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逃课

3个月前 作者: 笙离
    天气真好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冬日的暖阳——和谐社会呀!


    我趴在书桌上百无聊赖,一会翻着法语书,一会弯腰找点什么吃的,上网去天涯西祠看了几个帖子——无趣,这才发现,我真是极度无聊了——精神空虚,不思进取,吃喝玩乐,现代女人的致命病。


    书桌靠着窗户,阳光无限的好,突发奇想,脱了鞋子,爬上桌子——光着脚丫,尝试这用脚把窗户打开——并且还不断的自我安慰,上帝,原谅我一次白痴行为吧,我实在是无聊的发慌了。


    第一次,用力过猛,加上玻璃的摩擦系数太小了,差点从桌子上摔下来。


    第二次,由于前车之鉴,不敢用大力,但是这次用力太小,脚心都出汗了——额头也出汗了,玻璃窗还是纹丝不动。


    气结!呼啦一下用手把窗子推开,然后茫然的望着手和脚,心想,为什么都是爪子进化出来的,差别咋那大呢?


    带着淡淡的花香,暖风吹进我的小巢,卷起了书页和试卷稿纸,听见薄纸们纷纷坠地的生硬,心情无限的好。


    身上每一个细胞好像都在呼吸,毛孔无限扩张,巴不得化成一阵风跟春风跑了算了,去不了巴黎阿姆斯特丹,西伯利亚也将就了,再次一点就学校好了——不用花钱返校了。


    阳光正好,下午两三点多钟,快痊愈的我被感染的兴奋异常,说不出的雀跃,非常有要去哪发泄一下的冲动——师院?就去那好了。


    照着镜子,摸摸娃娃脸,叹息一声:“原来我还算比较年轻,还是有冲动的呀!”


    即使收到文老师下午要来授课的通知,我还是决定逃一次课。


    坐上公交车,居然都没有一丝愧疚感,没有一丝负罪感,一点都没有觉得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党和人民群众,一切顺其自然,理所当然,心安理得。


    我宽慰的想:大家都是过来人,都是教育制度下的牛羊鸡鸭鱼肉,大帅哥老师你肯定能够理解我逃课的心理——上某门课不逃一次课是多么不正常的行为!值得鄙视的!——


    师院还没有开学,但是似乎春风已经萌到了音乐系。


    琴房基本都开了,时不时传出各式各样的进行曲,练习曲,仔细一听,似乎还有钢琴版的流行乐;小花园旁有一群孩子在练习小号和短笛,为首的是院长家的宝贝儿子,被我们戏称为“小号王子”——简称“号子(耗子)”;还有小提琴声、锯木头声、二胡,单簧,混在在女高音,男中音中,真是——喜洋洋!


    趁机溜去录音室,两个校园乐队在里面试音,准备出ep,电脑里留了很多伴奏曲,两位主唱时不时把乐调出来篡改台词恶搞,比如现在——


    ——某花乐队的《嘻唰唰》——主唱拿了几根火腿肠当麦,唱到重音的时候就狠狠的咬上一口,“咂吧咂吧”的嚼出很大声,其他贝斯,主音吉他,键盘手均作下蛋老母鸡行走状,身体随着“嘻唰唰”的节拍一摇一晃,手和脖子均作“弓”形同步收缩运动,面部表情还十分恐慌——鼓手拿着鼓槌狰狞的狂笑,紧跟其后,跟跳驱鬼舞一样——


    重点是全部男生都是相貌身材合格的优质男,现在如此丑态,估计此生也只得见几次。


    忽然手痒,决定去磨练一下灵犀两爪,顺便陶冶一下情操,逶迤的向琴房走去。


    还没走到那呢,手机就响了,不出所料果然是那个文然同志!


    “你跑去哪了?”怒气冲冲的很有风度的发火,是呀,放了帅哥的鸽子他没提刀砍上门已经算是幸运了,这点火气——应该的,可以理解的,全力支持。


    我叹了一口气,立刻坦白“我在逃课唉,那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吗?”


    那厢半晌没搭话,估计是被我惊世骇俗的回答吓到了,沉默——


    “你现在在哪?”


    “师院音乐系。”


    电话断了,我又叹了一口气,八成这个家伙会在十五分钟之内赶来,然后用五分钟总结陈词,花十分钟我们双方自由辩论,不管辩论谁输谁赢,他都会让我就地正法,并且心甘情愿,死而无憾。


    坐下来,试试音,举目望着蓝天,忽然一首曲子跳到我的脑海,再叹一口气,决定“rightherewaiting”好了,映人衬景,合情合理,并且表明我对这位老师的尊敬,“小人在此恭候多时——欢迎领导莅临指导!”


    “rightherewaiting”,我们这一代人都能传唱的一首为数不多的英文歌曲。在情窦初开的少年时代,也只有这样的歌曲才能代表我们那一刻的心情。“无论你去那里,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在此为你守候……”浪漫的爱情宣言往往就是这样的朴实无华。


    世纪末的音乐潮流就像是一个万花筒,天天都在变,变得让人眼花缭乱不知所措。技术上的发展、追新求异的风尚,让许多昨天刚刚产生的新风格,到今天就成了过时货。但不管听音乐的人已经变得多么喜新厌旧,对于理查德?马克思和他的“此情可待”来说,却几乎是永远不会过时的,不会被遗忘的,因为乐坛早已经留好了永恒不灭的位置给他们──不管到什么时候,经典的情歌永远都不缺为之感动的听众。


    许久没有碰钢琴了,生疏了许多,一边哼歌一边摸索的把乐谱记起来,但是练习了两遍后已经很熟的弹出来了,有点沾沾自喜。


    正弹到“howcanwesayforever”的时候,发现窗边站了几对情侣,手挽手的,也许是被这首歌的意境感染,有的人已经开始低低的吟唱,旁边的女友笑意满满。


    完了后,有人喊“encore!”,于是又弹了一遍,并且特意的在结尾时擅自改了原谱,一个升调,弹了两遍“whereveryougo,whateveryoudo,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结束时候,每人都在唱,俨然一个小型演唱会。


    结曲,大家相视一笑,都是熟人,我拍拍手,极其潇洒的,心情好的快上天了。


    却发现文然也站在那群人中,笑眯眯的望着我,看上去似乎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了。


    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脖子不用挨刀了。


    人群离去,剩下我跟他,他偷笑,“你还真什么都会呀?逃课逃的满充实的!”


    “唉,老实告诉你吧,我其实就会两首歌,一个是这个,另一个是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逃课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女孩子不是喜欢去逛街shopping的么?”


    “因为春天到了呀!——”


    “——你看现在已经吹的是春风,要善于发现美知道不?学生要劳逸结合,做老师要细心体贴,适时的组织春游踏青野餐等一系列集体活动。”不仅不理亏,找的理由还非常充分,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藏不住的笑意直到眼底,如三月的春风。


    “那我们去春游吧!”


    “啊?”——帅哥你的接受能力也太强了吧,理论刚出台立刻付诸于行动,什么效率呀。


    “去哪?”碎步小跑跟在大步流星后面。


    “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地下商场街机店?”头脑中的第一反应——


    ——某男无语:“你怎么尽想着这类东西啊!”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喜欢“rightherewaiting”,相信大家都听过


    本人被感动的是安七炫大帅哥的钢琴自弹自唱版,那个深情呀


    理查德·马克思堪称世界上最会写情歌的行家里手,从最早的《留住良宵》(holdontothenights)、《无尽的夏夜》(endlesssummernight)开始,每张专辑他都会有一两首动听的情歌,到现在已整整十年,岁月的流逝反而更见歌声里真情的永恒。他的另一首世界级的超级金曲,是精彩程度不亚于《在此等候》的《现在和永远》(nowandforever),这首歌在1994年为理查德·马克思的事业带来新的高峰。


    1997年理查德·马克思新专辑《骨与肉》中的《直到我再次找到你》(untilifindyouagain)竟然在一片另类和舞曲的包围中杀上了排行榜冠军,再一次证明了情歌永恒不老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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