都不信,所以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还想很豪迈的迈了几步,可是脚刚落下地就一阵钝痛隐隐的顺着脚踝爬上来,不严重,但是严重影响走路。
还严重影响心情。
我瞪了一眼薛问枢,他立马拿钱包冲出去,“我,我买包子,你要吃什么的,肉的豆沙的还是香芋的,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一溜烟就走了。
我想我现在生活在古代一定很有爱,有良田万顷,大院丫鬟,某天地主婆睡觉起来发现脚被地主踩崴了,于是地主屁滚尿流的去买地主婆最爱的吃的鲍鱼熊掌,地主婆歪在太师椅上叼了根牙签,啐了一口,“mlgb,瞧个龟孙子样。”下面一群小丫鬟掩面哧哧的笑。
多有爱啊。
可是我却没那个福分,等薛问枢把早饭买来,我一看傻眼了,全是包子,我扼腕长叹,“你每天都要吃包子,你就是包公,你每顿都要吃包子,就是包工头。”
他反问,“吃包子不好么?多好吃啊。”然后又讨好的递给我一个肉的,“肉的肉的。”
我也不跟薛问枢计较,草草的吃完早饭,然后他扶着我一瘸一拐的到车站等车,还很悉心的给我撑伞,我有些飘飘然,“薛问枢你好乖啊。”
他沉默。
“怎么感到理亏对吧,唉,你怎么没下狠心再把我脑袋踩崴了?”
他沉吟了一下,“要是脑袋踩崴了就好了,我就不用负责了。”
真是狼心狗肺的家伙,我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他,脸上还得露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为什么别人恋爱的时候都甜甜蜜蜜,男生把女生个宝贝呵护在手心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典型的做牛做马的二十四孝男,而薛问枢,凡事都要跟我挣个你死我活,动不动两人就互相挖苦挑衅,一点都不知道让着我。
想到这里我居然有些心酸。
陈潇宁虽然做的不尽如人意,但是那时候也算是全心全意的呵护我,而徐可林更是像一个大哥哥一样,事无巨细的都会关照我,而薛问枢,是不是我经过那些恋爱的坎坷,只是想找一个温暖的怀抱,而不是一个相依相偎关心我爱护我的人。
所以我的要求才那么低,才不会被现实伤到心。
恰好公交车来了,我走上车,找了位置坐了下来,我无意识的看了站台一眼,薛问枢冲我挥挥手告别,那一瞬间,我的心情又变得愉悦起来。
我想伤筋动骨之后我还学不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陷下去,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
从公车上走下来,我扭了扭脚踝,还是很别扭,只好一步一步的挪到大门口,我走了几步路就满头是汗,倒不是天热,实在是又恼恨又急,巴不得把薛问枢抓回来再千刀万剐的。
就在这时候有人喊我名字,我转头一看是秦可书,她见我就东张西望的看着四周,我好奇,“你看什么呢?”
“照妖镜啊,你现原形了啊?走那么慢,跟乌龟似的。”
“你才现原形了呢。”我很白痴很没有技术含量的反驳,好像我的伶牙俐齿到了秦可书面前都不管用了,“唉,小姐我脚崴了,快点来扶我一把。”
她伸出手细声细气的说,“太后仔细了,别摔着哪去!”
“你才是太后呢。”
正好是快上课时间,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其中几个认识的老师还关切的问了我的伤势,然后大步迈向教学楼,秦可书扶着我,“陛下,你能不能走快点啊?”
“我也想啊,力不从心。”
正巧走到楼梯口,部门办公室在五楼,按我这样的情况根本是爬不上去,我跟秦可书商量,“我暂时到你办公室避难,你早上有课吗?”
“没,不过我看你也别爬了,直接让保安端个凳子坐下面,查查听课证之类的。”
我刚想反驳她,何彦非从后面走过来看到我问,“怎么回事?”
“陛下崴到脚了。”秦可书凉凉的回答,她素来跟出国部没啥交情,甚至有些鄙夷的情愫参杂其中,以至于她对任何出国部的老师都没有任何的爱。
何彦非立刻问,“严重吗?什么时候的事,要不要我扶你上去?”
我有些尴尬,这么多人看着我,再看着何彦非,真是够八卦的一个场景,本来男女老师之间的关系就很微妙,多一事真不如少一事,秦可书翻翻眼,我连忙拒绝,“没事,我扶着扶手就能上去。”
然后我就真的在别人怪异的眼神下,一蹦一跳的上了三楼。
我第一次去秦可书的办公室,真是很有小资的情调,桌子上摆了个电动咖啡壶,她坐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随口问我,“喝咖啡?”
我说,“不要,我从来不喝。”
于是她就倒出咖啡豆,围着电动咖啡壶捣鼓了半天,然后一阵香浓的咖啡味就弥漫了整个房间,然后她端出一杯浓郁的咖啡,加了好多糖和奶油,问我,“真的不喝?”
“太香了,倒点给我尝尝。”
这时候正好门开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笑着跟我们打招呼,“呦,秦可书,朋友啊?”
她没好气的回答,“也是老师,楼上的。”
于是那个女孩子哧哧的笑,“你又煮咖啡啊,好香啊,真是,每次都煮那么少,都不给我们尝尝。”
话里夹棍,秦可书就当没听到,很淡定的喝了一口咖啡,“你们不是喜欢外带的海岩嘛?干嘛还稀罕我煮的咖啡。”
那个女孩子顿时没了声响,走到自己位置上,提了电脑和书本就走,上课的时间快到了,办公室陆陆续续都走光了,只剩下我跟秦可书。
我立刻就看出这两人的不对盘,我悄悄问她,“教啥的?”
她“冷哼”了一声,“日语,话说在日本念了三年也没学到个日本女人的贤良中慧,倒是越来越有出口商品的风范。”
秦可书骂人一向是拐弯抹角不带问候爹妈的,我被绕住了,“啥出口商品?”
“片子。”她慢慢的啜了口咖啡,“这东西手脚不干净,也不知道偷偷的倒了我多少进口咖啡豆装到她自己的塑料袋里。”
“那你抽屉都不上锁?”
“锁了也没用,人贱到哪里都适用。”她随手翻了翻堆在桌上的一包打印纸,眉头蹙起来就骂,“贱人,打印纸你都要拿,学校是不是虐待你啊,俗话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你在这样下去就得高位截瘫了。”
我被她逗的哈哈大笑,然后偷偷的告诉她当年薛问枢给我出的馊主意,她眼睛一亮,“哎呀你那男人真是妙人,亏他是个男人!”
“呸,我跟他是好朋友。”
“瞧你每次都否认的不情不愿的,哦,对了,那何彦非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啊,我咋感觉又演了一出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的戏码。”
我啐她,“你天天就知道八卦,我上去了,反正现在跳上楼也没人看。”
下午的课我都是坐着上的,可是效果却不错,学生的互动特别频繁,不过确实也没有讲什么实用的东西,其实这些孤独的孩子,想要的更多的不是补习课,而是交流疏通的渠道。
课程结束后按时下课回家,我腿脚不方便,差不多等人都走光了时候才背上电脑包慢慢悠悠的扶着楼梯挪下去,刚走到三楼时候看到何彦非和另外一个老师走过来。
何彦非礼貌的问我,“要不要帮忙?”
我冲着他笑笑,“那帮我把包拎一下,谢谢。”
然后我们三个以龟速挪到了门口,站在车站等车的时候我掏出手机发信息给薛问枢,“晚上去买吃的,姑娘现在伺候不了你了。”
他回的很简洁,“好。”
然后他们送我上车,我坐在颠簸的公车里,看着身边的人,有退休的大妈,有刚放学的学生,还有也许是坐办公室的白领,也许是跑销售的业务员。
而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我没想过这样的问题,我所作的一切都是随性并且随缘,但我一直想薛问枢有一个安定的生活,保持自己的坚持和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待在大学或是研究所里,做他擅长的研究工作,和同事上级关系和睦,手下有一群活泼可爱的学生,等他很老的时候已经退休了端着茶杯坐在院子的竹藤椅上晒太阳。
平静安详的一生,没有波折,动荡和颠沛流离。
可是每个男人都是天生的流浪者,有人感情流浪,一辈子在各种莺莺燕燕中周旋,总是觅不得最爱的人;有人身体流浪,从一个地方漂泊到另一个地方,居无定所;有人内心流浪,安定生活掩盖下的是永远躁动不安的内心。
我不知道薛问枢是何种的流浪者,他一步一步走的很坚定,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过的,他的人生中究竟会不会有流浪的欲望,我不知道,我怕我抓不住他,等他有了流浪的心,要么我一路跟随,要么转身离开,我只有这两种选择。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些抑郁,任是美丽的晚霞映红了天边,路边的小食店传来各种小吃的香味都让我提不起半分兴趣,也许我太渴望安定,而不能接受动荡的摧残,我都开始恐慌,这样美好的一天,什么时候会结束。
晚上照例薛问枢吃完饭就去了实验室,我在家做课件,看资料,上网找资料的时候不小心点开了网页的历史记录,我看了一眼愣住了。
很多关于申请留学的经验和各种需要办理的手续,还有托福和gre的考试时间和考点,我从来没有查过这方面的资料,而能用过我电脑的人,只有薛问枢。
他要干什么,要准备出国,答案是一定的。
我想起寒假的时候他去上gre,那时候他满不在乎的说,因为宿舍的人都去考了gre自己为了很合群才去考的,那时候我没想过他早就存了这样的心思,以为他觉得安定在国内一直读到博士,找一份研究所的工作已经足矣。
怎么可能,还是我太天真了,他怎么能允许自己困在狭窄的天地,如井低之蛙。
我不知道他是何时开始考虑这件事,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从未放弃过任何机会。
心渐渐的凉了下去,一寸一寸的寒意从脚上蔓延到心底,但是我还是保持着很冷静的状态,我告诉自己,在他没有明确的挑明之前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只能装。
我没有资格去追寻这些蛛丝马迹,然后在他面前一一摊开,然后去质问他,问他的打算,问将来,他是他,他有他的人生,跟我有什么关系,而我的那些事情,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们终究还会是个陌生人,只是现时的路,需要一个伙伴而伴。
其实我真的不多在乎,我站起来走到窗户前,夜幕已经悄悄的拉开,这个巨大的城市在灯光的映衬下如同白昼,我轻轻的把头靠在玻璃上,就好象每次靠在薛问枢身上的姿势一样,我告诉自己我真的不多在乎,我只是在乎有没有人靠着的温暖。
我喜欢他,但是分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件事并没有拖延很久,我就得到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十月的上海终于有了些丝丝扣股的凉意,有时候早上起来会不经意的看见薄薄的雾气在阳光下褪去,然后灿烂的阳光蔓延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美好温暖,这是夏日最后的余韵,度过了这段温暖,缠绵的雨丝就会笼罩全城。
我待了这么久,一直觉得上海这座城市有种奇特魅力,它让人亲近不了,但是也不足以疏远,它让人心生不了爱恋,也了无恨意。
国庆放假却是我们最忙的时候,很多辅导班抓住难得的机会压缩课程紧密排课,原本我是打算回家吃喝玩乐轻松减压的,却被告知临时多排了几节课,只好放弃。
下午开完会,我照旧去超市买东西吃,准备给自己煮一顿丰盛的晚餐来犒劳自己,买好东西回到家里时候却发现薛问枢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书,他身后是落日的余辉,橘红色的光芒透过他的脸庞,穿过他的发丝,给他周身融上了一层柔和的红光。
这是我想象中他的生活,平静安宁。
我很惊讶,“你怎么不回家?”
“我有要说我要回家吗?”他丢下书走过来,很严肃的看着我,“施莐,你们那里谁讲托福比较好一点?”
我心头猛的一紧,果然我的料想变成了现实,我低下头去装作整理东西的样子,漫不经心的问,“不清楚,讲托福好的太多了,你要干嘛?”
“哦,我准备去考托福。”薛问枢的声音有些迟疑,不像以往那么干脆,甚至有些试探的意味,“我报了十一月份的托福,要准备一下。”
我还是低着头,“你要出国吗?”
他犹豫了一下,小声的说,“……先考了再说吧。”
我抬起头看着他,忽然我的心没有任何慌乱和不安,其实我一直知道会有这一天的来临,而他的那个“考完再说”的托辞实在不怎么高明,薛问枢这样的人,走一步是一步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只是我有点庆幸,他至少没有隐瞒我,而是以最委婉的方法跟我表达。
可是结局都一样,委婉和直接又有什么区别呢。
于是我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更真切一些,“行啊,那我帮你问问出国部的哪个老师讲的比较好,你是报专项还是全程?”
“全程吧。”
“行,我明天问问。”
这个话题就这么被搁浅了,只是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很僵硬,似乎我们俩都感觉到了,和往常一样吃饭看书上网,但是直到晚上睡觉前两人都很诡异的沉默着。
只是睡觉前薛问枢翻了身亲吻我,动作力道似乎都很小心翼翼,窗户没有关严实,夜风透过缝隙吹来,我觉得有些冷,他似乎觉察到,胳膊搂着我,很巧妙的把我圈在他怀里。
那一刻,我清楚的感觉到,我和薛问枢都隐隐的知道,有些东西在我们之间慢慢的消失,而我们看不见,说不出,更无法挽留。
第二天早上下了课我就到网站上去找教师资料,可是资料上把每个老师都吹的天花乱坠的,于是问了几个老师才选定课程,于是打电话给薛问枢让他来报名,然后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在报名处等他,因为我有两个可以报班优惠的名额,等了一会薛问枢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快,我马上回去还要实验,机器开在那边,数据要出来了。”
“你中饭吃了没?”
“没,忙呢。”
“你们不是放假吗?”
“不实验干嘛,平时机器都有人用,现在好不容易有空缺了,我还不得使劲的用。”
报班缴费一气呵成,薛问枢收了发票,我说,“听课证和书我帮你领,你先回去好了,记得要吃饭啊。”
薛问枢一口气还没喘过来,点了头又急匆匆的出去了,前台小姐很八卦的问,“施老师,你男朋友?”
我想都没想就否决了,“不是,我同学。”
“嘿,可惜,我看你们俩站一起就挺和谐的。”
我朝她笑笑,没说什么,那边搞了一会把听课证和书都准备好递给我,我看了听课证上薛问枢的名字,有些讽刺的笑了。
这算什么,我给他未来铺路,然后给我自己的感情留条死路?
我料想到了结局,却没有想到过程。
刚走上三楼,就听到秦可书和钟宝瑶探了脑袋一起喊我,“来来来,吃月饼。”
跟我们平时玩的不错的同事都在,几盒月饼摊在桌子上谁想吃就去拿,秦可书还泡了茶,我走过去挑了一块豆沙的放在嘴里,轻轻一咬,月饼皮又软又酥,豆沙馅并不是很甜,但是非常细软,像是流沙一样融化在嘴里一般。
有人问,“秦可书,你哪找来那么好吃的月饼?”
“人家送的。”她笑笑,“要吃多吃啊,过了今天就没有了。”
又遭来一阵哄抢,因为下午课快开始了,慢慢的人都散开了,钟宝瑶嘴里咬着一块,手里拿着两块,跟我们支吾半天,秦可书说,“小姐,你要上课就去吧,别张牙舞爪的。”
钟宝瑶一溜烟跑掉了。
秦可书又问我,“你没课了?”
“对啊,马上回去,反正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干。”
她注意到我手上的书,“咦,你要去考托了?你考托犯的着报班啊!?”
“不是我。”
她恍然,“你家男人是吧,他要出国,他出国你怎么办?”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能这样回答,在我们之间都没有任何交谈的情况下,我给不了任何人一个明确的答复。
她看了我一会,摇摇头,“你们这什么关系,不明不白的,算了,我也不说啥,这月饼你要不要带点回去?”
我想到薛问枢还没吃饭,就顺手拿了四个,秦可书笑道,“你还真不跟我客气。”
“当然,不该跟你客气才不客气呢,走了,改天请你吃生煎。”
“好!”
这是我第一次来薛问枢的研究所,因为我打电话他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大概是做实验无暇顾及,这个研究所湮没在民居之中,面积不大也不小,楼全是新的,门口的保安拦住我让我登记了才能放行,我凭着点滴的印象摸到了他们实验楼门口。
恰好门口蹲着一个正在抽烟的男生,他漠然的无焦距的看着远处,我走过去问,“同学,请问薛问枢在不在?”
“恩?薛问枢?在啊。”
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蹲在地上,我只好说,“那能不能麻烦你叫他出来一下。”
男生很不情愿的站起来,走到花坛边的第一个黑暗的窗户口喊,“薛问枢,有人找你。”
然后薛问枢从实验楼门口走出来,看到我很惊讶,“你怎么进来了?”
“我给你发信息打电话都没人啊,你吃饭了没?”
他摸摸脑袋,“没,忙呢。”
“哦,你的听课证,托福书,还有月饼。”我一股脑的翻出来递给他,“就把这个递给你,明天就开课了,没事了,我先走了。”
他显然还在沉浸在实验数据当中,思维跟不上我的步伐,我都走了好远了,他跑过来,“我送你到门口。”
我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他没做声,陪我走到大门口,那两个保安看见了,一脸的警戒才消失,然后他悄悄的对我说,“晚上做完实验,我去你那。”
我不知道薛问枢找我什么事,快到十点钟他还没来,我有些忐忑,上网翻帖子看的,都有些心不在焉,忽然我听到门锁开动的声音,果然是薛问枢。
他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看见我就说,“数据终于出来了,对了,月饼太好吃了。”
“你就知道吃。”我懒懒的回了一句。
薛问枢顺势倒在我床上,伸了个懒腰,然后把我搂过来趴在他身上,我的下巴刚好齐到他的肩膀,我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些危险,想站起来换一个角度,却被他按住。
我看着他的眼睛,深黑的眼眸中只映的出我一个人的影子,像是暴风雨前夜的海洋,深邃却不够平静,隐隐的一些情愫在他的眸子里流转,然后他亲吻我,那个吻很猛烈,像是海浪的波涛一寸寸的拍打在沙滩上。
从未有过的很□的亲吻。
连呼吸的节律都变了,我和薛问枢之间的亲密动作多半是些波澜不惊柔和的动作,参杂的甜蜜温馨更多一些,而一切却在亲吻中失控起来。
他看着我,微微的喘着气,嘴唇上有些嫣红的残痕,忽然他轻轻的笑起来,“施莐,我觉得我好厉害,居然能忍三个月。”
我立刻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于是反嘴道,“你之前二十几年不都那么过的?”
薛问枢把我的腰扶住,头抵在我的额头上,小声的问我,“施莐,你想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